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船上的人員複雜,既有海外各國的王儲公主和使者,也有尋上船的同鄉妹子,更有虎視眈眈的懷德。

    而且各個艙房離得也近,鄭和想要撲倒,必須集齊天時地利人和,方能撲倒一迴。

    大晚上的,宮子堯被鄭和無情的拉下床,共同商討撲倒大計。

    “我說能不能不要這麽折騰?想撲倒你就直接撲去,用的著半夜拉著我嗎?等等!”連打了三個嗬欠的宮子堯說話的功夫,突然間就清醒的o起了嘴,食指忽上忽下的隨著眼睛在鄭和身上徘徊。

    愣是結結巴巴,說不出口:“你,鄭兄,你不是……”

    鄭和以拳掩唇咳嗽了一聲,快速的四下望了望,朝宮子堯微微搖了搖頭。

    天崩地裂啊有木有,這個消息絕對能掀翻大西洋!

    宮子堯全身的毛孔都因為這個震驚的消息豎立起來,半天沒緩過神來。

    “你等等,這個消息威懾力太大,我這小心髒一時間難以承受,導致流淌的有些緩慢,唿吸短促,唿吸一急促,我這腦殼就疼,腦殼一……”

    “行了行了,我也不要你替我出主意了,我身份之事,連你在內,隻有區區四人知曉,切莫說出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原本想著宮子堯家有十位嬌妻,定是對這撲倒之事有不少的方法。倒是忘了自己男人的身份也就隻有皇上和師傅知道,還有他親親娘子。

    起身匆匆要走,宮子堯倒是手腳靈敏了起來,拽著鄭和的披風把他拉著坐下,說道:“鄭大人可不能這麽不厚道,把屬下喚醒就走,實在是壞透了。”

    鄭和聞言一激靈,宮子堯此時有些衣冠不整,一句陰陽怪氣的“壞透了”,配著他這張勾人的臉,讓他寒的慌。

    扯下他爪子下的披風,又聽宮子堯說道:“對付女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灌醉她,隻要醉了,萬事好商量啊。”

    鄭和想了想,覺得不妥:“若是灌醉,豈不是趁人之危了嗎?”

    真是個迂腐呆子,宮子堯提點道:“若是平常之事,許是趁人之危了,但是這男女之事,怎麽能用趁人之危來形容呢?你想呀,她若是醉了,得要你伺候她吧,她隻需舒舒服服的躺著,幹苦力的是你,愉悅的可是她。”

    宮子堯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些話要是被皇上聽見,一定會氣的給他一耳摑,教壞了他的好臣子。

    鄭和平常之事上處理的遊刃有餘,

    偏就是這感情上,他就像是個呆子,要不是西亭三番兩次的調戲,他絕對不敢碰觸一下女人。

    此時的鄭和,感情智商隻有十,覺得宮子堯說的有道理,喜滋滋的跑迴去睡覺了。

    空留下已然瞌睡全無的宮子堯在房間裏數老婆。

    第二日,鄭和起的早,硬是將剛剛有睡意的宮子堯拉了起來,前麵不遠有個港口,他想趁機去買點東西哄哄西亭。

    買女人喜歡的東西,這個宮子堯可是最在行的,兩個男人偷偷的下船去給西亭挑選東西,剛剛起床開艙門的西亭卻撞到了一個人。

    看著站在門外的和語彤,她有些驚訝:“和語彤,你怎麽站在這裏?”

    “我為何不能站,聽他們說三保哥哥在你這?”說著,還墊起腳尖,想朝房間裏看一看。

    喲嗬,來者的語氣不和善啊!媽蛋,擋在她房門前還朝她這樣說話,找死的吧?

    西亭把秀眉一挑,手一拉,“砰”的一聲緊閉屋門:“我家相公昨晚伺候我累著了,現在正在休息,少在這裏嚷嚷,還有啊,好狗狗不擋道!”

    “你!”沒想到西亭說話竟然這麽露骨,和語彤聽了都紅臉,她居然沒事人一樣麵帶笑容。

    屁話,西亭在心裏罵道,鄭和是她老公,自己是他老婆,老公伺候老婆,她憑什麽要臉紅啊。

    西亭要走,和語彤並不打算讓開,一時間,兩人箭拔弩張,用女人幹瞪眼的方式對峙著。

    “擋在本官麵前,有何意圖?”西亭索性把話挑明了問。

    和語彤聲道:“我有事要見三保哥哥。”

    挑眉,想見死太監,行,那她就成全了她:“好好站在這裏,等你的三保哥哥起床了,一推門就能看見了你。站好哦,就保持這個漂亮的姿勢哦。切!”

    猛地一推和語彤,麵無表情的從她身旁走過去,你就站在這裏空等著吧。

    死太監一大早去了哪裏,西亭也不知道,一起床,地板上就是空的。撩著袍子在寶船上跑了一圈,連指揮室都問過了,愣是沒見到鄭和。

    不僅鄭和不見了,玉兔攻也不見了。

    就在西亭暗罵無良的玉兔攻,肯定又帶著鄭和上了岸看姑娘去時,一前一後,兩熟悉的身影就登了船。

    “玉兔攻,一大早的請我家相公吃早點去了嗎?”壞笑著走進二人,眼睛裏藏不住一絲精光。

    兩人沒

    想到一上船就遇到了西亭,慌忙將手中的東西藏到身後,和西亭保持距離。宮子堯迴笑著點頭:“西亭你果然是半仙轉世啊,連我們去幹啥都算的是一清二楚。”

    西亭繼續壞笑,往前逼近一步:“吃了幾個姑娘啊?什麽口味的?味道如何?可比得了咱大明的女子?”

