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將南宮益帶迴魔窟,二人進得大殿,便見那殿之中早已站滿眾人,正自議論紛紛,人攢動,大殿前方台子上,陰陽二使正立在台上。

    “……據我所知,仙家這幾日已準備立新掌門了。他們快,咱們也不能慢了,如今當務之急,是立一個魔尊出來,領著大家繼續征服天下的霸業。”陽魔正對眾人說話,一見小玲與南宮益來,似是微覺錯愕,語氣頓了頓。

    眾人見他突然不說話,下意識迴頭,一見小玲與南宮益來,人群讓出一條道來。小玲與眾人打過招唿,一路走向大殿前方。南宮益硬著頭皮緊隨其後,眼睛低低盯著地板,不敢麵對眾人目光,耳聽得有人小聲議論自己,南宮益更是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二人走至殿前,陽魔與陰魔對占占占視一眼,陽魔朗聲道:“如今這位少年南宮益,他有一身絕世神通,今我魔道念在他一心意欲投入我門下,破例收他入門,競奪魔尊之位,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隻聽眾魔徒齊聲道:“魔尊我主,天佑地護。千秋大業,萬盅赤心。”

    其實這不過是做戲而已,就在南宮益昏迷之時,小玲已將對所有認識南宮益之人都曉以利害。她絕頂聰明,對眾人心思了若指掌,一番巧言善辯,將所有人都說得心服口服。

    眾人一開始自然也是萬般不肯答應由南宮益出任魔尊一事。但小玲利用眾人心思,許以諾言:南宮益人不聰明,若是讓他當上魔尊,要提拔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況且陰陽二使已有意向答應此事,即便誰不同意,也難以改變大局。

    小玲目光掃過,見鬼刹與他一眾手下不在人群中,稍微鬆了口氣。若是他們在場,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陰陽二使也知其中道理,是以先一步施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將鬼刹一行人調至遠處去尋道月下落。待他們迴來時,魔尊已定,他們便是不同意也不行了。

    “等等,魔尊大位非一般人能任,這個南宮益雖說有心投入我魔道。但禮不能廢,法不能荒,他須得勝過四法魔與陰陽二使,並飲下萬盅赤心酒,方能登上魔尊之位。”

    說這話的是護教法魔之一,六指書生。此老雖說暗中也默許了南宮益做魔尊之位,但此人思想古板,墨守成規,生怕南宮益不經考驗,輕易登上魔尊之位,是以有此一言。

    陰陽二使以為六指書生並不同意南宮益做魔尊,頓時麵色微變,齊齊盯向小玲。

    小玲倒似料到會有人異議,從容道:“大法魔說得不錯,新尊要立,舊規也不能破,既是他要坐上魔尊之位,自然要經過考驗。現下就在這殿中,便可進行考驗。”

    六指書生笑了笑,向南宮益道:“小子,便宜你啦,以往曆代魔尊,哪一個不是入了魔道三百年才做上魔尊之位。你生逢其時,才入魔道便能站到這裏來,已算是千年修來的造化了。”

    其餘三法魔道:“廢話少說,先打過再論。”

    那四人走上殿中,其餘魔徒均都讓開。小玲事先已對南宮益說過會有人與他動手,此時見他四人走出來,也未吃驚。

    那四人立在南宮益麵前,站作一排,一齊拱手道:“魔道四大法魔,六指書生,薑陶公,獨臂狼,白霹靂。 尊我千年古訓,特來請教一二。”

    南宮益怔了怔,點頭道:“哦,好。”

    眾人心下微微不悅,心道:“這小子倒是藝高人膽大,全然沒有半點規矩,竟不客氣還禮,顯是未將我四法魔放在眼裏。”

    南宮益不知這種請教之言乃是客套話,犯了大忌,小玲看在眼中,隔腹傳音於南宮益道:“南宮益,若是四法魔跟你說話,可千萬別胡亂說,我會教你如何迴答他們。你跟著我說……”

    南宮益一呆,甚是不解,望向小玲,小玲已說了話,他隻得跟著道:“四位法魔長輩德高望眾,小輩初入魔道,還望眾位多多指點。”

    那四人聽他這麽一心,這才安心一些。白霹靂是個急性子,與南宮益客套一番後,亮出一把大刀法器來道:“閑話少敘,先打一場才是正經。”

