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經麻醉,對戀愛也不再抱幻想。於是鄙視所有角落,就像要鄙視所有汙濁的女孩一樣。不再想這些,決定一個人活。

    受傷了,舔幹傷口,開始新的生活。宿舍終於又來了第八人。這次不是轉來的。是本來就認識。

    秦浩,一個娃娃臉,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果然,他是宿舍中年紀最小的那個。這次沒有異樣的狀況,自此以後,就是我們八個在一起生活。

    軍訓完以後,就養成了個習慣,就是一起吃飯。所謂的“開夥飯”和“散夥飯”。而新學期開始的大前一個晚上,已經有六個人到了,分別是我。小成。土匪。朱。冰和高雞。至於秦菜{秦浩的外號},他的車是晚一點才到的,還有一個叫鬼的是明天才到,就沒管他。

    我們開了一個包間,秦菜是在我們開始了之後才到的。菜早就上來了,於是就開始吃,吃的天昏地暗,隻剩下殘羹剩飯。準備要結賬的時候,竟然還有贈菜,一盤據說超蛋白的蠶蛹。這可要了大家老命。想象蠶蛹生前扭動著身子的樣子,就覺得有點惡心。

    當有人吃一口的時候,裏麵白白的東西流出來,就覺得更惡心,都快想吐。但是不好浪費,就決定打包帶迴去,帶給鬼吃,誰叫他最後一個來。

    剛出門,誰知又有活動。酒店門口的一側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飛鏢盤。說是有三次機會,打到盤上的多少就可以免付多少錢。還是我有優勢,就搶了一隻鏢過來。誰知今晚我竟然走鴻運,一鏢竟然正中靶心。這下可爽歪了,我們享受了最高優惠,打五折。事後大夥就一個勁的鬱悶,怎麽就沒有多吃點,優惠也就多點。簽下我的大名,我們就開心莫名的迴宿舍了。

    第二天,鬼欣喜若狂的看著我們給他打包迴來的東西,我們正暗自竊喜他果然有這麽大反應。當他打開小袋的時候,一下子傻眼了,恨不得把我們幾個都殺掉。當然,他還沒有那麽大實力,於是一家人就狂笑。

    除了開夥飯和散夥飯之外,我們大家在都餓得不行了的時候,就會一起去吃自助餐填飽肚子。而最近的去處就是——又見炊煙。常常是大家一上來就狼吞虎咽的吃到不行了為止。而此時土匪經典語錄的第一句話就這樣誕生了。

    隻見土匪正自己悠閑的吃,等我們吃的都不能再塞進去的時候,土匪突然開始加快夾肉的速度,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還說,不是一個個都挺能吃的麽?快吃啊!怎麽一個個都不吃了呢!

    土匪一邊吃一邊翻著眼皮,讓大家氣憤莫名,忍不住都有上去群毆他的衝動。於是以後的時候,每次吃飯,都留著點肚子,等到最後,都說那句話,娛樂大家。

    男生宿舍的味道本來就不好,雖然我們每次都被強迫著把房間收拾好,看上去很幹淨很體麵的樣子。但是在床底下,角落裏,仔細發掘就會發現,經常有一個月沒洗的襪子或者內褲在藏著。當然,我們出去還是很幹淨的,內褲和臭襪子當然是不要了的,隻是懶得扔。

    宿舍有怪味道,我當然也功不可沒。因為我也是臭腳,而且是特別臭的那種。這臭腳的味道儼然有成為全隊之首的趨勢。於是就有人慕名而來,竟然很是因為我的腳臭。

    據說是兩人打賭,說是賭誰敢摸我的腳,做不到的就請對方吃飯。當然,首先我是不介意他們摸我的腳的,因為我本來就有無私奉獻的精神。而舍友們當然也不會介意,反正他們也覺得是有好戲看,當然是不容錯過。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了。全宿舍就開始響起一陣加油摸我臭腳的叫喊聲,混合著一陣陣嗤笑。而那兩個“摸腳選手”則在一旁畏畏縮縮,你推我搡,都要對方先摸。推歸推,沒有一個要動手的意思。

