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總算是過去了,原耀輝就跟是吹了氣一樣,一轉眼間,就從紅通通的脫毛猴子變成了白白胖胖的圓團子。看的老太太是稀罕的不行,一天十二個時辰,也就除了晚上的五個時辰讓放到寧念之跟前,剩下的時候,都是抱在自己身邊的。


    當然,寧念之對此毫無異議,老太太又不是那種抱走孫子去養,以求達到離間親生母子感情,用孫子來磋磨兒媳的那種惡婆婆,再加上小團子現在除了吃就是睡,不是拉就是哭的,老太太能親自照看,那簡直就是見小團子當成了心肝寶貝兒,要不然,才沒那時間去照看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哭包呢。


    再者,白天這府裏就剩下老太太和寧念之,現在再加上小團子,本來就是要一處吃飯,得空了一起逛園子的,小孩兒放在老太太那兒,和放在寧念之這兒完全沒什麽區別。


    寧念之洗了澡,喊了春花進來,再次換了水,這才覺得身上沒有那麽髒了。一邊讓聽雪伺候著擦頭發,一邊舊事重提:“之前我說的事兒,你和你映雪姐姐考慮的怎麽樣了?”


    聽雪有些害羞,但也知道寧念之是為了她們姐妹好,忙說道:“我這性子,少夫人也是知道的,若是出去,還不知道會被人怎麽哄騙呢,所以,我不想出去,少夫人就在府裏給我挑個吧,也不求長的多英俊瀟灑,隻要人好,以後一和大少爺一樣,一心一意對我就行了。”


    頓了頓,又說道:“映雪姐姐呢,嘻嘻,少夫人可是問對人了,若是您親自去問映雪姐姐,映雪姐姐不一定好意思說呢,就是大少爺身邊那個劉鐵柱,少夫人您見過的吧?”


    寧念之想了一下,忍不住驚愕:“映雪竟是看中了他?”


    原東良自己不在府裏,但也時常會拍了自己身邊的人來府裏送個信兒啊,或者是拿點兒東西什麽的。他不怎麽喜歡用小廝,以前寧老爺子和寧震給的書童,到了年紀他都是直接將人送到軍營裏去的。現在沒人管著了,身邊除了親兵也就沒什麽長隨書童了。


    這劉鐵柱,就是原東良的親衛之一,別看現在隻是個親衛,那也是有品級的。等以後立功了,五品六品還不是手到擒來?隻可惜,這劉鐵柱長相有點兒不太好,世人皆認為白淨才是美,這劉鐵柱不光是長的黑,還五大三粗,那人往跟前一站,就跟麵前忽然多了一根柱子一樣,別說是眼前的東西了,就是斜邊上的東西,都不一定能看得見了。


    所以,至今沒能娶上媳婦兒。


    “真看中了?”寧念之又問道,聽雪點點頭:“我上次可是瞧見映雪姐姐給劉鐵柱送了點心你。”荷包什麽的容易落人口舌,這吃的就沒什麽妨礙了。沒妨礙的同時,也沒什麽深意了。所以,也不能當成事兒來可能。


    寧念之就有些猶豫了:“萬一你看錯了呢?”


    聽雪也有些不太確定了:“那少夫人迴頭再問問映雪姐姐?”


    “成,你這事兒,我心裏有數了,迴頭隻等準備嫁衣吧。”寧念之笑眯眯的說道,換了衣服,就帶了聽雪出來,映雪手裏正拿著一盒子藥膏等著:“這可是夫人派人從京城送來的,抹在肚子上,那疤痕很快就能沒了。”


    寧念之躺在床上,那藥膏揉在肚子上,清清涼涼,這大冬天的,還有些冷,寧念之憋住了笑,閉著眼睛一邊享受一邊問道:“映雪啊,你覺得,劉鐵柱這人怎麽樣?若是說親,也不知道會看上什麽樣的人家。”


    說是閉著眼睛的,但還是偷偷的瞄著,見映雪先是臉紅了一下,又有些無措,心裏就有數了。自家丫鬟這心思是能看出來了,那劉鐵柱那邊,是個什麽意思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映雪聲音跟蚊子一樣,寧念之打趣道:“你若是瞧不上,迴頭我可就問別人了。”


    “沒,不是,奴婢……”映雪有些慌,若不是手上正忙著,差點兒就要將手裏的藥膏給扔了,然後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最後卻還是鼓足了勇氣:“但憑少夫人做主。”


    寧念之心裏就更有數了,隻等著原東良迴來再問問。


    晚飯是在老太太院子裏用的,現在孩子離不得寧念之,原東良就親自抱著,進了門就迫不及待的塞給後麵的唐嬤嬤,然後關了房門。唐嬤嬤嘴角抽了抽,抱著孩子去了暖房,年輕人嘛,能理解。


