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之前說的事情,折生給出了這樣的答複:“如果說西羌族當真要動手腳,那麽從最開始他們就有機會,沒道理要等到大家進了地宮。”


    李慕嵊的神色凝重,自打葉予白迴來了,似乎除了和葉予白或是西門吹雪葉孤城在一起的時間,李慕嵊的神色從來沒有緩和過。


    將士們在翹首以盼,等著他們的將軍給他們一個結果,而李慕嵊自己則是每天都有無數的事情要忙。


    朱翊鈞那頭來了死命令,隻有一個字:“誅。”


    在這位仁慈帝王生平那麽次的戰役裏,這是鮮少一次有這樣嚴厲又血腥的表態。


    以朱翊鈞的習慣,他從來不曾如此發號施令,更多的時候,他傾向於和談或者是一個更加平穩的方式,而不是言簡意賅的誅殺。


    這些日子,每個人心底有有一把火,好像自從他們來了西域,就從來沒有過兩軍對壘的酣暢淋漓,更多的時候西羌族習慣於放暗刀子,讓人無從防備卻又狼狽非常。


    他們期待的,是兩軍正式的決鬥,而不是這樣化整為零地散落在敵人的大本營裏。


    甚至於有將士開始浮躁了,他們沒辦法把控對麵的情勢,隻好每天在軍營裏麵鬧騰。


    對此李慕嵊的反應很簡單,就是拉出去操練,他的沉默愈發滋生了軍中的不滿情緒,尤其是以習子淵為首。


    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想到自己日日在這裏操練卻是不能真正上沙場就愈發憋屈起來,繼而有一天,他找到了李慕嵊:“將軍。”習子淵的麵色微沉。


    李慕嵊神色淡然地抬起頭來,這些時日天天在塞外操勞,他的臉愈發瘦削下去,看上去有些像是鷹隼。


    “怎麽?”李慕嵊淡淡將手上的東西丟來:“不想操練了?想上陣殺敵?”


    習子淵臉色漲得通紅:“將軍,不隻是我,很多人都這樣想。”


    “你是副帥,”李慕嵊道,他的神色有些嚴厲:“軍心動搖,你首先應該做的更應該是穩固軍心。”


    習子淵一動不動地站著,神色耿直卻又有些許不滿。


    倒是李慕嵊淡淡搖了搖頭:“不管如何,我們從中原遠道而來,氣候本就不適應,更何況眼下在這裏沒有後援沒有支撐,很容易就會出問題,”李慕嵊的神色凝重而認真:“眼下最應該緊張的就是大家的體力,軍心動搖也是我考慮不周,午時過了就將將士聚集起來,我有話要告訴他們。”


    習子淵怔了怔,到底還是應了。


    有些時候,對李慕嵊的信任幾乎是成為了一種習慣,習慣了跟在他的身後,然後在心底期待著超越的一天。


    而現在在西域,他就是他們的神,無可替代。


    李慕嵊傳達的命令很簡單,皇上下旨格殺勿論,那麽事情也就容易多了,他們最先要做的兵分兩路,一路和陸小鳳花滿樓會和,另一路跟著李慕嵊去尋展昭白玉堂的所在。


    展昭和白玉堂眼下已經出發去找那古城,據說是有消息了。


    軍隊在這裏紮營太久,他們甚至於都有些習慣了西域風波詭譎的天氣,也正是因此,事情變得容易起來,大軍在當日開拔,無聲無息。


    而讓李慕嵊更加揪心的卻還不是這件,而是葉予白……


    “還好?”


    葉予白正抓著一塊牛肉幹啃得不亦樂乎,見到李慕嵊撩開簾子進來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張大了嘴看人,手裏還拿著一塊牛肉幹,看上去有些奇怪。


    李慕嵊噗嗤一聲笑出來,絲毫不給人麵子。


    葉予白看了半天,最後直截了當地一伸手將啃了一半的牛肉幹塞到李慕嵊嘴裏去了,動作嫻熟無比。


    李慕嵊:……


    葉予白對著李慕嵊笑了半天,才終於正經起來問道:“怎麽了?”


    李慕嵊費了半天勁將牛肉幹吃進去,這才問道:“你要和我一起走,還是去找魔教?”


    葉予白眨眨眼,似乎是有些困惑:“有區別嗎?”


    “有,”李慕嵊的眼底有些歎息:“我沒辦法陪你去魔教。”


    他的眼底有著明顯的歉意,讓葉予白沒來由地怔了怔,他看了李慕嵊良久,伸手過去揉開了他的眉頭:“別蹙眉麽。”


    李慕嵊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


    葉予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李慕嵊的手背:“你最近辛苦了。”


    李慕嵊僵住,他經常做大家的依靠,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對他說上這樣一句,除了客套話,或者是……葉予白。


    葉予白微笑的樣子溫和而好看,他抬眼看向李慕嵊,那樣子有點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鵪鶉:“我帶吹雪,你帶孤城?”


