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夏明朗失笑。

    “你啊!”

    “哦,好好……”夏明朗淡淡然微笑點頭,忽然一腳發力踹過去,“小混蛋,又消遣到老子頭上了。”

    陸臻迅速地閃了一下,不過到底腳軟,還是被掃到一點,就勢貼地一滾,撈迴自己的手機便逃了出去。

    夏明朗站在他背後插腰:“哎,我什麽時候說你能走了?”

    “隊長,現在是休假期間……恕末將盔甲已卸不領君命……”陸臻一邊跑,一邊遠遠地把話遞迴來。

    當天晚上,陸臻同誌終於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做春夢。

    夢中的夏明朗狂野而強勢,緊緊地壓在他身上令他反抗不能,也欲罷不能。

    陸臻三更半夜捧著被子萬般羞愧地囧了,太沒誌氣了,忒墮落了!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經曆過改革開放浪潮洗禮的新時代有為gay青年,就算是本著公平合理雙贏的原則,在與伴侶友好溝通的基礎上,放棄純1的無禮要求,退守0.5,那也是他陸小臻同誌熱愛公平的天性所決定的,怎麽能夠心甘情願自甘墮落得連做個夢都直奔著純0而去呢?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陸臻!

    嗯!

    做人要有誌氣有追求!陸臻同誌!

    嗯!

    陸臻用力地點了兩下頭,而後反手一掌把自己拍倒在床上。yy真好啊,做夢真好,反正春夢時≮.txt100</a>txt100電子書電子書≯的性幻想對象又不會提著刀來殺他,還可以這樣從容不迫地羞愧著關於0還是1還是等等的問題……

    但其實,那個人,連一個吻都不會給他。

    什麽叫無能為力?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你想趴下,那個人都不樂意幹!

    陸臻鬱悶地卷鋪蓋跳下床,徐知著迷迷糊糊地問:“幹嗎去啊?”

    陸臻說:“洗被子!”

    徐知著瞠目,三更半夜洗被子?天還沒亮呐!!尿床啦?

    注:何謂“殺破狼”,殺、破、狼,指“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出自紫微鬥數,最早見於易經。另外,貪狼星與廉貞是一對對星,貪狼是正桃花主,

    廉貞是副桃花主。都是主理著欲望、感情的敏感性星係曜。至於隊長的那句話,tx的成份當然有,另外還有一點是,陸臻嘛,很容易就想到廉貞星,因為音同啊,是少校自己想得更歪了一點。

    2.

    有句老話,叫做偷得浮生半日閑,可是這話用在鄭楷老大身上,就變成了抽空迴家結個婚。

    據說一個男人的價值是由他背後的女人來標價的,於是整個中隊的人都覺得,鄭楷這迴真是賣得太貴了,因為楷嫂相當的漂亮,不僅漂亮而且熱情,不僅熱情而且相當的會心疼人。由此,鄭楷在廣大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地位像火箭一樣拔地而起,擊碎了一眾少年心。很明顯,嚴刑拷打是少不了的,一幫子光棍們正嗷嗷待哺地等待著泡妞技巧的大放送大分享。可是據鄭楷老大真誠的迴答,說是楷嫂對他一見鍾情,而且楷哥由於人生第一次的豔福就福成了這樣,還對現實產生了一些不信任感,對楷嫂的態度一度相當的冷淡,哦,應該也不能說是冷淡,而是茫然無措。

    他媽的!

    於是廣大人民群眾隻能拍著大腿在心裏罵上一句,怎麽這等好事就撞不到我頭上呢?其實楷哥很委屈,他怎麽說也是一個響當當的軍官,身高腿長,五官端正,憑什麽就不能讓一美女一見鍾情了呢?後來倒是陸臻向他解釋了其中的奧妙:因為這個地界上,公的不值錢,母的才稀罕,你看,就連操場上那條狗,它都是一男狗。

    於是定情半年之後的最近,鄭楷非常豪邁地給夏明朗送了兩條中華。正趕上陸臻跟夏明朗加班搞多小組體係下協同作戰的指揮模型,貿然看到紅通通的兩條長方體,連有錢人也忍不住驚歎了一下:“楷哥,你發財啦?”

    鄭楷嘿嘿笑了一聲,瞧著夏明朗不說話。

    夏明朗手指搭在煙上敲了兩下,心情複雜地抬起眼:“做兄弟這麽久了,你就直接點兒吧。”

    “那啥,老家催我迴去結婚了,爭取年前把事兒給辦了!”楷哥同誌盡量克製地笑得十分陽光燦爛。

    “啊……那恭喜了!趕明兒紅包一定給包個大的。”夏明朗拱了拱手,“來,現在咱們討論一下這個煙錢的問題。”

    “我沒假了!”楷哥真不愧是好兄弟,非常直接,一點不玩虛的。

    他上一次迴家是半年前,就此邂逅鄭家娘子,瞬間陷入熱戀,十天假變成十五天,十五天撐到了二十天,徹底地把存貨休完,十八相送地迴了基地,那一陣還在訓新兵的尾聲,夏

    明朗代他班代得心頭滴血。現在時隔不到一年,從火星上也沒辦法給他湊出幾天假來迴去領證辦事擺酒,好從根本上讓楷嫂落袋平安。

    雖說這年頭一紙婚約也綁不住什麽人了,可破壞軍婚的罪名還是很大滴。

    “鄭楷啊鄭楷,我早就說過了,做人要留點餘地。”夏明朗知道他算盤是怎麽打的,整張臉哭喪著,哀哀怨怨的,“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吧!”

