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幽林,浮光流霜。


    身旁的男子一身月白錦衣,袖口鑲著銀色的絲紋,腰間配著青色的玉帶,月光落在他的麵上,令他菱角分明的臉龐遍染柔和,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雅致高貴的氣息,他的笑容爽朗而英氣,眉眼間帶著寵溺和愉悅,眸深似海,飽含溫柔,如此容貌,如此鳳儀,任何女人看到這樣的他,都會怦然心動的吧。


    而這樣的男人心中卻隻裝著她呢,隻有她一人呢。


    慧安見關元鶴朗聲而笑,不覺癡迷地看著他,心中落滿了感激和幸福,想著方才在寧王府中,關元鶴並不知那手銃的蹊蹺,卻還是願意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承受那一擊,慧安便有些眼角發潮。


    他因她之故跑去尋李雲昶的麻煩,但是今日在場的人,隻會以為他是因那凡柔和李雲昶發生了爭鬥,後來她一到,他卻又將凡柔還給了李雲昶,還乖乖地跟著她離開了名士宴,這些作為,又豈會不背上懼內之名,若非寵妻愛妻,哪個男人又願意背負一個懼內之名?


    有他如此愛重,她還有什麽好怕的?


    慧安瞧著關元鶴不覺眉眼也跟著彎起,目光卻是認真,微微抬起身子捧住關元鶴的麵龐,道:“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以後誰再敢塞女人給你,誰再敢和我搶,打你的主意,不管是誰,我都和她拚命!”


    慧安說著,目光便越發晶亮了起來,撫在關元鶴麵上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改而握成拳頭。


    關元鶴聞言笑容凝滯,怔怔的瞧著慧安,見她哭得猶如桃子般的大眼中閃動著火苗,小拳頭握緊,似隨時準備戰鬥一般的模樣,不覺有些呆愕,卻又心頭一震。


    兩人大婚的時日雖短,卻似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很多事情,至少在感情上,他對眼前的小女子已不是喜歡那麽簡單,她便似一個小蟲子在不知不覺中已啃噬了他的心,鑽了進去,棲息在他的心頭,築了窩,叫他越來越願意縱容她,也越來越離不開她。


    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話,說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上次她說這話是因她縱容棋風院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去爬他的床,他生了氣,在外書房中,當時聽到這話,他隻覺著心頭一甜,所有的憋悶氣惱都煙消雲散了,卻也覺著她孩子氣,雖是因這話原諒了她的算計,但卻並未曾將她這話放在心上,隻當那是她撒嬌的玩笑話。


    如今再聞慧安這話,想著方才在寧王府中慧安的所作所為,關元鶴倒是頭一次瞧清楚了慧安眼中的認真和堅持。


    再想想先前新婚夜裏雲怡的事,還有棋風院那些不安分的丫鬟,還有這次顧馨妤一兩句話,以及在寧王府安濟伯要往關府塞女人,想著慧安對待這些事的態度,關元鶴若是再瞧不出他的小妻子有別旁的女子的過分擅嫉和占有欲來,那他便真成傻子了。


    先前他曾要慧安答應他,來日不管是何種情況,都不能親手給他安排通房和小妾,不能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也曾向慧安承諾過,來日她若是有孕,他絕對不會叫她獨守空房,傷心難過,那皆是因為他心中有她,想要對她好,也皆是事出有因。


    前者是因為他眼中隻能瞧見慧安,而慧安將他推給旁人的行為叫他覺著難受,叫他覺著受到了背叛,而後者則是因為瞧見過母親的傷心難過,記憶中有著母親的黯然傷神,他不願意自己的妻子在懷著身孕,最是需要照顧的時候,卻也受到同樣的苦楚。


    可是如今聽慧安的意思,瞧著她眼中話中的認真,她竟是要他從今往後心中眼中隻能有她一人,否則就要和人拚命!她竟是不能容人至此,這也太不可思議,太離譜了吧?!


