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適才,他分明記得那二人的身子並未靠如此近啊。


    “你們挨這麽近不熱嗎?”


    幸好二人今日的衣衫都比較寬鬆,並沒看出有什麽不妥,百裏琰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車子太顛簸。”


    好在就算百裏昭寧再精明也不過是五歲的孩子,很快便被忽悠了過去。


    百裏昭寧望著車外的小攤販瞧見有幾個小孩正圍著一個老人做糖人,起了好奇心騸。


    “停車,我要下車。”百裏昭寧道。


    可惜,沒有人搭理他鉿。


    他轉了轉眼珠,拉著雲凰的手指了指那糖人店,如同大人問小孩一般問道:“讓我來考考你,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嗎?”


    雲凰的目光掃過那個店,又望著百裏昭寧眼珠轉動,又望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陷入明暗交替的光線裏,近乎冷淡的表情顯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正巧,男人的側頭看向她,四目相接,雲凰的唿吸微微亂了些許,很快迴頭神來笑道:“這個我也沒見過,我們那個地方沒有這個東西。”


    “真可憐,這麽大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小家夥煞有其事地拍拍她的手,而後朝著百裏琰道:“爹爹,啊若想看看那個東西,咱們停下來吧。”


    雲凰一臉黑線,她什麽時候說過。


    小家夥卻端坐在那裏,抿著小|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馬車停了下來,百裏昭寧拉著雲凰下了馬車往迴走。


    到了那個攤位麵前,百裏昭寧十分大方地道:“喜歡什麽自己拿吧,小爺買給你。”


    話是這麽說,他的目光卻在上麵半天沒有收迴來,瞧著老人一會吹出個牛一會吹出個小人,津津有味地瞧著。


    雲凰則是一眼看中了一個小人,那小人有著冷峻的麵容,不言苟笑,雲凰腦海中不自覺出現了百裏琰生氣斂眉的樣子。


    “看中哪個了?”頭頂傳來一個冷漠熟悉的聲音,雲凰抬頭,卻見百裏琰正背著手望著她,詢問她。


    沒想到他會下馬車,她有些意外。


    雲凰忍了笑,指著那小人道:“哈哈,你看那個小人像不像你?”


    百裏琰蹙眉,看去,而後眉頭皺得更深,冷冷道:“哪裏像,本王有那麽醜?”


    雲凰冷汗。


    最後百裏昭寧買了兩個糖人,一手一個,昂首闊步走在最前頭,看樣子很是滿意。


    雲凰手中拿著一個小糖人,正是剛才說像某人的那個。


    是某人非要塞到她手裏的。


    將馬車停在八皇子府,雲凰衝他們擺擺手便走了進去。


    馬車上,百裏昭寧拿著兩個糖人擺|弄著,瞧見百裏琰正望著自己手中的糖人,不由得伸手護住,之後還是猶豫地遞出一個,討好道:“爹爹,送給你。”


    百裏琰原本想說不要,卻瞥見眼前的小糖人,是個女子的形象,長發及腰,她微微地笑著,娟秀的眉眼彎彎的模樣,竟是與那女子有幾分相似。


    於是,當王府的守衛們瞧見自家的王爺與小少爺一人拿著一個糖人步下馬車,不由得有些淩|亂了。


    雲凰迴到自己的房間剛將自己的替身打發走,不速之客便來了。


    李若華由兩個丫鬟攙扶著慢慢走進了房間,也不打招唿徑直坐下,伸手扶著自己的yao肢抱怨道:“哎,這腰疼得厲害,總感覺到斷掉一樣。”


    身旁的一邊替她捏著,一邊抿著唇笑道:“皇妃您白天要打理王府,晚上還要伺候爺,當然會累了,奴婢給您揉揉。”


    另一個宮女接話抱怨道:“要我說,爺真是大意,每天晚上都去您那,也不知道憐惜皇妃您。”


    李若華一邊觀察著雲凰的反應,一邊假意罵道:“青天白日的,說這些做什麽。”


    最近幾日|她天天都來這裏說這些,為的就是激怒安淩若讓她知道這個王府是她說了算,可是每次對方就像是沒聽到一般,更是讓她惱火不已。


    正在她以為今日又要無功而返時,雲凰終於收迴落在書上的視線,將視線落到了她的腰上。


    “依我看,你這就是縱|欲過多了,加上你年紀也大了,也別搞一些難度太高的動作。”雲凰毒舌的話一出,李若華的臉霎時間由紅轉黑,然後又變成了紫色,氣的半死。


    “你不害臊!”她隻能說出這句話來了。


    誰曾想,雲凰揚眉道:“你一個女子跑來跟我說些與丈夫的密事,你就不害臊?簡直就是有礙觀瞻。太後赦免你的懲罰讓你從大覺寺迴來,可不是讓你一天到晚跑到別人這裏說這些的吧?”


