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就是這樣想的,不過有一個問題,如果把他給關起來,他就會失蹤,然後他背後的人就會懷疑,如果他背後的人是葉添那也就罷了,反正葉添都知道我們我們懷疑安明是假的了,但如果他背後的不是葉添,而另有別人,那人肯定就會采取手段,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會非常的被動。”


    錦笙想了想,“假安明一但發現我們知道他是假的,就算是他背後的人沒有察覺我們的懷疑,他也會告訴他背後的人的,如果在我們什麽都沒有查到的情況下,我認為假安明的事,不要急著去碰,先把葉添那邊料理好再說。”


    這話非常的有道理,我也讚成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要著急解決葉添的問題,好不容易明確了一個仇人,豈能讓他逍遙活著。


    “好,那假安明的事就先擱一擱,先處理葉添的事,畢竟葉添那裏,還關係著一個人,那就是莫少雲,我們不能讓莫少雲把自己給搭上,葉添那樣的一個人渣換幾條命,太便宜他了。絕不能讓他再害人了。”


    “對於假安明,我覺得我們暫時不要動他,一方向麵是要引出背後的人。另一方麵還要查明他的身份,他和大哥長得這麽像,不可能和大哥沒有任何關係,一定要把這種關係查清楚。現在可以明確了,大哥的死和假安明無關,他隻是被人利用而已,更何況那後麵的人還讓他吃獨,這說明那人對他並不好。他恐怕也是可憐的人。”


    錦笙說這些,其實無非就是想說,擔心假安明和真安明是某種血緣關係,真安明已經不在了,不能不草率地就滅了假安明。


    錦笙這個人,狠的時候狠,其實本性還是善良的。


    “好,都聽你的。”我點頭說。


    錦笙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我們迴去吧。”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我問他。


    他聳了聳肩,說沒什麽。


    去結賬的時候,吧台的工作人員說,那兩位姑娘已經替你們買單了。


    我們看向窗邊那兩個小女生,其中一個趕緊揮手,向錦笙打招唿。


    “我這是沾了你的光了呢,現在的小女生真厲害,都懂得花錢泡帥哥了。”我笑著說。


    錦笙又聳了聳肩,攤了難手,表示無奈。“我隻能把錢還給他們了。”


    我趕緊阻止,“千萬不要,人家小姑娘欣賞你,那是好事,你要真是把錢還給人家,那真是太不給人麵子了,有機會你迴請她們就行了。這也是她們的目的。”


    “嫂子,你不會為了一杯喝的東西,就準備把我賣了吧?”錦笙說。


    “你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麽好的資源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去吧,給人打個招唿,道聲謝,這也是基本禮儀嘛。”


    “嫂子,麻煩你以後不要用一堆形容女人的詞語來形容我,我不娘,而且也不是gay。”錦笙有點急。


    “好吧是我用詞不當,快去打聲招唿吧,我很少見到女人主動給男生買單的,錦笙,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可我怎麽有種廉價出售色相的感覺?”錦笙嘀咕了一句,還向那兩個小妹妹走去。


    那倆小女生一見錦笙走過去,興奮得直接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向另一個豎起姆指,那意思是說,你看,我就說這招有效吧?


    我先走了出去,沒聽錦笙和她們說什麽。把車啟動後,錦笙出來了,說那倆小女生約他晚上去喝酒。


    我說:“那你是怎麽拒絕她們的?”


    他說:“我為什麽要拒絕,不是你讓我和她們接觸的嗎,既然接觸了,那就要來往啊,反正袁小剛這一陣說沒妞好無聊,這不就有妞了?”


    然後又啊了一聲,說:“袁小剛貌似不摻合了,那我還是不去了。”


    我不明白他啊一聲是什麽意思,也不方便問他,畢竟人家泡妞的事,也不好過問。


    來到錦笙的地下台球室,錦笙敲了敲門,“完了嗎?時間差不多了。該完了吧?”