    而此時,我實在不耐煩了,就脫下襪子仰躺在床上,把腳翹起來,豎在那。眾人皆捂鼻,而離我最近的他們兩個更加狼狽不堪。

    我開始狂笑起來,是那種很放浪很奸的那種笑。兩人在一眾的加油聲中都不想認輸,於是就都擺出一手捏鼻,一手漸漸接近我的腳的姿勢。其中一個終於不小心又極不情願的碰到我的臭腳,隨手抹一下就趕緊跑開了。

    眾人的加油聲更猛烈了,當然是留給那個還不敢摸的人。摸完我腳的那位已經忘了臭,十分自豪的仰天大笑慶祝自己的勝利了!

    另一個遲遲不肯下手,隻是緊張的手在我腳邊徘徊。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就趁他不注意,順勢把腳往上一踢,踢倒他的手上,幫他完成了這次摸腳比賽。

    而他,像是觸電一樣,一下子就跳出了好遠,接著直接跑出去了。眾人狂笑不止,估計他們迴去後會用二十塊香皂,舍命的把自己的手洗到掉層皮為止。

    離學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富山路,在學院出門往西的方向。自從軍訓以後,學院就再也不見長發美眉。雪給我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和其他幾個一起上那路上閑逛。經常有一群身材超棒。臉蛋標誌的小姑娘從這走過,據說是藝術學院學舞蹈的。每次看的都隻想流口水,於是再迴院裏看到齊耳的西瓜頭就覺得很不順眼。而我自從雪之後,對院裏的女孩好感大減,特別是還有點樣貌的。

    後來又有新奇發現,就是在宿舍樓後麵的一條小胡同,經常會有靚妹出沒,於是大家就爭相搶窗台的位置。趴在窗口裝作是在看遠處海景的樣子,其實眼睛就在瞄著那胡同。於是就給這條胡同起了個別名——美女胡同。自此又經常到美女胡同蹲點,可是看到美女之後又不敢搭訕,隻能做目不斜視狀,看著人漸漸走遠時又懊悔不已。

    隨著富山路,美女胡同成了我們的聚集地,於是富山路的東西也開始受我們歡迎,雖然主要是為了看美女才去買東西,倒也促進了那的經濟發展。興致總是會有一段時間的過渡,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對富山路和美女胡同喪失了興趣,改向別的目標。

    轉眼一個學期過去,我還是肥肥的一團,沒有什麽變化,不知道殘酷的訓練為什麽對我沒有起一點減肥的效果。寒假過得很快,因為時間很短,而且覺得要做的事還很多,每天都要出去見老同學老朋友,所以年過的都很沒味,因為已經很大了,對年也沒有了什麽感覺,又沒有人再會給壓歲錢。

    年過來的時候,冰要我去他家玩。都是濰坊的,家也很近,沒什麽事了,於是就過去。又是一起吃飯,幸運的是還有院裏的同學在,於是就親近了許多。其餘的是冰的朋友,也一一介紹認識。並沒有什麽難忘的事,隻是那天我被逼的無奈,於是就喝啤酒了。喝的肚子漲漲的,隻想去廁所,還有點漲的難受。

    又開學,光是一味單純的讀書也是很鬱悶,何況還都是什麽都看不懂的書。本以為大學會很美好的心情也早就拋之九霄雲外。於是就很鬱悶,有時又會特無聊。於是就一起出去海邊玩,放鬆一下自己壓抑的情緒。

    學會喝啤酒的我就不再拒絕啤酒了,特別是都是在夏天,就當是大舀喝的涼水。到海邊的時候就在沙灘上坐著,沒事喝兩瓶。亂逛,看月亮,看美女,在沙灘上唱著我們的歌。風有些大,但是我們隻會感覺到涼爽,不會感到冷。等看月亮看到實在沒有什麽意思的時候,就一起到上麵環海公路上走。

