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我們搬到自己的府邸,便再建個小的起居室,要大大的浴室……也不叫下人伺候,就你和我……嗯……想做什麽做什麽……”


    關元鶴說著便落下唇來,慧安極沒出息地往身後堅實的懷抱中又靠了靠,目光瞧著那窗戶上貼著的大紅喜字心頭便湧起了一股甜來。


    關元鶴不覺低聲而笑,正要再進一步,慧安卻推著他目露哀求,道:“別……別在這裏……一會子我還怎麽迴去……”


    慧安的聲音甜甘如蜜,言罷尚且微紅著臉嗔了關元鶴一眼,關元鶴隻覺那一眼中飽含著情人間才會有的嬌羞和親昵,想著她夏日的衣裳本就單薄,又都是容易起褶皺的綢衣,這若是稍稍放縱隻怕就會留下痕跡。若是在這裏,自己一個把持不住要了她,慧安隻怕就沒臉見人了,隻能自己迴去院子叫了丫頭來伺候,這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大院子裏本就是藏不住什麽事兒的,若真這樣,隻怕沒半日全府上下都能知道他們在這裏做了什麽。


    慧安如今剛剛過門,尚且還沒立威,若是先叫下人們瞧了笑話,以後隻怕行事就難了。更何況白日宣淫,到底荒唐,他也抹不開這個臉,哎,還是得等天黑,也快了……


    關元鶴想著便笑著在慧安的耳邊啞聲道:“叫我放過你也成,隻今晚你得都依著我……”


    慧安聞聲紅著臉又嗔了關元鶴一眼,關元鶴便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在書房又膩歪了一陣,待日落西山這才攜手出了書房,一起迴了棋風院。


    這會子已是過了擺飯時間,棋風院中方嬤嬤早已等的兩眼發直,望眼欲穿,她是知道關元鶴的大膽的,如今見兩人遲遲不迴來,就恐慧安二人再在書房裏做了不該做的事來。如今這棋風院中可是魚龍混雜,什麽事都瞞不住的。


    她一來怕因此影響了慧安的體麵,將來在下人們麵前抬不起頭,再來若是叫關府的主子們知曉,隻怕也會覺著慧安輕浮。方嬤嬤本想著叫秋兒去瞧一眼,叫叫慧安,可到底剛剛進入關府,方嬤嬤還有些摸不定關元鶴的性情,這便猶豫了兩下,想著再等等。


    如今她瞧著慧安兩人迴來,一張臉就笑開了,大鬆了一口氣,忙吩咐丫頭們擺飯。關元鶴進了屋,慧安卻站在廊下瞧了眼院中幾個探頭探腦往這邊瞄的丫鬟,笑著衝方嬤嬤道。


    “昨兒乳娘和丫頭們就辛苦了一日,今兒事兒也多,大家又不得閑,想來也都累了。晚膳便叫綠蕊和紅鸞幾個丫頭伺候著便是,乳娘帶大家去歇著吧。”


    方嬤嬤昨兒就瞧著關府的丫頭們個個不省心,已特意交代了秋兒幾個,今兒侯府的丫頭們個個都機靈的很,但凡慧安和關元鶴有個什麽需要便都有意地往前湊,倒是將關府的丫鬟盡數排擠了開來,如今方嬤嬤聽慧安這麽說不覺一愣,接著才笑著道:“太太體恤,老奴都聽太太的。”


    慧安便點了頭,也跟著進了屋。屋中關元鶴右手拇指和食指間正捏著慧安妝奩盒中的一支流蘇蝴蝶釵轉動著,慧安邁步進來他便瞧了過來,仔細瞅了瞅便將那釵插在了她的腦後。那釵正是被他順走一隻的那對,慧安一愣,不覺抬手去取,笑道:“都不搭呢,爺什麽眼光啊!”