    寧念之還沒開口就被親了個正著,想問的話這會兒也問不出來了,隻能仰著脖子承受那激烈的吻,迴過神,人已經躺在床上了,衣服也被扒開,寧念之瞬間想起來肚子上的痕跡,趕緊抬手遮:“別,難看。”


    “不難看,好看著呢。”原東良睜眼說瞎話,不過,這話也有七八成真心,不好看,卻也不難看。哪怕寧念之毀容了,隻要還是這個人,他就覺得,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好的,就是不漂亮,那也是可愛。為了安慰寧念之,還低頭使勁親了兩口,笑著說道:“不騙你,真的不難看。”


    然後,就再不給寧念之說話的機會了。


    小夫妻倆頭一次當爹娘,之前老太太又嚴令分房,所以,原東良還真是按照老太太的話,禁了一年的肉,今兒總算是能嚐到了,那股勁頭,都恨不得能將寧念之給生吞入腹了。


    隻可惜,他倒是想做個一夜七次郎,卻偏偏,還有個心肝寶貝兒在呢,才兩次,唐嬤嬤那邊就開始敲門了,伴隨著兒子那哇哇哇的哭聲,寧念之順手就將他推到一邊,胡亂披了衣服,又用被子將人裹住,這才喊了唐嬤嬤進來。


    都不敢對上唐嬤嬤的視線,臉色緋紅的抱著孩子喂奶。


    等唐嬤嬤抱著孩子走,,原東良還想繼續,寧念之卻是有些累了,哄著原東良躺下:“明兒再說,今天累的很了,對了,我還有事兒問你呢,不許再來了,要不然我生氣了啊。”


    原東良腦袋在寧念之肩膀處拱了拱,心不甘情不願的哼唧了兩聲,寧念之打著嗬欠問道:“你身邊那個劉鐵柱,可曾定親了?你迴頭問問他,我身邊的映雪,也到了年紀了。”


    “你還有力氣問別人的事情啊,那我們再來一次?”原東良又抬手摟住寧念之,翻個身將人壓住,堵住寧念之喊累的話,總算是展現了自己身為當家男人的雄風。


    寧念之累得很了,下半夜唐嬤嬤又抱著孩子過來吃奶,她都沒睜眼,任由原東良將孩子塞到她懷裏。


    第二天,照舊是快中午了才起床。正好孩子在哭鬧,寧念之趕緊抱著喂奶,又哄了哄,這才帶了孩子往老太太那裏去。老太太隻瞧她臉色就看出來了,忍不住打趣道:“知道你們年輕,可也要悠著點兒,傷了身子可就不劃算了。”


    寧念之臉色紅通通:“祖母!”


    老太太趕緊擺手:“好了好了,知道你臉皮薄,那就不說了。對了,你也出月子了,那莊子上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解決?賬本什麽的,可都已經看好了?”


    “賬本已經看好了,有問題的也都單獨拿出來了,現下,隻缺了個莊頭,我看中的是前院的長富,他爹年輕那會兒是跟著祖父的,後來年紀大了,就迴家休養了。長富今年三十多,他媳婦兒種花是好手,咱們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都是她打理的。”


    老太太笑著說道:“那種花和種糧食可不是一迴事兒。”


    “祖母,我意思是,長富一家子,都是可靠的,那莊頭會不會種莊稼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不老實。自己不會種,難不成還不能問問莊子上的佃戶嗎?”寧念之笑著說道:“關鍵是別變了心思。”


    “我呢,就打算給長富定個規矩,我看了不少有關於莊子的賬本,基本上種什麽會收入多少,也有個數。”寧念之笑著說道,將自己的想法也解釋了一遍兒:“新的莊頭若是去了,咱們就定個標準,每年往府裏送多少東西,然後莊子上的盈利是多少銀子,超過這個標準了,那多的就歸莊頭了,就當是打賞。沒超過這個標準,就得莊頭自己補貼。”


    老太太皺眉:“要莊頭自己補貼啊?那萬一遇上了個天災*呢?”


    “三五年之內,也不可能是年年天災啊,真要遇上了,咱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是不是?”寧念之忙說道:“哪怕是賠了一年,隻要其餘兩年是賺了,加起來不照樣是有盈利嗎?再者,我也不會將這標準定的太高的。”


    老太太想了一下,果斷的點頭了:“行,這事兒你說了算,反正啊,我年紀大了,就吃吃喝喝當個老封君,得空了哄哄孩子,沒事兒轉轉園子,這裏裏外外的事情,你都自己做主就行。”


    寧念之得了命令,迴頭就找了原東良借人。那原先的莊頭十來年都盤踞在莊子上,去年她和老太太一起過去,那莊頭甚至能讓莊子上的人和他一起做戲,一個多月都沒暴漏,可見這勢力已經到什麽程度了。寧念之生怕府裏的家丁不管用,借的還都是原東良手下比較能幹的兵丁。