    瞧著這樣的慧安,關元鶴不覺有些結舌,整個人都怔住了。


    倒不是他心中有什麽納妾收通房,花天酒地的想法,隻是女人大度容人才算是賢良淑德,才算是好女人,而男人就應該三妻四妾,這樣才能子嗣繁茂,才能家族長盛不衰,這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固守一個女人,這在世人眼中也太不可思議,匪夷所思,關元鶴自也不能免俗。


    他不覺瞧著慧安,問道:“慧安,若是今日我真因服食了五石散,而收用了旁的女子,你會如何?你當如何?”


    慧安聽聞關元鶴如此說,卻是一點也不驚訝,方才他笑容收斂,隻目光深深的盯著她,她已覺出了他會有此一問,也在等著他問她,因為有些話她今天想和他說個清楚明白。


    前世李雲昶的那些小妾,早已讓慧安知道自己是個不能容人的,在新婚夜裏,因對雲怡的誤解,慧安更知道今世心中既裝了關元鶴,便萬容不下他有旁的女人,這容不下不光包括他的心,也包括了他的身體。


    前世慧安為了得到李雲昶,她拋卻了一切,包括她的自尊和驕傲,而在嫁入秦王府後,她守不住李雲昶的人,也守不住他的心,隻能瞧著他擁著美妾,和孫心慈糾纏在一起,最後悲哀地死去。


    她卑微的愛著,充滿期望地嫁入王府,卻隻能在李雲昶的三心二意中凋零枯萎,將自己放在塵埃中仰慕一個男人,卻換不迴他的一絲憐惜迴應。


    今世得以重生,她依舊敢愛敢恨,即便前世傷的體無完膚,但卻依舊相信愛情,敢於追求幸福,但是也因前世的種種,使得她更為看重的是前世被她丟卻的自尊和驕傲。她再也不願因一個男人而丟卻自我,再也不願因一段感情令自己卑微自憐,委曲求全。


    前世她隻求得到李雲昶的真心,即便他坐擁美妾,隻要他願意多看她兩眼,慧安便願意委屈自己像這個世界的所有女人一般自欺欺人地過下去,可今世她從一開始便沒想著再這般委屈自己,向這個世界妥協。


    命運讓她再重新來一次,讓她有機會重生,這是對她的無限眷顧,她早已想好要做最真實的自己,要努力認真而自我的活著。她喜歡上了關元鶴,故而願意嫁給他,給自己和他一個攜手的機會,一個幸福的機會。


    但是若關元鶴也向這世上所有男人一樣收通房,納小妾,花天酒地,那即便是他心中隻有她一個,慧安也不願意委屈求全,再放棄一切去包容。她嫁給他,謀的是他的心,要的是一段純粹而幹淨的愛,若這愛不幹淨了,那麽她情願割痛舍棄。前世的種種,重生的成長也給了她這麽做的勇氣和決絕,她不願再放棄自我和高傲去包容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愛著,也不屑再勾心鬥角地同其她女人去爭搶。


    所以今日聽聞關元鶴離府去了寧王府的名士宴,即便後來知道了關元鶴是尋李雲昶而去,慧安卻還是執意往寧王府一趟,因為她擔心關元鶴會犯下無心之過,造成不可挽迴的錯誤。


    新婚那夜她忍著沒有將心頭的想法告訴關元鶴,隻因當時她對他沒有把握,怕他因她的擅嫉而產生抵觸之心,生在這樣一個對女子不公的世道,因為想要的更多,所以她願意忍耐一時,願意付出多些,也引誘關元鶴更愛她一分。


    因為他同樣喜歡著她,同樣在包容寵愛著她,也為她付出良多,故而她願意等待他更愛她一些,承諾給她更多,甚至不介意在兩人爭吵時率先放下身段哄著他,讓著他,但是該堅持的,她卻心中明了,也不會退讓半步。


