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靠!火辣性感的周春,就這點煩,關鍵時刻總找不到人。上次周全福手臂斷了,是空號,這次她爹不管是真死了還是本來就早死了,反正我收屍是真,媽地也是空號。


    不對呀,我心裏一顫,那綁著的紅衣女,是周春?


    慌慌張張打胡甜的電話,通了!


    一片雜音,有風的聲音:“青雲,沒和你說,事太急,我哥發現另一口青銅棺了,正追,不和你說了,再聯係。”


    手哆嗦得幾乎拿不穩電話了,希望不是真的,還偏就是周春!確定是周春被綁了,那個紅轎子裏的,是若晜。


    風衣哥發現了青銅棺?不是去找解藥了嗎?


    解藥!濃霧!


    哇呀!


    風衣哥要找的解藥胡甜說過,是解濃霧之毒的藥。而昨晚在古碑村,壞風衣哥指揮白紙人陰兵挖入口,一股濃霧騰起,白紙人陰兵化了,壞風衣哥臉色大變跑了。


    這隻能說這濃霧,本身就是古碑村秘密的守護者。


    那麽那天我暈倒時樹林裏的濃霧,也應是如此了。


    可胡甜說她的家族,兩個哥哥一好一壞,恰是這個壞哥哥學了起霧施毒的本事呀,好風衣哥要去找的,就是對付壞風衣哥濃霧的解藥呀。


    不是壞風衣哥會施毒,是本來就有毒霧?或者說,隻要近得寶藏就起毒霧?


    老天!胡甜也在騙我?好風衣哥也想進寶藏的入口,隻不過,他知道有毒濃霧會起,所以先去找解藥。


    好風衣哥也有問題?


    腦子真的亂了,剛才以為想清楚了,可這麽一想,完全沒摸著皮毛呀。


    突然響起的電話驚得我一跳:小子,昨晚發夢囈尿床沒?


    是劉古碑。


    “街邊來,師傅請你喝早酒。”


    匆匆趕到街邊,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腦後束了白發的老頭坐在路邊攤上。


    坐下,腦子昏得厲害。


    “想什麽呢,喝點酒清醒清醒。”


    說著給我倒了一杯酒。


    劉古碑的腳邊放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不知裝的什麽,還好象在動。


    小城人們生活悠然,喝早酒可以喝到日上三竿。早空腹,酒易進,也最有味,但一天到晚都會讓你昏昏然。


    我擺手不喝。


    劉古碑呷了口酒,就著肥腸麵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


    “請你一頓酒,送你一句話,你就算正式入我門下了。”


    劉古碑又是滋兒地一口。


    “見人說人話,見鬼聊鬼語,記著小子,永遠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這是為師送你的第一句話,記牢了。”劉古碑又是滋地一口酒,肥腸麵三兩口快沒了。


    難不成這老家夥能看穿我的心思?實話實說我正為我早上的一些心思糾結不已。


    “小子,不喝酒也好,有本沒?”劉古碑哧溜溜地喝著麵湯。


    我一愣,媽地,這一會陰詭一會現在的,腦子真的不夠用,但我聽懂了,忙點頭:“駕駛證呀,有有有。”


    那是高中放假,等通知,閑著沒去遊戲室,父母說去學個手藝吧,哪天淪落街頭可跟別人混個夜班的士開開不至於挨餓。本來是激勵我的話,沒想到現在倒真用上了。


    劉古碑站起來,提上那個鼓鼓的袋子,手一指旁邊:“囉,開上。”


    一輛破舊的黑老式桑塔納,一看就是二手的,老家夥裝備倒挺齊全的。


    我發動車,一扭頭:“去哪呀?”


    “去救我徒媳呀!”


    “哪個方向?”


    “前方!你知道你到時侯會怎麽死?”


    “怎麽死?”


    “是笨死的,小子!”


    一轟油門,車舊,但那個時侯的車質量好,給力。


    這簡直不是去古碑村的方向麽?


    管他呢,油門轟到底,車如飆箭。


    “師傅,別怪我沒提醒呀,這條路隻能走一半,到時候就隻能勞您駕下車親自走了。”


    我和風衣哥開越野皮卡去過,我知道走一半就沒路了。


    “笨笨笨死個球,你師傅什麽人,還怕沒路呀!”


    忍忍忍!心裏不是掛著我心愛的周春,我早一方向衝溝裏算球了。


    很快到了那天沒路走的地方,我慢下來。


    “右拐!”


    媽比,右邊是荒坡,齊腰深的荒草,隻不過沒樹。


    “我是笨死的,你他媽就是自作聰明自害自死的。”


    我一閉眼一打方向,青紗帳撲麵而來,車嘰嘰地響著碾過荒草。


    不多會,似走了一個下坡,突地開朗,竟有一條碎石子路朝裏麵延伸進去。


    “要罵響口,別悶在心裏傷身!”劉古碑在後座陰陰地說。


    這老家夥能看穿我心思呀,這得小心了。


    沿著碎石路,約摸一刻鍾,一道懸崖突地橫在麵前。


    這次真沒路了。拉上手刹,和劉古碑下車。


    我四下望望,看方位,我們好象在古碑村那片樹林子的前麵,隻不過,那片樹林子因我們剛才橫穿的那片荒草坡擋了,所以在樹林子裏根本發現不了翻過荒草坡,這裏還有道懸崖。


    崖上半腰有個洞,上半洞口被雜藤荒草掩了,下半洞口黑黑的。


    劉古碑打開後備箱,媽地,砍刀繩子手電一應俱全,老手就是老手。


    “爬呀!”


    劉古碑提起袋子翻了我一眼。


    看來是要進洞了。周春被抓到了洞裏?