    慧安這會子就穿著常服,頭發隨意挽著篆兒,隻帶了兩隻白玉梅花簪,通身極為樸素,這釵插上去卻是顯得極突兀了。


    關元鶴卻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看,隻覺慧安的容貌本就豔麗居多,極具侵略性,有些女子用了華美的衣飾非但不會顯得好看,反會顯得庸俗,叫人感覺她壓不住那些華麗首飾。隻慧安這般容貌卻是極適合華麗斐然的首飾和衣著的,會令她整個人都散發出奪目光彩來。


    關元鶴瞧著便撫了撫慧安的麵頰,挑眉道:“爺眼光甚好,極好看。”


    慧安聽他這麽說,但是不再堅持了,放下了手,正準備側身照照鏡子,門簾被挑開卻是綠蕊躬身進來,福了福身,道:“太太,膳食在廂房已經擺好了,請爺和太太移步。”


    慧安聞言隻瞧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接著就和關元鶴一道進了廂房。


    慧安一進廂房便見屋中擠了六七個打扮精致的丫鬟,個個都是水蛇腰,小俏臉,見他們進來紛紛行禮,那小腰送的恨不能扭斷,那屁股翹的恨不能飛上天。慧安不覺瞧了關元鶴一眼,卻見他目光銳了下,顯得那張冰臉更加冷了。


    慧安便道:“都起來吧。”


    丫頭們這才扭著身子起了,偷眼往慧安兩人麵上瞧。晚膳並不豐富,關元鶴早上便沒叫慧安伺候,如今落座後就瞥了她一眼,又瞧了下身邊的位置,慧安便笑著坐下,由著紅鸞給她奉上清口茶。這一頓飯用的很不安寧,身後丫鬟們紛紛擠著上前伺候,一會你撞上她,一會她擠著你,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


    慧安卻似毫不在意,像是沒看到一般,隻埋頭用膳,吃的還格外津津有味,紅鸞伺候著倒也用心,但凡慧安瞧上一眼的菜色下一刻便能被她送到麵前,慧安不由讚許的瞧了她一眼。


    關元鶴卻早已有些不耐煩,隻慧安不吭聲,他便也不言,他倒是要瞧瞧慧安到底要搞什麽名堂。可沒坐片刻他便受夠了,將箸一扔,站起身二話沒說便揚長而去。


    屋中靜了一刻,慧安隻抬眸瞧了關元鶴一眼便再度埋首用起膳來。吃的飽飽的,這才淨手漱口出了廂房,帶著秋兒和一堆紅紅綠綠的丫頭出了院子,去給定國夫人請安。


    定國夫人身體不好,又不喜熱鬧,早晚膳卻是不用崔氏過去立規矩的,慧安今日過去敬茶薑嬤嬤便吩咐叫她好好在院子裏伺候關元鶴便成,等一個月後再晨昏定省也是不遲,慧安嘴上應了,但豈敢真呆在棋風院不去請安。


    秋兒見慧安一路走的極快,便揮退了跟著的丫頭們,勸道:“姑娘慢點,晚不了。”


    秋兒在四個丫頭中最是個矮,慧安見她邁著小短腿使勁跟著,極為吃力,不由撲哧一笑,這才放慢了腳步,秋兒才順了一口氣,道:“姑娘也真是,也不坐轎子,這剛用過膳,豈能這樣快走。”


    慧安聞言便笑,居高臨下地斜瞥了一眼秋兒,道:“沒走的快啊,我隻是邁開了步子而已。”


    秋兒便氣哼哼地跺了下腳,惱道:“姑娘就打趣奴婢吧。”


    言罷又瞥了眼身後跟著的關府丫頭們,不悅的道:“還是世家大族呢,這麽沒規矩,姑娘為何非要放著她們礙眼,尋個錯處發落了多好,也眼前清淨。爺一定不會怪姑娘呢,奴婢瞧著爺極厭這些人呢。”


    慧安聞言便笑,道:“這就發落了你家姑娘的戲卻是沒法再唱呢,且由她們再鬧上幾日才好。”


