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陳阿嬌是個喜怒均形於色之人,而李秉輝與彭粉娟性子卻是較為內收斂,無論喜怒均不表於麵上。而今這三人說出“日月神劍”四字時竟都如此激動,連聲音都有些發顫。那兩口劍顯非凡品。

    道日心念一轉,問道:“那日月神劍又是甚麽寶貝,怎麽我們從未聽說過?”

    陳阿嬌揪起道日耳朵,氣道:“你還有臉說?我爹爹平日裏不知給咱們三人講過多少仙家前人的故事,你們不好好聽,每次都神遊物外。人坐在那裏,心卻飛到九宵雲外,自然聽過也不知道了。”

    道日連聲求饒道:“嬌嬌姐,我們錯了還不成麽,你先放開手罷,再扯我的耳朵就要掉啦。”

    陳阿嬌“哼”了一聲,這才放了手,道:“這湖可真是美,咱們到那島上看看去罷。說不定便能找到取出那兩口劍的線索呢。”

    眾人一聽均覺有理,日月兄弟更是後悔起來。早該想到這點,先到島上去看一看,若是他二人方才便找到線索,取出那兩口寶劍,定然便要據為己有,而今與其他五人到島上去,那結果便難說了。二人嘴上不語,暗中卻是直拍大腿,罵自己蠢笨。

    其他四人卻不知他們這些花花腸子。當先禦空去了,這兄弟生怕去晚了,急急追上,轉眼超越那四人,先落在了島上。

    這島也不大,方圓不過百步,島上一側便有個方形石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道日與道月看了,均是大失所望道:“這裏空空如也,除這石台之外,連個狗屁線索也沒有。”

    那四人落地後,也不與他二人答腔,各自在島上四處瞧了瞧。這兄弟生怕島上真有甚麽線索給他們先找到,便也在附近找開。但六人幾乎將整個島都翻過來,也未看到甚麽線索,六人迴到石台前,不由自主都將目光定在了石台上。

    那石台上已積了厚厚塵土枯葉,也不知多久未曾有人來過。李秉輝將扇連揮數下,狂風掃過,風急電馳。再看石台,已是光潔如鏡,未見點塵。

    日月兄弟對視一眼,上下左右細細看了看,果見石台麵上與下方原來並非一體。那麵上不過是個蓋子,道月聚力於手,在麵上敲了數下,便知裏麵是空心的。

    此時當著眾人麵前,要騙過周東海還算比較容易,但李秉輝與彭粉娟卻沒那麽好騙。二人轉念一想,皆是心道:“既是騙不過他們,索性便幹脆說石台是空的。隻要我們當先入內,尋到線索,那日月神劍一樣是我們的。”

    打定主意,道日便道:“這石台是空心的,我看裏麵大有文章。”

    周東海倒是神情淡淡,卻是其餘三人均掩不住欣喜之色。陳阿嬌心直口快,最藏不住心事,道:“將石台打開,看看裏麵有甚麽?”

    日月兄弟早有此意,也不多說,施法便欲打開石台。哪知二人齊齊施法,那石台竟是紋絲不動。任憑他二人如何催勢,也不見移開半分。

    道日“咦”了一聲,怪道:“這石台麵上石板為何移不開呢,奇了怪了。”

    陳阿嬌笑道:“我瞧著不是石板移不開,而是你們不濟罷。虧你們還是日月……還是兄弟一場,我看你們除了胡吹大氣之外,再沒甚麽本事了。”

    說完忍不住長長吐了口氣。她險些說漏嘴,將這兄弟二人官封“日月神俠”之事說出。她雖說性子野蠻霸道,以欺負這兄弟二人為樂。卻也並非一無是處,不明情理之人,有時也處處護著這二人。向日每每道日或道月闖了禍,她都可以不去向爹娘告狀,不過要她閉口,這兄弟便要讓她打一頓。可謂是處處護著日月兄弟,卻又處處吃定了他二人。