    而此刻,她卻決定將心中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告訴關元鶴了。因為此刻她在關元鶴心中已經占據了一定的位置,她的話,相信不會隻是讓他抵觸,也會讓他沉思,讓他重視。也隻有說的清楚明白,來日才不會後悔,更何況也許很快他就要到邊疆去了,隻怕她未必能跟隨前往,說清楚,叫他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要到一個承諾,她才能夠安心。


    慧安說出這話來,也沒指望關元鶴能答應從此以後隻她一個女人,更不求他此刻就能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覺悟,她隻希望他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並在他願意給時,能給她純粹和專一。那麽不管這條路兩人能走多遠,她努力過,便也就無怨無悔了。


    故而慧安聽聞關元鶴的話,便微微退出關元鶴的懷抱,盯著他,清聲道:“你知道嗎,今日一聽說你去了名士宴,我便迴房取了我的九節鞭,隻想著衝到寧王府去找你問個清楚,可若我想,若是你真收用了別的女人,我那九節鞭怕是一下也揮舞不出的。心若是死了,還有什麽力氣去質問?若是你真收用的別的女人,哪怕隻是逢場作戲,我也不能包容,隻會轉身離開,然後想法子於你和離。”


    關元鶴聞言不覺心一震,瞳孔也為之一縮,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慧安,慧安卻是輕輕笑了起來,緩聲又道:“別這麽看著我……這沒什麽好驚詫的。我就是這樣的擅嫉,也就是這樣的不能容人,你若想享受齊人之福,便不該娶我,隻要我還活著,便容不得你多瞧別的女人一眼。我就是這樣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麽一生一世一雙人,要麽我情願孤獨終老。”


    慧安的話響徹在耳邊,著實叫關元鶴一時有些難以消化,瞧著慧安,他有些弄不明白他的小妻子怎麽可以將擅嫉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自然而然,好像這沒什麽不對一般。逢場作戲也不能容忍,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竟寧願孤獨終老,她竟是決絕至此!


    關元鶴整個人都怔住了,似搞不明白他的小妻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半響喃喃地道:“和離?”


    慧安聞言點頭,堅定地道:“是,和離。”


    慧安言罷,關元鶴便張了張嘴,蹙了眉頭,眼中的愕然更加顯而易見了,麵上也因她的話浮現了怒容。


    慧安不覺咬了下唇,這才又道:“你不必那麽吃驚,女子擅嫉的也並非隻我一個,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夫婿能夠對自己專一認真,隻是不得不寬容大度罷了,若非情不得已,若非世事迫人,誰願意和她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我有鳳陽侯府,不愁吃穿,嫁你也從不求你帶給我尊榮體麵,我隻圖你的人,若然有一日你不喜歡我了,厭倦我了,或是我老了,你要想那更年輕美貌的,那便告訴我,我願意自休離府,成全你們,也不願委曲求全,瞧著你坐擁她人,偶爾想到我了再施舍給我一點憐惜,那樣對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關元鶴聽慧安這般說,心中不覺一震,整個人又僵直了幾分,眉頭處也糾出更深的紋絡了。一方麵他在想,是否是自己對慧安太過縱容,才使得她竟然生出了他該為她一生守身如玉的想法來,另一方麵他又覺慧安的話不無道理,竟是有些認同她的話的,而且也因為她的話心裏翻攪起一股憐惜和震動來,兩方想法拉扯著他,叫他有些混亂,腦子嗡嗡直響,片刻才道:“小妾不過是擺設,是玩物……”


    慧安聞言,麵露譏諷,沉聲打斷關元鶴的話,道:“乳娘也說過,做正室,隻要得到夫君的敬重便可以了,那些小妾不過都是男人們的玩物,便和小鳥一樣,一時新鮮逗弄兩日罷了。可她們是人,人怎會隻是玩物,怎麽會和小鳥一樣?你可能覺著我不可理喻,覺得我擅嫉不容人,但我隻是不願欺哄你罷了,若小妾隻是玩物,母親當年帶著你們兄弟在棲霞寺便不會黯然傷神,若小妾隻是擺設,又怎會發生當年的事?正室和小妾是永遠不能和平相處的,便是再無所求,安分老實的妾室對妻子也說也是傷害的存在,如同刺一般紮在心中,越紮越深,更何況共侍一夫,怎可能完全的無所求?”


