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感覺自己心裏涼得厲害。


    “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感覺萬念俱灰,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直都這樣,隻是你沒發現而已,我喜歡的是她這樣的性感而有情趣的,而不是你這樣呆板的家庭主婦。我已膩了,你離我遠點吧。”安明說。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盡量平靜地問。


    “當然是真心話,不是真心話,難道我還和你開玩笑不成?”安明冷冷地說。


    說著走向床,伸手將那女的摟在懷裏,然後在我麵前開始親熱起來。


    那女的發出的動靜很大。她似乎在誇張表達她的愉悅,用來向我示威。


    這女人如此囂張,平時恐怕也沒少破壞人別人的家庭。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真是恬不知恥。


    我本來萬念俱灰,隻想逃離這裏,但看到那女的這樣表演性的示威,我心裏的火忽然就燃燒了起來。


    我從酒店的小冰櫃裏拿出一瓶玻璃瓶裝的蘋果醋,向床那對男女走了過去。


    安明正俯身親吻那個女的,沒有看到我手裏拿著玻璃瓶走過去。


    當我手上的琉璃瓶落到那女的頭上的時候,他才發現我動手了。


    在高牆內的經曆,其實對我的性格影響還是挺大的。


    我慢慢明白,有的時候,暴力是解決問題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或許不是最佳的方式,但有些人和有些事,你根本找不到最佳的處理方式,隻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


    琉璃瓶與那女的頭部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玻璃瓶的質量很好,並沒有馬上破碎,但那個女的已經哭喊起來,“她打我。哎喲,痛死我了。”


    她的痛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因為我確實是下了狠手了。


    敢勾引我老公,還當著我的麵親熱,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我再是卑微,我也不會忍這口氣。


    安明立起身來,一耳光向我扇了過來,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臉上和心裏一起劇痛。


    他終究是動手打我了,在另一個女人麵前。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反手又一耳光扇了過來。我被打得有些站不穩,但我手裏的瓶子還是飛向了他的臉部。這一甩用盡了我的氣力,帶著我所有的恨意和失望。


    他竟然沒有避開,那蘋果醋砸在了他的右臉上。他大怒,從床上下來,一腳踢在了我的心窩上。


    我疼得彎下了腰,我抬頭看著安明。


    他眼裏是滿滿的戾氣。一臉的兇狠,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體貼而溫柔的安明。


    那一瞬間我有些恍惚,我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我的丈夫。可是他明明就又是安明。


    他的耳光又飛了過來,這一次我避開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有可能會被他打死。因為他眼裏的戾氣,實在太過嚇人。我向門口跑去,奪門而逃。


    安明倒也沒有追來。


    我了電梯,拿出手機打給錦笙。


    “錦笙,我找到安明了。”


    錦笙的聲音是滿滿的驚喜。“是麽?他在哪裏?還好吧?”


    “他和一個交際花在香格酒店開房,還當著我的麵親熱。”我喉嚨好像打,很艱難地才說出這一句話。


    “不可能,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錦笙竟然一口就否定了我的說法。


    “這是我親眼所見……”後半句我已哽咽得說不下去。之前一直強撐著。現在撐不下去了。


    “你抓到他們了?”


    “是的,他們還當著我的麵親熱,安明還出手打我……”


    電話那頭錦笙一陣沉默,他應該不會相信他敬愛的大哥是這樣的渣。他肯定還想說安明不是這樣的人,隻是我說是我親眼所見,他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嫂子,你在大堂等我,我馬上過來。”錦笙說。


    我哽咽著應了一聲,坐在酒店大堂的真皮沙發上,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再是難過,我也總不能一直在別人麵前哭,這樣不好。


    約二十分鍾後,錦笙趕到。


    我就像看到親人的感覺,那眼淚又上來了。


    “嫂子你別哭,你說說到底什麽情況。”錦笙說。


    “我是經過名品店的時候看到安明的,然後就一路跟到這裏來,發現他們在開房。那女的還向我示威,我氣憤不過,就動手了,結果安明就打我。”


    “嫂子你要冷靜一點,我總認為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金爵美女如雲,大哥要是想要女人人,什麽樣的沒有?還用得著找一個過氣的交際花?這事我總覺得蹊蹺。”