    彭粉娟忽道:“我來試試罷。”

    說罷走至石台前,玉掌拍出,雙掌齊齊泛光,石台依舊如故。她麵微酡紅,眉頭輕蹙,真氣疾催,衣衫無風而動,秀發也向後飄揚,煞是好看。

    李秉輝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專注神情,不覺竟有些癡了。

    眼見彭粉娟也無力打開石台,道日便道:“這石台可是麻煩,我看不如毀了幹脆。”

    說著舉劍便欲毀去石台,彭粉娟卻攔道:“萬萬不可,這石島上甚麽物事也無,唯獨這一座石台,說明這乃是先人有意布置,若是不明就理輕易毀了,隻怕更難得到日月神劍。”

    眾人聽得有理,陳阿嬌怒道:“你瞧你,差點壞了好事。若是隨意毀了石台,拿不出日月神劍,我瞧你迴去如何交差。”

    話畢,便欲來扯道日耳朵。但道日這次學聰明了,早早閃開,陳阿嬌撲了空,道日身形敏捷,再要抓住道日卻是不易。又想取出日月神劍是要事,便也不再去管他。又道:“那彭師叔,依你所見,現下應當如何呢?”

    彭粉娟想了想,道:“既是取不出日月神劍,不如迴去請教一下眾位師兄,說不定他們便有法子取出劍來。”

    話一出口,陳阿嬌與李秉輝異口同聲道:“不錯,我們也是如此想法。”

    說到一半,李秉輝看看陳阿嬌,又瞧瞧彭粉娟,臉紅似血,訕訕道:“陳師妹,還是你說罷。”

    陳阿嬌大大咧咧,也看不出李秉輝看彭粉娟時眼神有些異樣,笑道:“誰說不都一樣嘛。彭師叔,依我看,為免夜長夢多,咱們還是快些下山去告訴師叔師伯們罷,他們定會有法子取出日月神劍的。”

    彭粉娟點頭道:“說得是,咱們出去罷。”

    道日說道:“這地形倒也極是隱蔽,若是尋常人根本找不到這裏來,否則這兩口神劍也不會在這裏卻無人知了。”

    道月卻不肯走,不舍道:“咱們好不容易才到這裏來,就這麽走了?”

    陳阿嬌道:“難道你想自己留下來守著這日月神劍麽,那倒好,這神劍出世,一旦走漏風聲,便要引來不知多少人搶奪神劍。有你在此守著神劍也好。”

    道月氣道:“我何時說過要守著這兩口劍了?若當真是日月神劍倒還好,若不是的話,豈不是叫我白白守在這裏麽?”

    陳阿嬌道:“那你想怎麽樣,難道讓我們都跟著你留下來守劍?”

    道月跳上石台道:“左右我不走,你們若是走了,取出日月神劍來可就是我的了,你們誰也休想拿走。莫說是你們,便是仙帝師尊來了我也不給麵子。”

    陳阿嬌鳳眼一瞪,兇道:“你想得美,口氣那麽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彭粉娟妙目一轉,眼波流動,婉聲道:“若是你有能耐取出日月神劍,便歸你了,你在此守劍,我們下山去請眾位師兄上來,若是你取出了神劍,便自下了山,也省得眾位師兄再跑一趟了。”

    道日聽了,自是欣然,但轉念一想便覺不對。雖說在場眾人裏,以彭粉娟輩分最大,但她說話也不過是一麵之辭,她肯同意,他的師父陳商卻不一定能夠同意,屆時莫說他取不出日月神劍來,便是取出來了,陳商也會以師父之身份強行收走神劍,如此一來他非但白白守了劍,還白白取了劍,倒頭來卻是給了別人。這無益於雙虧的買賣,無論怎麽都做不來。

    想通這點,道月便知彭粉娟為何如此大方說要將劍給自己了。心中“心腸歹毒”,“惡婆娘”,“非人哉”……也不知罵了彭粉娟多少遍。口中又道:“那我不要了,我要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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