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日自也看出其中道理來,調侃道:“你怎麽又不要了,我當你會義不容辭留下來守著劍呢。”

    道月捶了道日一拳,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陳阿嬌不耐,向其他人道:“咱們先走,不管這兩個無聊之人。”

    道日見他們要走來時路迴去,說道:“何必走那麽遠的路,你看這裏通天,直接飛上去不就得了。”

    雙腿一彈,便欲當先飛上,飛至離地四五丈時,彭粉娟心念一轉,似乎想到甚麽。忽道:“慢著,千萬別冒然上去。”

    但道日哪肯聽她話,這周圍便似個十來丈高的杯子。他自信此處不會有甚麽危險,便一飛衝天。不顧身後眾人。

    道月見狀也要上去,彭粉娟卻早料到他也要去,對陳阿嬌道:“阿嬌,你看住了阿月,千萬莫讓他也上去。”

    陳阿嬌不知她意欲何為,但見她神情嚴肅,也不敢怠慢,領了命,一手抓了道月,惡聲惡氣道:“你若是敢從我手下逃了,我要你死得很難看。”

    阿嬌說話同時,彭粉娟禦起手中長劍,真氣催動,那劍如離弦之箭般直衝天際。轉眼追上道日。道日聽得破空之聲,轉眼見是彭粉娟的劍飛了上來,正自不解之餘,那劍已越過他,飛得更高了。

    道日好勝心強,正欲催勢追上飛劍,卻見那劍飛至“杯口”位置時,突然生生止住。

    而地上眾人忽見水中的日月神劍泛起光來,光華萬千,瑩瑩奪目。眾人皆是心頭一凜,似乎一股極強氣息自腳下流過,但那氣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待眾人想通是怎麽迴事,便已迅速自腳下流過。

    與此同時,道日眼見彭粉娟的劍止在那裏,不由為之一怔。接著便見“杯口”處飛出無數透明氣劍來,四麵八方射向那劍,威力之大,道日雖離得三丈餘遠,仍是不由脊背發涼。若是上去的是他,不給氣劍射成篩子才怪。

    一念及此,道日額頭冷汗直冒,竟忘了快些下落。那些氣劍有少數四下亂飛,道日閃躲不及,被一隻氣劍掠過肋下,頓時疼痛難忍,血流如注。更被那氣劍來勢向下帶去。

    地上眾人瞧得分明,再說甚麽也無用,李秉輝風聲扇連扇數下,道日落勢漸緩,道月一把將其接住。

    “師叔,你怎麽了?”周東海覺出彭粉娟異常,便問道。

    李秉輝一看,彭粉娟麵色慘白,身子輕晃。再顧不得許多,上前扶住她道:“彭……彭師叔,你怎麽了?”

    彭粉娟搖頭道:“我……我沒事。那些氣劍的威力太大,我有些受不住。那冷霜劍可是師父所賜,若是損壞了,可對不起師父。”

    說著便召迴冷霜劍,上下細細瞧了,幸而冷霜乃是一極品寶劍,非凡品可比。並未有半點損傷,這才放下心來。

    周東海未看到那些透明氣劍,自然不明白為何道日會受傷,問道:“阿日,你不是往上飛麽,怎麽受傷了,難道是彭師叔的劍……”

    道日受了傷,大感狼狽,聽周東海這麽一問,哭笑不得道:“你難道沒瞧見麽。那上麵的山壁上有機關。想是將劍藏在此地的前輩不想讓人來偷劍,便在那裏設了個無形的屏障。這日月神劍靈氣極重,他便將靈氣引至屏障上,凡是有人或物碰上了屏障,便牽動劍上靈氣發動氣劍之陣。便如方才那般,四麵八方射出無數氣劍來,還好我命大,要不就該在此英年早逝了。”

    陳阿嬌氣道:“彭師叔方才叫你千萬別上去,你卻不聽,這下好了,你自己受傷不算,還連累師叔也受了內傷。要不是看在你受傷,我定要一拳打死你。”

    道日苦笑道:“嬌嬌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迴罷。”

    陳阿嬌恨聲道:“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死活了。”