    李若華隻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也不管身後的丫鬟,轉身便跑了出去,卻沒想到被門檻絆倒摔腫了膝蓋。


    兩個丫鬟上前去扶她,被她一把甩開,她轉頭過來恨聲道:“安淩若,如今王府的管事女主人是我,你不過是空有個名頭罷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連這個名頭都沒有,你給我等著。”


    失敗者總會給自己的失敗找一個不那麽失敗的借口。


    夏荷在一旁看得拍手直樂。


    “公主,你好久沒有這麽神氣了,看她下次還敢不敢拿跟姑爺的事來說。”夏荷十分解氣。


    雲凰起身在麵盆裏洗淨了手,漫不經心問道:“這幾日除了她還有別人來找過我嗎?”


    夏荷雖然覺得奇怪,公主不是一直都在怎麽會問這話,但還是認真迴答。


    “文先生曾說想要見您一麵,您迴說改日。”


    雲凰點頭:“你去迴封信給他,就跟他說明日一早我在一品樓等他。”


    “公主,不行啊,明日是秦尚書家的公子娶親的日子,您得跟著姑爺去參加婚禮的。”夏荷提醒道。


    “無礙,照著我說的去做。”雲凰聲音微冷,她不喜歡有人質疑她的決定。


    “是,公主。”夏荷點頭。


    晚上,詹台域名氣勢洶洶地來了雲凰的住處,剛推開門,便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一雙眼睛險些挪不開。


    眼前的女子應該是剛剛沐浴完畢,一頭的濕發服帖地披在自己身上,美麗的大眼冷然地望著突然闖入的他。


    那目光落到他身上,他忍不住竄著一股火g前,借著倚靠chuang側看著她。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她在大殿之上的精彩表演,她在大覺寺時的高超棋藝,而如今,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是他的妻。


    他心中忍不住溢出一絲滿足。


    說話的語氣也忍不住和緩了許多,原本是打算質問的話語也變得輕柔:“你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


    雲凰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著他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關心我習不習慣?”


    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如果你是來為你的心上人出頭,我想我還能接受些。”


    詹台域名麵色發窘,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聞著她身上的清香,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你今年也快十七歲了。”男子眼神微暗,手朝著雲凰細白如雪的臉蛋就這麽伸了過去,雲凰目光微斂,一個擒拿手將他攔住,右膝上抬就去頂他的腹部,詹台域名眼疾手快地躲開。


    有些懊惱:“我們是夫妻,有些事早晚是要經曆的。”


    “哼,若你想我在你胸口再刻一個幾個字,你盡管過來試試。”雲凰冷聲警告。


    詹台域名怒氣衝衝地瞪著雲凰,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雲凰好整以暇地坐在chuang邊。


    “你,你怎麽敢!”詹台域名氣得跳腳,那個在他胸口刻字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他名義上的妻子,甚至,他還對她有了些好感。


    “安淩若,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我掐死你,詹台域名氣憤地奔向雲凰。


    氣恨交加與驚訝都在他的腦子裏來迴交錯,他更恨自己,因為甚至有幾夜,他夢裏都有那個刻字女子的身影,可恨的是他竟然有了反應,更加可恨的是,他竟然是下麵的那一個!


    而此時,他腦海中那個原本麵容模糊的女子竟然變成了雲凰的臉,這讓身為男人的他情何以堪!


    夏荷正好奔了進來,看見這一幕驚叫出聲,趕緊攔在雲凰麵前:“姑爺,公主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想幹什麽、”


    她自然不會覺得自家姑爺與公主在做什麽不道德的事,因為二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恨不得掐死對方的。


    詹台域名哪管那麽多,將她一把揮開,隨即就朝著chuang上的雲凰撲了上去。


    雲凰伸手掏出自己匕首,詹台域名望著那把匕首,雙眼更是冒出火光,就是那把匕首!