    “兩個孩子感情好,”李慕嵊想了想:“不若還是讓他們一起。”


    葉予白也是沒什麽異議,他看了李慕嵊一會,便搖搖頭歎道:“你……不要太焦心了。”


    李慕嵊的眉頭又一次蹙起。


    就聽葉予白微笑道:“如果是以前在天策府帶兵,你一定會將前因後果和大家講明了,甚至於在練兵場上罵他們一頓,而不是一言不發地讓他們在這裏訓練,”他想了想方才說了下去:“這種帶兵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你。”


    既然是為了他們好,既然是要給他們最好的一切,那麽要說出來才可以啊。


    這樣瞻前顧後的李慕嵊,就不像是李慕嵊了。


    李慕嵊怔怔地看著麵前的葉予白,幾乎克製不住上去擁抱他一下的衝動。


    如果沒有葉予白,他會是怎樣的一個李慕嵊?他幾乎沒辦法想象,是葉予白讓他變得更好,同樣是這個人教會了自己太多太多東西,讓李慕嵊幾乎沒辦法言語。


    “我……”李慕嵊覺得自己唇畔之間有些幹涸。


    葉予白眨眨眼,眼神有些茫然:“怎麽?”


    “我……”李慕嵊隻覺尷尬,他看了葉予白良久,眼底的神色愈發軟化起來。


    葉予白忽然緊張起來,張大了嘴看人,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師父二師父。”西門吹雪及時地出現在帳子外頭。


    自小形成的習慣讓他沒有直接拉開帳子,聲音卻還是驚了二人一跳,葉予白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瞬間臉色通紅,往後使勁縮了縮,還故作緊張地擦起嘴來。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手拉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葉予白縮在後麵狠命擦嘴,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而李慕嵊一臉無奈地站在前麵,攤開雙手默然歎息。


    西門吹雪怔了怔,看向旁側的葉孤城。


    葉孤城淡淡歎了口氣,素來清雅的眼底帶出些無奈來:“我們需要迴避一下嗎?”


    葉予白瞬間大驚,他看著麵前的葉孤城:“我們什麽都沒做!”


    看著幾人瞬間靜默的臉,葉予白忙不及地再補了一句:“我是說……我們剛剛沒有在親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啊喂!


    李慕嵊歎了口氣默然接了過去避免某人越描越黑:“你們來問什麽?”


    葉孤城看向旁側的師父,覺得“二師父”這個詞果然沒用錯。


    “我們隻是來問,如果說師父要去古城,那麽我和西門陪二師父去魔教可好?”葉孤城補充道:“我和西門一起,也好不給師父添麻煩。”


    李慕嵊幹淨利落地頷首:“那更好不過。”


    葉予白默然地坐在牆角,眼底寫滿了受傷……


    什麽叫做陪我……什麽叫做陪……我!


    “二師父,”西門吹雪問道:“近些時日可有身體不適?”


    葉予白搖頭:“沒有。”


    “那麽我們明日一大早就啟程,魔教路途遙遠,禁不起耽擱,”西門吹雪道:“這些時日多謝師父的照拂,二師父此行,師父不必擔憂才是。”


    葉予白:……沒記錯的話我也是你們師父啊!不要用一種我需要被照顧的語氣啊喂!


    偏偏李慕嵊還非常沒有這個覺悟,他含笑頷首道:“自然。”


    葉予白:……稍微給點力啊。


    很顯然,他愉快的腦補絲毫沒有被李慕嵊聽到,兩個小的出去了,李慕嵊才迴過頭來,對上了葉予白非常憤怒的表情,他頓感心底無力:“怎麽了?”


    葉予白望天不語。


    李慕嵊想起剛才沒說完的話,隻好歎了口氣:“予白。”


    “我餓了,”葉予白直接搶過話頭,順便非常淡定地揮了揮手:“吃什麽?”


    李慕嵊看著故作鎮定的葉予白道:“這是我該問的話,想吃什麽?”


    他的語聲寵溺而溫和,讓葉予白沒來由地漲紅了臉,想了想二少爺非常認真地開口了:“吃……你。”


    李慕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葉予白後知後覺:“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隻是說我要吃你做的啊!”


    李慕嵊撓了撓下巴若有所思微笑:“嗯。”


    “狗肉炒麵!”葉予白悶悶道,一翻身不理人了。


    哈士奇就哈士奇吧,李慕嵊含笑搖了搖頭,心情甚好地出門了。


    怎麽辦啊,家有二少,如有一寶。


    簡直是,根本不想將人放走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麽的不要太可憐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萌噠噠的存稿箱君!


    主人說今天太忙tut,拍了好久的畢業照,然後趕車迴家去了~~o(>_<)o~~


    所以稍微瘦一點(*/w\*)[掩麵] 明兒給大家吃大餐補迴來~\(≧▽≦)/~


    明兒還有小劇場君哦~\(≧▽≦)/~


    順便,上次誰說要戳我的菊tut捂住……不能欺負我嚶。。。臉紅群麽麽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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