    過了好一陣,袁小剛才從裏麵走出來開門,看到我,竟然有些慌張。


    看他頭發淩亂,還披著衣服。我馬上就明白了,屋裏有女人。


    錦笙之前讓我在冷飲店坐一會,原來是給袁小剛爭取時間。後來說差不多了,估計也是指的這事。


    其實也沒什麽好慌張的,袁小剛是成年人,有女人這很正常。隻是把女人帶到這個地方來,好像就不對了。畢竟這是錦笙的秘密藏身地點,讓其他女人知道,這無疑是有風險的。


    “姐,你來了?莫少雲那邊怎麽說?”袁小剛說。


    “先去把衣服穿整齊吧,再把屋裏的女孩叫來認識一下。”我沒好氣地說。


    還沒等袁小剛進去,那屋裏的女人已經自己走出來了,低低地叫了一聲小暖姐。


    原來是保寶。袁小剛的正牌女友。不對,應該是前正牌女友。


    “是你啊,好久不見。”我勉強笑道。


    人家都已經和好了,我這個當姐的又能說什麽。難道我還板著臉訓人不成。


    “是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吧?”保寶怯怯地說。


    我想說我一點也不好,我丈夫沒了,爸爸沒了,女兒丟了,曾經的好朋友快病得要死了。不過好像不能說,你再不幸的事,在別人看來也隻是一個故事。


    保寶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想理她。有些尷尬,說:“那我先走了。”


    走了幾步,又迴過頭來。“小暖姐,小剛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我愛小剛,希望你能支持我們。”


    我勉強笑了笑,“放心吧,隻要你們相互喜歡。沒有人能真正拆散你們。”


    “小剛,那我走了啊。”保寶戀戀不舍地看著袁小剛,那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想要袁小剛留下她。


    袁小剛看了看我,見我板著臉,沒說什麽。就送保寶出去了。


    他們一走,我看向錦笙,“錦笙,按理說這事兒真不歸我管,不管你秘密藏身在這裏,如果讓人知道這個所在,你會不安全的。”


    錦笙笑了笑,“嫂子草木皆兵了。小剛和保寶說,現在他無處可去了,而且窮得一清二白,隻能借別人的地下室容身。還把保寶帶到這裏來了。如果保寶不是真心喜歡小剛,那這一走,她估計就不會再迴來了。如果她是真的喜歡小剛,就算是小剛在這樣的條件下她也不離不棄,那我們就應該把她看成自己人,是不是?”


    原來他們是在合起夥來試探保寶,想想保寶這小姑娘也挺可憐的。被兩個臭男人合起夥來騙了。而且看剛才那情形,肯定被袁小剛給推倒了。同是女人,我覺得錦笙他們這樣做有些過了。


    “可是就算是她不願意跟著小剛,她也沒什麽錯,沒人規定女孩就一定要跟著男人受苦。你們這樣做,對她不公平。”我說。


    “那對我就公平了?我為他爸做事,還差點進了監獄呢。我又找誰說理去?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袁小剛迴來了,接過話說。


    想想也是,袁小剛也曾經為了保寶不顧一切。還成了逃犯,也算是為了美人拚過命。現在他要考驗一下保寶,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人都是自私的,誰付出了不想得到一定的迴報,不管這種迴報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


    “好吧,你們兩個大男人合起來夥騙人女孩,這還有理了?那萬一她要是一走不迴來了?你是不是還得恨她?”我問。


    “那倒不會,人各有誌,她之前說他爸害我的事她不知情,我沒法確認,現在試一下,也算是給她最後的機會。如果她真是那種現實的女人,那就算了。我不會恨她的。最多也就是自認自己當初瞎了眼。”袁小剛說。


    錦笙搖頭,“那倒也不一定是當初瞎了眼,要知道人總是會變的,就算是你家寶寶現在變心了,那也不能說明她以前沒有真正愛過你。人的感情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這很正常。能在一起當然好,不在一起,也不要記恨,畢竟曾經愛過。”


    還真是沒想到錦笙這樣鐵血的人。說起感情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他這麽優秀,也不知道他以前的女友會是什麽樣子?想必他的感情故事,也是非常精彩的。


    “好了,不說這些破事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重大新聞,是保寶在外麵聽說的,那就是破鞋死了。”袁小剛說。


    我和錦笙都看著他,不知道他說的破鞋是什麽意思。


    “就是章彩啊,章彩死了。這下你不用擔心她會要你實現讓她上大屏幕的承諾了,因為她掛了。”袁小剛解釋說。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下手了,章彩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不會罷休,可我沒想到他這麽絕決,直接就把人給弄死了。做事真是夠徹底的。”錦笙說。


