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日,蒼桐鎮的馬車入了清水鎮,三娘迴來了!


    夏承和與羅氏早上兩個時辰得了消息,動員了一院子的人打理院子,又整理了聽荷軒僅次於他們夫妻臥室的房間給小夫妻兩人。


    又聽說盛子都帶了不少家仆進京,又忙著把前院所有的空房都整理出來,與周氏、範師傅商量做什麽飯菜,折騰到馬車離洋槐胡同隻三條胡同時才罷休。


    午時差一刻,盛家馬車入洋槐胡同。


    夏承和與羅氏坐在堂屋,與二娘迴門一般坐立不安。


    夏承祥與李氏夫妻已是見怪不怪,也不理會夏承和與羅氏的嘀嘀咕咕,對視相笑。


    直到萬寶大聲來報,“三姑奶奶、三姑爺到!”


    八娘拉著十一娘跑出聽荷軒,就見盛子都正與三娘說話,眉目清雋溫和,做派溫潤文雅,三娘仰慕一樣看著盛子都,眸子亮若星子。


    盛子都眸底就有寵溺的光芒閃過,伸手握了握三娘的手。


    三娘的臉以眼睛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十一娘甚至聽見了盛子都低沉的笑聲,“就那麽喜歡我,嗯?”


    “相公說什麽?”三娘似沒聽到盛子都的話,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到盛子都臉上的笑意,大大的眼睛如一頭無措的小鹿。


    盛子都的笑聲就由低沉變的爽朗,他伸手牽住三娘的手,朝聽荷軒方向怒了努嘴,“我說你妹妹來接你了。”


    三娘就側眸去看,一發現八娘與十一娘,輕輕的啊了一聲,手閃電般的從盛子都手裏掙脫開去,盛子都大笑出聲。


    三娘就嗔怒的瞪了盛子都一眼,走上幾步,“八娘,十一娘,你們來了……”


    八娘轉著眼珠子咕嚕咕嚕兩圈,瞅了盛子都來瞅三娘,幾番下來,三娘的臉越發的紅,“爹、娘呢?”


    盛子都恢複溫潤文雅的讀書人模樣,朝二人作揖見禮,“八妹妹,十一妹妹。”


    八娘張口想說什麽,被十一娘拉住,拎裙還了禮,“三姐夫。”


    八娘就隨著十一娘拎裙還禮,開口叫了人,“三姐夫。”


    等三娘與盛子都跪拜過夏承和與羅氏,盛子都改了口,“嶽父、嶽母。”


    兩廂分開說話,夏承和與夏承祥陪在客廳,羅氏與李氏拉著三娘來了臥室。


    八娘與十一娘一路跟了來,與三娘說不上幾句話,就被羅氏找了理由派去廚房看菜。


    八娘嘟囔,“二姐來了把我們攆出來,三姐來了也把我們攆出來,我都好久沒見三姐了,也不知道三姐夫對她好不好……”


    十一娘卻笑著把她拉去了廚房。


    裏間,羅氏拉著女兒上下打量,一套的石榴多子多福的寶石頭麵,大紅銀線繡的石榴圖案裁成的夏裝,同色羅裙,繡滿了石榴的軟綢鞋。


    羅氏後期為兩個女兒添置首飾時,看多了值錢的東西,三娘這一身,她粗略估計了下,這一身下來沒個千把百兩銀子卻是拿不下來的!


    再看三娘臉色,麵頰紅潤,雙眸柔情似水,嬌柔的身段也是經曆過人事的。


    三娘被羅氏打量的有些抬不起頭,輕輕喚了聲,“娘……”


    聲音似嬌似嗔,羅氏笑著拉女兒坐下,“姑爺對你可好?你公公婆婆對你可好?他家裏……”


    “好,都好!相公待我好,公公婆婆待我也好。小姑和小叔都是聽話懂事的孩子,跟小十二一樣可人,娘,我很好……”三娘知道羅氏的擔心,事無巨細,一一說給羅氏聽。


    羅氏那顆不安的心慢慢融化,不時笑著道,“真的?你小姑子還說要來和小十二一起學繡花?你小叔子要跟八娘學武……”


    母女倆說了半響的話,羅氏的心總算落了地。


    又與女兒說起夏承平的事。


    “你大伯的差事定了,去你們蒼桐鎮當縣丞,他們若不找上門,你就盡禮數去見上一見,他們若跟你要銀錢、幫忙之類的,你讓他們來尋我和你爹,千萬不能背著你公公婆婆答應他們一二!知道嗎?”