    有一次,正在上麵走,就看見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抱著中國人愛看熱鬧的心理,我們就一起湊上去看,原來是煙台啤酒有活動。不僅是有美女獻唱獻舞,而且還有厲害的和尚表演。留著怪異發型的所謂和尚又打拳又劈磚。看得興起,於是就索性找個位子坐下來,叫點東西吃,反正也是餓著肚子。

    這是一個廣場,桌子都是塑料的那種,椅子也是,白白的。椅子很輕,感覺不耐坐,但沒辦法,還是坐上去。這兒喝的並不怎麽特別,倒是吃的還感覺挺好,於是大家吃得都很high。或許前世我就是個預言家,果然發生了令我很尷尬的事。節目還在繼續,演到精彩之處時我忍不住就想爆笑。可就在我仰麵大笑的時候,我卻聽見一陣“哢哢——”聲,心想這次大事不妙。果然不出所料,椅子隨即就裂開,徹底報廢了,就差我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當然是不敢再坐下去,再坐下去完全有坍塌的危險。好在身邊的桌子沒有人,於是我就來個偷梁換柱,順手裝模作樣的從旁邊拿來一把椅子,把自己的壞椅子和它調包。這次坐的時候就知道安穩了,不敢再大笑,更不敢再仰身!

    隻是,我還是心虛的很,於是就一直想怎麽快吃完快結賬快撤退,當然是在他們還沒有發現這把壞椅子之前。匆匆的結賬,灰溜溜的走掉。走到不遠處,再迴頭看看有沒有人發現,於是大夥就開始舍命的跑,直到跑到再也看不到那廣場為止。

    之後的一項娛樂就是去k歌,k歌之前就要先有所準備。

    特別是在夏天,就經常用背包裝上幾個西瓜,還有堅果,幾瓶飲料就出發。到了ktv,還要裝作一副什麽都不懂,從來沒有來過的樣子,詢問漂亮的服務生姐姐有沒有大的包間。其實就是沒有理由找借口搭訕。

    迴過頭來往包間裏走,就露出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說剛才的服務生姐姐一點也不漂亮。不僅不漂亮,而且眼睛還很小,說話不好聽,身材也不好之類的話。心虛使然,可憐的當然是美女姐姐,被我們刻意的描述成了醜八怪。

    包間通常有一個大方桌,周圍就是一圈軟沙發。而正前麵就是多媒體。通常包間裏都是有兩個麥克風(我沒有見過有更多的),我塊頭大,又愛唱,於是一上來我就先霸占一個。不論什麽歌都一樣,基本都會唱,就放開喉嚨的吼,直到滿屋子都是我的聲音為止。

    可是,其他的兄弟就鬱悶的可以,於是眾人群起按下我,搶過去麥克風,並切開西瓜引誘我。我當然是毫不介意,所有吃的東西都照單全收。結果兩個西瓜就有一個半進了我的肚子,肚子是漲飽了。眾人也難得清閑一會,拿起話筒很high的唱歌。

    吃完之後,我就接著唱。我就趴在兩人的肩膀上也跟著唱,自覺深情的吼唱。結果傳來他們陣陣的慘叫,眾人疾唿,為什麽我不用麥克風比他們用了麥克風唱的還響?我忙解釋說,起碼之前我也是被稱作“歌王”的嘛。眾人皆暈。

    於是眾人投票,一致決定以後的任何k歌絕對不帶上我。而相反,另一項決定更淒慘,就是以後如果想k人,首先帶上我。我狂暈,就在一旁翻起了白眼。

    其實,以後的k歌他們也沒有那麽絕情,隻是不準我再吼唱,也不準我再霸占麥克風。而我則一直把麥克風當作是我家姑娘,輕易當然是不肯出手的。於是大家就很默契的讓麥克風不再那麽按次序的傳到我手裏,而是一個不小心就傳過了,直接隔著我過去,這著實是件讓人很神傷的事。

