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益身負重傷,兩隻氣劍均是傷及要害,若非有祭才真元護體,隻怕性命難保。他親眼見道月飛上空中,便也騰空追趕。但追出不遠便覺心有餘而力不足,竟是有些眩暈。無奈眼見道月越飛越遠,隻得落下。

    他落下之後,見自己衣衫盡都被血染透,原來失血過多。便就此靠在一棵樹下歇息,正撕了衣衫包紮傷口,忽聽幾聲長笑。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這話的赫然竟是鬼刹。他慢步自一棵樹後踱出,接著又見自旁閃出許多魔徒來,均是麵帶邪笑盯著他一人。

    南宮益吃了一驚,再看人群中,陸梁也在其中,不由怒意上湧。

    鬼刹身旁還有一男一女,這二人衣著華麗,麵色古怪。雖說未顯示出甚麽本事來,卻絕非等閑之輩。

    鬼刹指著南宮益對那二人道:“二位,那便是南宮益了。”

    當日魔尊譴陰陽二使帶人到三清山下設伏,於是一眾魔徒偷偷趕到三清山下。但等了數日後,又聽說仙家有人留守於昆州附近的山中,隻怕那山中有寶物也不一定。眾魔徒一聽得可能有寶物,便即趕到這裏來。果見許多仙家門人正守在山下。反觀魔道這一方人卻不多。於是又叫來一些人,一眾魔徒仗著人多勢眾,正欲闖入山中強奪寶物。便見一個三清弟子自頭頂飛空而過。眾人欲追,又見南宮益追在其後。生怕其中有詐,便遣數個高手追上道月,其他人靜觀其變。

    而鬼刹也在這其中,他瞧得這個落下林中之人竟是南宮益,想起奪女之恨,恨得直咬牙。再見他半身染血,顯是受創不輕,便放下心來,率眾現身。

    而那二人正是魔尊手下的陰陽二魔。鬼刹算定此間有他二人在場,南宮益定是不能討得好處,於是一來便向二魔介紹南宮益。

    那二魔見得南宮益模樣,頭上無毛,身穿僧袍,活生生一個和尚,不由齊齊皺眉。那男子道:“鬼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明明是個禿頭和尚,怎麽會是祭才幻劍的傳人?”

    鬼刹道:“ 這個我卻不知道了,但此人確是祭才傳人不假,也不知他為何會剃了光頭做和尚。但他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他來的。”

    那男子聞言,又打量南宮益一陣,將信將疑道:“他若當真身懷祭才神通,為何會被傷成這般模樣。我瞧著定是你老眼昏花,將一個小和尚當作那方天靈的徒弟了。”

    那女子也笑道:“不錯。雖說當年我們未曾見過方天靈,但也聽聞那方天靈的祭才幻劍何等了得。怎的今日一見,卻覺名不副實。我看是你越活越膽小,隻把這窩囊廢也看成大敵了。”

    鬼刹道:“二位有所不知,這小子癡癡傻傻是不假。但一身道行奇高。遠在方天靈之上,若非如此,當初小女也不會被他奪走了。當初許多兄弟也都見過他的手段,這卻是有目其睹的。”

    說到這裏,又向南宮益道:“小子,我家倩兒呢,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鬼刹說到葉倩,南宮益怒目瞪向陸梁,指著他道:“是他……是他——”

    “你抓走葉倩,還想汙賴於我?”陸梁打斷南宮益道:“葉倩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便從我將她手中奪走,她也不會跟著你的。”

    南宮益本就氣極,說不出話來,聽得陸梁如此一番詭辯,更是為之氣結。怒道:“你胡說,葉倩明明——”

    陸梁又打斷他道:“明明在你手中,你還想抵賴。我問你,你將葉倩怎麽了,今日讓你落到我們手中,若不將葉倩下落說出來,就休想活命。”

    當下又對其他人道:“先將他拿下,以防他跑了。”

    眾人皆覺有理。那陰陽二使也覺出南宮益怒目一瞪,劍意襲來,分明道行極高。眼見陸梁當先迎上南宮益,他二人也尾隨其後。

    陸梁親手殺了葉倩,如今當著鬼刹麵前生怕事跡敗露,又來質問南宮益。南宮益乍見陸梁,便想起葉倩慘死,被他這麽一說,更是怒不可逷。見得陸梁來,正有意殺他,於是幻劍凝出,當頭落向陸梁。

    陸梁上次幾番遇到南宮益,接連負傷。後來南宮益取來銘神珠之後,以銘神珠療傷,竟是奇效,不過幾日便治好傷勢。他唯恐南宮益說出自己殺了葉倩之事,是以一馬當行,雖不能殺得南宮益,卻也能叫他無法說事當日之事。

