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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穀看起來並非想像中陰森恐怖,甚至沒有什麽禁製陣法。反而是華夏九在紫幽山脈所見風景中最為秀麗幽靜的一處山穀。


    華夏九站在囚穀入口處,看了一眼山穀深處山坡上,古樹環繞的那座宮殿,神色中一片平靜漠然。


    執法殿大廳最裏頭,高高在上血玉寶座上,坐著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手捧古書,聚精會神的翻看著。


    這名男子黑發黑須,一幅書生打扮,儒雅氣息很濃厚。乍一看儼然就是凡間一名中年儒生。


    此人正是紫幽派上下權柄極重,普通弟子最為恐懼害怕的那位,有著閻羅殿主之稱的執法殿殿主鍾君浩。


    實事上,普通弟子中沒有幾人真正見過這位閻羅殿主。


    此時,大殿下首跪著兩名血衣男子,左邊一名男子一臉恐慌,右邊男子神色冷厲。


    鍾君浩歎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痛楚之色,說道:“本座派人剛剛抓了武酒,鍾七靈魂玉簡便碎裂,此子好重的殺心。”


    便在這時,他抬頭向殿外看去,仿佛透過層層宮殿看見十數裏之外。


    他眸中精光一閃,淡淡說道:“華夏九………此子好大膽子,還真敢來。傳令下去,不要阻攔,將他帶到本座麵前。並且所有人都退出殿外,任何人不可窺視殿內,沒有本座允許更不可入殿,否則自己進入魂牢吧!”


    右邊那名神色冷厲的血衣男子恭敬稱是,然後便退出了殿外。而左邊那名血衣男子沒有聽到鍾君浩讓其離開的話語,不由瞬間臉色慘白,汗珠滾滾而下,神色一片死灰絕望。鍾七消失之後,他便按照鍾君浩的意思在尋找,直到靈魂玉簡碎裂,都未能打聽到絲毫有關鍾七的消息。


    沒過多久,華夏九在一名血衣男子的帶領下,走進了大殿。


    跨入大殿的刹那間,華夏九若有所覺抬頭看去。


    兩道目光碰觸刹那間,華夏九眼前畫麵一變,大殿已經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黑白相間的世界。


    左右前後竟然是四個和他一般高的大字。


    方、寸、之、間!


    四個大字後麵隱隱約約還有排列著無數立體大字。


    華夏九先是一怔,緊接著麵色微變,心中暗道不好。


    這是鍾君浩的道域————方寸字域。


    鍾君浩竟然二話不說,甚至在華夏九一隻腳都未踏入大殿,便不知不覺展開了道域,而他此時分明已經被強行拉入道域之中。


    華夏九在來之前雖然通過鍾七的記憶,對鍾君浩進行了一番了解,但其道域之秘即使鍾七也隻是知道名字而已,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他本想一進大殿,便讓隱在暗處羅格斯纏住鍾君浩,自己全力出手對付其他人。不想這鍾君浩如此果斷務實。在這一點上和華夏九極為相似,既然已經心知明了,準備對手,那便沒有任何廢話和沒有意義的舉動。見麵的瞬間便動手,並且直接展開了最強的手段道域,搶得了先機。


    華夏九神色凝重,但心中卻沒有絲毫慌亂,極為冷靜。


    他眸中星空浮現,向四周看去。


    卻發現那‘方寸之間’四個字竟然是由無數符文一般的小字組成,而若是盯著其中一個小字觀看,便會發現那小字又同樣是由無數符文一般更小的字組成。


    這些字包羅萬象,好似包含了所有人類已經發明的文字,所有的信息,所有的知識。


    華夏九突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低頭向自己看去,才發現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字,一個‘人’字。


    而就在他發現自己是‘人’字的瞬間,他魂海一震,魂海角落中代表貪欲的文件夾突然開始顫抖,並且從中射出一道灰色流光,流光剛剛出現在魂海之中,便憑空消失。


    ………


    大殿中,華夏九左腳已經跨入大殿,右腳卻還在殿外,突然渾身一震,然後便兩眼無神,靜止不動。


    也就是慢了半息時間,羅格斯已經憑空出現在鍾君浩身前,手中出現一根白骨法杖,一朵黑雲從白骨法杖中射出,眨眼睛便出現在鍾君浩麵前。


    鍾君浩大吃一驚,臉色微變,手中那本書冊突然漂浮而起,並自動翻開,一個黑色‘消’字從中飄出,迎向黑雲。


    嗡————


    黑雲和‘消’字相撞瞬間,無聲無息兩者同時消失,隻剩下一層黑色波動向四周漫延而去。


    大殿內僅剩下的那名血衣男子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唿,便直接跌倒在地一動不動,**毫發無損,但卻已經沒有絲毫靈魂氣息,此人可是出竅中期的好手。在羅格斯和鍾君浩交手餘波之下,竟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便隕落。這固然有兩者都是以強大魂術對攻的原因,但也由此看出普通出竅境與問道境之間實力相差之大,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黑色波動同樣漫延過華夏九,但華夏九卻好似輕風拂麵,沒有任何反應。