    錦笙對安明一向尊敬,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說:“那我們現在就去他的房間,你親眼看看那對狗男女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我說完這話扭過頭來,發現沒有必要去安明的房間了,因為他已經和那個交際花從電梯走出來了。


    交際花一隻手捂著頭部,臉上表情痛苦,看這樣子,應該是要去敷藥。


    沒等我反應,錦笙已經走了過去。


    “大哥,到底怎麽迴事?”錦笙問。


    “你怎麽來了?是來幫那個女人的嗎?那個爛女人追我到酒店來,還襲擊我,我不抽死她算是客氣的了,讓她滾遠點,別在我麵前出現讓我心煩。”安明說。


    錦笙愣了一下,恐怕他也沒料到安明會這樣說話。他看著安明,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安明看著錦笙,一臉的不屑,“你愣什麽,不快去管理金爵,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這是我的家事,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寬了?”


    安明說著,向酒店門口走去。錦笙跟著也走了出去。


    我明白錦笙的意思,他是認為在這裏說話不太好。想出了酒店再說。於是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正如我想的那樣,酒店門口,錦笙攔住了安明。


    “大哥,你到底怎麽迴事?”錦笙問。


    “什麽怎麽迴事?你跟著我幹什麽?”安明反問。


    “你怎麽能和這樣的女人混在一起,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大嫂?”錦笙冷聲問。


    “我和什麽樣的女人在一起關你什麽事?我怎樣對待那個女人又問你什麽事?難道我的事你也想管嗎?我隻是讓你管金爵,可沒有要讓你管我的事。”安明說。


    “這事我非管不可,你向大嫂說清楚,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錦笙卻是不依不饒。


    “說清楚什麽?我就是不喜歡她了,想重新找個玩玩,這是明擺著的事實,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個潑婦出手打人,我還沒好好收拾她呢,讓她滾遠點,不然別管我不客氣,少給我找事。”


    “大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到底遇到了什麽難處。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你不要這樣自己墮落。”錦笙說。


    “你神經病吧,我能有什麽難處?我就是泡了個妞,玩了個女人而已,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嗎,你要想玩,你也可以玩啊,你長得那麽帥,要想找個女人有多難?自己不玩,卻要來幹涉我,真是神經病。”


    安明說著,又要繞開錦笙,但錦笙卻再次攔住了他。


    “就算是你逢場作戲,你也應該跟大嫂解釋一聲,現在你竟然動手打她,是不是太過份了?”錦笙冷聲說。


    “你是非要管這件事是不是?我讓你讓開,你要再攔著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讓開!”安明也有些火了。


    “你動手打人,就得給個說法。嫂子一心對你,你卻這樣對她,你還配當我大哥嗎?”錦笙並不退讓。


    “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吃錯藥了是不是?非要和我對著幹?”安明提高了聲音。


    “我不是和你對著幹,我隻是看不慣你欺負嫂子。嫂子家裏發生那麽多的事,你不去安慰,你卻還要做這種傷她心的事,你這算是什麽意思?”


    “你給我讓開,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這是我的家事,你一直在這裏叨叨個沒完,你以為你是誰啊?”


    眼看兩個男人就要打起來了,知道他們兄弟情深,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讓錦笙和安明翻臉。


    最主要的,還是我不想讓錦笙為難。


    既然安明都這樣了,就算是錦笙替我出氣,那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算了錦笙,不說了。沒什麽好說的了,我也不需要他道歉,就算是他道歉,我也不接受。就算是我瞎了眼,又一次看錯了人。”我對錦笙說。


    “你個臭三八,芝麻大點事,你也要驚動別人,你以為叫來他,我就馬上要和你重歸於好嗎?你已經過時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女人了,有多遠你就滾多遠,不要在我這裏礙手礙腳的,看了心煩。”


    他罵得很難聽,在我的印象裏,安明就算再怒,也不會滿口噴糞胡亂罵人。


    他有可能出手打,但卻很少罵人。沒想到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就是幾天而已,他就讓我幾乎快認不出來了。


    我正想說點什麽,錦笙走過來勸我,“嫂子,我們走吧,他不要臉,我們還要臉。迴頭再說。”


