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東良倒是想天天守著寧念之,不去衙門,甚至連書房都不想去,可惜,隻能想想,沒到半個月呢,老爺子就看不過去了,吃了早飯,親自將孫子拎走:“男子漢大丈夫的,整天守在家裏像是什麽樣子,像個娘兒們一樣!再這樣下去,就將誌氣磨沒了,美人鄉英雄塚這句話沒聽過嗎?”


    原東良嘀咕道:“念之也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美人啊。”


    “可你就是那不知道進退的英雄。”原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我年紀也大了,這西疆,早晚是要交給你的,你不趁著這會兒趕緊的將這些事情接手過去,難不成,以後念之懷孕了,你也沒想到陪在念之身邊嗎?”


    原東良眼睛一亮,忍不住摸摸下巴:“這個,祖父也不算上了年紀,等念之有身孕,祖父定是還能再幫幫我的……”


    老爺子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原東良後腦勺上:“你小子倒是想得美,難不成就隻有你想天天守著自己媳婦兒嗎?”頓了頓,老爺子忽然歎口氣:“說起來,這些年,也是我愧對你祖母,當年你爹身子弱,我就想著,總得有個人繼承原家……既是為了原家,又是為了你祖母,沒少讓她忍著不痛快。”


    他得為老太太考慮身後事。若是,他能比老太太活得長久,那就好,可就怕他比老太太先走一步。到時候,老太太的侄子也不一定能為老太太撐腰,就算願意,可老太太終歸是要跟庶子們生活在一起的,現在將人得罪狠了,以後自己走了,誰還能保護她?


    他不是不知道老太太過的有些憋屈的,可現在憋屈一些,總比以後被庶子媳婦磋磨的好。


    原東良撇撇嘴:“祖父,你有這想法,隻能說,是你不了解我祖母,她那性子你還看不出來嗎?是寧願這會兒出口氣,也不願意忍氣吞聲一輩子的,之前之所以能忍著,也不一定是對祖父你有感情,人這一輩子,就短短幾十年。我祖母前二十年是為自己活,整天開開心心就行。中間二十年是我爹活,我爹死了她就不再願意管外麵的事情了,不管你是想寵著誰,都和她沒關係。”


    可是現在不一樣,老太太又有要堅持的理由了。那就是原東良,和未出世的重孫子。


    有了想保護的人,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忍氣吞聲了,原康明的結果可還在老太太心裏記著呢。退一步,也不一定就是海闊天空,相反,也有可能是懸崖斷壁。


    原東良說話半分不客氣:“祖父也不過是依仗著祖母還願意對你有幾分期盼,若是等哪天,祖母連你都不想要了,怕是連分家這樣的話也不會說了。”


    稀罕原家的那點兒東西啊,直接領著孫子孫媳婦另外建府,反正有朝廷的支持,原老爺子也是早晚要死的,還怕耗不死二房他們嗎?


    老爺子張口想反駁,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他想說原東良說的都是歪理,可歪理也是帶著個理字的。他想說,原東良那是無稽之談,他和老太太少年夫妻,將來也必定是老來伴兒,可老太太也確實不像是剛成親那會兒了,每天都和他膩膩歪歪的。他原以為,那是因為成了夫妻,相處時間了,彼此習慣了,太熟悉了。可一想到老太太將來會徹底將他當陌生人,心裏就忍不住一陣陣恐慌。


    他這樣的地位,身邊確實是不少女人,別說現在,哪怕是再過十年,照樣有人願意送上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可等哪天他手裏沒了錢財,身上沒了權勢,那還會有人願意跟著他嗎?


    再過二十年,他若是重病在床,伺候他的,除了丫鬟婆子,還能有誰?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能流傳這麽久,也不是沒道理的。


    “祖父,不是我不願意養著叔叔他們,隻是,我越是願意養著他們,他們才越是沒有出頭之日。”原東良拍拍老爺子的肩膀,老爺子正在感悟人生呢,被原東良一拍,差點兒沒往前撲到,轉頭瞪一眼原東良:“你這個臭小子!”