    說罷自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條,與道月一起將傷口簡單包紮了。道日向來看彭粉娟不慣,時常與找她麻煩,想不到她竟還會出手救自己,心下頗有些感激,憋了半日,終於忍不住道:“師……叔,方才之事,多謝你了。”

    彭粉娟此時緩過氣來,已不似方才那般麵白如紙了,仍是冷苦冰霜,淡淡的道:“沒事。”

    其實若論起輩分來,彭粉娟年紀雖隻比日月兄弟大一兩歲,卻比他們大了一輩,她出力護自己師侄也屬常事。但日月兄弟自來沒將她當作師叔看待。雖說嘴上叫著“師叔”,但心裏卻並非這麽想的。

    李秉輝麵色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離了這裏再說其他。”

    眾人哪裏還會再有異議,便隨他自原路而迴。道月扶著道日,途中通暢無阻,那青靈自頭至尾也未再現身過,道月本還想著若是它再現身,憑自己人多,定要將其拿下。但那青靈卻不知躲到了哪裏去。

    自水中遊出,出了山洞後,彭粉娟有些不放心,對周東海道:“周東海,你留下來看守此地,若是覺出有甚麽異樣,向天發出三道紅光,我們便會趕來的。”

    那周東海可不比日月兄弟這般滑頭滑腦,狡計百出。他為人性子實在,領了命便老實守在洞口。日月兄弟皆暗笑周東倒黴。那五人以極快速度下了山。

    迴到駐處,那陳商一眼便見道日受傷,急道:“怎麽迴事,阿日怎麽會傷成這樣?”

    陳阿嬌與道月將一行人上山之後過程細細說了,陳商麵色數變,在說到那湖中兩把劍上有日月二字時,更是雙目大睜,激動道:“那……那莫非是日月神劍?”

    陳阿嬌道:“許是罷。”

    陳商歎道:“想不到日月神劍失蹤千年,竟在此關頭又重現人間,過不了幾年便是仙魔賭鬥千年大戰之期了,看來真是天助仙家,要讓魔道從此永無翻身之日了。……阿日的傷便是因日月神劍麽?”

    李秉輝搶在陳阿嬌前頭道:“正是,那將劍藏於湖中的前輩下手也忒狠了些,若非彭師叔及時出手相助,後果不堪設想。”

    這話原也沒錯,不過他巧妙將道日引發劍陣之事輕描淡寫帶過,讓陳商不致發覺,又間接為彭粉娟說了好話,一箭雙雕,十分高明。

    陳商聞言,仔細看彭粉娟,果見她麵色有異,心中感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這彭師妹雖說年紀小,前途卻無可限量。看來仙帝收她果真沒錯。以她資質與為人,將來代仙家出戰的人說不定便是她了。”

    當即拱手道:“彭師妹,這次阿日受傷之事,還仗你出手相助了。師兄在此替這小子謝過師妹。”

    那彭粉娟還禮道:“師兄不必多禮,這本是師妹義不容辭之事。”

    陳阿嬌道:“爹爹,那日月神劍當真有那麽大威力麽,您隻跟我說過日月神劍乃是聚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的兩把奇世寶劍,那這兩把劍又是怎麽來的,為何千年之前才出現過一次呢?”

    這無疑也是李秉輝與彭粉娟想說之話,他們雖也聽說過日月神劍之事,但知之甚少,從頭至尾也隻知日月神劍是兩把神劍而已。

    陳商並未立刻答陳阿嬌的話,對身旁一正在端水的弟子道:“秦青,你去將其他師叔召來,還有大樂寺的阿舍梨大師與善無畏大師,都請來罷。”

    自昆州地震之後,四方修法之人齊齊聚到昆州來,大樂寺作為天下佛學聖殿,自是少不了也要出場。以佛道雙方為首的一眾修法之人便分於昆州兩側,一方在南救災,另一方則在北,而朝庭軍隊來人後,自東邊救人,三方齊力,連日來已將大部分苦主救出。

    望著秦青遠去背景,陳商歎了口氣,緩緩道:“這話得從千年之前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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