    “這個男的管得真寬,恐怕和這個女的關係不簡單吧。”那個交際花幸災樂禍地說。


    “這樣的話你要敢再說第二次,我就割了你舌頭。”錦笙冷冰冰地對那個交際花說。


    那個爛人嚇了一下,閉嘴不敢再說話。


    ——


    錦笙並不能給我公道,我其實心裏非常的清楚。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當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自己尚且無能為力,又怎麽可能寄希望於別人來解決。


    告訴錦笙這件事,不過是因為內心確實太過無助,就像落水的人,把錦笙這個唯一靠得住的朋友當成了稻草。


    錦笙也聽我的勸告,不再為難安明,看著安明摟著那個交際花的腰上了車。


    “嫂子,我倒也不是有意維護,我隻是覺得。大哥真的是很不對勁,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絕對不是本來的大哥,我與他相識多年,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這話其實我是讚成的。


    雖然感覺萬念俱灰,但我的思維倒也沒有因為安明的這件事而失去理性。


    我和安明也做了一年的夫妻了,安明的確不是那樣的人,這一點我是認可的。


    眼前的事實很殘酷,我隻能告訴自己說,人總是會變的。雖然以前安明不是這樣的人,但誰也不能保證,安明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汪精衛也曾經是刺殺攝政王載灃的熱血大好青年,後來不一樣當了超級大汗奸?可見此一時彼一時,人總是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變化。


    我愛的那個安明,恐怕真是變得麵目全非了。


    “嫂子,我一直把你和大哥都當親人。我真的沒有要偏坦大哥的意思,我隻是……”


    “我不介意,安明確實是很反常,他眼中充滿了戾氣,以前他雖然有些痞,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很平和的,很少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做事我們都親眼目睹了,就算是我想給他找個理由,我也真是想不到要什麽樣的理由才能開脫他的所作所為。”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不,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這是家事,我不想你涉入太多,你和安明是兄弟,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而影響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對於你們兄弟間來說,他找了別的女人,也並不應該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錦笙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好,那就讓嫂子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在嫂子需要我做事的時候,直接吩咐就行。”


    “好。”我應道。


    錦笙走後,我一個人開車來到了胡芮的家。這事錦笙不好幫我。但胡芮卻可以幫我,而且是最合適的人。


    一方麵她是我的死黨,趕小三這種事,死黨當然是要出麵的。


    另一方向她會打架,這是最好的優勢,隻要有她陪著我一起,我至少不會吃虧,雖然我也學會了一些打架的基本技能,但和胡芮比起來,我不僅僅是業餘,而且是菜鳥。


    最重要的一點。當然還是因為她是女人,女人在這種事上容易同仇敵愾,容易感同身受。也更容易達成意見的一致。


    胡芮在給我開門後都沒和我打招唿,直接轉身就去看她的電腦了。一邊看電腦一邊吃薯片,然後嘴裏不斷地念叨,“衝衝衝!”


    我自己在她的小沙發上坐下,桌上有易拉罐的啤酒,我自己開了一瓶,然後沽沽灌下。感覺暢快了一些。


    “你爸都已經過世了,你也就不要再難過了。做人要往前看。要學會盡快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因為不管你得到了什麽或者是失去了什麽,生活都還得繼續。”胡芮說。


    這話我聽著耳熟,大概是我以前用這樣的話安慰過她,現在她給我還迴來了。


    我看著她淩亂的頭發,還沒換下的睡衣。心想這是大早起來後就開始看股票麽?是不是連漱口都來不及?


    “胡芮。”


    “嗯?”胡芮甚至都沒迴頭看我。就隻是應了一聲。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陪我說說話。”我說。


    “你爸沒了嘛,心情怎麽會好,所有的悲痛都會被時間帶走的,你堅強一些,會好起來的。”胡芮應付我說。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是其他的事。”


    胡芮沒有說話,應該是在盯著電腦研究她的股票去了。完全就沒聽見我在說什麽。


    “更新了,更新了,股神的微博更新了。他可真夠懶的,一周都沒更新了。男神就是不一樣啊,不管別人怎麽催,他就是不更新,拽得不行,不過我好喜歡啊。”胡芮叫道。


    果然我是被無視了,人家在等著男神的微博更新呢。我的話她壓根沒聽到。


    我坐到她的旁邊。鬱悶地伸手捅了一下她。“胡芮,我在和你說話呢。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等等,我看完再說。我等好很久。股神的微博才更新,我當然要先讀了。”胡芮說。


    “你又在聽專家的話炒股?你不是說磚家的話最不靠譜嗎?”