    “祖父你就是為了二叔他們長久的考慮,也應該是早些準備分家的事情才是。”原東良才不怕老爺子多想呢,他就是想分家,他就是不願意照應二叔他們,他也不介意現在就讓老爺子知道他的態度。


    等什麽秋後算賬啊,他可不願意現在讓媳婦兒去傷神。雖然,哪怕是十個二嬸加起來,都不是一個寧念之的對手,但能讓媳婦兒少操心就少操心啊,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每天不要想太多才能活更久,才能更年輕。


    身為好男人,得先將前路給掃平了,讓後麵的媳婦兒過的更逍遙自在才行。


    原東良是完全不在乎老爺子怎麽想的,反正說完了這些話,他就抬頭挺胸的進了衙門。祖父說的也挺有道理,男人嘛,得有自己的事情做才行。他現在成家了,可得有自己的權勢自己的家財,將來才能養得起媳婦兒養得起孩子。


    要給兒子攢錢娶媳婦兒,要給閨女攢嫁妝,不努力一些不行啊。


    爺兒倆各有心思,原老爺子看公務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原東良卻是精神奕奕。同僚見了都要打趣一聲:“這成了親,果然就是不一樣了啊,瞧瞧現在這臉色,春風得意啊,恭喜恭喜了。”


    和以往的麵無表情不一樣,現下原東良嘴唇微微挑起,任誰看見,那都是心情好到爆的樣子。


    原老太太坐在後麵,寧念之則是坐在前麵藤椅上,再往前,是站成了四排的仆婦,不管是前後的管事,還是後院的管事嬤嬤,一個不落。


    照著順序,輪著上前介紹自己。聽雪和映雪則是坐在一邊,兩個人奮筆疾書,輪著記錄。唐嬤嬤則是捧著名冊,一個個對照,寧念之一言不發,聽完了,隻點點頭,示意下一個。


    這種有點兒冷淡的態度,倒是讓下麵的仆婦們更有些忐忑,誰也不敢小瞧了這位新進門的夫人。雖說她年紀小,初進門,但她身後,站著的可是原家的老太太。沒瞧見就隻是認個臉,老太太都生怕別人欺負了自己孫媳,要在一邊照看著的嗎?


    “老奴是廚房上的掌勺,拿手的是湯水,不管是養氣的還是補血的,少奶奶若是想喝湯,隻管讓人和老奴說一聲。”三十多歲的嬤嬤打扮的倒是素淨,一張臉圓圓胖胖的,看著很是富態,大著膽子偷偷看了看寧念之的臉色,然後行了個禮退下。她後麵,還是灶上的。


    “大家也都是府裏的老人了,該知道的規矩也都應該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一切都按照以前的規矩來。”等所有人都介紹完了自己,寧念之才開口,慢吞吞的掃一眼所有的人,她活了兩輩子,深知這世家的仆人,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有時候比當主子的架子還要大。


    尤其是家裏的仆人幾乎都是家生子,一代代下來,忠心可能是有的,但小心思也肯定是有的,更有拉幫結派,轉個彎就能扯上親戚關係,寧念之初來乍到,自然是得先理清這裏麵的脈絡才行。


    “今兒就不說了,往日裏怎麽樣,還是怎麽樣,隻是從明兒開始,早上辰時之前,要到這兒。”寧念之抬手點了點旁邊放著的對牌:“迴事,然後領取對牌。可都聽清楚了?”


    “是,少奶奶。”迴答的聲音到是挺整齊的,寧念之擺擺手,眾人一起行禮,然後告退。寧念之轉頭,笑眯眯的看老太太:“祖母,我今兒的表現如何?可還好?”


    老太太也笑,點頭,伸手揉揉寧念之的頭發:“很不錯,該說的都說了,也表現出了大家媳婦兒的氣勢,迴頭聽兩天管家媳婦兒們的迴事,就差不多能上手了。”


    又抬手拍了拍賬本:“之前的帳,可都理清楚了?”


    寧念之點點頭:“因著前幾年,雲城這邊在打仗,那幾年的帳有些亂,也不知道是我算錯了還是怎麽迴事兒,有十萬兩的銀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老太太微微皺眉:“十萬兩?可是蓋了老爺子的印信的?”


    寧念之搖頭:“並未,若是有祖父的印信,孫媳也不會說這事兒了。”和寧家的差不多,每年都有一筆不能記在明麵上的賬目,但這個也不是誰都能領走的,得有老爺子的印信才行。


    老太太眉頭皺的更緊了,前兩年打仗沒顧得上,後來忙著準備原東良成親的事兒,再後來自己生病,還真沒發現賬本上有問題。


    “是整筆沒了蹤影,還是賬本上有貓膩?”老太太問道,寧念之忍不住笑,往老太太身邊靠了靠:“還是祖母英明睿智,一語中的,這筆錢是一本帳上,一點點兒的消失的。”


    也就是說,不是被人領走的,而是被人貪汙掉的。老太太歎口氣,這事兒是哪個幹出來的,根本不用猜。不是二房就是三房,亦或者是兩人聯手。


    她那會兒精力不濟,生怕二房一家獨大,就讓三房從旁協助,算是玩兒了個平衡。卻沒想到,就是平衡,也沒能平起來。


    “祖母,這筆銀子,咱們是要還是不要?”寧念之問道,當初寧家的賬麵上,消失的是五六萬兩銀子,寧震和寧霄雖然不是不是一個娘親,但也是一個爹,寧老爺子又一向是不偏不倚,從不覺得身為長子就應該讓著次子,所以,為了老爺子,馬欣榮寧願不去追究這事兒。