    是啊,這事一定是葉添做的了,章彩知道他那麽多的事,他怎麽可能會讓她活著。


    “你們肯定也能想到,這就是葉添那王八蛋幹的了,這一次我們機會來了,隻要我們能證明章彩是葉添派人所殺,就有可能扳倒他,隻要把他從現在的位置上擼下來,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我和錦笙相互對看一眼,都覺得這個思路不錯。


    ----


    思路不錯歸不錯,但要執行起來卻不易。


    葉添身居高位,犯過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至今活得逍遙自在,那說明他有一套處理這類事情的完整方案,他能處理得毫無破綻,讓自己遠離危機。


    警察都找不出破綻的事,我們去做,那當然很難。


    通過各種渠道我們了解到,章彩的事目前官方的說法是她遭到了綁架,被綁匪打成重傷。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


    這個消息看起來隻是一個借口,但我和錦笙卻從這個消息聽出了一些危機。


    這個消息已經明顯釋放了章彩曾經被綁架過的事實,那麽是被誰綁架的?很明顯,是我和錦笙還有袁小剛。但事實上我們綁的目標並不是章彩,而是葉添。


    也就是說,如果葉添一但認為可以擺脫我們了,那他就會指認我們綁架了章彩。


    然後我們就馬上會成為殺人嫌犯。現在葉添沒有動,隻是因為他還沒有確定錦笙是不是真的給他注射了一種能讓他變成木乃伊的藥物。


    用一種不傷及我們自己的方法除掉葉添,迫在眉睫。不然等他休整過來,把局勢重新掌控,那我們將處於危險之中。


    晚些時候,我和錦笙還有袁小剛一起開車來到了莫少雲的自建別墅。


    莫少雲正坐在門外和陳兵下棋,身上披著厚厚的大衣。


    他的精神看起來好像是好一些了,但依然虛弱。


    “看起來,你們是來接我去治療的,原來你們都把我當朋友。謝謝你們。”莫少雲讓陳兵從家裏搬出來椅子,讓我們坐在門口和他聊天。


    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雖然天還晴著,但夜晚寒氣又很重了。


    莫少雲小口小口地喝著溫水,虛弱而平靜。


    “你會跟我們一起迴去的,是不是?坦白說你的事我並不想管,但因為你是我嫂子的朋友,所以我才來勸你,不要輕易放棄生命。葉添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和他同歸於盡。”


    莫少雲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說原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我聳了聳肩,說:“對不起,我和他是一家人,我們一向無話不談。”


    “如果我不願意配合,你們會強行把我帶走?”莫少雲問。


    “是的。”錦笙點頭,然後看向陳兵,“傻大個,你也會同意的,是不是?”


    “是。”陳兵點頭,他對於錦笙叫他傻大個,竟然不反對。


    這兩人一直以來都是對手,沒想到不打不相識,現在惺惺相惜,還成了不錯的朋友。


    “那看來我別無選擇了,我去就是。我會活下去,然後盡我的力量幫你們,扳倒葉添,但我不能直接出麵。”莫少雲說。


    “現在有一個機會,葉添的姘頭章彩死了,我們懷疑是葉添讓人殺了他,這件事案子發生不久,如果現在馬上查,我想應該會有一些線索,隻要能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那就可以扳倒葉添,畢竟是刑事案,真是事發,他至少暫時會被從那個位置上弄下來。隻要他從那個位置上下來,那就好辦多了。”我說。


    “迴去以後,我會把吳應雪找來,她是警察,她可以調查這件事,動用警方的資源,比你們自己查要好很多。”莫少雲說。


    “你看,你活著多好,你可以起很大的作用,你的作用,是我們根本沒法代替的,你要好好活著。”我對莫少雲說。


    莫少雲笑了笑,說:“謝謝。”


    迴去的路上,我坐錦笙的車。他一直欲言又止。我主動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我們是自己人,有話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錦笙還是很猶豫,說:“嫂子,我有些話如果說錯了,你可千萬不要介意。”


    我說:“你說吧,我不介意就是,我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不會介意的。”


    “你和莫少雲是朋友,這個我是知道的,而且也相信嫂子的為人,但我希望你和莫少雲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擔心……我擔心……”


    錦笙說到這裏,又不說話了。


    “你擔心什麽?你擔心我和會莫少雲好上?錦笙,安明才過世幾個月,不對,在沒有見到他的遺體之前,都不能說過世了,就算是他不在了,我也至少會為他守孝三年,我不會在我丈夫屍骨未寒就另覓新歡,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有些小激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錦笙也有些急了。


