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迴到日月神俠府,盲姨聽說龔文君被南宮益救出,亦是歡喜不盡。“佛祖保佑,菩薩保佑”之聲不絕於耳。眼見盲姨與龔文君皆找到,南宮益想起葉倩在那裏久等多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不知過得如何,心急之下便欲趕迴。

    但龔文君卻道:“哥哥,你好歹與那二人拜了兄弟,若是就這麽不告而別可是不好。”

    盲姨也道理應與那二人辭別一下才是。南宮益隻得耐心等著日月兄弟迴來。好容易挨了兩個時辰,才見日月兄弟一步三喘地走將進來,一坐下便各自連喝了三大杯茶。眾人見他們累成這般模樣,均是有些意外。

    隻見道月放下茶杯,歎道:“如今才知道,這做官也不輕鬆呢。”

    陳阿嬌隻當他二人受不了當官受製之苦,冷笑道:“要不你們還當做官很容易麽?做官還得聽那皇帝的話,他叫向東就向東,他叫向西就向西。還不如兩袖清風,在山上修法煉道來得自在。”

    道月不以為然看了陳阿嬌一眼,淡淡地道:“做官雖說要聽皇帝差遣,但迴了三清山,還是得任人使喚。非但如此,還要時常受人毒打,那份罪可比做官要苦得多了。”

    這話說的自然是陳阿嬌向日在山中以大壓小,欺負他兄弟之行為,其他人均是不知所雲,但陳阿嬌哪會聽不出來,當時便圓臉一寒,袖中粉拳緊握。若非當著眾人麵前,道月早就遭她毒手了。

    龔文君好奇心盛,問道:“既是如此,為何又說做官也不輕鬆呢?”

    道日有意無意,站遠得離陳阿嬌了一些,才道:“你不知道。方才皇帝急召我二人入宮,我二人急急入宮後,皇帝說京城外十裏坡有戶人家,主人家半夜被殺,家中一個十三歲大的女兒又被擄走。昨夜那戶人家女主不在,那男主與女兒獨自在家,不料半夜便被殘忍殺害。女主一早迴家發覺時,人已死了多時,其女兒也沒了蹤影。此事發生在京城附近,引得朝野轟動,皇帝命我二人速去查看,說是一定要盡快破案。”

    道月接口道:“我二人便去了十裏坡,卻見那男主**倒在其女房中。身上多處骨頭碎裂,表麵看不出來,且毫無外傷,顯然是被極強內勁於瞬間震碎。我二人斷定,能有這份能耐的,必是修法之人所為。”

    陳阿嬌起先還心中盤算著如何收拾他二人。聞言忍不住道:“你們定是看錯了,修法之人怎麽會去殺害無辜之人,還奪人女兒呢?”

    道日沉吟道:“這也正是我們所想不通之處。我們細察屍體後才發現,那死者並非直接被殺死的,而是自己一頭撞在牆上死的。”“自己一頭撞死?”眾人齊齊吃了一驚。“為何他要自己撞死呢?”

    道月搶在道日前頭道:“原來那兇手非但殘忍折磨死者,還在死者身上打入數十枚縫衣針,每一針均是打入其周身要穴以及五髒六腑。特別是肺中,要知針打入肺中後,一旦唿吸便會引起肺痛,而那人一口氣在他肺中打入了五枚細針,死者唿吸時不堪其苦,欲要憋息,卻無那份功力,幹脆便一頭撞死在牆上,一了百了。”

    眾人唏噓之餘,道日又道:“還不止如此,我們發現那男子非但死於自己女兒房中,甚至那女孩閨床上還有他衣服,房中一切均未動過,唯獨那床上亂糟糟一片。且那男子光著身子死在地上,衣物竟在其女兒床上,端的不可思議。”

    龔文君聽到這裏,不知怎的麵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道:“後來呢,你們還看見甚麽了?”

    道日說道:“我們正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怪事,皇帝又命人來急召我們入宮。再入宮時,皇帝又說邊城有個企圖弑君奪位的王爺在那一帶,似乎要興兵造反。這才讓我二人今日便啟程上路,去邊城將那王爺抓迴來。”

    說到這裏,二人皆是垂頭喪氣,比丟了銀子更甚。

    龔文君道:“那可巧了,我們正好也要走。”

    道月一聽,猛然抬頭道:“要走?去哪裏?”

