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閔家小少爺這事兒,自然是交給了寧念之。桐城和雲城相距不算太遠,來迴也就四五天的功夫。若是這親事能成,原秀也不算是遠嫁,將來有什麽事兒,也能直接派人給自家送信了。


    不到三天,她就叫了原秀和原敏一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我讓人仔細打聽了一下,這門親事,也算的上是一門好親,閔小少爺呢,是個性子溫和的,又有才華,美中不足的就是閔家是商家,若是三妹進了閔家,怕是以後兒孫沒辦法入仕了。需得再等機緣才行,但閔家是真心求娶,那閔小少爺房裏,至今連個房裏人也還沒有,十分幹淨,妹妹進門也不用擔心內宅之事。”


    原秀是小姑娘家家的,聽見什麽房裏人,臉色通紅,低著頭就差將腦袋埋在地板裏去了。


    老太太笑著說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眼看要出門了,這些事情,總得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我倒是覺得這閔家挺好的,雖說先皇時候,又說商人三代之內不許入仕的話,但說不準新皇登基,就會改了這律例呢?就是不改,迴頭換個戶籍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買上千畝良田,再將家中生意過到一人身上,這閔小少爺不久能出頭了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缺錢不缺權的情況下,自然是有門路的。


    “這長相嘛,雖說不是頂頂好,但也是很好看的,對了,三嬸可曾給你看過畫像了?”寧念之笑著問道,原秀點點頭,聲音微微帶著幾分抖:“之前媒人上門的時候,是帶著畫像的。”


    “可曾看中了?”寧念之忙問道,原秀臉色更好,擰著手裏的帕子沒迴話,隻這反應,寧念之就看出來了,必定是看中了,要不然,早就要反對了。


    “既然你心裏喜歡,那這事兒迴頭也就能操辦起來了,隻等這國孝過去。”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國孝一年,正好到時候原承宗和原繼祖也要出孝,到時候接連三場婚事呢。


    想著,又看原敏,明年原敏可就是十五歲了,還有一場及笄禮,隻想著就覺得頭疼,也幸好是已經分家了,到時候各家辦各家的事情就行了,若是沒分家……老太太看一眼寧念之的肚子,反正是堅決不能讓自己的孫媳累到了。


    “敏妹妹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寧念之轉頭,笑著打趣四姑娘原敏,原敏雖然年紀小,性子卻是比原秀爽朗些,歪著腦袋笑道:“我倒是喜歡大哥這樣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又能孝敬長輩,又能照顧弱小,還能護得住自己的妻兒,若是能有大哥這樣的,我立馬就嫁。”


    “好不害臊,你說嫁也得人家願意娶啊。”寧念之笑著說道,原敏抬著下巴挺驕傲:“我這樣的女孩子,長的好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有這樣的家世,還有疼我的祖母和兄嫂,難道不應該是他們上趕著求我下嫁的嗎?”


    逗的老太太哈哈大笑,原秀也笑著打趣了她兩句:“琴棋書畫確實是樣樣精通了,也隻是樣樣懂點兒皮毛。”


    “三姐姐你就快別戳穿我的老底了,雖說隻是樣樣懂點兒皮毛吧,但拿出去糊弄一下外人還是可以的。”原敏忙說道,又看寧念之:“祖母,大嫂,你們可都要幫我保密啊。”


    “那是自然,你這畫技是跟著我學的,我若是出去說你沒學好,人家可是要說我不會教呢。這樣吧,以後你出門,誰要是問起這畫畫的事兒來,你就隻說是自己瞎捉摸的,沒人教,好不好?”寧念之挑眉說道,原敏忙做出傷心的樣子來:“我早就知道,大嫂定然是嫌棄有我這麽一個蠢笨的妹妹當學生太丟臉了,所以不願意當我的先生是不是?”


    “你看出來了啊?”寧念之歎氣:“哎,你若是早看出來多好,我還能順勢拒了這差事呢。”


    有三姑娘和四姑娘在,陪著寧念之說說話聊聊天什麽的,寧念之還真是放鬆了幾分心情。大約過了半個月,京城那邊的消息就快馬加鞭的送了過來。


    皇位之事,已經塵埃落定。先皇臨終之前縱著其他幾位皇子,想讓他們暴露更多的底牌,同時也做了應對之法。首先是保障太子的安全,然後是布置人手,準備來個一網打盡。


    太子手上雖然沒兵權,但領兵的人,那都是先皇特意挑選的,聽了先皇的命令隻忠於太子的。


    大皇子是在靈堂上鬧騰起來了,說沒有聖旨,父皇臨終之前定然是對太子不滿意了,所以才一言半語沒有留下,他是長子,理當繼承皇位。


    二皇子也不願意了,細數先皇之前在朝堂上對大皇子的各種不滿意,力求絆倒大皇子,那自己就是名義上的長子了。


    三皇子是兩邊扇風,以求場麵更混亂,自己好渾水摸魚。在這三個人沒注意的情況下,膽大包天的四皇子已經挾持了靈堂上的一眾妃嬪,哦,不,現在已經是太後和太妃了,誰不聽話就砍死誰親娘。