    “no,這個不是專家,這個是反專家的。他的微博名就是‘手撕專家。’他是民間股神,不是專家,他經常會發文駁斥一些專家的言論。甚至公開反對買專家們推薦的股票,結果他都是對的,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男神中的男神啊,我們都叫他淩爺。”


    胡芮說得眉飛色舞,完全無視我的失落。


    “那你跟著他賺著錢了嗎?”我隻好勉強順著他的話題問了一句。


    “他極少推薦股票,他說這樣會有受了上市公司好處的嫌疑,如果他也推薦,那和那些收了人家好處為別人宣傳的專家有什麽不同。他隻介紹方法,不推薦個股。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大神。”


    “我看也是唬弄的吧,他也未必真的就懂多少,故作神秘而已。”我現在隻想和胡芮盡快結束關於股票的談話。然後迴到我想說的話題。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他在投資界是很有名的人物,隻是這些年淡出江湖而已,以前是很厲害的。有機會我要是能親眼見見他就好了。聽說是個帥大叔呢。”胡芮說。


    我看著胡芮的一臉花癡樣,心想連安明這樣身邊的人尚且摸不透,更何況是一個網上的微博主?經曆了魏鬆那樣打擊的胡芮竟然還一副少女心的樣子,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好吧,這人是溫城的嗎?如果是,你直接約她出來見一麵不就好了?還有天天等他的微博更新?他叫什麽名字?”


    胡芮一臉的崇拜,“他現在定居在美國,不是溫城的人,他叫淩雋。不過雖然身在美國,但他對國內的市場卻是非常的關注和了解。他的觀點沒有太深奧的理論。但總是能一針見血。非常的適用。不像那些專家裝高大上。我從他的微博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好吧,那你就繼續崇拜吧,他希望你有一天能夠見到你虛擬中的男神。現在可以說說我的事了嗎?如果你實在太忙,那我就先走了,迴頭你忙完我再來說我的事。”


    “你的什麽事啊?就是你爸沒了的事?我也覺得挺遺憾的,不過還是那句話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得想開一點才行。也希望他老人家能一路走好。”


    胡芮終於看完微博,而對著我說話了。


    “胡芮,安明出軌了。”我說。


    “什麽?你說安明怎麽了?”胡芮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在外麵有個女人,是一個交際花。”


    “上次那件事情,我還認為是我看錯了,當時你還不信。這下,哎。”


    “我親自抓到他們了,錦笙也親眼所見,我和安明還發生衝突了,我打了個不要臉的女人。被安明抽了一耳光,還踹了一腳。”


    胡芮看著我,“你說你親自逮到了安明?這怎麽可能?你看到他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了?你親眼看見了?”


    “而且我還逮到他們在床上。”


    我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心裏就覺得在滴血。一陣一陣的痛。


    “媽的,臭不要臉的,真沒想到安明是這樣的人,他媽的,還打了你了,他還要臉不要了。”


    “我現在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麽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需要你的幫助,這種事隻有你能幫我。”


    “直接打那醜不要臉的女人啊,交際花又怎麽了,照打不誤。我最煩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了。直接打丫的。沒什麽好說的。”胡芮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我今天已經打過了,我用裝蘋果醋的玻璃瓶敲傷了她的頭。但我覺得這樣好像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我也沒感覺自己出了氣,反而是越來越鬱悶。”


    “都打過了呀?打過了就行了唄,如果感覺還是沒有解氣,那就再打一頓就行了。”


    “可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關鍵是你現在想怎樣解決問題?是把安明奪迴來?還是隻是破壞掉他們的關係?第一點比較容易做到,第二點有些困難。得從長計議,你現在想要哪一種結果?”胡芮問我。