    見西亭皮笑肉不笑,還把他倆盡往壞處想,鄭和這個長這麽大沒說過幾次謊的乖乖牌立即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們沒去找姑娘。”

    話說完,手上的拎著的東西也暴露了,又急忙藏在身後。一旁的宮子堯衝他幹瞪眼,想他一個風流倜儻,遨遊花間的情場高手,怎麽就交了這麽一個笨蛋朋友呢?

    西亭知道鄭和定是不會說謊的,也不繼續“逼供”了,鼻音一哼,指了指二樓:“你家可親的語彤妹妹正堵在我艙房門外,說有事要見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又一指鄭和背後,問道:“是不是早餐?拿來,我餓死了。”

    鄭和手上還真有一份早餐,包的是當地的一些小吃,乖乖的遞出來,西亭接過去嗅了嗅,居然有孜然的香味,也不管兩人,樂顛顛的吃早點去了。

    目送西亭遠走的鄭和求救的目光看向宮子堯:“你說和語彤找我會有什麽事情,我是見還是不見?”

    兩人邊走,宮子堯道:“鄭大人,不是屬下逾越,這個和語彤,屬下怎麽看怎麽有蹊蹺。你想,當初她一見你,就撲上來說終於找到你了。偏就是這個,讓我生了疑點,既然是偷上了船隊,自然知道領隊的是大人你,咱們在海上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了,咱們登岸入港也許多次了。可她偏偏沒有一次來找過你,這一次,若不是查究到,是不是還是會一直藏身在縫補船上呢?這樣的一個女人,豈不是疑點重重?”

    鄭和目光深遠的看了眼二樓,說道:“待我去見見她。”

    上了二樓,和語彤果然還等在艙門外,鄭和故意腳步重了些走過去,沒走幾步,便將和語彤的目光引了過來。

    “三保哥哥、你怎麽在外頭,讓語彤好等。”

    鄭和麵色如常,迴道:“四處巡視了一番,你為何等在門外。”

    “自然是有事找三保哥哥。”說話的功夫,和語彤就湊近到了鄭和的身旁,雙手作勢就要環上他的手臂。

    鄭和衣袖輕攏,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她,兀自往外走去:“有事就隨我上大廳說吧。”

    天元號的大廳,也可以稱之為

    會議廳,不是一般人都能隨意進出的,除非鄭和有事,將他們喊進來,才可以進出。

    偌大的大廳,坐著鄭和與和語彤兩人。

    鄭和單槍直入,問道:“你有何事就在此處講吧。”

    對麵的和語彤柳葉眉輕蹙,刹那間就微紅了眼眶,目光裏帶著絲絲的疼痛:“三保哥哥,你怎麽變了,與我相識的三保哥哥一點也不一樣。”

    鄭和瞧了她一眼,目光微垂,盯著桌子半天,也不知在想什麽。半晌抬眼,道:“若是無事,你就先迴房間,無事不要隨意走動。”

    “三保哥哥,你不覺得西亭這個女人很可疑嗎?”沒想到自己當初百用百靈的招數竟對鄭和不起作用,還被他下了禁足令,和語彤急忙站起來,攔在他的身側。

    鄭和聞言,低頭看她,不急不躁,也沒有任何表情:“何處可疑?”

    和語彤心裏舒了口氣,隻要鄭和還肯聽她說話就成:“當初在慶壽寺之時,我就看她可疑的很,麵白如女人,說話毫無男兒英氣,當時我就懷疑她的身份,沒想到她真的是女兒身。她一個女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讓你幾次三番的為她冒險,她倒好,不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還因禍得福的當上了欽天監監副。三保哥哥,她這可是欺君之罪,你怎麽還能娶她為妻,她這是在害你啊!”

    “試想,一個女人,故意隱瞞身份,霍亂朝綱,混進船隊,難道這還不可疑嗎?”和語彤說的是義憤填膺,一雙手捏成了拳而不自知。

    鄭和個高,微微一垂目就能將和語彤的所有表情一覽無餘,包括她緊緊捏起的拳頭。朝著和語彤逼近了一步,鄭和忽然聲音冰冷道:“若是如你這般所說,你豈不是和她一樣可疑?”

    “三保哥哥!”沒料到自己的話反給鄭和懷疑自己的機會,和語彤嚇得連退了三步。

    鄭和步步緊逼,眸子裏沒了溫情,滿是寒刃的冷光:“你口中所說之事,皆是宮中發生的時候,你一個深居慶壽寺的人,是如何得知的?我船隊人員雖多,卻也是經過嚴格的審查上船的,是誰助你秘密上的船隊?假意接近本官的目的又是什麽?你最好給本官如實招來!”

    字如寒箭,箭箭準確的射在她的身上,嚇得她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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