    這時候就是展示皇後娘娘,不太後娘娘的本事的時候了。能穩居後位幾十年,還能將太子教導的十分出色,太後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先用言語擾亂了四皇子的注意力,然後一個嬤嬤英勇的撲過去撞倒了四皇子,侍衛們情急之下出手,四皇子就此一命嗚唿了。


    這事兒不光是將四皇子解決了,也震懾中其他吵吵嚷嚷的皇子,很明顯,這皇宮裏的宮女嬤嬤都是聽從皇後的,這宮裏的侍衛們又是聽從太子的,他們想要挾持人質什麽的,是十分不明智的。


    其餘幾位皇子立馬打了退堂鼓,想先迴去,另想妥當辦法。


    可大好局麵,太子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立馬讓寧震帶人將皇宮給包圍起來了,七天之內不許任何人進去,然後,等頭七一過,立馬就登基了。


    也幸好這皇宮裏的儲備糧足夠多,要不然,那麽多的皇子皇孫,還有女眷,還有朝廷命官,還有誥命夫人,真有可能會餓死幾個。


    太子一登基,其他想要唧唧歪歪的人就沒了借口了。可這事兒還不算完,那造反的想法還沒打消呢,於是,新皇登基,又是一係列的手段,先是囚禁了大皇子,借著接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嫡子嫡女入宮,最後借口先皇的喪事辦的不妥當,拉下來一批人換了自己的人手。


    又是十來天,這事兒才算是塵埃落定。


    寧念之看完寧家的來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轉頭對旁邊的原東良說道:“隻要寧家沒事兒就行,說起來,寧家沒事兒,太子繼位,那寧王府,豈不是要遭殃了?”


    原東良不在意的擺擺手:“遭什麽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寧家的老太太在,勢必要保住寧家的那條血脈的,寧霏倒是好運氣,這次怕是要從那水月庵裏麵出來了。但願她是真的醒悟了,要不然,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寧念之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我原以為,三公主是支持太子的,卻沒想到,她竟是隻吃三皇子的,這裏麵竟還有三駙馬的事兒,好好的一個公主……”


    現在奪嫡失敗,定是不如以前尊貴了。


    還有四公主,親生哥哥也落敗,雖說還是皇家公主,但登基的是一向不怎麽和睦,甚至可以說是敵人的兄長,那地位,定然也是不如以前了。


    四公主那是沒什麽選擇,誰讓那是她親哥哥呢?就算是她想投靠太子,太子這邊的人也不會相信。唯獨三公主這選擇,寧念之是有點兒看不明白的,她母妃和皇後娘娘很親近,按說,她什麽都不用做,若是太子成功,她自然能跟著沾光,若是太子失敗,反正那也不是親哥哥,也不會吃太大的虧,怎麽偏偏就摻和進了奪嫡的事情呢?


    “貪心不足唄。”原東良忍不住捏了捏寧念之的胳膊:“若是太子成功,她頂多就是個長公主,若是她扶持的三皇子贏了,那她就是有了從龍之功,說不定能效仿館陶一番?”


    “陳阿嬌可是被廢黜,退守長門宮了,這有什麽好效仿的?”寧念之不解,原東良笑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懶得動腦子了,雖說陳阿嬌是被廢黜了,可前期,這陳家的風光,可是連皇上都要退避的。更何況,有陳阿嬌這麽個例子在,三公主大約是覺得自己不會像館陶公主那樣蠢笨,任由女兒恃寵而驕?”


    “反正這都是別人家的事兒,不用追究太深。”原東良笑著說道,摸了摸寧念之的肚子:“現下覺得如何了?”


    已經三個月了,寧念之低頭看了看那隻手,搖頭:“並沒有什麽感覺,和以前一樣,有時候不提防,都快忘記自己還懷著孩子呢。這個孩子,可比光哥兒那會兒省事多了。”


    光哥兒正好進門,聽見自家娘親說到自己的名字,立馬晃悠著小胖身子湊過來,扒著寧念之的大腿抬頭看,小胖子的眉眼像極了寧念之,但別的地方,幾乎就是原東良的翻版了,老太太喜歡的跟什麽一樣,恨不得一早醒來就要看見光哥兒。


    這會兒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問寧念之:“娘叫我做什麽?”