    我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胡芮說對於我不知道的迴答竟然理解,她說你現在肯定是淩亂極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才行,沒了主意,什麽都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我點點頭,表示就是這麽一迴事。


    “要對付他們,隻能是把他們的事曝光出去,搞臭他們的名聲。那個交際花和有夫之婦亂來,破壞別人的家庭。這種事傳出去,應該對她不利吧。”


    我搖頭,“我倒認為她並不介意。混娛樂圈的人,當小三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上位成功,有些沒有。對於她們這一類人,獲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名聲恐怕反而不重,她要是在乎名聲,那也就不會去做這種事了。”


    “那怎麽辦?”胡芮說。


    “我不知道。”


    胡芮啪一地關上筆記本電腦,“特麽的,你這麽一說,我也沒心情了。我得想想要如何對付這表子。總不能讓她白白的把你的家庭給破壞掉就算了。”


    “可是那應該怎麽辦?”我無力地看著胡芮。


    “你自己肯定是有想法的吧?你直接說好了。”


    “我要讓她在溫城混不下去,直接滾出溫城娛樂圈。讓她不再有任何的光環和價值,讓安明看到她都煩。”


    “我靠,夠狠,袁小暖我發現你這個人要是狠起來,比我還要狠得多了。不過你說的這可是一個複雜的工程,我們要如何才能做到讓她在這裏混不下去?我們倆都不是娛樂圈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規則啊。”胡芮說。


    “這個女人混了這麽多年,當三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我要調查她以前都秘密給多少人當過三,然後把她的黑材料爆給那些當事人,大家群起攻之,讓她成為溫城娛樂圈第一爛人,讓她成為過街老鼠。這樣她就混不下去了。”


    “聽起來主意不錯,但難度還是很高。這得找私家偵探吧?”


    “這事你幫我辦,我心亂,幫不了這些事,我得處理其他的事情。”我說。


    胡芮竟然一口答應,“交給我好了。”


    -


    我把胡芮那裏存著的所有啤酒都喝完以後,打電話約了代駕,然後暈乎乎地迴了溫城莊園。


    室內長時間沒人住,很冷。我把空調打開,坐在沙發上點了一隻煙,這也是我從胡芮那兒順來的。


    嗆得很厲害,嘴裏和舌頭都各種不舒服。我隻好放棄。熄滅了煙。


    在房子裏轉了一圈,發現屋子和心都空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啤酒喝得太多了,感覺得全身發涼,又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我縮在沙發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我真希望那就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其實什麽也都沒有發生過。


    可那真是事實,並不是夢。是怎麽也逃不掉的事實。


    房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迴憶,迴憶裏的安明是溫暖和親切的,他痞痞地對我笑,偶爾使點小壞。但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打我。


    這時門鈴聲響了,從貓眼裏往外看,外麵的人是安明。他竟然迴到這裏來了。


    隻是他為什麽不自己用鑰匙開門,而是要摁門鈴呢。難道他知道我在裏麵?


    心想反正他也會進來,不如我就給他開門好了。這裏是他的房子。他有權進來。


    “你果然在呢,是想我了嗎,所以迴來等我?洗過澡沒有?”安明伸手過來摸我的臉,被我避開。


    “喲,還不樂意我碰你?我告訴你,我的女人多的是,你不讓我碰,自有人讓我碰。再說了,你是我老婆,我隻要想碰,那你就得讓我碰。這是我權利。”


    “你休想!安明,現在的你,讓我惡心。”我吼道。


    “惡心你也得讓我睡,因為你是我的人。”安明又撲了過來。


    我被他逼到了角落裏,他將我摁在牆壁上,胡亂地啃我的頸部,弄得我很疼。我直接往他的肩部就咬了一口。他吃痛,耳光就扇了過來。


    “臭娘們,竟然敢咬我。”安明罵道。


    這樣的話他以前也是絕對不會罵的,別說罵我了,就算是別人女人,他也是不會罵的。他對女人一向尊重,罵不出這麽難聽的話。


    他不僅是罵,還要出手打,他下手很重,一耳光就能扇得我眼冒金星。


    我向廚房方向逃跑。那裏有武器。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兩口子打架各持武器,就覺得很悲哀。感覺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能過就過,不能過就算了。再怎麽著也不至於要到動武的一步。