    三娘就笑,“娘,我與相公這次一是迴門,在家裏住上幾日;二是……”她的臉一紅,垂下了頭,“是公公和婆婆同意了讓我跟相公一起進京,伺候相公日常起居……”


    羅氏啊了一聲,去看李氏,李氏也有些愕然。


    哪家也沒有長媳跟相公出院門,把公公婆婆丟在家裏的道理!


    羅氏就有些急切,“姑爺呢?姑爺怎麽說?”


    “這事就是相公去跟公公婆婆爭取的。”三娘笑的一臉甜蜜。


    羅氏就瞪了女兒一眼,三娘有些莫名,“娘,怎麽了?”


    “你聽娘的,按規矩在家裏住上幾日,就迴蒼桐鎮去伺候公婆,哪有公婆在家,你跟著姑爺出門的……”羅氏囑咐女兒。


    三娘不解,“娘,公公婆婆也同意了的。”


    羅氏抓著女兒的手歎氣,“你出嫁時娘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三娘搖頭,羅氏就拍著女兒的手,“你聽娘的就對了。姑爺正是讀書考功名的時候,你這會兒跟過去讓他分了心,以後在盛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三娘聽著,就低下了頭,默然不做聲。


    羅氏著急,還想再勸,被李氏輕輕以眼神止住。


    羅氏想著女兒還要在家呆上幾日,便不再繼續說什麽,想等女兒心裏有個譜再提這件事。


    吃午飯時,三娘就有些心不在焉,盛子都給她夾了幾次菜,她的笑容都很牽強,羅氏看著很是無奈,雖心疼女兒但規矩不可廢,女兒是要在盛家生活一輩子的,隻為一時開心毀了一輩子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盛子都瞧見,心下便有了計較。


    吃過午飯就以迴房休息為由,拉了妻子進屋,關上了門,把妻子摁在炕上,半彎了腰問,“怎麽了?嶽母跟你說什麽了?”


    三娘垂著頭,連連搖頭,盛子都輕歎一聲,雙手捧起三娘的臉,“三娘,看著我,我們是夫妻,相信我,沒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嗯?”


    三娘抬眸,一貫黑亮有神的眸子盈著水波,映滿了盛子都的身影,她抽泣一聲,叫了聲,“相公……”


    盛子都喟歎一聲,坐在妻子身邊,將妻子摟入懷中,“怎麽了?是不是嶽母不讓你跟我一起去京城?”


    三娘立時從盛子都懷裏鑽出來,一雙水波盈盈的雙眸瞪大了瞧著他,盛子都輕笑,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滑過,低沉的笑,“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三娘連連點頭。


    盛子都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三娘的臉騰一下爆紅,雙眸有些慌亂的左右顧看,“現、現在是白天!”


    盛子都起了逗她之心,哪會這樣容易消去,他雙手抱頭往炕上一躺,閉上了眼,“我有法子讓嶽父、嶽母打消顧慮,讓他們笑眯眯的送你去京……”


    “相公!”三娘的身子半趴,一雙柔荑正落在他胸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盛子都就忍不住眼底的繾綣笑意,一手摟了她,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似安撫一樣拍著三娘的後背,哀怨道,“可惜我家娘子不領情,讓親一口都不願意,我正在考慮要不要……”


    “相公……”三娘在盛子都懷裏爬起身,眼神躲閃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半天,外麵一點小動靜都如小鹿一樣驚慌。


    想到她在新婚之夜的嬌羞,也是這樣不敢直視自己,盛子都眸底的氤氳不覺加深,一抹狡黠閃過,他半抬高身子,湊到三娘耳邊,低語,“不然,留到晚上親?”