    “你有這樣的擔心也很正常,莫少雲一直對我有些超於朋友的情感,這是事實。但我們一直都在底線之內。從來沒有越過半分。我在這裏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和莫少雲在一起的,我有自己的原則。我絕不會做讓你和小剛難堪的事,做對不起安明的事。”


    “嫂子,你聽我說完,我不是說你會和莫少雲怎樣。但如果萬一,萬一我們確定大哥死了,我們得向大哥的叔伯們報告這件事,到時你要作為大哥的遺孀前去陳述,要是叔伯們發現你和另外的男人走得太近,到時你不好解釋。我是了解你的,可是別人未必會了解。我完全是替你作想。”錦笙說。


    我鬆了口氣,“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我以為你是擔心我會作出越軌的事,錦笙你放心,我不會的,我會保持好距離,一定不會作出什麽事。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個道理我明白的,我絕不會給人落下口實。”


    “嫂子你別說自己是寡婦,讓人聽了心酸。大哥或許真沒死呢,不然這麽長時間了,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錦笙,你也知道,時間越長,希望就越渺茫了。如果安明真是沒了,我也要找迴我的女兒,還要找迴琪琪,還要找迴他的遺體,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不管他的遺體在哪裏,我都要帶他迴家。”


    “其實我從來也沒有放棄過尋找大哥,但派出去沿著河流尋找的人,一直都沒有新的發現。現在也還在繼續尋找。隻要有線索,他們就會通知我的。”錦笙說。


    “我知道你和安明的感情,錦笙啊,我在想,要是哪天安明沒有死,哪天突然出現了,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和他還有好多事都還沒做,他怎麽能丟下我走了呢,他是一個負責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的。”


    說到這裏,我眼眶又開始發熱。每次提到安明,我的心總是一陣一陣的痛。這個改變了我人生的男人。我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了了。


    “我也有種感覺,大哥不可能那麽容易死,他一定還活著,他一定在某個地方養傷,當他的對手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他肯定會出現。”錦笙說。


    雖然我知道他的這話是在安慰我,但我聽了還是很高興。


    “錦笙,你說如果你大哥真的沒了,我需要以他遺孀的身份去見他的叔伯?這是我的義務嗎?我必須要這樣做?”


    錦笙點頭,“是的,你必須要以少夫人的身份麵見五個叔伯,料理清楚大哥的後事,還有……”


    錦笙說到這裏,又不說了,似乎有些猶豫。


    “還有什麽,有什麽話,但說無妨。現在都這樣了,不管什麽樣打擊,我都能麵對。”


    “就是如果確定大哥沒了,你麵見叔伯後,如果你願意當少夫人的角色,那麽你將會獲得大哥名下的所有私有財產,將會享受無比的尊榮,但你一輩子就能隻能當大哥的夫人,不能再嫁,我知道這個規距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可以選擇的。”


    我現在明白了,難怪錦笙要提醒我和莫少雲保持距離。原來還有這麽一條。安明的財產到底有多少,這個我真不關心,但就憑他有私人島嶼這一點,我就知道安明的財產,肯定不是簡單的幾套房幾輛車的問題,那絕對是我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


    這些都是其次,如果安家真的有這樣的規距,那我願一輩子單身,做安家一輩子的少夫人。隻可惜,我都沒能為他留下哪怕是一個兒女。這恐怕是我終身的遺憾。


    “錦笙,我願意做安明一輩子的夫人,不管再遇到多優秀的男人,他也不可能像安明一樣可以用命換我的命。我袁小暖這一輩子遇到安明,就已經夠了。我也不相信自己會再愛上其他的男人。”


    錦笙歎了口氣,“大哥能遇上你,也是他的福氣,隻希望上天垂憐,能讓大哥還活著,走過劫難的你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


    “錦笙,你呢,你的女友逝去那麽久了,你就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你這麽好,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善良又美麗的女友的,你也要幸福哦。”


    “曾經滄海難為水,或許我這輩子也不會再愛上其他的女人了。”


    “唉,為什麽好人總是不能幸福,我其實很好奇,你的前女友是什麽樣子?一定是個非常好的女孩。”


    錦笙一隻手掌握著方向盤,一隻手伸進領口,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喏,她叫米雪,長得並不是很漂亮,但卻是我最愛的女人。”


    那隻是普通的吊墜,裏麵放著一小張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淺淺地笑著,眉毛彎得像新月。


    我心裏一震,這女的我看了眼熟,我在哪見過!