    關元鶴聞言怔住,半響不能迴神,想著當年父親的涼薄,母親的夜夜垂淚,雖當時年歲還小,他卻清晰地記得那孤燈下母親消瘦寥落的身影,想著府中姨娘們的各種小心思,想著昨日程敏瑜小產之事,關元鶴不覺目光閃動。僵直的身體也緩緩鬆了起來,眸中的沉思也越發明顯。


    慧安見他這般,心中微鬆,卻是又道:“我很貪心,不光想要你的敬重,更想要你所有的寵愛和關注。你做到一日,我便願意一日地全心全意用盡生命去愛你,若然你做不到了,我也不會怪你,但你請你容許我收迴我的心,和你決絕。因為我真的做不來和她人共侍一夫,瞧著你和別的女人說笑纏綿,哪怕隻用想的我便沒法子喘息,我沒辦法和你的其她女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所以若然有一日你真收用了其她女人,我能做的唯有離開,我總得給自己留一條生路不是?”


    見慧安說著自嘲一笑,眉宇間卻湧上了一絲哀傷,淚洗的眼眸也因為方才的話而氤氳起來,關元鶴不覺又是一震,隻覺喉嚨也因她的話有些腫脹和酸澀。


    慧安見關元鶴蹙著眉,抿緊了唇,卻是半響無言,便昂了昂頭,將眼中的淚水倔強地又逼了迴去,複又抬起手來,將腕子上掛著的一對血玉手鐲一一脫了下來,一麵微勾唇角地輕聲道:“女人和男人是一樣的,將心比心,你不喜歡的,無法容忍的,又怎能用賢良大度,女德女戒來百倍千倍地加注在我身上,要我去包容接納?我做不到!說這些話,也不指望你能承諾我什麽,隻是想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想將自己攤開了,明明白白地叫你瞧個清楚,省的來日釀成苦果才後悔不曾坦言。”


    慧安言罷,便衝關元鶴微微一笑,接著便揚手,竟是用力一執將方才從腕上脫下來的那對血玉鐲子扔了出去!


    那玉鐲子在月光下滑過一道瑩光,落在了夜色沉沉處,再也看不到了,關元鶴瞧慧安這般,耳邊又迴響著她方才的話,隻覺乍然聽聞的話,在心中翻騰起的抵觸和震驚,竟然就在她娓娓道來的言語中,在她方才那決絕的一拋中緩緩消弭了,反倒是那一絲憐惜和認同慢慢占據了他的心,使得他認真地迴想起慧安的話來,也更加的深思了起來。


    慧安見關元鶴如是,不覺心中微蕩,她沒指望關元鶴一時半刻能夠想明白,但他沒有衝她發火,沒有嗬斥她無稽之談,便已是極好地開始,已叫慧安的心中對未來又多了幾分的把握和信心。


    故而她眉眼微揚,又靠向關元鶴,湊近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嫁給你是我最幸運的事,也請夫君再憐惜我一些,再縱容寵愛我一些,我要的不多,隻求在夫君還念著我,心中裝著我時能和我一起守好我們的感情,若是哪裏夫君心中厭棄我了,想要裝上別的女子了,也請顧全我可笑的自尊,明明白白的告訴我。”


    慧安的話帶著一些祈求,甚至是有些卑微的,卻是聽的關元鶴一頭一顫,她離他是那般的近,近的他能清晰地瞧見她眸中的認真和懇切,也能清晰地瞧見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自信和聰慧,這樣的她,叫他無法不動容,不沉思,不憐惜和感歎。


    與此同時,心中對世俗的堅持也在不停的動搖,他在想,既然從來都沒有納妾的念頭,既然心中眼中全是眼前的小女子,為何不能接受她的這些念頭?


