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在學校食堂那一個最偏僻的角落用午飯的時候,那是幻想最美的時刻,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將我美麗的幻想統統踩碎了。是草,她就坐在我身邊,“這個角落好靜哦,你真會挑位置!”用一臉微笑看著我。我想到室友德,心裏有一些緊張起來。別人看到了,會不會說我?

    吃飯沒自由了,得慢慢吃飯。我怕她看到我吃飯的醜相。她卻不在意這些了,還是大口大口的吃,臉上都粘著飯粒了。“你臉上?”我用手對自己的臉示意在哪一個部位,沒想到她那麽笨的,怎麽也抹不到。沒辦法,我趕緊迅速伸出手幫她抹掉。她的臉滑滑的,很有彈性,抹了之後,我的心跳明顯加快了。我是第一次觸摸女孩子的臉蛋。

    她跟我說起了德。“我不喜歡他。”她說。我很平靜的聽著,心裏有一些莫名的喜悅。我“哦”了一下。“我感覺他沒什麽氣質,又抽煙又喝酒的。”我知道德有那些壞習慣,沒想到他這種習慣都傳在女生的耳朵裏了。“我覺得你不錯,人老實,不抽煙不喝酒的,就是有一點內向。”我想聽她這樣說,但心裏又有一些緊張。我想到汪國真的的那一句詩,“不是想愛/不是不去愛/怕隻怕/愛也是一種傷害”心裏有一些惆悵起來。

    我父母都隻是農民,家裏並沒什麽錢。如果我遇到了愛情,那麽,我的愛情中隻有一份樸實。試問,又有哪一個女孩子隻接受樸實的愛情。

    對於草的說話,我也隻是一個“哦”字。吃完飯後,洗了飯盒,我們就各走東西了。我們在那麽偏僻的角落吃飯,室友應該不會看到吧。

    那作文發下來了,我得了一個a字,就是優秀的意思。語文老師在講台上,“這次作文全年級隻有兩個同學得a的,其中一位是最後才交的,他花一節課時間就寫出來了,沒有起稿,還寫得很整潔。——很厲害。”我知道她在說我,我心裏拚命的顫抖,手心都粘乎乎了,出汗了。最後,語文老師報出了我的名字。全班的同學唰唰都把目光聚到我身上,讓我渾身不舒服。

    後麵還有更尷尬的事,語文老師還叫我上講台讀出我寫的作文。我上去了,一直都緊張著,把我的好作文讀得一塌糊塗。我迴到座位後,腳都有一些微微顫抖了。以後我再也不寫那麽好的作文了。

    對這語文老師,我還是挺喜歡的,她才29歲,但很有文學才華,還在報刊上發表過文章。講課的時候,她說話的聲音很清晰的,讓人感覺很舒服。在我們學院當中,隻有她的普通話水平是達到一級甲等的。

    這篇作文讓學院很多人都知道我了。很快,班長找到我,說學院的口才協會要招我當口才協會秘書。我沒興趣,何況我在講台上念自己的作文都亂七八糟的,還口才協會呢。戲劇社的人找我,要我當管事的。我不感興趣,也拒絕了。連唱歌的團體也找上門了,說讓我來帶唱,我差點暈倒。那時,學院還沒有文學社,考慮弄一個出來了,這事交給了語文老師來辦。

    很快,語文老師開始招兵買馬,其實這事是交給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去做的。同一個年級中,她就是作文得a的另外一個人。這我也隻是聽說,還沒有見過她。按某些定律來說,這有才的女孩長得肯定不好看的,所以也不去想了。

    “以你的寫作水平,你應該申請加入文學社!”草跟我說。

    加入文學社?人生何必那麽累,我喜歡在外麵自由的生活,可以盡情的唿吸,可以盡情的幻想。我搖頭了。

    “你真沒趣。”她說我。

    “嗬嗬”笑了一下。她手上正拿著書,“還笑?”那書本溫柔的拍過來。拍在我的腦袋上,她好像又有一點心疼一樣。“有沒有拍痛?”“沒有。”

    上我還是會抽一些時間去閱覽室裏看書,我仿佛幾天沒有看到草出現在閱覽室裏了,心居然靜不下來。從書架上拿來的書,總是東看一下,西看一下。裏麵的文字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麽吸引人了。“她晚上會幹什麽呢?”我總是忍不住去想。

    一個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正在洗飯盒,一個女孩向我走來。“你就是莫祖寧吧?”我抬起頭看了一下這個女孩子,長得還挺清秀的,戴著一副眼鏡。“恩,”我點了一下頭。我不帥,應該不會有什麽吸引力呀。“我是練萍。”哦,她就是於萍,就是作文得a的那一個女孩子,沒想到定律也會有失誤的時候,她長得那麽好看。“是這樣的,語文老師推薦你加入我們的文學社。你看?”

    把語文老師都搬出來了,我感覺這份量重了一些。我加入吧,沒了好多自由,不加入吧,那也顯得我太清高了——何況是語文老師推薦我了。我一下子都遲鈍了,沒有說話。那個叫練萍的女孩子倒是很醒目,“那就當你加入啦,其實我早就把你列入名單去了!”她格格笑了一下。原來已經先斬後奏了。

    我就這樣多了一些人生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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