    “光哥兒剛才去做什麽了?”原東良在寧念之身後出生,光哥兒嚇了一跳,連忙收迴放在寧念之膝蓋上的小胖手,做出嚴肅的樣子來:“沒做什麽,就去……看看花開了沒,開花了就送給娘親。”


    長輩疼愛孩子,自然是舍不得管教,寧念之雖然能狠心,但架不住被老太太哀怨的看,於是這管教孩子的事情,就落到了原東良身上,原東良是很能下得去手的。


    年前,因著光哥兒吃飯的時候不認真,原東良將人給狠狠揍了一頓。小胖子從此之後就很怕原東良,一瞧見原東良繃著臉,就趕緊規規矩矩的站好。


    這會兒,就自以為偷偷摸摸的看原東良,見他臉上帶著笑,就鬆了一口氣,挪挪挪的挪到原東良跟前,伸手要抱抱:“爹,騎大馬?”


    原東良抬手將小胖子抱起來,放在自己脖子上,就在屋子裏轉圈,寧念之忍不住笑道:“你往日裏還說我和祖母對光哥兒太寵溺了,你自己也是好不到哪兒去了,你去外麵問問,看誰家當爹的,能將孩子這樣放在脖子上轉悠?”


    原東良撇撇嘴:“也就是那麽些高門大戶瞎講究,你自己不是經常上街嗎?沒瞧見那普通人家,都是當爹的,將孩子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嗎?父子天倫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還不能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得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光哥兒聽不懂,抱著原東良的腦袋哈哈的笑,還伸出小胖手點點點:“爹爹,那兒那兒。”


    走到博古架前,伸手能碰到自己往日裏碰不到的東西,又是一陣笑,。寧念之雖說也不太明白這種高興是打哪兒來的,但看見他笑,臉上也就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來。


    原東良又說道:“希望這次是個小女孩兒,能長的像是你一樣漂亮,到時候別說是坐在肩膀上了,到時候讓我托著她在地上爬都行。”


    寧念之白他一眼:“胡說什麽呢,有你這樣寵孩子的嗎?”


    “怎麽沒有啊,咱們自家怎麽過的開心怎麽過,可別去看別人家是個什麽規矩,這些個規矩禮儀什麽的啊,也就是給外人看的……”話沒說完,就聽見門口有人咳嗽,一轉頭就見唐嬤嬤繃著臉站在那兒:“大少爺,少夫人有了身子了,您看,您什麽時候搬出書房?”


    原東良尷尬的賠笑:“那什麽,我可不是在說嬤嬤,嬤嬤和那些人不一樣,嬤嬤是有真本事的,又不是那種死板固執的,規矩這種東西,咱們在外人跟前展示就行了,在自家人麵前,就不用太在意了,嬤嬤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唐嬤嬤眼裏閃過笑意,見好就收,雖說自家姑娘是將自己當長輩看的,但自己畢竟是個外人,也不好落了大少爺的麵子。對寧念之行了禮,笑著說道:“三夫人派了嬤嬤過來,說是聽聞大少夫人有喜,送些補身子的東西,去過了老太太那邊,正在往這邊來。”


    寧念之忙讓人請進來,來的是三夫人身邊得用的嬤嬤,一張圓臉笑眯眯的,一進門就道賀,又說道:“瞧著夫人這臉色,這走路的姿勢,這次必定還是個小少爺。”


    原東良的臉一下子就臭了,那嬤嬤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寧念之忍笑問道:“怎麽從走路的姿勢看出來?”


    “懷的若是女孩子,走路的時候會擺胳膊,若是男孩子,肚子會往下墜,走路的時候會喜歡托著肚子。”那嬤嬤忙說道,寧念之對這些話是有些不太相信的,還有說若是女孩子孕婦會更漂亮呢,她當初……好吧,懷著光哥兒的時候,後來浮腫,也確實是不好看。


    “借你吉言了。”寧念之笑著說道,嬤嬤忙擺手:“這些都是老話兒,和奴婢可沒多大關係,就是奴婢今兒不說,明兒也總有人說的,奴婢不過是討個嘴巧。我們夫人得知大少夫人有了身子,本想親自來看看的,隻是不湊巧,大少爺前兩天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們夫人擔憂上火,臉上長了個疙瘩,不好出門,所以還請大少夫人見諒。”


    “我一個晚輩,哪兒能勞動三嬸親自上門?堂弟那摔的,嚴重嗎?還有三嬸,那臉上可曾看了大夫?我這幾天也沒出過門,竟是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哎,我應該親自去看看的額。”