    三娘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不迭的點頭。


    盛子都忍笑,又加了句,“你主動!”


    三娘就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盛子都哈哈大笑,重新躺下,摟了妻子入懷,“這件事我去跟嶽父、嶽母說,有什麽事你都往我身上推!”


    “可是……”三娘沉默半響,開口道,“娘說,你現在正是讀書的關鍵,不想讓我去打擾你學習。還有……娘說沒有公公婆婆在家,長媳跟相公外出的……”


    盛子都拍著妻子的後背,下巴蹭了蹭妻子柔軟的發頂,笑道,“你忘記是爹娘慫恿你來的?再說咱們盛家是商人,沒有讀書人那一套迂腐思想!更何況,我讀書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整日惦記男女之歡的人,嶽母多慮了……”


    聽盛子都話說的這樣直白,三娘就嘟了嘴,輕輕拍了他一下,嬌嗔道,“你編排我娘!”


    盛子都就抓了她的手湊到嘴巴親了口,笑道,“若是不讓你跟著我,我整日朝思暮想見不到人,那才是耽誤我的功課!”


    “相公!”見盛子都說話越來越沒個分寸,三娘有些急,想要起身,卻被盛子都禁錮住,往懷裏帶了帶,“連續趕了這麽多天的路,我好累,娘子,你陪我睡會兒。”


    三娘知他辛苦,便哦了一聲,不敢再動,窩在他懷裏,不過片刻,便睡熟了。


    盛子都這才輕輕起身,為她蓋了薄被,整了整衣冠,出了門。


    他去見了夏承和與羅氏,至於說了些什麽,沒人知道,夏承和與羅氏卻不再提讓女兒迴蒼桐鎮的話。


    第二日,盛子都見了鄒鵬程。


    鄒鵬程一見到他,就哭喪著臉,“你可算來了。”


    盛子都輕笑,指了位置給他坐,“聽說你這幾日被嶽母隔絕入宅……是怎麽一迴事?”


    “少爺,小的一輩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鄒鵬程上去就要抱盛子都,盛子都伸手擋住他,“你每次叫我少爺都沒有好事兒,說吧,這次是什麽事?”


    鄒鵬程搓了搓手,笑眯眯的湊上去,“我給我娘尋了個兒媳婦,你去幫我跟親家太太說說唄。”


    盛子都瞪他,鄒鵬程笑眯眯的看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盛子都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誰?”


    “親家老爺堂哥家的女兒,名喚瑤娘的。”提起瑤娘,鄒鵬程一張臉笑的如九月的菊花。


    盛子都哦了一聲,斜了他一眼,“你把人家姑娘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怎麽沒本事讓嶽母點頭答應?”


    說到這,鄒鵬程就瞪了盛子都一眼,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很是哀怨,“我哪知道為什麽啊,開始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讓我進後院了……”


    “你唐突人家姑娘了?”盛子都看過去一眼。


    鄒鵬程一臉委屈,“我哪敢?!”


    自那日他又送了小玩意兒哄瑤娘開心,被羅氏撞見之後,就再也沒能進來過,每次想進來,都被人擋在外院,苦的他隻能半夜踩著房頂去偷看佳人!


    雖然熟睡的佳人也很漂亮,可躺在床上不能陪他說話也不會對他笑,他不開心啊。


    更何況,就是偷看他也隻得逞一次,再去看時,不是被研夏追就是被繪春攆,嚇的他貓在屋裏一整晚都不敢動彈。


    “少爺,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我娘奶你一場的份上,你一定得幫幫我!”


    “你要怎麽感謝我?”盛子都淡淡開口,姿態優雅的抿了一口茶。


    鄒鵬程防備的看著他,“你想我怎麽感謝你?”


    “我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


    鄒鵬程猶豫半天,咬著牙道,“好,成交!”


    盛子都挑眉一笑。


    鄒鵬程就覺得有些後悔,可想到花樹下那女子的笑顏,捶了手心一下,不管代價是什麽,能娶到瑤娘,都值了!


