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的這一提醒,大家都將目光放在了白茉那隻已經快要僵掉的纖纖玉手上。

    白茉暗暗咬牙,心裏將陸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本來陸濤不提這個,她正好可以借著大家注意力不在此處的時候,將手給放下,現在倒好,她是繼續這樣保持這個姿勢也不是,縮迴來也不是!

    淩睿看了眼處境尷尬的白茉,勾唇一笑。這一笑,無比的妖嬈。

    陸濤看著淩睿臉上的笑容,瞳孔一縮,感覺到臂彎處的那隻小手,一下子收緊,他安撫的拍了拍。

    淩睿眼角的餘光在那隻空落落的手上一落,隨即移開。

    白茉的心中已經漲滿喜悅的泡泡,淩睿剛剛的那個笑容,極大的鼓舞了她,所以,她將自己的那隻已經僵硬的失去柔軟弧度的胳膊,向淩睿的麵前送了送,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浮現出誌在必得而又優雅高傲的笑容,她的淩睿馬上就要跟騎士一樣來解救她這個落難的公主了!

    淩睿將白茉眼中的得意與急切,看在眼裏,他微微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慢慢的伸向白茉的手。

    這動作,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使得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

    “真是太過分了!”站在遠處的王月珊看到淩睿要去拉白茉的手,氣的將手中的果汁往桌子上一放,就要衝上前去!

    “你幹什麽!”杜浩洋眼明手快的拉住衝動的王月珊。

    “放開我,讓我去教訓下這對狗男女,奸夫淫婦!”王月珊怒瞪著杜浩洋說道。

    “誰是奸夫淫婦了?看清楚再說,小心禍從口出!”杜浩洋沒好氣的敲了一下王月珊的腦袋,訓斥道。

    “還不是奸夫淫婦?淩睿那個家夥的手,都要碰到那個賤人的手了!”王月珊揉了揉額頭,繼續怒瞪杜浩洋。

    “這不是還沒碰到嘛?你耐心點!別過去壞事!”杜浩洋生硬的摟著王月珊的腰,說道。

    淩睿是種什麽性子,他雖然這麽多年也沒完全琢磨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淩睿是堅決不會跟白茉有所接觸的!

    “你做什麽摟摟抱抱的?”王月珊說著就要去甩開杜浩洋放在她腰間的手。

    丫的!這混蛋又想吃自己豆腐!

    “噓,給個麵子,碰到前女友了!”杜浩洋在王月珊的耳邊低低的說。

    “你麻煩事還真多!”王月珊不掙紮了,反而仗義的

    往杜浩洋的懷裏稍微稍微的靠了靠。

    杜浩洋得意的一挑眉,臉上笑得無比滿足。

    角落裏看著這一幕的杜昊澤,突然猛地灌了一口酒!

    不過才幾天的光景,他們就已經這麽熟稔,公然的打情罵俏,摟摟抱抱了!

    王月珊,在你心裏,究竟將我置於何地?

    就在白茉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盛放開來,淩睿的那隻手快要碰到白茉的手的時候,白茉有些迫不及待的將手又往前送了送,企圖盡快結束這漫長而又甜蜜的等待,誰知道淩睿卻突然收手,速度快的讓白茉措手不及。

    “宋慈小姐,你覺得我該不該去牽白小姐的手?”淩睿忽然一轉身,目光看向陸濤身邊的宋慈,墨色的眸子裏麵,似笑非笑。

    “呃?”剛剛自己的全副精神都盯在淩睿跟白茉的手上,恨不得用眼神將那兩人的手給射穿了,突然間被點名,宋慈有些錯愕,麵帶不解的看著淩睿。

    “你說,我就做!”淩睿一副全憑你做主的模樣。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刷的看向了陸濤身邊呆著蝴蝶麵具的宋慈。心裏猜測著,這個宋慈到底是什麽來曆,能得了淩少的青眼,而且,聽淩少這口氣,兩人應該是熟識的。

    宋慈心裏驟然一緊,眼睛卻直直的迴視著淩睿的,看起來坦然無畏。

    “你們兩個的事情自己解決,管我什麽事?”宋慈不悅的一皺眉,聲音清冷的說。

    淩睿臉上的笑容一斂,也是一副清冷的調調,說道:“宋小姐說得對極!她累不累,關我什麽事?”