    不過並非全都是壞消息,自此我就被封了個新外號,“k歌之王”或者“k歌終結者”。這兩個名字我都很喜歡,於是就接受了這個稱謂。

    除了到富山路美女路還有去吃飯去k歌還有之外,就沒有多少其他有趣的項目了。於是無聊的時候,就相約幾個大男人去海邊看風景。說是看風景,實則是看看海邊有沒有美女。經過了雪事件之後,雖然我對美女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但是畢竟看看不會有什麽罪過吧?而且美的東西,光看就很行了。

    於是,抽空就會去看,海邊步行街的地麵磚都被我們踩了好幾個來迴。而中心廣場的滑冰小朋友,我們也不吝欣賞。我是很喜歡小孩子的,隻是會很鬱悶。

    經常會看到不少三十幾歲的少婦跟著一個剛會走的小孩子,我就興奮的上前去逗小孩玩。而少婦看到我說我逗得她的小孩很開心當然也就很開心,可是接下來她的話讓我很不開心,而且是傷心。

    看著小孩開心的同時,少婦就慫恿小孩叫我“大大”,我不知道煙台話“大大”是什麽意思,就隻當是個稱謂,很樂意的接受。

    可是迴去一打聽,我就不樂意了!“大大”是伯伯的意思,我狂汗!少婦至少也得有三十多歲,她這話的含義就是她認為我肯定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了,還是她自覺很年輕?

    或許的確是因為我麵相太老,肥肥的身材,龐大且黑黑的臉,而且還有抬頭紋,有時還會胡子拉碴的。我就安慰自己,至少煙台人對我的稱謂比在濰坊時好的多。煙台人隻會問我小孩幾歲了,或者叫我“大大”,也不過是看我三十幾歲左右的樣子。

    而在濰坊的時候,有次我去參加考試,竟然被門衛的人攔住,並且說了一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經典台詞,就是,對不起,同誌,家長不得入內!我直接想揍他,竟然認為我有四十歲以上那麽老!

    再除去上海邊的亂逛閑玩,就是開始有些偶爾的小上網。我不過隻是個初學者,而且對網遊也沒有什麽興趣,於是就隻會上網聊天。上網很久的後果就是很惡心,特別是那種玩遊戲一坐就是幾天的那種。自從聽到政委講給我們的一個故事之後我就對這個有所顧忌了。

    故事是這樣的,有一位上兩屆的師哥去上網,結果在兩天一夜之後才迴來。耽誤了上課,政委就叫他去訓話。政委問,你知不知道你犯的錯誤有多嚴重呀!師哥目光呆滯,神情恍惚。

    過了許久,師哥終於迴答出一句話,是令所有人都狂吐的話:“唉,真不走運,打了這麽久還沒過關啊!”全場爆笑!

    上網的一件好處就是可以認識很多不知道是哪的人,關鍵是可以找到很多同在異地的同學和老鄉。出了濰坊市,可還在山東省。於是就把濰坊人在煙台叫做老鄉。而如果是出了山東省都在別省,就會把整個山東人都叫做老鄉,這個範圍是不一樣的。

    就這樣有點意外又有點巧合的認識了玉,結果還搭上了一個原來就在一個高中的校友。除了上述眾多的娛樂之外,如果還是很無聊的話,那就找老鄉見麵也是個不錯的消遣方法。於是就相約出來見麵。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如果你也在海濱那塊,你就會看見十分生澀的一男兩女在海邊閑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氣氛是相當的緊湊。實在無話可說的時候就互道保重,說再見,從來不說下次什麽時見。

    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不經意的象征性的偶爾想起還有這麽一對老鄉,就發個信息聊天。慢慢的就沒了聯係,既然沒有想念,那就真的也沒了消息,更不會再見麵了。

    接下來似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鬱悶,春天還是很暖和的。剛剛迴來也沒有多久反倒是事情挺多,夠麻煩,更不用說學校的事。對院裏每時每刻的死板調調早就有些厭倦,隻是還是不得不聽從。

    因為我本來就是乖乖仔,也沒有必要做傻事,去找錯誤犯。鬱悶當場,交學費時更是無奈,又是這麽多花花綠綠的大鈔去了別人的腰包。實在沒什麽事,就又恢複平靜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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