    其中,那個劉鐵柱也包括在裏麵。大約是原東良已經說了映雪的事兒,黑鐵塔一樣的人,站在寧念之麵前居然還紅著臉,時不時的就偷瞄兩眼映雪,咧著嘴摟著白牙傻笑:“少夫人坐在馬車上不用下來,有什麽事請隻管吩咐我,我們,我們這些兄弟必定不會辜負了少將軍的托付,定能護住少夫人的。”


    寧念之忍不住笑:“可得說到做到才是,時候也不早了,那咱們趕緊的去吧,若是去的太晚了,怕是不好辦事兒。”


    現在趕路倒是不用太顧忌了,馬車跑的都快飛起來了,天剛擦黑就到了莊子上。之前沒提前送信,佃戶也都各自迴家,到了莊子上的院子門口,大門也都是關著的。


    寧念之沒下車,那劉鐵柱直接上前砸了門,很快就有小廝嚷嚷著出來了:“誰啊誰啊,知道這是誰家的莊子嗎?再敢砸門,迴頭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開了門見了劉鐵柱等人的衣著,就又是驚訝又是不屑:“哪兒來的光頭兵?不知道這是哪兒吧?告訴你們,這可是原將軍府上的莊子!任你們是誰,隻要是當兵的,就得聽原將軍的!你們敢在這莊子上撒野,迴頭別見了閻王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剛才誰砸的門?”


    劉鐵柱哈哈笑了兩聲,也不和這小廝說話,直接一擺手,身後兩個兄弟就直接竄過來,將人給按在地上綁住了,嘴裏順便用那小廝自己的衣服給堵上。


    然後,長驅直入。這莊子上的宅子,也是四進的大宅子,寧念之和老太太之前來的時候,是住的三進。前麵一進,是那莊頭領著一家老小住著。在寧念之的指揮下,一群兵蛋子連個彎路都沒走,直接衝了莊頭的小院子,生怕看見女眷扯不清,就站在院子裏喊了兩聲,出來個男人,就二話不說的直接將人給綁了。


    一開始出來的,竟然還隻是小廝,一直到第六個,那莊頭才出來,看見院子裏的情形,那是又驚又怕,麵上還得撐著:“你們是誰?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竟然敢胡來,不要命了是不是?”


    劉鐵柱哈哈大笑:“你這人啊,看起來也不怎麽聰明啊,沒看見咱們身上的衣服嗎?雲城的兵蛋子能有幾身衣服?除了知府衙門的,就是原將軍麾下的,我們都這樣闖進來的,你還覺得我們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告訴你,抓的就是你!綁上綁上,咱們可還要搜院子呢,可別耽誤時間了,兄弟們,上!將軍說了,這搜出來的金銀珠寶,咱們兄弟今兒能拿三成!有了將軍的話,什麽能拿什麽不能拿,你們可都得看仔細了啊。”


    抄家這種事兒,那也是油水是厚的,都是兵痞子,看見了喜歡的,自然是要先揣進自己的懷裏才行。劉鐵柱這話就是多提醒了幾分,可別忘記這是誰家的莊子,別為了幾個錢財,迴頭耽誤了自己前程才是。


    寧念之在馬車裏就忍不住點頭,這劉鐵柱別看長的這熊樣,心思還挺細膩,是個人才,再看映雪,就見她臉色微紅。見寧念之看她,又羞又窘,還是忍不住解釋了幾句:“奴婢從小跟著姑娘一起長大,自是不覺得那些個書生文人的有什麽好,當然,除了咱們家大少爺,可到底是覺得當兵的更親切一些。”


    “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什麽,你眼光呢,還是挺不錯的,這劉鐵柱體格健壯,心思細膩,說不定再過個幾年,還能給你掙個誥命呢。”寧念之壓低了聲音開玩笑,卻沒逃過外麵劉鐵柱的耳朵,黑鐵塔臉麵更紅,但一來臉黑,二來天黑,倒也沒人能看出來。


    看劉鐵柱這邊已經忙活開了,寧念之也不多留,直接帶了丫鬟去裏麵下了馬車休息。


    第二天一早,睡足吃飽了,才到外麵去。劉鐵柱拿了一疊子東西過來,笑哈哈的迴稟:“光是銀票就時找出來兩萬兩,還有其他的金銀珠寶什麽的,我也沒動呢,都在外麵放著,少夫人隻管讓人去登記造冊就行,那莊頭一家子,可怎麽辦?昨晚上他們一直說想見見少夫人,您看?”


    寧念之微微皺眉,身為主子,自然是可以任性一點兒,不見就打發了的,但到底是老太太的陪房,又不能趕盡殺絕了。這人放到外麵,萬一要胡說八道,不還是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嗎?


