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悅迴到學校後,我們每天的聯係都很頻繁,從她那裏我得到了一個確切的信息:胡老師的離開是因為一些學校的領導層不能接受胡老師的管理理念,而且學校的幾個頑固派似乎和我父親手下的一個副總——葉正煥——有著某種非同一般的關係,因為紫悅在學校裏經常見到這個副總,有幾次甚至看到他和學校裏的幾個係主任一起秘密談論什麽呢!

    而我在負責的內部審計中也和幾個副總有了進一步的接觸,發現他們的關係十分複雜,單在對待我父親的態度上就有兩派意見:一派以鄭之明為首,是我父親的鐵杆支持者,對我繼承父親的產業持支持態度;另一派則是以葉正煥為代表的,對我父親的改革政策不太認同。我還發現這個葉正煥就是當年堅持讓父親把我送到文學院的主要人物,此人城府極深,始終窺視著父親的產業——懷源記。而且葉正煥還和學校領導層裏的那些守舊勢力相互勾結,希望借胡老師出走事件來打壓學校改革派的力量,但教育改革是勢在必行之舉,豈是這些人所能阻止的了的,所以校長暗中也在積蓄著自己的力量,比如最初的聘請胡老師,和讓一些改革派的學生組織活動等等,這些還是得到了一些成效的。

    葉正煥在公司裏向來人緣就不好,雖然他是董事會成員,可是沒人聽他的。也許因為他是大學管理係講師的出身,他的力量才可以波及到學校和公司裏。父親創業之前他就在外公的公司裏工作了,所以外公自然對他特別器重,幾乎已經把他內定為自己的接班人了,據說如果不是母親在關鍵時刻說服了外公,父親很可能還要繼續經營他的懷源記圖書呢。可是父親畢竟是個南方的局外人,從根子裏還是希望和大家和平相處的,所以在母親幾次勸他不要啟用葉正煥的情況下,還是對他深信不移。甚至我出生以後,還想讓我認他做幹爹。外公臨死時,對父親還說起了重用葉正煥的意見;父親當然是同意的,他根本沒有考慮到當時已經有一定勢力的葉正煥會對他的產業構成威脅,在母親一再的勸說下,才勉強同意不讓他獨擋一麵。

    父親希望能夠按照正常的工作年齡退休,因為他不是一個很重視權位的人,他隻是一心一意的作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從這個角度講他和其他父親沒有什麽區別。可他畢竟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所以時時事事都要對公司的全體股東負責,為公司的全體員工著想,尤其是外公臨終前的叮嚀囑托,更是時時刻刻被他當作座右銘一樣刻在心裏。父親太難了,他不僅承擔了自己的懷源記,而且還要繼承一個大公司——福勝集團的事業,由於外公沒有留下男丁,一直把父親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自然對我也是著實疼愛了。

    因為紫悅的天資很高,加上個人的刻苦專研,很快就以優異的成績拿到了mba學位,完成了學業,迴到公司。這令我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了,迴到公司的她開始和我一起進行內部審計,並且在這個期間,查出了更多的貓膩。

    我們發現公司裏以葉正煥為首的那一派力量都是一些老股東,他們根本不能繼續為公司服務,反而把公司裏掙錢的部門給占著,以致於我們的一半市場被另一家小型企業所吞食,而那個小企業根本沒有能力去做較大工程的開發,反而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在替他們作義工。同時,紫悅也帶來了一個重要證據可以證明學校的幾個副職領導和葉正煥相互勾結,阻礙了教改的正常進行,已經使學校蒙受了不小的損失,校長的頭發也為此而白了不少。聽到紫悅的這番話,我不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如果紫悅所說的情況的確屬實,那麽以父親的精明和母親的賢惠,怎麽會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呢?以他倆的眼力不至於看不出紫悅都能看出的道道吧?我又不好意思當麵去問他倆,隻能是幹著急。