    那嬤嬤忙擺手:“不嚴重不嚴重,大少夫人現在身子重,可千萬別出門,要不然啊,我們夫人更是著急擔心呢。我們家少爺不過是崴了腳,大夫說,養一個月就能好了。夫人那臉上的胳膊,也是要半個月,到時候我們夫人就能出門了,必會親自來看大少夫人的。”


    “迴頭你可得和三嬸說說,我心裏也惦記著她呢,放寬了心好好養著才是。”寧念之忙說道,嬤嬤送上了自己帶來的禮物,有適合孕婦用的養胎的藥,有點心,還有一些胭脂水粉:“這是我們夫人特意買的適合孕婦用的,大少夫人若是出門什麽的,就能用一點兒。”


    寧念之謝了三夫人的好意,又讓聽雪去廚房端了些徐娘子拿手的湯水,雖說迴禮有些隨意了,但正是這隨意,才能讓三夫人更開心,越是隨意,越是說明將她當自己人看了。若是迴個同等價值的禮物,那她可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第二天,四夫人就跟著送來了慶賀的禮物,和三夫人的不一樣,四夫人準備的是自己親手做的百子帳,那孩子繡的是栩栩如生,坐臥嬉鬧,讓人看了就恨不得立馬換上,睡覺前看看,睡醒後看看,說不定就能生個和帳子上一樣的小孩兒了。


    老太太生怕累著了寧念之,除了親近的人家,剩下的不管是誰來,都隻讓唐嬤嬤給攔下了。


    上次寧念之懷光哥兒的時候還沒這麽大的陣仗,這次忽然多了很多人探望,寧念之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來了聖旨,才算是明白了——新皇登基,哪怕雲城離的遠,也是有些受影響的。寧家立了大功,原東良又是寧家的女婿,這些人要麽是想打探打探消息,要麽是想討好討好寧念之。


    這聖旨,就是提拔原東良的。從正三品,提到了正二品。原先原老爺子將軍中的事情交給寧念之,那是原家家主的傳遞。現在,是朝廷這方麵的認可。


    哪怕是老爺子這會兒想改口,也已經沒用了,朝廷親封的二品將軍,鎮西將軍,這地位,日後就是誰也動搖不了的了。


    一轉眼就是大半年,十年懷胎,八月十五晚上剛吃了月餅,寧念之就開始發動了。原東良照樣是緊張的不行,聽著裏麵寧念之壓抑的喊痛聲,幾乎都要控製不住自己衝進去了。


    但老太太和唐嬤嬤守著,到底是沒讓他得逞。


    大約是因為這是第二胎,不到一個時辰,孩子就生下來了。隨著孩子的哭聲,穩婆在裏麵喜氣洋洋的喊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少爺,大少夫人又生了個少爺!”


    原東良有些鬱悶,但想想,兒子也好,兒子多了將來能更好的保護妹妹嘛。於是伸著脖子往裏麵看:“我媳婦兒呢?念之怎麽樣了?怎麽沒聽見她的聲音?“


    穩婆忙說道:“大少夫人有些累了,正在休息。“


    又說道:“小少爺好福氣,十五還沒過完呢,趕著八月十五生的,以後定是不愁吃穿,是個享福的命。”


    老太太喜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說賞,給穩婆和大夫包的紅包都是一百兩的,可將這兩個人給高興透了,賀喜的話更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原東良不耐煩聽這些,就趁著唐嬤嬤不注意,偷偷的溜進了產房。先看床上的寧念之,穩婆已經收拾過了,但還是略有些狼狽,臉色也有些發白,眼睛緊緊閉著,看著很是虛弱,原東良捏著她頭發拉了拉:“生孩子這樣痛苦,不如以後不生了?哎,可我們還沒女兒呢,那就再生一個?可萬一還不是閨女呢?”


    寧念之聽不見,他自己嘀咕了半天才轉頭看旁邊放著的繈褓,嘖嘖了兩聲,比光哥兒當年還醜在,也不知道長大了會像誰。想伸手摸摸,又怕驚著了孩子,萬一哭起來,不還要驚醒念之嗎?所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伸出手來。


    “但願以後長的能英俊一些,這樣將來也好娶媳婦兒,太醜了怕是會說不上媳婦兒呢。”原東良嘀咕道,唐嬤嬤端著水盆進來,見他跪坐在床邊,張張嘴,但又閉上了,算了,反正生光哥兒那會兒,這人也沒什麽避諱,現在再說讓出去什麽的,怕是他還要找機會進來,還是讓他在一邊呆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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