    想了想,就點頭了:“那就將人帶過來吧。”


    莊頭一家子,老老小小十幾口人,一進門,喊冤的哭訴的求情的,那雜亂的,寧念之就覺得是耳邊多了幾百隻蒼蠅,恨不能一拍子全打死了。不等她行動,聽雪就一拍桌子喝道:“都閉嘴!否則就全都發賣到西北挖煤礦去!”


    瞬間安靜了,劉鐵柱身後的幾個兄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聽雪,看著秀秀氣氣的小姑娘,身量也不大,這氣勢,可真是夠足的啊。當即就有人心動了,娶這麽個厲害婆娘,將來哪怕自己上了戰場出了意外,這婆娘也能守住家,就是不願意守,自己也不會受委屈了。


    “少夫人,小的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錯,竟是讓您下這樣的狠手。”莊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小的一輩子老老實實,專心守著老太太的莊子,吃的用的,生怕耽誤了,您就是等著收用莊子,也得讓小的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錯啊。”


    寧念之嘴角勾了勾,這莊頭倒是能說會道啊,兩句話就點出連自己的靠山和自己的功勞,又說寧念之是出於私心,真坐實了這名頭,寧念之可就成了為家產對長輩身邊人下手的毒婦了。


    隻是,寧念之也不屑和這樣的人多說,招招手,映雪就抱著一摞賬本出來了。那莊頭臉色就忍不住變了變。寧念之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本在手裏拍了拍:“本來呢,我是不想多說的,就像是你說的,畢竟你們一家子,是老太太的陪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你們老老實實的走人,我也要給你們留幾分情麵,可你既然問了,我也不好讓你做那冤死的鬼!”


    “打量著老太太前幾年無心管事兒,你這賬本,可做的有點兒不經心啊。”寧念之笑著說道,隨意挑了兩條念了出來:“隻這一年,就賺了差不多把八千兩銀子吧?還有五年前,雪災?你這理由,可真是太傷心了,我問了一圈人,十年之內,竟是沒人見過這雪是什麽樣子的,老天爺倒是偏愛這莊子啊,特意給了個雪災?”


    一條條念出來,莊頭的臉色是越發的白,求饒聲也變得越來越小。寧念之又伸手點了點院子外麵堆放的東西:“你若是不認這賬本上的事情,那咱們說說你這家產,莊頭的月例定然是比一般下人的高,但頂了天,也就是三五十兩銀子,就算是你住在莊子上,吃穿不用另外花錢,一年也就五百兩,十年五千兩,你們一家子老老小小加起來,十年就算是三萬兩吧,當然,你也能自己在莊子上開塊兒地,自己種些東西來賣,根據你這賬本上說的,一年能賺一千兩吧?十年是一萬兩,二十年,就算你們能賺八萬兩,好,就湊個整數,十萬兩。”


    “你自己來算算,這一堆的東西,有多少銀子?”寧念之挑眉問道,都翻倍了。寧念之覺得,怕是原府公中的庫房裏,大約也湊不出來這麽些東西來。


    金銀器就不說了,玉器瓷器之類的,可都是好東西,不便宜。


    另外還有房契,在雲城正好的地段,一棟三進的院子可都要幾萬兩銀子了。


    “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寧念之挑眉問道,莊頭越發的無話可說,隻將腦袋撞在地上,好半天,才聲音沙啞的求情:“小的貪得無厭,無論少夫人是怎麽處置,小的都沒臉求饒,隻求少夫人,看在小的孫兒尚小的份兒上,網開一麵……”


    “放心,我也不是那狠毒的,無論如何,定不會分開你們一家子的。”寧念之可不想養個仇人,指不定將來長大了,不會感恩就不說了,要是記仇可就糟糕了。再者,她不喜這莊頭為人,自是不會接受他這點兒心機,不等人說話,就直接擺擺手:“看在你們伺候老太太也算是精心的份兒上,這些財產呢,也正好能填補了這些年莊子上的收成,所以,我還了你們賣身契,你們今兒就離了雲城,這事兒就算完了。”


    “少夫人,這處置,是不是太輕了點兒?”等劉鐵柱將人趕出去,聽雪才皺眉問道,滿臉不高興:“若是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置,怕是以後難以服眾,會有更多人……”


    反正也不要命,不就是貪些錢財嗎?沒被抓住就發了,被抓了,頂多是離開雲城。


    寧念之點點她額頭:“你個傻的,誰都知道他們一家是因為貪了莊子上的錢物才被趕走的,這出了雲城,最近的城鎮還得兩天一夜的路程,誰能知道這路上會發生點兒什麽呢?”


    誰會相信,他們身上就半點兒錢財都沒隱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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