    可放在原家,這事兒就不能一概而論了。原二叔和原三叔可不是自家公爹的親兄弟,相反,指不定公爹去世的事情,也有那兩位生母的插手。不當仇敵看,就算是原東良大方良善能容人了,沒道理再將白花花十萬兩白銀拱手送給他們。


    所以,寧念之是偏向於將這筆銀子給要出來的。但是,這事兒她說了不算,得看老太太的意思。


    這會兒寧念之就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在雲城這地界,十萬兩銀子,能買個宅子嗎?”


    老太太本來還皺著眉呢,這會兒就忍不住笑:“怎麽,想買宅子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那麽大一個宅子,憑空沒有了,有些心疼。”寧念之倒是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老太太看她不遮不掩,顯然是將自己當可依靠之人了,心裏越發的喜歡,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偌大的兩三個宅子就這麽憑空沒了,確實挺讓人心痛的,你且放心,這筆銀子,祖母幫你要迴來。”


    寧念之一邊吃驚雲城這邊的宅子好像挺便宜,一邊又有些擔憂:“祖母,要不然,這事兒咱們好好合計合計?要不然,祖父那邊,怕是不好說。”


    “這有什麽,咱們證據確鑿,捉賊拿贓,你祖父就是不高興也得忍著,要不然,這家裏,誰都能伸手撈一筆,日後誰還能管家?原家怕是要亂套了,你祖父雖然不是聰明人,卻也沒糊塗到家。”老太太挺豪爽,寧念之卻忍不住笑,能駐守西疆幾十年,除卻之前生病,被西涼拿下雲城這事兒,老爺子一輩子幾乎沒吃過太大的敗仗,這樣還是不聰明?


    那自家親爹,當初被北疆人生擒那事兒,算不算是爹爹太蠢?


    “內宅不穩,可是管家大忌,你祖父會明白的。”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起身:“坐了這麽久了,今兒他們爺兒倆怕是不能迴來用膳了,就咱們倆,想吃什麽隻管吩咐廚房。”


    一邊說,一邊拉了寧念之出門,又絮絮叨叨的和寧念之說話:“廚房的徐娘子,是咱們家的老人了,她娘,她祖母,都是灶上的掌勺娘子。當初她娘就是因著跟著她祖母學廚,這才姻緣集合,嫁給了她爹的,後來這手藝傳下來,到了徐娘子這會兒,那廚藝,已經是沒人能及得上了,不是我自誇,在雲城,想找個比徐娘子手藝更好的,那是不可能的。”


    說著,壓低了聲音:“外麵做的好的大廚,一個月要這個數!”老太太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寧念之做出吃驚的樣子來:“這麽多?”


    “是啊,所以,咱們家給徐娘子的月俸也不能少。”老太太點頭,看似隨意的在說府裏的一些閑事兒,實際上,也是透著些指點的意思:“還有她娘,雖說年紀大了,不在咱們府上做了,但逢年過節的,也是要給些賞賜的。”


    有功就要獎勵,徐娘子祖孫三代都忠心耿耿,主家自然不能寒了他們的心。同時,老太太的意思,也是說徐娘子可信,廚房裏的事兒,盡可以托付給徐娘子。


    寧念之忙點頭:“那可是太好了,孫媳也沒別的喜好,除卻偶爾騎馬練武之外,也就喜歡吃點兒好吃的……”


    話音剛落,老太太就忍不住笑:“我還記得你那堂妹,身量不大,卻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麽大的胃口,吃多少都不見肚子撐起來,若非是怕真傷了她身子,我還真想弄一桌大的宴席,好瞧瞧你那堂妹能吃多少呢。說起來,你那堂妹,也嫁人了對吧?”


    “祖母記性好,堂妹比我早出門幾個月。”寧念之笑著說道:“她性子好,開朗活潑,心裏不存什麽煩惱事兒,我出門的時候,正巧堂妹身邊的嬤嬤迴家送信,說是堂妹有了身子了,算算日子,明年四月左右就能生了。”


    老太太這個年紀,也是很喜歡聽別人家的喜事兒的,笑的合不攏嘴:“那可太好了,迴頭你可記得要提醒我,那小姑娘我也喜歡的很,到時候,定要送了賀禮過去才是。”


    “祖母放心吧,我到時候啊,定會提醒你的。”寧念之笑著說道,到了正院,剛坐下沒多久,三房的原靜靜就帶著原敏過來了,原靜靜是嫡女,性子比較活潑開朗,原秀是庶女,倒是顯得有些膽小,跟在原靜靜身後,都不怎麽敢抬頭的。