    淩睿這話是對著陸濤說的,算是迴答了陸濤一進來說的那番話。

    四周響起了高低起伏的抽氣聲。

    情況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急轉直下的讓人反應不及!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位今日的宴會“queen”,被人曬了幹魚!

    而且是在著眾目睽睽之下!

    都知道這位華夏國的少將不近女色,可是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冷血無情。

    不過也有些暗戀淩睿,見白茉吃癟,被當眾羞辱打臉,而內心歡唿雀躍的,相信今晚之後,白家大小姐素來維持的高傲,將會一落千丈!

    白茉緩緩地放下舉得已經失去知覺的胳膊,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宋慈,都是這個女人不知趣,壞了她的好事,害的她丟盡臉麵!

    宋慈無所畏懼的迎上白茉的目光,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挑釁的弧度,心裏卻是在埋怨:淩睿這隻黑心黑肺的臭狐狸!

    他是不是已經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這個宋慈,不是別人,正是唐詩詩。

    原本唐詩詩壓根就不打算來,但是陸濤將那天唐國端在電話裏的話跟唐詩詩說了一遍,唐詩詩就動搖了,其實私心裏,她也想來看一眼淩睿,看看他,哪怕隻是在遠處遠遠的看上那麽一眼,或許她的心裏就不會那麽空,那麽難受了!

    “是不是累了?走吧,我們到那邊去!”陸濤察覺到唐詩詩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溫柔的說,拉著唐詩詩就要往東邊走。

    “看來,陸總還真是溫柔多情!”淩睿輕笑,隻是那笑容不達眼角。

    唐詩詩微微咬著唇瓣,她不敢說話,亦步亦趨的跟著陸濤的腳步。

    “淩少,這邊!”權少白在君暖心的示意下,對著淩睿揮揮手!

    因為君暖心看到白茉那個女人還不死心,又要上前舔著臉跟淩睿搭訕。

    白茉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個權少白,眼睛是瞎的嗎?竟然也來破壞她的好事!看看他帶著那張大野狼的麵具,粗鄙不堪,哪有點像是參加高級宴會的樣子!

    就在白茉氣的將要失態的時候,司儀受了白老夫人的指示,上前提醒白茉,宴會可以開始了!

    白茉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淩睿的背影,提著裙擺,走上主持台,儀態大方的說了一段開場白。

    本來白茉計劃的是,剛剛在淩睿入場的時候,自己上前親自迎接,然後趁機邀請他跟自己跳開場舞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怕是不行了!因為擔心剛剛的事情再重演一次,白茉這次倒是學乖了,並沒有當眾邀請淩睿,但是這開場舞總要有人跳的,於是白茉就隨機應變的笑笑說:“有沒有人已經找到今晚的舞伴的,來領跳下開場舞?”

    白茉的話剛一落,權少白就立刻應和道:“我們來!”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拉硬拽著君暖心就到了場地的中央。

    因為帶著麵具,好些人都不知道權少白跟君暖心的身份,看著這兩人一個帶著大野狼的麵具,一個帶著小白兔的麵具,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這大灰狼對小白兔,倒是絕配!”

    權少白循聲望去,對那個說話的男人咧嘴一笑,說道:“兄弟,你真相了!說的對極了!”

    君暖心

    則是恨恨的瞪了那個人一眼,心道: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什麽眼神這是?歪的這麽厲害!丫的看埃菲爾鐵塔才是正常的吧?

    雖然被權少白強行給綁架到中央來,君暖心表麵上還是維係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姿態萬千的配合著權少白跳起開場舞來,不過這私下裏嘛——看權少白那張時不時扭曲一陣的臉就知道了!

    “我說君暖心,你能不能輕點踩!”在權少白的皮鞋,不知道被君暖心那尖細的高跟鞋給親吻了多少次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

    “不能!我就這水平!要不你換個人?”君暖心硬邦邦的迴了句。

    “那還是就你吧,大不了被踩成瘸子,反正我認了就是了!”權少白邊說邊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妞真狠!真舍得下死勁兒!

    場地中間,漸漸的有許多的男女加入,舞會開始,場麵還是很熱鬧的。

    舞池裏年輕男女跳舞,坐在四周的一些父母則是對舞池裏麵的人指指點點的,幫著兒女相看。

    “怎麽迴事?”君慕北看淩睿今天晚上老是心不在焉的,過來問道,這種宴會簡直就是無聊至極,他向來是退避三舍的,這次,為了睿小子,他可是犧牲大發了!