    如今關元鶴已經不小了,且他房中連個通房都沒有,那些丫頭們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湊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嘛,何況這些丫頭多數還是有心人刻意送進來的,爭不爭也不是她們能說了算的。


    這些丫頭們是要清理的,但卻不能現在就亟不可待的清理,得等時機。另外清理就要一次處理個幹淨,要不然,今日打發兩個,明日再發賣兩個,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更何況關府的女主子們都還沒有動作呢,她豈能現在就先發落了這些丫頭。


    得借著這些丫頭將事情鬧大,為自己爭取來更多的時間才成。慧安想著隻勾了勾唇,秋兒見慧安這般便知她自有主意,不由埋頭苦思了起來。


    片刻慧安到了福德院,定國夫人已用了膳,幾位夫人正在屋中陪著她說話,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頭將院中的盆景挪著位置,見慧安過來忙笑著迎了上來,道:“太太來了。”


    慧安笑著問了定國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麽,胃口可好,這才進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還有一個身著素蘭色百子刻絲小襖,蔥綠撒花綢裙,挽鳳髻的女子站在榻邊,正捧著一盞茶微笑著同定國夫人說話。


    見慧安進來,定國夫人便笑著道:“你這孩子,立規矩非是一日兩日的事何必急在這一時。不是都說了不叫你來迴的跑,怎就不聽。”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笑道:“祖母疼愛孫媳,卻也不能阻了孫媳親近祖母之意啊。”


    眾人聞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這一張嘴甜的,這往後我們在母親心裏的位置可都要往邊兒上移了。”


    三夫人笑著瞧了崔氏一眼,勾著唇道:“要不怎麽說大嫂眼光好呢,瞧給我們三爺選的這門親,娶的這媳婦,不光人長得好模樣,嘴也巧,還是個旺夫的,這將進門沒一天聖旨便來了,直接封賞的爵位,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想來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孫子了。”


    她言罷咯咯一笑,見崔氏麵色僵硬,不覺又道:“等我們七爺娶親時,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經。”


    崔氏聞言捏了捏手,這才有些咬牙切齒地笑道:“到時候我定然會不吝賜教。”


    她說著瞧向慧安,道:“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迴來夫君喜歡才成,要不這日子卻是沒法過的。像我這媳婦,別的不說,隻三爺就寶貝的緊,今兒早上小兩口可是一路瞧景走著過來的,嘖嘖,真真是一對金童玉女,瞧著丫頭們都紅了臉。這正室得寵,嫡係才能旺,弟妹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夫人多年不得寵,自進門便屢遭三老爺厭,如今多年不育,三老爺更是不待見她,雖談不上寵妾滅妻,但到底一個月有大半月都在姨娘房中,其它時間卻是自己在書房安置,三夫人因無所出,腰板也硬不起來,卻最是痛恨人家提起這事,如今崔氏的話句句如針紮在她的心裏,她臉色當即就難看了。


    慧安在一邊兒瞧著抿了抿唇,崔氏方才那話卻是連她也繞了進去,拿她說時倒還罷了,偏說早上她和關元鶴一起過來丫頭們瞧見怎樣怎樣的,這話不清不楚,明裏暗裏就指的是她沈慧安行為不端。


    慧安正想著怎麽迴上兩句,定國夫人便衝她招手道:“過來祖母這邊。”


    慧安忙行了過去,那站在榻邊的女子這才忙福了福身,道:“見過嫂嫂。”


    慧安見她梳著鳳髻,額前係著一根銀鏈,發中插著鳳釵,衣裳素樸,便猜定是二房五少爺孀居的妻子宋氏,見她行禮忙扶了下。兩人寒暄兩句,慧安這才在定國夫人身邊坐下,定國夫人就握著她的手笑道:“得寵確實是好事,錦奴那麽個挑剔人,又是個擰性子,也就得娶個能拿捏的住他的。”