    “你們兩個怎麽過來了?”老太太挺稀罕,原靜靜眉眼彎彎的過來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祖母真是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自打大嫂子進了門,我們姐姐妹妹就成了那路邊的小草了,再得不到祖母的憐惜了。沒辦法,我和妹妹呢,又太想念祖母,就隻能厚著臉皮來看祖母了,祖母這裏若是有什麽好吃的午飯,可要舍給我們姐妹一些才是。”


    本來這話聽著像是在指責老太太偏心,但原靜靜長相甜美,說話有帶著幾分嬌憨天真,聲音也像是帶著幾分甜意,倒更像是在撒嬌了,讓人也惱不起來。


    老太太也沒惱,隻笑著說道:“你這潑猴,轉眼都要說親了,卻還是和小孩子一樣喜歡吃醋!且放心,祖母這兒啊,定不會少了你們姐妹一口飯吃的,不管什麽時候來,都讓你們吃的飽飽的。”


    原靜靜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那可太好了,我就想吃徐娘子做的金錢雲腿,祖母您中午就讓徐娘子做這個吧。”說著眼眸一轉,落到寧念之身上,又笑道:“大嫂子是京城人,怕是沒吃過這正宗的金錢雲腿,今兒正好也嚐嚐。”


    寧念之笑著點頭,和老太太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遮住眼裏的笑意。以原東良的性子,之前恨不得什麽好東西都給寧念之送過去,自然也少不雲城這邊的好吃的特產。


    原靜靜隻以為祖母是喜歡自己,覺得自己說的對,也跟著笑,湊在寧念之身邊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京城那邊可有什麽好吃的?大嫂子會不會做京城那邊的特色菜?我娘這些天正打算教我下廚呢,若是大嫂子能指點我一下就好了。”


    不等寧念之開口,老太太就說道:“你大嫂子忙著呢,這府裏一大堆的事兒都等著你大嫂子來決斷,她可沒空去指點你廚藝。前兩年吧,我也沒空看咱們府上的賬本,正好呢,這段時間讓你大嫂子幫忙看看。”


    老太太轉頭笑著看寧念之,寧念之反應也不慢,忙說道:“祖母就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這看賬本我可是絕不會出問題的,當年在太學,可是有整整兩年,都是學的管家理事看賬本,再者,祖母也定然會指點我,您就瞧好吧,這事兒啊,我保證給辦的妥妥當當。”


    原靜靜一臉驚喜:“真的啊?太學也學這個?我可真是羨慕大嫂子,居然還能去太學念書,隻可惜,我們雲城沒有女學,又距離京城太遠,我爹娘也舍不得將我送去那麽遠的地方,哎,其實我也是很想有個機會,哪怕隻是到太學去看兩眼呢。”


    瞧著倒是不像是知道賬目的事情。雖然來的有些湊巧,但寧念之和老太太說話的時候,身邊跟著的都是可靠的人,也不會將消息給傳出去,再者,這才多久,就是要送消息,也得等一兩個時辰吧?


    兩個人適才的話,既是試探原靜靜,又是打算給三夫人帶個消息。若是二夫人和三夫人聯手,那從內部瓦解最是簡單。若隻是二夫人動的手,那指不定三夫人就有些證據什麽的。若隻是三夫人動的手,那人要是慌亂起來了,才能抓到馬腳。


    中午老太太果然讓徐娘子做了金錢火腿,不得不說,哪怕是同一樣東西,不同地方的人來做,還真是不同口味。寧家的廚子也是頂好的,做出來的是鹹口的,徐娘子做的,卻是帶著些微甜的。


    這話一說出來,老太太就忍不住笑:“若是想吃鹹口的,徐娘子道是也能做,不過這味道,估計是比不上你們家廚娘的,畢竟,那話怎麽說來著?自己熟悉的方式,才更能發揮自己的特長?”


    原靜靜笑眯眯的說道:“祖母,是不是術業有專攻?”


    老太太一拍手:“對,還是靜靜有學問,就是這句話,京城口味和這邊本就不同,自然是各有各的味道,若是換了人,做出來的也就不地道了。”


    原秀也總算是鼓足了勇氣:“祖母說的對,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


    話沒說話,對上原靜靜的目光,就慢慢的消音了。寧念之忍不住挑挑眉,原靜靜就這麽的可怕?看來,這小姑娘,也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甜美啊。若不然,也不會將庶妹嚇的連話都不敢說。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兒庶妹藏的太深。


    不過,三房的事情,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於是,寧念之毫不在意的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飯菜了,雖說和京城那邊的口味不一樣,但也確實是挺好吃的,祖母真沒誇張,這徐娘子,好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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