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在城樓一角的淩夏看見夜幕籠罩的朝歌,燈紅酒綠,繁華初上的。此情此鏡更是讓他心中愁緒萬千,在異國他鄉,身不由己,親人仇視自己,又要聽命於人是何等的無奈和沮喪,連一點的行動自主全都沒有。


    在他心中懷揣著仇恨,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更準確的說是什麽能做和什麽不能做,應該身不由己,不能走錯一步,一旦踏錯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且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所以才會在當初背著淩萱選擇跟仲文儀合作,畢竟一個國家的掌權者比一個國家的王爺,準確的說是跟自己遭遇很是相似,都是自己親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跟仲文儀合作會有更大的權利,也是相對最便捷的途徑。


    此時的淩夏心中如夜幕籠罩的朝歌一般,本是寂靜的黑夜,卻繁華如晝。跟仲文儀的合作自己本是堅定不移的,但是此時心中卻因為淩萱的一句話而由生疑慮。


    淩夏此時想了很多,心緒難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選擇,眉頭緊皺,一籌莫展。淒冷的風都不能讓淩夏的心緒平靜下來,百般思緒無果,淩夏轉身走下城樓,迴到府中。


    臨走之前朝著柱子後麵看了一眼,很自然的迴頭,什麽都沒說,冷笑的走了。臨夏知道那柱子後麵是什麽人在那,反正自己的生活對一些人來說就是透明的,既然願意監視就讓他們好好了。


    淩夏前腳下城樓,柱子後麵就走出來了一個人影,緊接著跟了上去。


    淩夏迴到府中問道看門小廝:“郡主迴來了嗎?”


    “迴殿下,已經迴來了。”小廝迴答道。


    淩夏聽了就向王府中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就停住了,迴頭又問道看門小廝:“郡主幾時出的門?”


    “迴殿下的話,響午出的門,跟殿下出門前後就出去了,傍晚方歸。”小廝如實的迴答道。


    此時淩夏仿佛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八九不離十就是淩萱帶走了仲文鶴,恐怕先皇後陵寢著火也跟淩萱有著莫大得關係吧。但是另一個疑惑有又湧上淩夏的心頭,淩萱為什麽要那樣做呢,她的目的是什麽。


    自己已經跟淩萱才達成一種合作關係,難道是她變卦了?還是突然要置自己於死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淩萱是怎麽知道自己與仲文儀合作的?難道是她暗中調查自己,還是誰給了她什麽新的任務嗎?


    種種疑慮如烏雲一般籠罩在淩夏的心頭,還有淩萱說的“仲文鶴比仲文儀更可靠”這句話在淩夏心中一直揮之不去。


    淩夏想要去找淩萱談談,解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穿過長廊,來到淩萱的鳳捂苑。鳳捂是有鳳棲梧桐之意,如此尊貴的深意按理說不應該用在一個郡主身上,雖然身份較一般普通百姓是尊貴一些,但是卻配不上鳳捂之意,多有冒犯皇後之尊。


    但是之所以沒有改,是跟仲文儀的自負有關係,身為質子的淩夏,和四楚國的郡主,在身份上稱是龍鳳並不為過,朝歌就是一個吸引白鳥的梧桐樹,既然來了朝歌就是寄人籬下,即便是鳳凰或是更加尊貴的身份都要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


    這也是對淩夏和四楚的警告之意。


    淩夏穿過拱門就看見淩萱站在窗前發呆,不然憑淩萱的武功是不可能沒有發現自己進到園中的。


    淩夏看著自窗口站著筆直的淩萱,此時的淩萱正在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臉愁緒,眉頭緊鎖,但是眼神中卻透著堅毅。


    看著這樣的淩萱,淩夏心中突生起了憐惜。自己跟淩萱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淩萱比自己小了五歲,十七歲本是孩子在父母懷裏撒嬌或在家相夫教子的年紀,而淩萱年幼之時就被他的母親姚夫人請人教授武功,也上過幾次戰場。


    在四楚的女性隻要有能力是可以上戰場的,但是沒有幾個願意,因為戰場上的殺戮,血腥和殘忍病史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夠承受的,淩萱卻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


    因為經過戰場的洗練,淩萱秀氣的臉多了幾分的剛毅,筆直的身姿透著堅韌的氣息。想想那不過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卻早就沒有了女孩子該有的媚姿嬌羞。


    看著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淩萱,淩夏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淩萱的場景。淩萱的母親姚夫人是陵謝後來納進後宮的,但是自己在四楚皇宮還是那個身份尊貴的三皇子。


    姚夫人長相柔美但不媚,更偏於秀氣,比較小家碧玉又稍稍大氣一些。姚夫人入宮不久就懷了淩萱,因為姚夫人本身就很低微,雖是耐看的類型,但並非美人,再加上生的又是女孩子,所以就漸漸的會被遺忘在後宮。


    在淩萱年幼之時她是很自卑的,因為幾乎沒人會跟她玩,雖然是皇女的身份,但是其母身份低微,且位份更是低下,再加上皇後的從中作梗,淩萱沒有公主的身份,在成年之時被封為郡主。其他女孩子生下就被被封為公主。


    母族的家室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個因素。而淩萱的母親姚夫人進宮就是陵謝圖得一時新鮮,並有傳說的寵愛,封為夫人之後就很快的被遺忘。淩萱更是很少見過陵謝,想必父親一詞在淩萱的心中就是一個稱唿吧。


    母族沒有勢力,又身份低下,在後宮之中生活的很艱難的。因為沒有權勢可以倚仗,在宮中經常遭受其他皇子公主的欺負,明明都是皇上的孩子,淩萱見他們卻要行禮請安。


    自己當時心氣兒很是高傲也沒有正眼看過淩萱,也沒有搭理過,但是亦沒有像其他皇子公主一樣欺負她,隻是無視她而已。


    年幼的淩萱過的都不如一個太監,漸漸的淩萱變得自卑,甚至最後都不願意走出宮門,更加不想見任何一個人。


    姚夫人也是沒辦法,因為一個人的出身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怪隻怪自己的命運如此。


    後來姚夫人請旨找個武將教授淩萱武功。若是沒有尊貴的公主身份,那就投身戰場,或許能博得些許功名,我猜測姚夫人應該是這樣想的。


    一個男孩子在五歲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承受練武的痛苦,況且那也是需要很大的毅力的,一個弱小的女孩兒根本就不會被人看好的。


    姚夫人請旨,陵謝隨意就準了,不是因為恩寵,而是因為不在乎,不關心,四楚有女將,但是職位都不會很高,待遇也不會很好,更關鍵的是很苦,那種苦即便是男將領都會苦不堪言,何況女將。


    姚夫人的這個決定從此改變了淩萱的命運,同時也把自己推向死亡,這都是後話。


    淩萱習武一度被人嘲笑,但是她自習武開始就沒有喊過一聲的苦,每天都會提前一個時辰來到練武場,更會晚睡一個時辰學習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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