    說著又拍了拍慧安的手,這才瞧向崔氏幾個,道:“行了,都散了吧,我如今年紀大了也經不住熱鬧。都各自迴去伺候爺們吧,在我老婆子這裏爭風吃醋濟個什麽事,沒得叫小輩們笑話。淑媛留下陪著我老婆子便成,都迴吧。”


    慧安見定國夫人瞧了眼在旁邊立著的宋氏,便知這淑媛定是宋氏的閨名,瞧著她卻是極得定國夫人之心的,瞧著是個極溫婉的女子,聽說還茹素念經……


    慧安正想著,定國夫人已瞧了過來,道:“你也迴去吧,今兒隻怕也累著了,早點安置,明兒還得進宮謝恩。”


    慧安便也不多留,隻又關切了幾句便起了身,宋氏將她送了出來,笑著道:“本該早去瞧嫂嫂的,但我總歸是個不祥人,怕衝了喜氣,嫂嫂莫怪才好。”


    慧安見宋氏笑容溫和,便拉著她的手道:“什麽祥不祥的,我不信這個,我是個愛熱鬧的,你往後得了空可常去尋我作耍才好。”


    宋氏笑著點頭,慧安見崔氏還站在院子中,心裏想著難道她還等著自己跟她過去立規矩?便衝宋氏辭了別,行至崔氏身邊福了福,崔氏卻隻瞧她一眼,便道:“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身邊拘著了,老太君都舍不得你立規矩,我可不敢支使你。”


    她說著便坐上了轎子,慧安聽她語中帶刺,卻也不計較,反倒美美一笑,福了福身,道:“媳婦謝母親垂憐。”


    言罷,果真連客套的推辭一下都沒,扭腰便帶著丫頭們走了。


    定國夫人都沒叫慧安伺候,崔氏自也沒法子立婆婆的威,更何況她本就不是正經婆婆。


    崔氏心裏雖沒想著真叫慧安往祥瑞院伺候,但卻覺著有必要敲打兩句,好歹得叫慧安知道知道自己是她的長輩,以後行事說話多幾分顧忌,可她沒想著慧安竟會如此!


    見她揚長而去,崔氏直氣的手發抖,盯著慧安的背影瞧了兩眼這才猛的將轎簾扯了下來。


    經這一趟,慧安迴到棋風院已是落日熔金,屋中關元鶴正躺在窗戶邊的羅漢床上瞧著一疊文書,外頭的金色陽光落了進來,灑在他俊美的麵上,那麵容被籠上一層金光,顯得越發英氣逼人,更是平添了幾分溫潤。


    他的襟口微微散開,陽光灑在上麵,將那肌膚染成了蜜色,散發著金光,極為誘人的模樣,慧安瞧了眼心便漏跳了一拍。不知怎的,在他瞧過來時便慌亂地將視線避了開去,接著就匆匆忙忙地又轉身出了屋。


    關元鶴瞧見她落荒而逃,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目光又移迴那文書上,卻是什麽都沒看到,隻想著自己本就瞧不進去東西坐立難安了,她出去也好,再半個時辰,恩,興許不用那麽久他便叫丫頭們準備熱水。


    慧安到廂房問了問方嬤嬤明日進宮謝恩的事,又細細詢問了下關府下人們的月銀,年節時主子賞賜多少紅包,四季怎麽添置衣裳等瑣事,見天色暗了下去,這才迴到正房,誰知她剛走上台階,便聽裏頭關元鶴喚了一聲。


    “備水!”


    慧安隻覺他那聲音中含著壓抑的喜悅,不由心就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登時就感覺廊下應聲的丫頭們瞧向自己的目光挺叫人別扭。她紅著臉進了屋,也不看關元鶴便坐在了床上,取了本書捧著看。


    丫頭們動作極快,片刻就備好了水,慧安聽到關元鶴進去,又聽到他揮退了下人,這才放下書抬了抬眸子,隻覺屋中靜的叫人坐立難安。她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去瞧瞧,便聽淨房中傳來關元鶴的喚聲。


    “慧安。”


    慧安心一跳,卻有些怯起來,還沒想著應是不應,便聽關元鶴又道:“進來伺候我沐浴!”