    鍾君浩目睹此景,再看向羅格斯時不由瞳孔收縮,神色凝重之極。他手中書冊是上品法器,並且是法器中極為少見的魂器。他剛才看似輕描淡寫,但卻是全力一擊。若非精通靈魂之道,即使和他同階之修,也不敢正麵相抗。


    他心知遇到了勁敵,但依然沒有解除對華夏九的方寸字域。


    鍾君浩是以魂入道,道域極為特殊,並且他的道域除了直接可傷及靈魂形體之外,還擁有吸取記憶的神通。


    他引華夏九過來,自然不是為了簡單的殺了華夏九,而是想洞悉華夏九的秘密。而要想知道一個人的秘密,沒有比吸取一個人的記憶更為方便快捷的辦法了。


    在他看來,華夏九年方不過二十,能有多少記憶信息,吸取其記憶,還不是瞬息便完成。


    羅格斯一招法術無功,眼見鍾君浩依然沒有收起針對華夏九的道域,鬥笠後麵傳出一聲怪異的音節,手中白骨法杖中陡然飄出一隻頭有雙角,青麵獠牙,身體半虛半實的惡鬼,向鍾君浩閃電般撲去。


    鍾君浩感受到那惡鬼的強大氣息,神色凝重萬分,如臨大敵。身前漂浮的書冊書頁翻動中,一下飄出三個字,分別是‘禁’、‘困’、‘定’字,迎向了惡鬼。


    三個蘊含著魂道真意的字打在惡鬼身上,惡鬼身影一震,沒有被禁住,更沒有被困住或者定住身形,但速度卻是大減,慢的跟烏龜似的。


    便在這時,一道灰色流光從華夏九眉心射出,眨眼之間便射入鍾君浩眉心。


    羅格斯見此大驚,本來是要出手阻止,但他感受到灰色流光中的氣息,發出一聲驚疑,便沒有阻止那道灰色流光,讓其順利鑽入鍾君浩眉心。


    鍾君浩眼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想再和羅格斯糾纏,左手拂過血玉寶座左邊扶手,一道血光從身下血玉寶座中射出,在他和羅格斯之間形成一層光幕,將其護在了後麵。


    但羅格斯目睹此景,卻始終沒有動手,如果有人能夠看見其鬥笠下的麵容,便會發現一臉怪異之色。


    鍾君浩眼見羅格斯沒有強攻,便鬆了口氣,靜坐在血玉寶座之上,開始專心控製方寸道域,吸取華夏九記憶。


    三息過去,鍾君浩眉頭微皺。


    五息的時候,鍾君浩神色愕然,華夏九的記憶之多,有些出乎他預料。


    十息過去,他已經一臉難以置信。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不知不覺中他心中滋生出一絲貪婪,雙眸中也已經充滿了貪婪之色。


    等二十息的時候,鍾君浩依然沒有吸取完華夏九的記憶信息,但他心中貪婪已經由一顆幼苗成長為大樹,甚至開始左右他的心智。


    這個時候鍾君浩終於發現了不對,但為時已晚,他的理智想告訴他解除道域,停止對華夏九記憶的吸取,但已經無限膨脹的貪婪,卻又促使著他心中隻想著要得到華夏九秘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貪婪之意越來越盛,而從這貪婪深淵之中逃出的希望會越來越渺茫。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灰色流光才停止從華夏九眉心中射出,而此時鍾君浩卻已經渾身顫抖,雙眸通紅一片,貪婪之意已經達極致。顯然已經在喪失理智的邊緣。


    灰色流光之後,一個閃爍著灰光的方塊形事物從中飄出,從鍾君浩眉心打入。


    鍾君浩突然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神色扭曲顫抖,汗水瞬間濕透衣衫。


    然後,沒過多久,那方塊形事物便從鍾君浩眉心飄出,從華夏九眉心鑽迴了魂海之中。


    鍾君浩和華夏九同時身體一震,前者身體顫抖中,眸中一片灰色,愣在當場,無數人一生一世貪婪記憶,讓他感覺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惡夢,長的讓他忘了今在何處,在做何事。長到讓他忘記了自己是誰?更別說華夏九是誰。


    他腦海裏麵一片混亂,心中滿是貪婪,靈魂之中卻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一些讓他身不由已的東西。


    華夏九也徐徐醒來,他也好似做了一場夢,但他感覺做了一場有聲有色的好夢。他在醒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當他目光落在還在發愣的鍾君浩臉上時,他自然而然知道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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