    我自告奮勇背起繩子拿起砍刀在前開路。


    洞口處倒平整,草不深,有人進出過草才長不長。


    剛想衝進洞裏,劉古碑一把拉住我,“想死也急了些,小子。”


    劉古碑動手解那個一直帶著的鼓鼓的袋子,我一直狐疑裝的什麽。


    提起袋底一倒。


    媽呀!


    我駭得倒退幾步。


    全是糾纏扭滾在一起的活蛇!


    劉古碑揚起腳一踢,蛇團唿地飛進洞口扭滾著迅速爬了進去。


    我在旁目瞪口呆。


    “蛇行陰路,遇陽則返,不出來,我們就進去。”劉古碑仔細地看著洞口。


    我絲絲地抽著涼氣:“師傅,我怕蛇。”


    “屁話,是蛇怕人,不是人怕蛇。”


    “可我怕。”


    “那是你沒吃過它們。”


    我一驚。


    “嘿嘿,小子,現在的蛇都怕人,見人就逃,逃不及的,都被人抓了去,不是紅燒就是清沌,還別說,涼拌蛇皮就老燒,又脆又爽口,哦對了小子,救出你女人了,你請為師吃頓蛇唄。”


    劉古碑陰陽怪氣,就一老小子。我聽出了個大概,放蛇,是看看洞裏有沒有人,沒人,我們就可以進去。


    虧這老小子想得出來,但蛇確實沒有出來。昨晚他跟我說要去準備東西,原來就是準備這東西去了。


    扭亮手電,進洞。


    洞壁濕滑,但底下是幹的,有什麽東西拖過的痕跡。


    咚地一聲,嚇我一跳,劉古碑居然滑倒在地,而且摔得還很重,五官扭曲很痛苦,爬不起來。老家夥又裝,昨晚我拿鐵鍬捅他時可是猴上樹般靈活的。


    忙去扶,而劉古碑似拚命掙紮著擺著手,不讓我拉。


    但手又詭異般地還是伸向了我。


    切!搞什麽搞。我一把拉他起來。


    手裏火燙,老小子幾杯燒酒很得勁呀。


    “快跑,蛇動了手腳!”


    麽意思?


    手一鬆。


    劉古碑卻是一捊白發笑了說:“謝啦!”


    古怪!反正他就是個古怪人,沒往心裏去。


    咚!


    沒幾步,劉古碑又跌倒了,這次跌得更重,竟是伏在地上掙紮了起來。


    “你行不行呀,師傅!”


    我伏下身子湊近,上手,這次看來隻能是抱了。剛抱上:“出去,中招了。”


    又是耳邊古怪的一聲。


    兩次了,我聽錯了?


    把劉古碑扶穩,放手。


    劉古碑又是一笑:“謝啦,小子。”


    靠!我怪怪地看著劉古碑。我一扶就說怪話,我一鬆手就謝我,玩川劇變臉呀。


    “走啊!”劉古碑嗬嗬地笑著。


    我去!怪老頭燒灑喝迷糊了吧。


    走了一段,手電光突地泛出紅光。


    一掃,前麵寬闊些。


    紅轎子!


    青銅棺!


    真的在裏麵!


    劉古碑沒騙我!


    但不對呀,胡甜早上還在電話中急急地說風衣哥發現了青銅棺,她和她哥正在追呢。胡甜又說謊?


    走到跟前,一掀轎簾子,滿目紅光。


    金喜冠,紅喜服!


    “若晜!是你嗎?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喜極而泣。


    “雲雲,還有我呢!”


    青銅棺蓋轟地移開,是周春,她叫了我雲雲,跨出棺材就撲向我。


    “春春,沒把你綁壞吧!”


    隻是覺得有點怪的是,那青銅棺裏昨晚上明明看到的是另一個我被壞風衣哥拎出來的,怎地現在周春倒睡在裏麵了。


    不管了,若晜沒事,春春也沒事,揪在我心裏的這樁事總算有驚無險,還真的得請劉古碑喝頓燒酒吃個涼拌蛇皮啥的。


    一擁一抱,人生至樂呀。


    隻是兩人都冷得我手快僵了,或許是洞裏呆久了吧,周春也沒了我熟悉的汗香味,看來是洞裏把人都快捂壞了。


    “師傅,我們出去!”我喜滋滋地大叫。


    “看來,是他了!”


    突地一個陰陰的聲音傳來。


    “當然是他!”劉古碑快快地走到我跟前,一掀我肚子上的衣服,露出胸口上的那個紅印!


    “還真是他,這事辦得不錯!”


    說話間,從角落裏走出一個黑衣裹滿全身,隻剩兩個眼睛在外的人來,是他在和劉古碑一問一答。


    啊?


    搞麽事搞!


    兩手臂彎突地透骨的冷,本能地一鬆。


    嘎嘎嘎!


    兩個白紙人陰兵,衝著我嘎嘎地笑!


    我的若晜呢,我的周春呢?


    媽地,劉古碑騙了我!


    是他把我騙進來看我胸口上的紅印子的!


    草!搞了若晜和周春的樣子試探我,還一問一答進一步確定是我!


    “劉古碑,我日你先人,你不是人!”


    我再笨也醒過勁了,猛地撲向近旁的劉古碑一把抱住朝地上摔,猛地壓上去,“我先搞死你再說。”


    臉對臉,劉古碑五官挪位痛苦異常。


    媽比,我憤怒時力氣是不是比平時大許多。


    “你起身後我說什麽你都不要聽,隻管揪了我頭發拖我跑出去,不說話,不迴頭,有人追用血玉擋!快快快!”


    本來掐向劉古碑脖子的手僵了一下,立馬起身。


    劉古碑唿地站了起來:“小子,快過去叫大師爺,讓他看看你的胸口!幫你除了這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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