    南宮益道:“去別處去,我們在山中尋了個地方隱居。”

    日月兄弟皆是對龔文君有好感,本以為南宮益將龔文君救出之後,他三人在此逗留幾日。也好讓自己多看她兩眼,想不到皇帝命他二人去邊城抓潘王,南宮益等人又急著要走。壞事都趕一起來了,二人頓覺心似冰凍。

    本欲再挽留幾日,但想到自己此去邊城也不知何時才能迴來,便是留著他們三人多住幾日,自己也不一定能見到。心灰意懶之餘,也未再開口說甚麽。

    南宮益三人辭別了日月神俠府眾人,步行來至城外偏僻之處,南宮益飛身騰空,帶起龔文君與盲姨二人,迅若飛星劃過雲端。

    翠竹小居。

    山風輕撫竹屋,林中鳥兒低唱,竹林“沙沙”作響。一抹紅色在翠綠之中尤其顯眼。

    那一抹紅色是個少女,隻見她立在門外朝天際癡癡看了許久,這才迴到屋竹之中。坐在桌前輕撫琴弦。不多時,清雅琴聲響起,婉轉幽雅,有若清水滌心,如癡如醉,如歌如泣。

    一曲未終,門外腳步聲響,葉倩芳心一動,棄琴而起,奔至門外。卻不見南宮益蹤影。正自失落之時,忽聽身後有人道:“你在等那臭小子迴來?”

    葉倩嬌軀大震,那說話聲竟是陸梁。

    她不由腳下退了兩步,顫聲道:“你……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陸梁冷笑道:“那小子能在我大婚之日將你搶走,我難道就不能找到你麽?”

    葉倩靜下來,淡淡地道:“他沒有搶我走,是我自願隨他來的。”

    “哈哈……”陸梁皮笑肉不笑,寒聲道:“好,好個自願隨他來的。我早該料到你對那小子一直放不下。六年前那小子走的那一夜,第二日我來你家中看你,你竟然閉門不見我,那也就算了。想不到六年不見,你居然一見他就自願隨他走了。他在我大婚當日奪走我的新娘,讓我丟盡顏麵。這份奪妻之恨,我定要他十倍來償。”

    葉倩歎了口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切皆是定數,是你的,躲也躲不過,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你還是忘了我,再去尋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罷。”

    陸梁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轉瞬即逝,冷冷的道:“好,要我不去與他為難也行,隻消他為我做一件事,我便成全你們。”

    葉倩將人看得太淺,隻當陸梁真的肯與南宮益冰釋前嫌,不由喜上眉梢,道:“你要他為你做甚麽?”

    陸梁緩緩道:“為我去死。”

    話音方落,葉倩隻覺眼皮一沉,竟是不由自己睡著了。陸梁將其一把攬入懷中,輕撫佳人臉龐,望著萬裏長空,恨聲道:“南宮益……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南宮益帶著龔文君與盲姨迴到翠竹小居,三人進屋,卻不見葉倩在屋中。南宮益尋遍屋前屋後也不見人影。

    正自奇怪,便聽龔文君“咦”了一聲道:“這裏有一張紙。”

    那紙被壓於琴下,隻有龔文君這種少女才會對琴感興趣,是以她先見著了那張紙。她拿起紙來,看了幾眼,麵色刷然慘變。

    南宮益見她神情古怪,不由問道:“怎麽了,這上麵說了甚麽?”

    龔文君不語,默默將紙遞給南宮益。南宮益看了許久,也是麵色越發凝重,最終忍不住向龔文君道:“文君,我不識字,這上麵寫了甚麽?”

    龔文君苦笑兩聲,道:“葉倩姐姐被一個叫做陸梁的人帶走了,那人說若是哥哥還想見到葉姐姐,便到東海以東的一個無名島上去尋一種叫‘銘神珠’的東西。”

    “陸梁……銘神珠?”南宮益此時想起前日無意中聽到鬼刹與孫明籽對話時,似乎便說起過銘神珠。但那到底是怎麽樣的東西,他卻從未聽他們提起過。

    想到葉倩被陸梁帶走,南宮益如何能放得下心來,咬牙道:“都是我不好,讓她獨自一人留在這裏,若是我將她帶走,她便不會被陸梁抓去了。……不行,我要去救她。”

    龔文君卻道:“哥哥,千萬不可輕易妄動。他留字之中還說道,若是你未帶銘神珠想去救葉姐姐,他便將她殺了。你若是去了,他有可能真的要了葉姐姐的命。”

    南宮益又愁又急,苦道:“那該怎麽做才是好,葉倩被他抓去了,他會怎麽對她呢?若是小玲姐姐在就好了,她那麽聰明,定能想出救出她的法子的。”

    龔文君見他模樣,心中一沉,麵上強自鎮定道:“如今唯今之計便是去尋那銘神珠了。琴底下還有一張地圖,我方才看過,是指示銘神珠所在位置的。隻是那東海以東離此有千裏之遙不說,有大半路程均是海路。而且……”

    “而且甚麽?”