    鄭楷燦爛的陽光黯淡下去:“其實,其實吧,我媳婦也說大不了再拖半年,也沒事兒,主要是我媽她急著要抱孫子……”

    陸臻聽得不忍心:“楷哥,我這裏倒是有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

    “去去去,你邊兒去啊,別添亂,你跟他都不是一個路子的,你的假能給他用嗎?”夏明朗鬱悶地揮揮手。

    “那怎麽辦啊?這萬一要是遲則生變了,那可是關係到我們家楷哥一輩子幸福的事啊。”陸臻睜大了一雙圓眼睛盯住了夏明朗,隻差沒做小白兔雙手合十狀。

    夏明朗左看看,右看看,攤開手:“怎麽個意思?逼宮是吧?”

    鄭楷和陸臻麵麵相覷,賠笑:“不敢,不敢,這怎麽敢呢?”

    夏明朗抓抓頭發:“本來嘛,我手上還有點假都給了你也沒關係。”

    鄭楷站直了不出聲,等著他的但是。

    “不過我媽最近一直在催我年底迴去一下,說是手上攢了十七八個姑娘,讓我無論如何都得見一麵。我原本就想著那十幾天假還夠不夠,你看現在還要分給你的話……”夏明朗做為難狀。

    “明朗,我以後一定還你。”鄭楷做哀求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夏明朗抬起眼在鄭楷臉上滾過一圈,繼續做為難狀:“倒不是還不還的問題,主要是我媽那邊催得緊,成天跟催命似的,要讓她知道我今年又不迴去,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

    “隊長……”陸臻是為民請命,到底臉皮比較厚,“您要向老太太闡述一下,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不能為了還存在於遙遠將來的一點可能性而阻撓了既成事實的發展……哦,我這麽說你能聽懂嗎?”

    “可以,”夏明朗無奈地點頭,“不過我擔心我媽會聽不懂。”

    鄭楷心中一陣絕望。

    “那,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兩個打電話向我媽解釋一下,如果她老人家能答應,我就把假都送給你算了,好歹結一次婚,也別太寒磣

    。”夏明朗看著那雙絕望的眼睛,最後終於猶豫地,為難地,心痛地鬆了口。

    陸臻和鄭楷對視一眼,卷了卷袖子開始舌燦蓮花地蒙騙老年人的工作。

    事實證明薑不一定就是老的辣,而語言,永遠是複雜的會讓人著迷的存在,總之夏家老媽屈服了,因為鄭楷正直的好名聲,還有陸臻即興編出來的那段心酸催淚的愛情故事。夏明朗坐在桌前豎起耳朵聽,無聲地笑到抽搐,陸臻看著他抽動的嘴角,一邊繼續地鼓動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一邊無可奈何地滑過一絲心虛。

    這兩人掛了電話,迴頭看到夏明朗一臉的無可奈何花落去,不由然齊齊心虛地矮下三寸。

    “明朗……”鄭楷動容,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啊!”夏明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推著他往門外走,“你少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走吧,利索點,再讓你耽誤一會兒,我今晚上就得通宵了。”

    鄭楷走到門口還捏著夏明朗的胳膊:“明朗,你放心……”

    你放心,兄弟我虧待不了你!!

    “得了,我放心得很!你日子定了通知我一聲,我好調假。還有啊……”夏明朗忽然壓低了嗓子神色曖昧,“你給我辦事效率高點,我可是讓了你十幾天假啊,你要是十幾發都不能中靶,迴來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我夏明朗丟不起這個人。”

    鄭楷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眼,忽然一點血色從他臉上爆開來,整張臉紅成了豬肝,逃命一樣地竄了出去。夏明朗撐在門口大笑,笑聲十分囂張猥瑣。陸臻頭疼地坐在自己電腦前麵按太陽穴,心道自己這算是什麽眼光,多少美人如玉從自己眼前過,到頭來栽到這麽一個流氓手裏?

    夏明朗笑完了又坐迴去繼續幹活,臉上的哀怨一點痕跡都沒了,眉飛色動喜氣洋洋的。陸臻心想他是由楷哥帶著出道的,情份到底不一般,再怎麽心疼自己的休假沒了,也是兄弟大喜,他也陪著高興。陸臻這麽一想就沒了邊際,眼睛盯著顯示屏上的一串串代碼,腦子裏就開始跑馬,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隊長?”

    “啊?”夏明朗還以為他遇上了什麽問題,腳下一蹬就滑了過去,一手扶到他肩膀上,探過身去看屏幕,陸臻被他衣服的領子擦到耳朵,頓時就覺得癢,偏過頭揉了一會兒,失神了幾秒。

    “怎麽了?”夏明朗草草掃了一下沒看出什麽問題來。

    “哦,那個,我是想說,我的假你能不能用?”