    但現在我和安明就動武了,而且還動用了武器。我曾經以為最悲哀的事,就在我身上發生了。


    我揚起手裏的菜刀,“安明,今天的你,已不是從前的你,今天的我,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我,你如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不僅僅是說話嚇他,我是真的有了想死的心。忽然就感覺這世上再沒有什麽好依戀的。隻想一死了之。心如死灰的時候,死真的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且感覺會是一件很輕鬆很解脫的事。


    安明卻繼續逼近,“那你死啊,你死給我看。”


    “好,我現在就死,我不會讓你再碰我。”


    就在我心一橫,準備真的抹了脖子一了百了的時候,門鈴聲響起。


    安明看了看我,嘴裏罵了一句,轉身開門去了。


    來的人是錦笙。


    “嫂子呢?”錦笙開口就問。


    “你倒是很關心那個女人嘛,難道你和她的關係真的不簡單?”安明冷聲問。


    “大哥,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到底怎麽了?”錦笙的聲音也變冷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那你怎麽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竟然找到我家來了。你想幹什麽?”


    “我聽胡芮說嫂子迴來了。我擔心你們繼續爭吵,我正巧路過附近,就過來看看。嫂子怎樣了?”錦笙問。


    看到我提著菜刀從廚房走出來,錦笙馬上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


    “大哥,你又打嫂子?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麽了?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曾經對我說過,嫂子是你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你現在幹的都是傷害他的事,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讓你變成這樣?”


    “我打老婆關你鳥事,你管得著嗎?現在就給我滾。”安明指著門口說。


    錦笙沒有理會安明,“嫂子,你還好吧?”


    “錦笙,他要我去死,如果我真的死了,請一定要幫我找到女兒。”我說的很平靜。忽然感覺不悲傷了。因為心已經痛得麻木了。


    錦笙走了過來,“嫂子,你不要這樣想,你先走,我和大哥談談。”


    “你要和我談什麽?談這個女人歸誰?你要真有興趣,把這殘花給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奇……”


    安明的話沒說完,錦笙一拳揮了過去。


    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安明的臉上,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我心裏一痛,他們最終還是動手了。


    錦笙對安明的尊重我是知道的,要不是忍無可忍,他是不會輕易對安明動手的。


    “你竟然敢動我?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


    安明罵著,也揮拳向錦笙打去,但錦笙有準備,伸手格開了安明,然後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安明竟然也沒能閃開,結結實實地踢在了腰上,站立不穩,撲在沙發上。


    錦笙沒有撲過去接著打,而是示意我快走。


    我趕緊向門口跑去,安明爬起來準備要攔我,卻又挨了錦笙一拳。


    我打開門衝了出去,錦笙很快跟了上來。安明並沒有追出來。


    “嫂子,大哥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了,我們得幫他。”錦笙發動車,駛出停車場。


    雖然我也一直覺得安明不對勁,可是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如果是有問題,那也隻能說明是他人變了,總不能是因為他腦子壞了,才做出和以前不一樣的行為吧。


    “他變了。錦笙,他變得我都快要認不出他來了,以前他說不出來的話,現在他能說出來了。他變得齷齪而狹隘。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說。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覺得奇怪。我和他那麽多年兄弟,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他要是變壞,那應該早就變壞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他現在的行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知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嫁給他。他現在真的變得讓人覺得可怕,你來之前,他一直逼我,我說我去死,他真的就放任我去死,你要是不來,恐怕我就被他給逼死了。”


    “他那麽在意你。現在卻忍心看著你有事,變得如此狠毒,這肯定是出了問題。而且他眼中戾氣非常的重,但身手卻明顯不如以前。換作以前,我那一拳他或許擋不住,因為我是突襲,但後麵那一腳他肯定能閃開,但他卻被我踢個正著。甚至差點被踢倒,這肯定是不對的勁的,不應該是這樣的。”錦笙說。


    打架的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錦笙說的肯定是真的,他是不會騙我的。


    “那到底為什麽會這樣?你是說他腦子出了問題嗎?還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讓他整個人都變了?”


    錦笙搖頭,“不知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途漫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晚天欲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晚天欲雪並收藏婚途漫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