    說罷禦起大刀就朝南宮益劈來。那三人見狀,笑而不語,也都將自己法器禦起,六指書生使一對金頁書,薑陶公使的一把大鐵杖,獨臂狼則使一條形似狼爪的奇異兵刃,也不知是何物。

    南宮益凝出幻劍來,以劍背擋住那四人攻勢。那四人也知他祭才劍威,不敢過於逼近,分作四處來打。四人同聲同氣,彼此都知對方心意,隻見鐵杖狼爪攻勢猛,大刀書頁兩畫逼,前後左右將圍住,上天入地難化攻。

    那時間,隻見南宮益身形倏然而動,劍如長虹貫殘陽,氣若寒月凝冷霜。祭才揮將起來,身子滴溜溜旋轉不停,幻劍疾吐疾縮,拍偏眾人法器。繼而腳步輪轉,欺至六指書生麵前,左手朝他抓來。後者自然不能輕易教他抓住,順著來勢抓住他手腕,另一手抓過書頁掠來。

    但南宮益有祭才真元在身,如何能讓他得手。但見他左手掌力一吐,六指書生胸口如壓三山,氣血翻湧,抓著他手腕的手不由自已鬆開,身子一輕,頓時倒飛去。眾人大驚,要知南宮益真氣不盡不竭,讓他這麽一掌拍出,世間無人能抵。眼看著六指書生飛出,心想這下定要摔個粉身碎骨,慘不忍睹了。

    但南宮益並無意出手殺人,他那掌力吐出,也非出自本意。一見六指書生飛出,他心念一轉,腳下已然縱出,他去勢如光似電,後發先至。來到六指書生身後在其背後一托,同時右手化去幻劍,抓住其腰帶,隻聽得裂帛聲起,氣浪直襲大殿中魔徒臉麵。南宮益將加諸於六指書生身上的無儔真氣盡都收歸己身。

    六指書生來勢止住,險象環生。但還未及欣喜,忽覺腰上一鬆,卻是褲帶扯斷,褲子鬆開。饒是此老眼疾手快提住褲子,也招來殿中眾魔徒一陣大笑。

    六指書生老臉漲得通紅,羞慚成分,無奈擺擺手道:“多謝手下留情,在下技不如人,便認栽了。”

    在一片哄笑聲中,六指書生鑽入人群中不見了。其餘三法魔相視一笑,白霹靂道:“小子,你這招可是夠狠,明知道人家讀書人最好麵子,你把那酸丁的臉都給丟盡了,他可不敢再來出醜了。也罷,他不打,咱們還打,來來來,咱們再行來過。”

    薑陶公看了小玲一眼,兩眼一轉,說道:“罷了,你還看不出來麽,他身懷不世神通,莫說咱們四法魔聚全了,便是再來十個法魔也不是他對手。你難不成想像那六指書生那麽狼狽下台麽?”

    白霹靂被他這麽一說,忍不住看了南宮益一眼,沉吟道:“今日本是魔尊選任大典,我們四法魔本該盡力與你鬥法,隻可惜如今老酸丁不在,我們三人又不是你對手。……也罷,我們不打了,來日再與老酸丁和你打一次。屆時可不會再讓你扯爛褲帶了。”

    此話一出,下方又是一陣哄笑。三人收了法器各自走下。陰陽二使迴到台上,陽魔對眾人道:“這位南宮益,我們陰陽二使曾困一些誤會,聯手幾位弟兄與他大戰一場,非但未能占得半點優勢,反是險些傷在他手中。這已是有目共睹,今日讓他跳過我二人這一關,直接進入飲‘萬盅赤心酒’一關,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那日陰陽二使聯手眾人對付南宮益,卻無法殺他一事,雖說陰陽二使迴來之後羞於向人提起。但畢竟陰陽二使乃是如今魔道中道行最高者。他二人連個懵懂少年都勝不了,自然不徑而走。眾魔徒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南宮益其人如何了得,私下裏口耳相傳之餘,以訛傳訛,更是將南宮益描繪得神乎其神,英雄了得。隻是見過南宮益之人不多,加之陰陽二使第一次與南宮益相遇時,南宮益被眾人製服,是以此事自然引來諸多質疑之聲。如今陽魔當著眾人麵前親口承認當日之事,眾魔徒聽過後,便相信南宮益能力,自是不會再反對。陽魔一句話親口說出,眾人心想有了這麽神通無上的魔尊,日後要征服天下便不是難事。也不會再有異議,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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