    南宮益一劍劈來,陸梁閃身一避,烈火鋒使出,火焰熊熊向他襲到。

    與此同時,陰魔手拿一麵圓鏡,鏡中射出數道紫光來。

    南宮益劍芒暴長,劍尖疾轉,複又劈下。這一劍蓄勢而發,劍風所至,烈火為之居中而分。同時他身形連閃,錯步讓過紫光。右手化去幻劍,左手複又凝出,直直刺向陸梁。

    但幻劍長至陸染身旁,便見一個圓球撞擊劍背,幻劍被撞偏。卻是那陽魔出了手,他的法器便是那一顆不起眼的圓球。

    陽魔笑道:“這小子果真是祭才傳人,倒是我方才沒瞧出來了。如今既知他身份,可不能放過。”

    鬼刹也道:“不錯,此人若不能為我所用,必將除之。”

    說著,揮起萬靈刀攻向南宮益。

    南宮益此時今非昔比,看也不看他,隨手挑開。劍芒更甚,向他還了一劍。

    這一劍內含真力,可不比尋常,鬼刹自恃沒多大把握硬接,便疾疾後退。身形疾變,於間不容發之際生生躲過。

    那一方,陰魔見有機可乘,在後將鏡一晃,鏡中光芒大作,照向南宮益。

    南宮益隻覺金光晃眼,接著便有數道殺氣逼近。他雖負傷,但神通不失,祭才真元未損。迎著殺氣,瞬間劈出兩劍。

    那來襲之人倒也識相,不敢正麵相迎,紛紛側開,但來勢為之一緩。唯有一道極強殺氣不為所動,撞偏幻劍,又向南宮益本人襲來。

    那自然便是陽魔的圓球法器了,陰陽二使在魔道之中僅次於魔尊之下,其能力可見一斑。那圓球乃是由他禦動,是以威力不小,能撞偏南宮益的幻劍便也算不得稀奇了。

    南宮益目不能視,警覺未失,但覺圓球襲來,幻劍疾縮,居中劈向圓球。

    陽魔心疼自家法器,自然不能讓南宮益輕易劈中。那圓球本就不及一個拳頭大小,要避過幻劍也是不難,略略一偏,便偏離劍刃,來勢又快了幾分。

    眼見那圓球逼近,將及未及之時,南宮益驀地身形連閃,如龍遊蛇走。幻劍連連劈向圓球,但那圓球每每脫出劍芒,差之毫厘不能擊中。

    南宮益被強光照到之時,便覺手腳稍有滯澀,起先也不以為意。轉眼一盞茶工夫過去,但覺手腳越發沉重。此時乃是祭才真元禦體,本不該有此感,但那異感卻是一分一分越發明顯。到後來時,竟有種四肢皆重千斤之感。

    他不知這乃是那陰魔的鏡子之力,那陰魔的鏡子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內有乾坤。喚名“仙劫鏡”隻消被照上片刻,周身百骸便益發沉重,手不能抬,腳不能動。若是常人被照,不到片刻便無法自持,身不能動,靜靜等死。而南宮益雖非常人,卻仍感手沉重之感。若非祭才真元禦體,以他自身之能,定是無這般手腳利索了。

    那陰魔自也瞧出這點來,若是換在往日,被她仙劫鏡照個片刻工夫的人都隻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的份,而南宮益身子照動,仍能抬劍。不由心下大生痛快之感,真氣催向仙劫鏡,鏡力更強。

    南宮益雖不知發生何事,祭才真元卻是知道的。隻見他腳下一頓,高高躍起,脫出鏡芒之外。陰魔見狀忙將鏡子對準,但南宮益躍起之時,幻劍向他長來,若是不閃,便要死於劍下。

    陰魔無奈避過,這一避卻是給了南宮益以緩和之機。幻劍再出,直向陰魔而來,但未及落下,便覺身後風聲。若是換在平日,這一下要閃也是極易,但今日被陰魔的仙劫鏡一照,手腳頓緩,身後那物事來得又極快。劍尖疾轉,但仍差於電光火石之間,後心一痛,被堪堪擊中。

    擊中他的正是那陽魔的圓球,但打在南宮益身上卻時,圓球卻長出二寸尖刺來,變作了刺球。南宮益受此一擊,痛徹心肺。他本就失血過多,此番對敵本是強自撐著,陽魔這一擊又猛且狠,若是換作鬼刹或是陸梁等人,便是球上無刺,也要被擊碎脊骨。饒是南宮益神通加身,筋骨無傷,卻也不能好受。

    眼見南宮益落到地上,陸梁欲殺人滅口,叫道:“斬草除根,以免後患無窮。”摯起烈火鏠便來取南宮益性命。

    鬼刹不知葉倩已死,心念女兒下落,出手相擋,口中說道:“不可,待我問明倩兒下落再殺不遲。”

    但他並未全力擋住,隻讓陸梁不傷及他性命,南宮益仍是被砍中大腿,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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