    龔文君猶豫半晌,才道:“而且那裏還有個龍之海,也有人將那稱作死魔海。”

    南宮益奇道:“為何稱作死魔海呢?”

    龔文君道:“我也是聽爹爹提起的。說那海中有一片三角海域,海上霧氣極濃,終年不見天日。凡是船隻自那海上經過,無一例外紛紛沉沒,數百年來無人從那裏脫生,更無人知道那片海霧之中究竟有甚麽。那海後麵有一個島,島上也有與我們相同的人生長。數十年前,我朝皇帝率了六萬大軍東征,欲攻下那島。哪知戰船隻經過那死魔之海邊緣,並未入內,也突遇沉船,上百艘戰船到了那島上之後,隻剩不到八千人。皇上無奈率船隊繞過死魔海,這才迴到中原來。也不知誰人說那海中有藏有海龍,一傳十,十傳百,後來人們便漸漸將其稱作龍之海。”

    南宮益道:“既然不能救葉倩,那我便去尋銘神珠。隻要能換迴葉倩,哪裏我都肯去。”

    龔文君芳心大慟,心中叫道:“哥哥,你怎麽那麽傻呀。”

    沉默片刻,龔文君又道:“哥哥,你要去尋銘神珠,我隨你去。”

    南宮益忙擺手道:“那可不成,你也知那裏極是危險,我自去了還不打緊,你與我一起去,若是出了事情可怎生是好?”

    龔文君兩眼一轉,道:“可是哥哥不識得字,又不懂如何走海路,如何去得了那無名島呢?”

    這一下倒把南宮益問住了。誠然,南宮益不識字,如何出海去尋銘神珠便是一大難題。他生性純良,人又不聰明,加之心頭慌亂,哪裏想得到許多。聽龔文君這麽一說,無奈隻得道:“那好,我帶你去尋銘神珠罷。”

    二人打定主意,但如何安置盲姨又是一個問題。若是將她獨自一人扔在這裏,她雙目失明還是一迴事,萬一那些魔徒又折迴來可如何是好。還好龔文君聰明,提議讓盲姨暫住於日月神俠府。日月兄弟與南宮益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自然不會將她拒之門外。南宮益想想也無其他法子,便依了她。

    眼見天色已晚,三人便在竹屋中睡了一夜。次日,南宮益將盲姨送至日月神俠府時,那日月兄弟早已趕去邊城。陳阿嬌聽說南宮益欲讓盲姨暫住於此,自是不會拒絕,笑麵如花,連連點頭道好。

    “二位不知要去何處,若是有用得上我之處,盡管開口無妨。”陳阿嬌生性熱情,知南宮益二人定是有事要去他處,是以有此一問。

    龔文君想起自己此行是要取銘神珠與魔道交易,而陳阿嬌乃是仙家門人,若是跟她說了,必定要遭她反對。當下道:“沒事,我們隻是去找一位許久不見的朋友。”

    二人喝了茶便欲起身離去,忽見一名婢女慌慌張張跑來道:“不好啦,老太太病啦。”

    這“老太太”說的自然是盲姨了。眾人齊齊吃了一驚,南宮益忙問道:“甚麽病?”

    那婢女一著急,結結巴巴說不清楚。陳阿嬌道:“快帶我們去看看。”

    三人火急火燎隨那婢女來到盲姨房間。但見她躺於床上,麵色泛紅,陳阿嬌自小隨父母學過一星半點的醫術。當下以手背探了盲姨額頭,道:“額頭忽冷忽熱,似乎發燒了。”

    南宮益這才放下心來,道:“姐姐既知是發燒,那定能治好她了。”

    陳阿嬌麵有得色道:“那還用說,我怎麽說也算半個大夫,若是連小小發燒都治不好的話,還給人治甚麽病?你們若是想急著趕路,便快上路罷。我保證你們迴來時,還你們一個好好的盲姨。”