    ----


    錦笙見我神色異常。說:“嫂子你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我沒有馬上迴答,我在努力迴想這女的我在哪裏見過,見過那是肯定的了,因為不僅僅是有點熟悉而已,是非常的熟悉。


    我想起來了,我在看守所見過,她和我住一個監室,編號013,叫什麽名字,我當時真是忘了。


    在那樣的環境中,每個人的標簽都是編號,記住名字,本身就很難。恐怕其他的人也很難記住我叫袁小暖。


    “錦笙,我見過一個人,很像你的女朋友。但沒這麽漂亮。但是真的很像很像。”我努力地迴憶著記憶中013的樣子,感覺和照片上的人,幾乎可以完全地重合。


    搖了搖頭,“那肯定隻是想像而已,米雪已經死了近兩年了,你怎麽可能見過她。”


    “那或許隻是相像而已吧,要不是親身經曆,我恐怕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有和安明這麽像的人。那完全就是一模一樣。這個013,或許也隻是和你女朋友相像而已。”我有些遺憾地說。


    “真的很像嗎?”錦笙忽然又問了一句。


    “挺像的,隔了這麽久我還是能想起來,這本身就說明確實是很像的。”我說。


    “她現在在哪裏?還在看守所嗎?我想見一下。”


    這也是人之常情,忽然有一個和他愛的人長得一樣的人出現,她肯定是會想見見的。


    “好像是出去了,到底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挺可惜的,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米雪,不見也罷。”錦笙歎了口氣。


    “如果她還在溫城的話,沒準還能見得到呢,這個也要講緣份的。”我安慰他說。


    “沒事,現在大哥生死不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把這些事情辦完了,有機會再去找找看。放心吧嫂子,我沒事。”錦笙反過來安慰我。


    -


    將莫少雲安置好,我和小剛正要迴家去看老媽,我卻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葉添打來的。他約我在金爵見麵。


    我當然不會同意去那裏和他見麵,那裏現在是他控製地盤,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我去就是羊入虎口。


    他在電話裏說他沒有惡意,隻是想和我聊聊。保證不會傷害我,還說如果我不放心,可以帶上錦笙保護我。


    他這樣一說,我心裏更加的懷疑,“要見麵可以,但不去金爵,我們另外一個地方見。”


    他問:“我在哪裏見?”


    我說:“去老兵餐廳。”


    之所以選擇去老兵餐廳,是因為那個地方我放心,如果葉添想在那裏布置什麽陷阱等我們,老兵也可以提前察覺,向我們示警。這樣會更安全。


    開始的時候不同意,後來說:“那行,如果去別的地方,那就隻能我和他單獨見麵,不能帶上其他的人。”


    我說:“可以,我單獨一個人去就行了。”


    掛了電話後我告訴錦笙和小剛,小剛說:“葉添肯定沒安好心,讓我不要同意去。”


    但錦笙說:“沒事,葉添讓你一個人去,肯定有他的意圖,先看看他玩什麽花招再說,主要是看看他有沒有找到解那種藥的醫生。”


    “如果葉添已經可以解決那種藥,那他這一次就是要誘我們出現。然後將我們一舉拿下,以除後患。”我說。


    “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如果他真的找到解決辦法了,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麵約我們,直接報警,說我們綁架他,讓警方出手就行了,反正章彩已經被他給滅了口,也沒人知道真相了,他在那樣的位置,當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錦笙說。


    “那你說,他約我姐見麵是想幹嘛?”袁小剛問。


    “這我不知道,如果讓我猜的話,我猜他是想從你這裏打聽一下我的底細,然後從我的來曆開始著手,尋找解決那種藥對他的控製。不過也隻是猜測而已,或許我猜的並不對。總之也不用猜,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我們就應該一起去,他要是忽然間為難,我們也好有個照應。”袁小剛說。


    “我看到是不必,我們在附近看著就行了,我們要是出現,葉添想說什麽就不敢說了。我們現在也要摸清他的思路,然後再想辦法對付他。”錦笙說。


    一般在這種爭執的情況下,袁小剛是隻能服從的。最後決定下來,錦笙和小剛他們倆在附近守著,我單獨去見葉添。


    當然去之前我先給老兵打了電話,說我要在那裏見一個有些危險的人物,請他觀察一下餐廳裏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老兵問我是什麽樣的人物,我差點就說出這個人是害死安明的人,想想還是算了,老兵現在也還不知道溫城的這個安明是假的,一切都還沒有弄清真相,那就幹脆弄清楚以後再說。