    紫悅迴到公司裏以後,給父親提了三項建議:整頓人事,拓展社會服務業市場、投資教育事業,父親頗有深意的說:“後麵的兩件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們年輕人更應該知道怎麽做,第一件嗎,我不知道怎麽做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當時我也在場,對父親的這些話裏的深意,也還算體會了一些的;他的意思實際上是說:“你們年輕人管一管後麵兩件事就好了,不要幹預人事工作。”紫悅自然也是這樣理解的,父親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紫悅的臉色著實難看了一番。

    我們一起走出了父親的公司,迴到我們的廣告公司以後,父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接聽了電話,父親並沒有像剛才教訓紫悅一樣教訓我,隻是和藹的說:“你下午有沒有空迴家一下吧?把紫悅也叫上吧,我有話要說,你妹妹也有話要和紫悅說。”說完,把電話掛了。我根本沒有時間迴答,隻能如實把情況告訴紫悅,紫悅起初可能不想參加我的家宴,可是花語的邀請還是讓她動了心。於是中午,我們的那輛沃爾沃跑車停在了我家在城市廣場的新房的地下停車場裏,紫悅下車後對我笑笑,沒有說什麽,可是我卻可以看出了她的心事。

    當我們走進家門的時候,母親把紫悅拉到一邊和她談著一些女人們的事情,我此時落了單,就在父親的花園裏溜達,平靜了一下因為葉正煥事件引起心情上的波動。父親還沒迴到家裏,母親她們像是也有出去的意思,母親臨走讓我一個人留在家裏等著吃飯,母親、花語還有紫悅都坐上了我的那輛沃爾沃跑車出發了。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我陷入了莫名的思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經愛上紫悅了,真是莫名奇妙的感覺到自己空前的孤獨,連兒時獨自在外婆家的大院裏玩那些無聊玩具也沒有覺得孤獨。

    我孤獨的坐在房間的床上,努力的讓自己不再想起紫悅,越是控製,紫悅就越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而且每次都那麽清晰,那麽真實,漸漸的我竟然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睡了過去。直到父親迴來,我才被他叫醒,父親沒有和我談論公司的事情,反而像我的朋友一樣嘲弄我和紫悅的關係。據他說聽到我在夢裏都在喊著紫悅的名字,幸而沒有讓那個瘋丫頭聽到,要不我……

    父親還在說著,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因為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管紫悅的事了,直到父親和我說起了以前他和母親的曆史時,我才稍來了些興趣,可是父親還是在迴避正題——公司裏的人事問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以整個下午,我都在聽父親談論他和母親的光榮曆史,直到夕陽西下時,我才找到了一個空隙,問起了他和幾位副總的關係。父親還的確說了些有用的話,他給我提供了一些我接班後可以重用的人,當然其中沒有包括葉正煥那一派的人。父親臨走時,語帶玄機的說:“關於葉正煥的問題,我會在我離開公司之前,給你一個交代的。”說完,父親有些憂鬱的走出了我的屋子。

    母親她們一直到晚上才迴家,花語剛一進門,就又開始開我和紫悅的玩笑了,她對紫悅說:“大嫂,我哥哥多關心你啊!一進門,就給你放好了拖鞋,我和媽都要自己拿的…。。真是新娘娶進房,老娘扔過牆啊!”紫悅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卻開了腔,“媽媽,兒子幫您脫鞋。”說著我幫助母親把腳上的那雙皮鞋脫下來,然後又把拖鞋給母親穿上。母親靜靜看著我,沒有說話。半晌,父親從廚房出來,說了聲吃飯。我們都高興極了,因為父親是我們家裏的頂級廚師,比起那些賓館裏的廚師都不會差的。

    當晚,又是我送紫悅迴到賓館,本來母親說要花語送的,可是花語故意在母親的麵前說我的車技多好多好,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去送紫悅,母親哪裏知道花語的陰謀啊。就讓我去了,紫悅卻不停的推遲著,不知道是客氣,還是什麽原因,當我把車停在賓館門口時,看著紫悅遠去的倩影,我發現自己已經神使鬼差的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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