    盛子都就把鄒鵬程的意思與三娘說了,三娘很是高興,“真的?瑤姐姐要是嫁了他,那我跟瑤姐姐就是妯娌了……”


    “親上加親!你也有個伴,好不好?”


    三娘連連點頭,答應了去說服羅氏說媒。


    羅氏立刻搖頭,“不成,你大伯跟你大伯娘統共就瑤娘一個閨女,我要是開口把她閨女嫁給你們家……我怎麽對得起你大伯娘……”


    三娘就笑,上去挽了羅氏的胳膊,“娘,您想什麽呢?鄒鵬程雖然是我家相公的乳兄,卻並不是我們家的下人啊!”


    羅氏訝然,三娘繼續道,“鄒鵬程的娘親與我婆婆是幼年的好姐妹,不過後來家道中落,鄒鵬程的娘親嫁給了一個小商販,就是鄒鵬程的父親。兩人幾乎同時生產,我婆婆體弱喂不了孩子,又不放心外麵的乳娘,鄒鵬程的娘親便接了相公一起喂……”


    “他不是下人啊?”羅氏還有些搞不明白,“那他為什麽叫姑爺……少爺?”


    三娘就笑,“娘,人家那不是在你們麵前給相公長臉的嗎?”


    羅氏恍然,緊接著就哎呀一聲,“我看他對瑤娘有意思,怕出了事,好幾天都沒讓他進院子,這不會壞了好好一樁親事吧?”


    三娘抿唇,眉眼裏都是笑意,“娘,鄒小叔求到了相公那裏,我來就是請你當媒人的!”


    “好,那感情好!”羅氏也笑,“瑤娘這孩子溫柔賢惠,又懂事知禮……對了,他們家現在……”


    “娘想問他們家做什麽謀生?”


    羅氏點頭。


    三娘笑,“鄒伯與鄒大娘先我們一步去了京城,是公公想在京城開分店,商量了鄒伯,鄒伯也跟去開個分店,好讓公公在京城有個助力。”


    “那他們以後是要在京城安家了?”羅氏就有幾分猶豫了,“你大伯娘不一定舍得把瑤娘嫁那麽遠……”


    三娘就抱著羅氏的胳膊搖,“娘,我也在京城呢,有我作伴,大伯娘肯定會點頭的!再說,鄒小叔家條件比瑤姐先前尋的那家好上多少倍!鄒家大娘跟婆婆一樣好脾氣,鄒大叔雖精明對家裏人格外的好!瑤姐姐嫁過去保準會得他們喜歡的。”


    羅氏想到女兒以後住在京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上一麵,臉上就有幾分傷感,不想讓女兒擔心,她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好,我明兒個就迴九裏亭問問你大伯、大伯娘的意思。”


    “謝謝娘。”三娘笑顏如花,眸底眼角全是喜悅的笑容,羅氏也笑,眸底卻有些舍不得的傷痛。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三娘出去,夏承和不多會兒迴來。


    羅氏正坐在炕上發呆,夏承和問話她幽幽歎氣,“女兒未嫁,愁嫁;女兒嫁人,愁離……”


    歎罷,拉著夏承和說起鄒鵬程與瑤娘的事,夏承和很是驚訝,“他們……他們才見了幾麵……”


    羅氏就嗔他,“你也就見了我一麵……”


    夏承和就摸著腦袋憨憨的笑。


    第二日,夫妻倆一早就迴了九裏亭,半下午才迴來,一同來的,還有夏承業與方氏夫妻。


    兩人見了鄒鵬程,三人關在房間裏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出來時,三人臉上都帶著笑。


    “大嫂,怎麽樣?成不?”見人出來,羅氏就拉了方氏去裏間說話。


    方氏點頭,臉上全是笑容,“孩子是個好的,我和你大哥都很喜歡,雖說嫁的有點遠,但有三娘在,她也不孤單!”


    “這麽說,大伯和大嫂是應了這門親?”