    按照他的性子,自己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怎麽滴也得狠狠的敲淩睿這家夥一筆,但是,一想到弟媳婦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的,君慕北就蔫吧了。

    “沒事!”淩睿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目光在唐詩詩的身上轉了一圈收迴來!

    其實,從唐詩詩跟陸濤入場,自己看到唐詩詩的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她!

    小野貓!以為帶個麵具摘下婚戒變變聲音,爺就不認識你了?

    就你那點伎倆,還想逃過爺的法眼?

    別說這樣了,就是你化成灰末,爺都認識你!

    竟然敢跟陸濤那小子勾肩搭背的,等著吧,爺這次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爺就跟你姓!

    此刻唐詩詩在角落裏無精打采的,因為老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對自己如影隨形,但是當她抬頭張望的時候,卻根本什麽都沒有!

    她開始以為是淩睿在看她,但是當她抬頭看向淩睿的方向的時候,發現他跟君慕北兩個人一直在低頭說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自己!

    此刻淩睿跟君慕北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兩個人姿態慵懶,高貴出塵,絲毫沒有什

    麽其他的變化,難道自己失蹤了,這兩個人都不帶著急的?

    沒良心的君慕北,枉費自己前些日子做了那麽多好吃的給他!沒信用的淩睿,還說什麽要喜歡她一輩子,疼她一輩子的!大騙子!

    “怎麽了?”陸濤看著情緒低落的唐詩詩,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唐詩詩看著陸濤關切的眼神,勉強的勾唇:“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看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了?”陸濤刻意的跟唐詩詩找著話說。其實這樣的宴會,簡直是無聊透頂!

    唐詩詩拿吸管攪動了一下手中的果汁,說道:“這個世道真是諷刺,我們兩個人結婚三年,卻從來沒有一起參加過宴會,而現在離婚了,而且我還再婚了,反倒相攜一起來參加宴會!你不覺得這十分好笑嗎?”

    陸濤一下子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這些宴會,不適合你。”

    “是不適合,還是因為我拿不出手去?”唐詩詩諷刺一笑,問道。

    陸濤皺眉:“你怎麽會這麽想?”他是真的覺得唐詩詩不適合參加這些上流社會所謂的宴會,太虛假,太枯燥,太無聊了!

    “我一直這麽想,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唐詩詩語氣輕快的說,離婚後,她都將這些看淡了,所以即便是拿出來說說,心裏也已經不會覺得不舒服了。

    “當然不是!”陸濤飛快的反駁,激動的差點打翻杯子!

    “你這麽激動幹嘛?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我也就隨便一提!”唐詩詩不甚在意的說。

    “我隻是覺得,參加這樣的宴會,以你的性子來說,簡直就是活受罪,而且我不願意別的男人老是盯著你看。”陸濤激動的說,看來,他跟唐詩詩之間一直存在著誤會,很深的誤會!

    “陸濤,或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不會知道當你每次一個人去參加宴會,將我丟在家裏麵對你母親冷臉的時候,我是一種什麽心情,宴會或許很無聊,但是至少能給我存在感和站在你身邊同你並肩而立,麵對一切的尊嚴。”唐詩詩歎口氣。

    “對不起,我不知道——”陸濤的情緒頹廢了下來,以前,他就是太自我了,什麽事情都是以自己的觀點為出發點考慮,所以,就很容易忽略唐詩詩的感受!

    他們兩個人走到今天,責任全部在他!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麽用呢?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

    陸濤的話就這樣梗在喉嚨裏,心裏悶得難受!

    唐詩詩的目光又不自禁的看向淩睿的方向,她已經有預感,那個男人認出了她,可是為什麽,他竟然對自己和陸濤走在一起,不置一詞,按照他那種霸道的性子,看到這樣的事情,不該如此沉默才對!

    難道,他已經決定對自己放手了?唐詩詩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矛盾,唐詩詩現在是既高興又失落,高興淩睿認出了她;失落的是,明明對方已經認出她,卻不動聲色,不聞不問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管他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什麽樣的決斷,能不能給她個痛快?