    最後我隻是告訴老兵。這個人是市長秘書,但不是個善類,希望他能幫我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老兵說你放心,這是我的地盤,別說是市長秘書,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動不了你。


    老兵一向說話豪氣,不過我覺得他這話有點太過豪氣了。那隻是他開的餐廳,要說是他的地盤,有些言過其實了,畢竟他隻是一名老兵。雖然我知道他在警察係統有一定的人脈,但他的那些人脈葉添的比起來,那就是真是不足為道了。


    我來到老兵餐廳的時候,葉添竟然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坐在角落裏,正在喝茶。身邊確實沒有其他人,隻有他一個。


    我走過去坐下,他遞過來菜譜,說既然來了,那點幾個菜吧,這裏不是茶樓也不是咖啡廳,總不能就這樣坐著喝水。


    “你叫我來有什麽事?”我直接問他。


    “這麽著急啊?慢慢說嘛,聞錦笙沒有和你一起來嗎?還是他就在附近?”葉添笑著問我。


    “他就在附近,如果你有敢妄動,他隨時會出現。看來你對他還是很畏懼的。你別忘了,他可以讓你變成木乃伊。”我冷冷地說。


    “你別急嘛,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別忘了,我的職位是很高的,我不可能自己去殺人的。因為我得保住自己的位置啊,所以你在這裏是安全的。我並沒有要害你的意思。”葉添說。


    “那你到這裏來,到底想怎麽樣?你想告訴我什麽?”


    “我想問你,你去找過莫少雲了嗎?”


    “找過了,他快不行了。但他否認安明的死和他有關。”


    “所以你認為是我騙了你?你還是相信莫少雲?”


    “這事我會查清楚的,到底誰是兇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叫我來,就是想問我這個?”


    “莫少雲是騙你的,他就是真正想害死安明的兇手。你不要被他給騙了,對了,聞錦笙和你們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他為安明的事如此盡心盡力?”葉添問。


    我確實猜不出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於是我決定不迴答,我說:“這個你不必知道,你直接說吧,你今天叫我來到底是想和我說什麽?”


    “袁小暖,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你是害死我丈夫的兇手,我憑什麽要和你做交易?”


    “我說了,害你丈夫的人是莫少雲不是我。那是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他要除掉安明。我根本就沒有除掉安明的必要。如果你能從聞錦笙那裏給我把那種藥的解藥配方給我弄來,我就讓假的那個安明把金爵給你。而且保你沒事。你也知道,金爵可是溫城第一夜店,一年能賺很多很多錢,隻要金爵在你手裏,我們以後可以合作,你來管理,我一年收點小分紅就行了。而且有我罩你,以後溫城沒人敢動你,絕對保你富貴一輩子。”


    我一直都覺得葉添也算個人物,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愚蠢,連離間我和錦笙這樣的主意都想出來了。


    “怎麽樣,同意嗎?我說話算數,隻要你答應把那藥的配方給我弄來,把聞錦笙注射在我體內的病毒徹底解了,那我就和你合作,我還可以幫你幹掉莫少雲為你報仇。”


    我假裝考慮,“可莫少雲不是你兄弟嗎,你怎麽能殺他?”


    “兄弟這種關係,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他姓莫我姓葉,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親的。”葉添說。


    “你真的能保證我在溫城沒事?你會放過我?你真的願意和我合作?”我說。


    “當然,我說的都是真的。”葉添點頭說。


    “既然是合作者,那我們應該坦誠相見,是不是?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會如實迴答我嗎?”


    “你先得把那解藥配方給我找來,我們才有可能合作。我們現在還不是合作者。”


    我冷笑,“那個配方我原來就知道解藥,不過幾味中藥加起來一起服用就行了。有什麽難的,不過既然你不想合作,那就算了。”我站起來就準備走。


    “你別走啊,你真的知道處方?”葉添懷疑地看著我。


    “我私下和錦笙交流過,他早就將處方告訴我了,那並不難記。你要不信就算了,你就等著變木乃伊吧。”我轉身就走。


    “你等等。”葉添再次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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