    他的聲音是命令式的,絕對的理直氣壯,慧安被喊的心一提,也心知今晚躲不過,更沒想著要躲,就是想著昨夜的種種,反倒心中羞澀更勝,磨蹭了一會,怕他再喊叫丫頭們聽到,這才硬著頭皮進了淨房,心裏想著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轉過屏風,就見關元鶴坐在大木桶中,水汽彌漫,他英俊的麵容都隱在了氤氳的迷霧中,隻那浸過水的眼眸卻越發黑亮的,像是發著幽光一般明晃晃地盯著她。慧安咬著唇才沒叫自己移開目光,心一亂,腳步反倒是快了。


    站到水桶邊瞧向關元鶴,但見他的長發已經散開,淋了水,盡數散在腦後,露出寬闊而飽滿的額頭,鬢角如刀刻般銳利。有那麽幾縷粘在了臉頰邊,趁著那飛入發鬢的眉,那原本冷峻的臉一下子便妖嬈了起來。


    慧安挪了挪目光,臉沒出息的發熱,忙繞過木盆從水中撈出布巾,抹在了關元鶴的肩頭,道:“這些傷瞧著都有些年歲了,都是當年在南方和夏國軍打仗時留下的嗎?那時候很辛苦吧?”


    關元鶴的背上和臂膀上仔細瞧便能看到不少舊傷疤,如今已是不太明顯了,但縱橫交錯,瞧著卻也觸目驚心。


    關元鶴聽慧安的聲音有些澀啞,便笑著道:“多數是那時候留的,那時候年紀小,又剛進軍營,心氣勝,總想著上陣殺敵就要做前鋒,就要不怕死,多砍一個是一個,倒似這頭上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慧安的更沙啞,說了兩句這才好起來,接著道:“其實即便如此,到底出身在那裏放著,真是那兇險萬分的戰役,也是不會叫我去的。你莫怕,這些年已很少受傷了……”


    慧安聽他前頭的話頗有幾分自嘲意味,便笑著道:“沒有人會嫌自己出身好,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關元鶴輕笑出聲,這些年他在前線打拚,能掙到一份地位,不光是天賦使然,也是他的出身高貴,若然他隻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休說是出人頭地,隻怕所以功績都會被人吞下,早已被啃的不剩骨頭,如今大輝曆經兩代,官場之中早已不複清明,寒門子弟想要出頭太難了……


    所以他便是再恨,背負的關姓卻是不能丟棄的,身上流著的關家的血也是不能更名換姓的!


    慧安不知關元鶴想到什麽,隻覺他的身體一僵,明明方才還笑的愉悅,片刻整個人都隱著暴戾之氣,她微微一驚,忙探身去瞧他,用手撫了撫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輕聲道:“怎麽了?”


    關元鶴迴過神來,正對上慧安一雙翦水瞳眸,那茶色的眸子裏寫著關切,如同一汪春水,一縷暖風瞬間便平複了他心頭的戾氣,他盯著她,道:“慧安,既嫁了我,便永遠別想著離開我,背叛我。記住我這話,不然我不知道會對你做些什麽!”


    慧安一愣,隻覺他那話中帶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她心一顫,接著才覺著被關元鶴困的有些唿吸不過來。隻她也分明感受到了關元鶴此刻情緒的波動和那隱藏在他心底的一絲不安和無措,脆弱和猶如困獸般的掙紮。


    他這樣一個人……


    慧安的心便痛了起來,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想到了什麽,卻也不想在此刻多做探究,隻緩緩抬手摟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卻肯定的道:“隻要你不丟開我,我便永遠不會推開你!”


    關元鶴微微一震,接著卻猛地抬起頭來,扣住慧安的後腦吻上了她微啟著的唇,卻是帶著無限的纏綿和憐惜。


    ------題外話------


    二更還是晚上八點到九點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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