    這樣不上不下,沒著沒落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

    就在唐詩詩心裏各種別扭各種不舒坦的時候,她習慣性的一抬頭,看到白茉一手端著一杯酒,走到了淩睿的身邊。

    唿!唿唿!唐詩詩大口大口的喘氣!尤其是看到白茉將手中的酒遞給了淩睿。

    “淩少!怎麽也不去跳舞?”白茉說著,將一杯酒朝淩睿遞過去。

    “哎呀!這杯酒的顏色好可愛!謝謝白小姐了,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這個顏色的紅酒?真是服務周到!”不等淩睿做出反應,王月珊斜地裏插進一隻手來,將那杯紅酒給從白茉的手裏奪了過去。

    由於錯位的關係,在唐詩詩的這個角度上,根本看不到王月珊的胳膊,隻看到白茉的一隻胳膊垂了下來,手中空了,她以為是淩睿接了那杯酒!

    混蛋!

    唐詩詩在心裏憤憤的罵道!然後蹭的一下站起來說:“我去下洗手間!”說完便奪路而逃!

    陸濤看著唐詩詩的背影,眼底閃過酸澀,心裏十分的落寞!

    其實,他何嚐看不出來,唐詩詩這個樣子,明明就是愛上淩睿了!盡管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在眼前!

    怎麽會——這麽快!

    是不是自己將她的心給傷透了,所以,她不再給自己一點點的後悔的機會,才會這麽快令愛他人。

    陸濤不放心唐詩詩一個人離開,剛想追著她的腳步而去,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杜昊澤好不容易等了個機會陸濤落單,上前質問道。

    “昊澤,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陸濤認真的看著杜昊澤的眼睛說。

    “先是淩素素,現在又來了個宋慈,下次是什麽?陸濤,不要隨意揮霍自己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杜昊澤情緒有點失控,語氣急切。

    “沒有,她是——”陸濤俯首在杜昊澤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出了唐詩詩的名字。

    杜昊澤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有點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她被查出了宮頸癌,要切除整個子宮。”陸濤眼神中染了憂傷。

    “怎麽會這樣?”杜昊澤這幾天一直被王月珊給拒之門外,之前陸濤的保密工作做的又好,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嚴重的事情!

    “那淩睿——”杜昊澤說著往淩睿的方向看了看,如果淩睿放手的話,那是不是陸濤就又有機會了?

    陸濤也順著杜昊澤的目光看了過去,卻發現淩睿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在原地了,他心中一緊,本能的想要去將唐詩詩給追迴來,卻發現自己邁不動腿。

    這一晚上,他都在觀察唐詩詩的神色,將她的焦躁不安,鬱鬱寡歡都看在眼裏,她心中應該是非常希望淩睿去找她的吧?

    “我想他不會放手。”陸濤苦澀的說。

    原本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美好別另外一個男人發現了,覬覦了,掠奪了,他的心裏怎麽可能好受!

    “那你還——”杜昊澤發現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陸濤才好了。

    “我隻是想盡自己的努力,為她做點事情,盡量彌補她而已。”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

    他害怕的是,連這樣,唐詩詩都排斥他,不願意他靠近。

    尤其是他今天去接唐詩詩的時候,發現垃圾桶裏的那袋子黃記蟹黃包的時候,他覺得,唐詩詩丟的不是那袋蟹黃包,而是丟的他的心!

    他是不是真的這麽不可原諒?注定要一輩子都被她摒棄在心門之外了?

    “唉!你——”杜昊澤看著這樣的陸濤,徹底無語,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遠處王月珊與杜浩洋的身上,心裏像是狂喝了一大缸子老陳醋一樣難受!

    再說唐詩詩逃也似的離開宴會現場,去盥洗室裏麵用冷水撲了把臉,做了好幾次深唿吸,總算是將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唐詩詩剛剛從盥洗室裏出來,走了沒幾步路,身子忽然被人抵在牆上,一個高大的身子附了過來。

    唐詩詩暗暗怪自己太大意了,這種相親宴

    會上恐怕是最多的就是像這樣的登徒浪子,盥洗室這邊燈光曖昧,倒是為這些色狼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尤其是,這是麵具舞會,大家都帶著麵具,就是被人猥褻了,估計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可惜,今天這小子出門沒看黃曆,碰到的是姑奶奶我!

    唐詩詩眼睛裏閃過一絲怔愣,然後那水光瀲灩的眸子裏,閃現驚慌的痕跡,她捂住胸,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一副尋找救兵的樣子。

    “你……你是誰?想做什麽?”連聲音都配合的帶了絲顫抖,如同一隻待宰的小白兔一般,惶恐不安。

    那個男人詭異的一笑,唐詩詩已經顧不得去神思他笑容裏為什麽會有一種欠扁的熟悉,果斷出腿。

    敢調戲姐姐,踢你個下輩子性生活都不能“自理”!

