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子就要落到馥然的脖子上,呂雉嚇得臉色煞白瞳孔微張。項羽抓住絡腮胡子的手腕時,刀子隻離馥然的脖子僅一寸,隻聽“咯咯”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絡腮胡子慘叫出聲。l

    項羽把絡腮胡子輕而易舉踩在腳底,扯著他的頭發問道:“誰派你來的?說!”

    絡腮胡子吃痛地齜牙咧嘴:“是……是……”話還沒說完,絡腮胡子眼瞪得溜圓眼角溢出血,然後耳朵、鼻子、嘴巴也都流出血。絡腮胡子的臉正對著呂雉和馥然,呂雉嚇得癱軟在地上,馥然也下了一跳。

    劉父也嚇得不輕聲音都顫抖著:“他~死了,七竅流血,其他的也這麽死了。”

    項羽踢來腳下的絡腮胡子讓他正麵朝天,項莊下馬看了其他幾個也死狀相同,就連被項羽的青龍鐧穿膛而死的那個人人居然也七竅流血。項莊指著被穿膛而死那具屍體說道:“大哥你看。”

    項羽說道:“幕後黑手做的可真絕。”

    “是……時蠱?”馥然把哭鬧的劉盈交給呂雉,仔細看了看絡腮胡子的死狀,用匕首劃來絡腮胡子的頸部,一隻藍色泛著熒光的蟲子被挖了出來,藍色蟲子的熒光閃了兩下就沒了,也就意味著時蠱死了。時蠱的馴養和使用記載在另一張丟失的小羊皮上,誰得到了小羊皮?是戚姬嗎?

    難道是……

    “時蠱?”項莊不解:“就是這蟲子?”

    馥然點點頭說道:“時蠱的主人在下蠱的時候就會設定好時辰,到時辰時蠱會咬斷人的七筋八脈,七竅流血而死。”

    “怎麽設定時間?”項莊追問道,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蠱這種奇怪的東西。

    馥然沒好氣地橫他一眼迴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時蠱的主人。”

    “你這女人!”項莊被氣得不輕,還從來沒有人會這麽跟他說話,項莊對屬下說道:“把劉邦的親眷給我都綁起來帶走。”

    “諾~”幾個屬下麻利地拿著繩子把他們都綁了起來。

    馥然真想跳起來揍這小子一頓,怎麽比項羽劉邦他們還討厭,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兩名楚軍拿著繩子正要綁呂雉被項羽揮手退下,項羽說道:“娥姁,我不綁你,但是你得跟我們走。”

    “我爹年紀大了你別綁他,我替他被綁。”呂雉說道。

    “娥姁,你現在是俘虜知道嗎?我高興綁誰就綁誰。”項羽漂亮地贏了劉邦心情甚好地

    說。

    “你!”呂雉雖然不知道項羽到底抓她們幹嘛,但也知道他決計不會傷害她的,可是劉父就不一定了。呂雉說道:“那你把我也綁起來吧!”

    “把你綁起來你兒子誰抱?”項羽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就你抱呀!要麽把我爹和馥然都鬆了綁。”呂雉沒好氣地說,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項羽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就是請你們做客而不是俘虜了,總要做給劉邦和他的漢軍看看也銼銼他的銳氣呀!娥姁這個你應該理解我的做法吧!”項羽記得剛和呂雉認識的時候兩人就是總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

    “那你不把我綁起來別人怎麽想?”呂雉擔心的事要是劉邦知道了,一定會心生猜忌,本來他們之間就有芥蒂,項羽簡直就是劉邦做夢都想掐死的人。

    “別人怎麽想幹我項羽何事?”項羽翹著嘴角心情無比愉悅的樣子。

    *****

    劉邦剛進城沒在項羽的府邸並沒有找到樂樂的蹤影,府中空無一人裏麵的陳設還是整潔規矩像主人在家時一樣,並沒有主人跑了府裏的下人會把府裏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劉邦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劉邦的人馬被項羽的鐵騎團團包圍,張良在接到沛縣被包圍的消息,第一時間調了樊噲的兩萬人馬去彭城營救劉邦,殺出一條血路把劉邦救了出來。但是包圍劉邦的這七千鐵騎是項羽最精銳的部隊,幾乎沒什麽死傷,倒是樊噲和黥布的兵死傷無數,數萬騎兵突圍出來的就隻剩四千餘眾。

    劉邦得知沛縣失守心急如焚,張良說道:“漢王,王妃等人已被項羽俘虜但目前還不會有性命之憂,曹參找到了大公子和薄夫人馬上就能與我們匯合。”

    “大哥。”曹參領著一隊人馬過來。

    “爹爹~娘親他們還在城裏,你快派兵去救娘親呀!”元寶急切地說道。

    “我是如何交代你的,要你照顧好她你自己倒是先逃了出來。”劉邦急顏厲色地說道:“是不是她生了兒子你擔心將來我的一切都交給盈兒沒你的份?所以你故意將她們娘兒倆丟在城裏!她們現在成了俘虜你高興了?”