    南宮益救葉倩心切,一聽陳阿嬌這麽一說,自是極為放心。當下點了點頭,便和龔文君離了日月神俠府。臨別時,陳阿嬌生怕他二人盤纏不夠,又給了一包銀子,南宮益本欲推卻,但陳阿嬌道:“你與阿日,阿月是拜了把子的兄弟,這點小錢算不得甚麽。他二人如今是皇帝麵前的紅人,要甚麽有甚麽,還在乎這麽點錢麽。”

    她盛情難卻,龔文君考慮到出海正需一筆錢,於是謝過陳阿嬌,大方收下。

    二人上路,南宮益一到無人之處便施展身法,攜了龔文君禦空而行。一路向東,近千裏路不過半日便至。到了東海碼頭,二人便尋著船家出海,但所有船家一聽說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尤其是要經過龍之海,個個均是將頭搖得直如波浪鼓一般,更有甚者,躲得遠遠,直如遇了瘟神。一連問了二十多條船均是如此,二人心情鬱鬱。

    走在碼頭上,龔文君灰心已極,但南宮益卻絲毫未有半點氣餒。他指著遠處一條不大不小的船道:“文君,咱們去問問那船出不出海罷。”

    龔文君看了他一眼,無言點頭。二人走近了才見那船邊圍著一群人,似乎為了甚麽爭吵不休。

    “蛤蟆三,上次我的兄弟不小心到了你的地盤,我們非但將所捕的魚通通給了你們,老子還親自帶了人上門賠不是。你們倒好,跑到我們的地盤搶魚不說,還打傷我們的人。這筆帳你說該怎麽算?”說話的是個獨臂漢子,身材健碩,粗衣麻布,一副普通漁家打扮。

    南宮益瞧著有些麵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那人。本欲走開了,但龔文君卻好看熱鬧,偏要看看他們圍在那裏做甚麽。拉住南宮益袖子不讓他走,南宮益無奈隻得與她遠遠立在人後看著。

    那蛤蟆三個頭較之獨臂人要大得多,肥頭大耳,耳上還掛著大大銀環。隻聽他冷笑道:“我們龍蝦幫從來就沒有賠禮道歉這麽一說。上次的事是你們識相,乖乖來給我賠不是,否則你們海鯊幫還能在這裏混麽?爺爺今日告訴你,在這裏,就是我龍蝦幫的天下,海裏的事情都歸我管。不要說我到你們的地盤搶魚,我便是搶你們的地盤又怎樣?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烏合之眾,又能拿我奈何?”

    龔文君環視眾人,注意到在場眾人雖說皆是普通漁夫打扮,但各自衣肩上卻繡著不同圖案。以蛤蟆三為首的龍蝦幫眾人衣肩上繡著一隻蝦,而以獨臂人為首的海鯊幫眾人衣肩上則繡著一條小小海鯊。從人數來看,龍蝦幫人要遠遠多出海鯊幫人。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獨臂人道:“蛤蟆三,都是在水裏混的,可別欺人太甚。還是積點陰德罷,小心哪天翻了船,被水鬼招了做女婿。”

    要知行船怕船翻,夜行怕遇鬼。出海之人最忌說翻船落水之事,獨臂人這麽一說,無疑對蛤蟆三很是厭惡。

    蛤蟆三聽了也不惱,“哈哈”笑道:“我蛤蟆三長得醜,沒你刀疤這麽俊,要做水鬼的女婿也該是你去做。你若是活夠了,我今日便送你去當閻王的女婿。”

    他這話一出,分明是要動手了。雙方人數懸殊太大,一旦動起手來,海鯊幫哪裏討得了半個好。眼見龍蝦幫個個摩拳擦掌,海鯊幫人人義憤填膺,打鬥一觸即發,廝殺在所難免。

    “哥哥,我押十兩銀子,我賭龍蝦幫輸。”

    正在眾人準備開打時,忽聽一個甜美少女聲音在人群外高聲道。

    數十顆腦袋齊齊轉了過來,望著那說話的少女,隻見她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眼神機靈狡黠。被數十個漢子兇狠目光盯著,竟是麵不變色心不慌,依舊笑眯眯依著身旁一個二旬少年。

    龍蝦幫中有人叫道:“小丫頭,你說甚麽,再說一次。”

    南宮益自己也不知龔文君為何看著熱鬧,突然說甚麽要押誰輸,頓時一頭霧水,不知所雲。正欲問個究竟,卻被龔文君暗中捅了捅肋下。他不明就理,奇道:“文君,你捅我做甚麽?”