    現在已經說明了一切,那晚就是這個女人羞辱了他。


    “嘭!”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夏荷驚愕地望著房內突然多出來的一道身影,高大挺拔,一臉的生人勿進,平日裏便冷漠的麵容此時更是布上了一層寒霜。


    夏荷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已經突然被人從身後打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雲凰翻了個白眼,將匕首收起,也不看屋內的男人,隻是徑直走下chuang打開門指揮著丁臨,將詹台域名丟迴他的房間去。


    然而還不等丁臨動手,百裏琰已經走到暈倒的那人身邊,一把撕開他的衣袍,露出了胸口,上麵一個刻字在百裏琰眼中分外刺眼。


    “給本王將他丟到院子裏!”男人的聲音帶著寒風。


    丁臨不敢怠慢,速度比以往又快了許多。


    很快房內隻剩下二人。


    “你來幹什麽。”語氣不好不壞。


    “你何時與詹台域名這麽熟識了,都讓他到你的房間裏來了!”


    強大的冷氣,在百裏琰的周身彌漫,一點一點蔓延到雲凰四周。


    “他是我名義上的夫君,他來我房間有什麽好奇怪的,倒是你,一個單身男人,大半夜跑到良家婦女的房間來,才是大大的不妥吧。”雲凰反駁道,最恨他這種高高在上藐視眾人的姿態。


    “他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夫君,而我,才是你堂堂正正的男人,你以後少讓他到你房間來。”男人命令道。


    “我的男人?你真以為親過抱過我就算是你的人了?”雲凰鄙視地望他一眼,隨手拾起自己尚未看完的書,饒有興致的模樣。


    百裏琰聞言氣消了大半,眯著眼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雲凰道:“你是在提醒本王,有些事還未做嗎?”


    雲凰聽懂了他暗含的深意,臉上染上一朵紅暈,手上的動作更快,將書狠狠擲到他的身上,怒斥道:“你離我遠點。”


    百裏琰卻是靠近她的chuang坐了下來,心情甚好地隨手從架上取了塊布巾為雲凰擦拭起了發絲。


    口上也沒閑著:“說了多少次,洗完頭發以後一定要擦幹,否則老了以後得了頭痛的毛病怎麽辦。”


    隨是說教的口氣,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雲凰有些窘迫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徑直躺在了chuang上側過身不理他。


    百裏琰好脾氣地將她拉起來,半是強迫的放在懷裏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就你這臭脾氣,除了本王,誰還受得了你?”


    雲凰撇了撇嘴,對他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表現嗤之以鼻。


    將發絲擦幹,百裏琰滿意地點點頭,卻聽雲凰把|玩著自己的發絲笑著說道:“百裏琰,我怎麽覺得你就像我父親一樣。”


    男人臉色一黑:“我可沒有你這麽大的女兒。”


    她這是在嫌棄他年紀大嗎?


    百裏琰心裏沒底,麵上更是難看。


    雲凰吐了吐舌,顯然是踢到了鐵板,正打算朝著自己chuang倒去。


    “先別睡,先做完最後一件事你再睡。”百裏琰拉住她的手臂阻止道。


    雲凰疑惑地看著他拿出一把利刃,聽他認真的說道:“你也得在我胸口上刻一個字。”


    雲凰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不怕死地伸手扶上了他的額頭,疑惑道:“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不對,你得給我刻兩個字,筆劃得比那個凰字多的。”百裏琰堅持,一臉的嚴肅。


    “哎,我說,你是在吃醋嗎?這麽幼稚。”


    百裏琰被她說得麵色發囧,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太奇怪了,收起了匕首,清咳了一聲站了起來。


    “你現在沒有跟詹台域名拜堂,別一天以他皇妃的身份自居,我先走了。”百裏琰說著朝前走了兩步,又清咳了兩聲,並未迴身,背著手仰著頭沉聲道:“如果你晚上怕黑想要人陪的話,本王倒是可以勉為其難......”


    他話還未說完,迴應他的是一個枕頭狠狠砸向了他的背脊。


    被無聲的拒絕,他有些氣惱,大步離開了房間。


    雲凰氣的一拳打在chuang榻上,這百裏琰,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夏荷從昏迷中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門外,她趕緊奔進了雲凰的房間,卻見自家公主好端端地已經睡著了。


    想要問剛才自己看到的人是怎麽迴事,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她悄悄來到了後院,將這個消息寫到了紙上用信鴿傳信到了京城的某處庭院。


    次日一早,雲凰早早地起chuang換了身新衣,派了個人去前院通知詹台域名她會自己去秦府,讓他們不用等她。


    隨後自己乘著馬車來到了一品樓。


    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那裏,文戈已經等候多時。


    整個二樓此時隻有他一人坐在那裏,十分醒目,雲凰猜想他定是怕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所以包下了整個二樓。


    “主。”文戈起身恭敬地跪下,照例抬起雲凰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ps:這是29號的更,更晚了,不好意思了。因為六點以後就沒有編輯審核了,請大家多多包涵,以後會盡量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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