    既然想著她,念著她,為何不能多包容些,為何不能多給她一些承諾,讓她多一些安全感?


    既然喜歡她為他吃醋,動心思使性子,為何不能容許她一直如此?


    她口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聽起來是那麽的美好,為何便不能和她一起為此而堅持?為何要讓他的慧安,要讓他發誓要好好捧在手心的人兒如此卑微地祈求,如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說著這些話?


    關元鶴如是想著,嘴唇動了動,但到底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以及男人的固有想法,使得他一時間有些放不下麵子,半響卻隻是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他的語氣是極為認真而鄭重的,慧安聞言目光微微發亮,抬起頭來,歪著頭定睛瞧著關元鶴道:“那就這麽說定了,隻要你一日記得我這些話,我便一日牢牢地守住你。誰和我搶,我便和她戰鬥,拚命也要贏得你,受牢你。”


    關元鶴聞言心頭湧起濃濃地動容和憐惜來,卻是攬著慧安的纖腰,將臉緩緩埋在她的脖頸間,勾了勾唇角,有些寵溺和無奈得歎息道:“慧安,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感受著關元鶴噴撫在脖頸上的灼熱唿吸,還有他幾分感歎和縱容的話語,慧安唇畔染上了一絲淡雅的笑容來,猶如春風吹拂過霧氣彌漫的深湖,露出波光華美,翩若驚鴻,她不覺扭頭,唇擦過關元鶴的耳朵,輕聲道:“我就是這樣的,誰叫你認人不清呢。”


    聽著慧安幾分嬌嗔的語氣,又被她的唇若有若無地掃過耳畔,關元鶴隻覺胸口的血來迴晃,直晃的他暈眩,一股悸動從身體中奔騰著泛濫著,他撫在慧安腰間的手一緊,喘著粗氣,卻是抬眸瞧著慧安,啞聲道:“傻姑娘,我不會讓你輸的!”


    言罷但見慧安眸子瞬間就像月光下的寶石般熠熠生輝起來,那其間閃爍的光華直晃了他的眼睛,明媚的叫人動容,關元鶴不覺心一緊,唇便迫切地壓了下去,經過半日的折騰,壓製不安的情感如同狂風般卷著巨浪,嘶吼著嘩然拍向慧安,在她尚未反應之時已是毫不客氣地撬開慧安的唇,舌頭瞬間滑了進去靈活地糾纏上了她的。


    慧安眼眸輕顫,掩蓋中其間的喜悅,抬起手來去迴應著關元鶴,暗夜中她聽著兩人交疊而起的狂烈心跳聲,舌尖顫動著,和關元鶴糾纏在了一處。


    她的迴應令關元鶴渾身一震,待得兩人迴過神時已經雙雙滾入草叢。


    圓月高懸當空,散發出明輝銀光,月光籠罩中兩具身體癡纏的難舍難分。事畢,關元鶴卻抬手撫著她麵上未曾褪去的嬌羞紅暈,翻身坐起,將她抱入懷中,咬著她的耳朵笑著道:“慧安,我喜歡吃醋的你,喜歡坦言的你,喜歡對我真實不期滿的你……也願意珍視這樣的你,你的話我都記住了,也會放在心上的……以後莫再說和離的話了,我不愛聽。”


    慧安聞言卻是伏在關元鶴懷中吃吃的笑了起來,關元鶴不是會隨意承諾的人,他既說了會放在心上的話,除非是有一日他心中不再有她了,除非是另有人占據了他的心,不然他定不會放縱自己的……


    而他萬不是輕易動情,移情別戀,喜新厭舊的人呢……此刻他已願意縱容她至此,來日他們的感情越來越穩固,待得她為他生育了兒女,還怕不能牢牢將他套住嗎?


    慧安想著,不覺勾起了慧黠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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