    方氏嗯了一聲,“我和你大哥都沒話說,鄒小子那邊說已經寫了信去追他爹娘,請他爹娘來清水主持大局。”


    羅氏點頭,“應該的,也讓他們看看咱們家閨女……”


    方氏笑,“是這個理兒。”


    羅氏就笑,“這要是趕的快,下半年辦親事,明年大嫂就能當外婆了……”


    方氏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歡快。


    鄒鵬程的父母比預計的來的更快,鄒鵬程的信是在羅氏不讓他進後院時寫的,鄒鵬程的父母到清水鎮時,是九月初。


    盛子都等不及,帶著三娘先一步去了京城。


    九月初八,鄒家夫妻正式拜訪洋槐胡同。


    夏承業與方氏,夏承和與羅氏一起招待了兩夫妻。


    瑤娘懵懂無知的被研夏塞了茶盤去送茶,被鄒家大娘拉著很誇了一通,還捋了手上一個潔白晶瑩的玉鐲套在了瑤娘手腕上,瑤娘要拒絕,被鄒家大娘笑著念了句,“長者賜,不能辭。”


    夏承業與方氏就知道這親事成了。


    羅氏笑著道,“好孩子,你鄒伯母給你的,你好生接著。”


    瑤娘笑著道了謝,大方得體的退了出去,被八娘與十一娘簇擁著進了屋,一陣大笑!


    瑤娘還渾然不知怎麽迴事,還是小十二偷偷咬耳朵告訴她,“我二姐和三姐說親時也是這樣……”


    瑤娘的臉才騰一下紅到了脖子跟兒。


    她說爹娘怎麽跟三叔、三嬸兒一起見客,研夏還說身子不舒服讓她去送茶水,原來是……


    想到那雙一瞧見自己便燦若天上星子的少年,瑤娘的心口突然暖暖的,臉突然更熱了。


    兩家交換了庚帖,親事就此敲定。


    鄒家夫婦帶著鄒鵬程迴了蒼桐鎮,聘禮隨之送到清水,因鄒家要趕去京城,兩家商定婚期的時候,夏承業與方氏特意提出了這點,照顧了鄒家,把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


    雖然時間有點緊張,但該有的禮數鄒家一點也沒少,還額外給未過門兒的兒媳婦補了一千兩的聘禮。


    夏承和與羅氏不聲不響的給了瑤娘一張房契做添妝,是三娘臨走前,一家人商量了托三娘買下來的,京城與盛家那個宅子相隔一條胡同的一座三進宅子。


    夏承業夫婦嚇了一大跳,就要退給三房,被夏家大老爺子攔住,“人心換人心,他們的好你們記心裏,以後有事記得幫忙就成了!”


    “可是……”夏承業看著那房契,就是在清水鎮,一座三進的宅子也得上千兩,這還是京城的,這得多少銀子?!


    夏家大老太太就在一旁感歎,“三房是個好的,知道將心比心,知道感恩……這房契你們就安心收下,以後啊,三房有什麽事兒,你們都勤快點,讓倆小子也多和三房親近親近,等三房幾個孩子都嫁了人,讓他們當瑤娘一樣待,給幾個樣子撐著娘家的腰!也算全了你們這份心。”


    “娘,這怎麽能一樣?忠哥兒、義哥兒本來就是幾個孩子的兄弟,撐腰也是應該的,這房契我們……”方氏搖頭。


    夏家大老太太就拉著媳婦的手,笑,“你啊,也是個實誠的,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想還就還迴去吧,免得你們心裏有負擔……”


    房契到底被留了下來。


    羅氏咬住了是給瑤娘的添妝,誰規定添妝不能給宅子的?


    她霸氣的把二娘與三娘的嫁妝單子拿出來給夫妻倆看了,夫妻倆震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幾萬兩的陪嫁,玉器、寶石、綾羅綢緞不要錢一樣陪送,這……


    夫妻倆被震住了,等迴到家才發現房契還穩穩的在手裏捏著,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言語。


    ------題外話------


    今天狀態不太好,隻寫了六千,明天繼續,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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