    “喲……”夏明朗轉過頭去看他,“今天什麽日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陸臻哪,你的紀錄太差,無事獻殷勤……”

    陸臻的視線略微偏了偏,又馬上彈開了去,牢牢盯著屏上的數字,太近了,相隔不到三寸的距離,所有溫熱的唿吸都拂到他臉上,臉頰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像瘋了似的在興奮著。陸臻在桌子上踢了一腳,座椅帶他轉了半圈,變成個麵對麵的格局。

    唿,安全了!

    夏明朗看他清清亮亮的圓眼睛裏沒什麽怒氣隻餘幾分生澀尷尬,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怎麽說人也是好心不是,卻被他這麽埋汰了一把,想想也真冤枉,馬上又笑道:“行了,我心領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再難也不至於跟你們小孩子搶假休啊!”

    “我怎麽了?”陸臻忽然認真起來,“我也不小了,我都二十四了,晚婚年齡都過了,你憑什麽說我是小孩呢?”

    “這……”夏明朗實在忍不住笑,把那小子又按迴到椅子上去,“我知道,我知道,陸臻同誌,我不是這意思,你知道吧……不過,晚婚年齡都夠了……”夏明朗雙手扶著他的肩,慢慢彎下腰去貼到他耳根悄聲慢語,“陸臻,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啊?我們的小陸少校紅鸞星動了吧……說說吧,什麽時候能管我這兒請假啊?”

    夏明朗故意要逗他,聲音黯得不像話,曖昧難當。

    陸臻順著這個角度看過去,夏明朗軍裝t恤的領口有點斜,露出從脖子到肩膀的一小塊深麥色的皮膚,看起來並不是很光滑,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柔軟,像亞麻,舊的,沙沙的麻,柔軟而貼服,可以融化皮膚的質感,陸臻於是心跳。如果現在靠過去,十分之一秒之後,他的唇就可以落到他的皮膚上,然後夏明朗應該會有兩秒鍾的愣神,這段時間應該足夠他把舌尖滑到鎖骨的位置,再然後夏明朗應該就會把他推開了。

    他應該會很詫異,神情古怪地追問:你想幹什麽?

    要怎麽迴答呢?

    說我喜歡你與說我一時衝動,那聽起來都很無厘頭。

    這是件比較低級的事,無論有多少愛做掩護,都沒有辦法把這種強人所難的事裝飾得有多高尚。不過,相信以夏明朗的為人,他應該不會拿他怎麽樣。甚至,陸臻深信就算是他做得再過分一點,夏明朗也不會把他怎麽樣。最多是找個合適的借口,把他踢出基地了事,說不定還會在他的履曆上漂漂亮亮地寫上幾筆,看起來倒像是他在忍痛割愛一樣。然而,那不是

    他想要的關係,那也不是他想擁有的夏明朗。

    所以,陸臻迅速地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有點疼,會讓人警醒。可他實在控製不住整隻耳朵都充血發燒起來,紅到半透明。

    當兵當久了多半臉皮都有城牆厚,男人堆裏窩著,唯一的刺激就是過過嘴癮,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幾個看家的黃段子,彼此眼風一掃,心照不宣,偶爾猥瑣一把也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多少年了,夏明朗已經很久沒在基地裏遇上過這種一句話就血噴心的主,偏過頭看著那隻通紅的小圓耳朵發了一會兒愣,心想,也沒怎麽著他啊?內容挺健康挺陽光的,一點兒也不黃色下流,何至於此啊?更何況他陸臻也不是這麽經不起說的人啊?

    “哎……”夏明朗抬手戳他。

    陸臻一手捂著耳朵,血色一點點地蔓延開,整張臉都紅透,連眼眶裏都燒出了紅影,眼睛亮得像是能滴下水來。

    “哎,我說你至於嗎?”夏明朗有點汗,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欺負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可問題是……他真的沒怎麽著他啊,冤枉呐。

    陸臻沒說話,悲憤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別過去。

    “哎,你這……好好,是我不對,我……底層兵痞習氣重!碩士少校,你就別跟我這麽一粗人一般見識了成嗎?”夏明朗鬱悶,心想,他媽的這叫什麽事兒?手下幹將一個兩個地都讓女人勾了魂,他老人家不光得成全,現在還要負責開導純情少年不成??

    陸臻好不容易定下心,抽抽鼻子,用力揉耳朵:“我沒事,從小就這樣,我耳朵經不起事,跟你沒關係……隊長,你以後別這樣了行不行?說話就好好說,幹嘛老是貼得人這麽近?”

    “好好。”夏明朗笑得挺無力,造反了造反了,這年頭的小兔崽子都爬到頭上來耀武揚威了,不過實在是擋不住這場麵太喜感,他笑得臉上發抽,道歉的誠意被衝掉了一大半。

    “可是,隊長,那你為什麽不結婚呢?”反正臉紅也紅了,陸臻橫下心,索性就問下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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