    “大哥~”蕭何挺身擋在元寶身前替元寶挨了一鞭子,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劉邦氣惱地收迴鞭子,蕭何說道:“大哥,是大嫂讓元寶和薄夫人先走的,依大嫂的為人怎麽也不會自己先逃丟下身懷六甲的薄夫人等人啊!”

    元寶委屈地憋著眼淚把頭扭向一邊。張良上前

    說道:“漢王,後麵還有追兵,有什麽事我們先到定陶之後再說,韓信的主要兵力都在定陶那裏最是安全。我們先撤到定陶後再作打算,再不走項羽調派的項伯的人馬也要到了。”

    劉邦看看委屈的兒子也知道自己又沒克製住脾氣,破天荒地認錯說道:“元寶,剛才是爹爹不對一時情急,這事不怪你。”

    元寶驚訝地張張嘴不知所措地看著劉邦,劉邦被他看得有點尷尬,輕輕嗓子下令啟程。蕭何拍拍元寶的肩膀說道:“走吧!”

    “爹爹他……”劉邦已經上馬走了。

    “你這小子是不是就欠揍?磨嘰什麽?傻掉啦!”蕭何也放心下來,劉邦能對元寶這樣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哦~”元寶還有些呆愣。

    “走吧!快些跟上。”

    “馥然姑姑和娘親一起……”

    “我知道。”蕭何上馬的動作有些吃力剛才那一鞭子劉邦下手還真不輕,好在劉邦現在沒有內力不然非得內傷不可,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自責的元寶:“她們會沒事的,放心吧!”

    劉邦等人快馬加鞭,劉邦問道:“蕭何,你的傷要不要緊?”

    “還死不了~”蕭何這時候還來著玩笑:“就是請你下次抽人鞭子別那麽大力好嗎?真疼~~~”

    “行!到定陶我再抽你一鞭子,保證比剛才的輕。”

    蕭何不滿道:“有你這樣的兄弟嗎?替你兒子哀了一鞭子還不夠你還要再抽我一鞭子?”

    *****

    戚姬被先劉邦他們到定陶半日,韓信部署了守城工作後來找戚姬,戚姬潛退了伺候的下人,說道:“師兄,呂雉怎麽還沒死?”

    “上天不讓她死我有什麽辦法?”韓信揉著發脹的腦袋,說道:“項羽這次處心積慮地設局才把呂雉弄到手,所以她沒那麽容易迴來,現在還威脅不到你什麽。”

    “她要是迴來了怎麽辦?還有她的兒子。”自從呂雉生下兒子,戚姬簡直恨得寢食難安。

    “她還沒迴來呢!她能生兒子你就不能?”韓信把她拉到身前,耳朵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說道:“咱兒子可真安靜,都不動一下,真是個懶貨。”

    “哎~”戚姬撅著嘴說道:“你說誰懶?他在這裏呢~兒子,踹他!”戚姬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推了推。

    韓信把手放在戚姬肚皮凸起的一塊,那也許是小拳頭也許是

    小腳丫子,好著那小小的生命戰場上臨危不懼的大將軍居然很緊張,說道:“這小子可真皮實,出生後一定很調皮。”

    “嗯~”戚姬摸著他的烏發,眼前這個高興緊張的大男人讓她濕了眼眶,她為什麽愛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呢?這樣她就不用費盡心機地爭寵爭地位,眼前這個男人將她視若珍寶何須她耍心機?為什麽要愛一個永遠不會愛自己的男人?

    一滴眼淚砸在他的手背卻在心裏燙了一個水泡,他緊張地擦著她的眼淚:“哭什麽?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嗯?”

    “你為我做這些不會後悔嗎?以後這孩子都不能叫你一聲爹。”

    韓信緊了緊她的手說道:“後悔,我後悔沒有早點找到你,沒能阻止你遇見劉邦。”

    “對啊!你為什麽不早點呢?”早點就不會有這些事。

    “好~那我下輩子我一定早點,不管你情不情願直接娶了你,一口氣生個三五個娃栓住你。”韓信下巴擱在戚姬的肩胛骨上,

    “你當我是豬啊!生三五個?”戚姬破涕為笑。

    “今生你欠我這麽多,下輩子總得補償補償我吧!”她肚子裏的孩子流的是他的血脈,先前已經失去一個,這一個還不能叫他爹,她欠他的,但願有來生她來還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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