    龔文君本欲示意他不要開口,哪知他卻絲毫不明其意。隻得輕聲道:“哥哥你莫說話,他們要打架,我要叫他們打不成。”

    南宮益不知她要做甚麽,但心想龔文君比自己要聰明得多,她說能阻止他們打架,便一定能了。他性子本善,不願見人相殘,當下閉口不語。

    龔文君笑眯眯對著龍蝦幫眾說道:“我說我賭龍蝦幫會輸。”

    龍蝦幫眾見她笑靨如花,哪有半點怯意,分明未將自己放在眼裏。想到自己龍蝦幫好歹也在這碼頭上混了這麽多年,方圓百裏內,除官府外,說到龍蝦幫有哪一個不是禮敬三分的。這小丫頭卻說自己這麽多人還會輸,不是嘲笑自己是一幫酒囊飯袋麽?

    一念及此,龍蝦幫中便有人叫道:“小丫頭,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龍蝦幫的麽?”

    那蛤蟆三見龔文君有幾分姿色,淫心大起。伸手示意眾人住口,笑道:“小姑娘,你叫甚麽名字,你為何說我們龍蝦幫會輸呢?”

    龔文君笑嘻嘻道:“我叫……不告訴你。我若說我有預知未來之能,你們定是不信。但我方才的確看到了未來,我看到了你們慘敗而歸,而且還是那麽多人敗在一個人手下。”

    蛤蟆三假意吃驚道:“哦?當真如此?我倒要瞧瞧誰有這個本事,能以一敵眾。”

    說罷,目光一一掃過海鯊幫眾人,最後落在刀疤身上,譏笑道:“刀疤,這小丫頭可是你的人?用這種空口白話就想嚇走我,你未免太小看我們龍蝦幫了罷。”

    刀疤搖頭道:“我不認識他二人。”

    他轉過臉來,南宮益與龔文君這才見到他右頰上一道深深刀疤。方才二人隻見他側麵,不見他臉上刀疤,俱是奇怪為何他叫刀疤,如今一見,倒是名副其實了。

    龔文君道:“你別與那大哥為難了,你若是不信自己會輸,便與我來押寶。再行較量便知分曉了。”

    蛤蟆三色眯眯打量了她一番,咽著口水道:“那好。咱們要賭就賭大一點,若是我們真的輸了,就認你作老大,從此以後龍蝦幫上下一百六十八人全聽你差遣。”

    龔文君向南宮益笑道:“那倒好玩,哥哥,我從來沒當過老大,我要與他們賭一賭。”

    南宮益性子實在,皺眉道:“萬一賭輸了可怎麽是好?”

    “有哥哥在,就不可能會輸啦。”龔文君又向蛤蟆三道:“那好,這個龍蝦幫主我可是當定了。”

    蛤蟆三不置可否猥笑道:“那便看你有沒有那個好運氣了。我們輸了,龍蝦幫歸你,若是我們贏了又當如何呢?”

    龔文君低頭想了想,道:“我們的盤纏都給你們,如何?”

    蛤蟆三看了看南宮益肩上沉甸甸的包袱,道:“盤纏可不夠。不如這樣,若是你輸了,你們兄妹二人隨我去,如何呢?”

    龔文君還未開口,刀疤一眼看出蛤蟆三心在龔文君,便搶道:“那可不成。小姑娘,你年少不懂事,快些走罷,離開這是非這地為好。”

    龔文君卻道:“那可不成,我要是走了,這龍蝦幫主可就做不成啦。蛤蟆三,咱們就這麽成交了。”

    蛤蟆三生怕刀疤還要反悔,連連點頭道:“好,成交了。你說罷,這些人之中,有哪個能以一敵眾,還勝了我們?”

    說罷,手指一一掃過海鯊幫,滿是自信。心想今日無故撿了個美貌少女,不由喜上眉梢。

    其實海鯊幫一眾俱都與蛤蟆三打過幾次照麵,彼此對對方都極是了解。蛤蟆三明知這些人之中,唯有刀疤本事最好,但任他武功再好,畢竟也吃了獨臂的虧。若說他與刀疤單打獨鬥,打個不相上下還有人信,要以一敵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明著與龔文君公平打賭,但在場誰人不知龔文君吃了暗虧。

    龔文君搖頭道:“我方才說有人能打贏你們,可沒說是那些人。”

    蛤蟆三奇道:“你不是說他們,還能說誰。難不成說的是如來佛祖?”

    龍蝦幫眾聞言,哄笑聲一片。

    龔文君笑眯眯道:“如來佛祖自然也能打贏你們,隻是他老人家離得太遠,一時趕不過來,便派了個人來打,便是我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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