    可是那個男人像是看穿了唐詩詩的心思一樣,就在唐詩詩快要接近目標,狠狠的痛擊他的海綿體的時候,他突然兩條腿一夾,將唐詩詩的那條腿給控製住,同時,飛快的攫住唐詩詩的身子,兇狠的朝著她唇上的兩片嬌軟給親了下去。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吻,因為對方像是頭狂亂的野獸一樣,在唐詩詩的唇上不斷的啃咬,力道絕對不輕,不過幾下,唐詩詩的嘴唇便紅腫了起來,但是這樣的一個吻,唐詩詩不但不反抗,反而伸出雙手,勾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配合了起來,甚至比他還投入的激烈糾纏。

    是他!

    在淩睿的唇附上唐詩詩的那一刻開始,唐詩詩已經認出了對方的氣息。於是她近乎貪婪的接受著淩睿的啃咬,眼中浮動起迷蒙的水色。

    一吻畢。

    淩睿的眼睛直視著唐詩詩的,看了許久,突然收手,身子退後到離唐詩詩一米之遠的地方,邪惡的用手指揩了下唇,痞痞的轉頭,走向在一邊的陸濤,在即將要錯開身子的時候說:“宋慈小姐味道不錯,她應該還有個妹妹叫元曲吧?下次有機會,替我引薦一下。”

    “淩睿,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陸濤見淩睿就這樣親完人不負責任的走人,氣憤的質問。

    他明明知道,宋慈就是唐詩詩,為什麽還不肯認她?

    “我過不過分,還輪不到你來管!”淩睿說完,頭也不迴的走掉!

    唐詩詩呆呆的看著淩睿走遠,一顆心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汩汩的往外流血,她用力的靠在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穩了,那牆上冰涼的溫度讓她

    的脊背一陣陣發冷。

    他生氣了!

    現在,是打算不要自己了嗎?

    直到淩睿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唐詩詩心裏絕望了,身體貼著牆麵,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詩詩——”陸濤見唐詩詩這樣,嚇得連忙上前拉起唐詩詩的身子,察覺到她的身子抖得如同落葉,他的心,疼的不能自已。

    剛剛他跟杜昊澤聊了一會,終究還是忍不住找了過來,老遠就看到他們兩個人激烈的糾纏在一起,雖然知道他們已經結婚,跟親密的舉止都會有,但是這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迴事!

    他將手心掐出血來,才控製住自己不上前去狠狠的給淩睿幾拳,但是明知道自己再站在這裏看著這一幕是找虐,可是他就是邁不動腿離開,或許是心裏疼的已經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無力離開。

    可是,他沒想到淩睿會這樣!

    “他不要我了!”唐詩詩一邊流淚,一邊喃喃的說。

    “他不要你,我要!”陸濤邊說邊心疼的想將唐詩詩給摟進懷裏。

    “不!我不要你,隻要他!”唐詩詩排斥的一把將陸濤給推了個趔趄,固執的說。

    陸濤的身子一個搖晃,差點栽倒在地,他看著唐詩詩,眼睛裏像是揉進了沙子,難受的厲害。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唐詩詩迴過神來,看著神色哀戚的陸濤,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是我唐突了,我不該還心存妄想。”陸濤想跟唐詩詩說,淩睿不會不要她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口,就讓他再自私一迴吧!

    如果淩睿足夠愛她,怎麽舍得讓她這樣難過?

    在今晚來之前,陸濤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是淩睿認出了唐詩詩,那麽他就瀟灑的放手,從此隻是默默的守候著她就可以了,要是淩睿沒有認出她來,那麽他就放手一搏,跟他再次爭個高下。

    可是,真到了這一步,陸濤發現自己遠不及想象中的瀟灑!

    唐詩詩沒有再說什麽,這樣的陸濤,讓她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唐詩詩說道:“我累了,送我迴去吧。”

    “好!”陸濤點點頭。

    就在兩個人剛走出宴會的時候,突然聽到司儀大聲的說:“kiss!threeminutes!”然後,宴會現場陷入一片黑暗,起先混亂了一陣,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

    唐詩詩看著那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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