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薑維已經將那人擒拿,未來得及多說幾個字,那人便突然倒地身亡。即便是過千軍的薑維也有點料想不到,還猜測這人是提前吃了毒藥了。


    可未曾想,那人是被他身後的自己人捅了一刀,那刀隻有刀劍處沾染了鮮血,其餘地方皆是幽藍之光閃耀,顯然是淬了劇毒的刀。


    要是被這刀劃傷了,下場會如何?倒下之人就是例子。想到此處,薑維顧不得其他,當即喝令其餘將士全部退出擊殺的圈子,而後立即下令射箭,將他們全部射殺。如此,就可避免了將士與那些拿有毒之刀打鬥時傷了性命。


    方才殺了與薑維比試那人的人,想突圍救出蘇言。卻不料被弓弩傷到手腳,刀也應聲而落。


    咬牙攀爬,微微發抖的手還差一寸之地便能觸碰到刀柄,卻在此時,被一把槍頭給擋住了。


    那是名叫綠沉槍的名槍。


    隨著槍頭往上看去,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就這樣俯視著他,好似看卑微的螻蟻。這個認知讓他一下子得了失心瘋一般,發狂地掙紮著向薑維撲了過去。


    薑維隻稍稍一抬腳,便將那人踢倒在地。見到那人如傷到的野獸,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可憐又可敬。


    “你殺了那黑衣人,我想知道為何。”這是第一次這樣有好奇心。


    “為何要告訴你?”他這是無可奈何要還了救命之恩。可是,就今日來看,他是沒能將蘇言救出,可到底是用自己的命送上來,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那個毒藥......”薑維想問抹刀上的毒藥是什麽,可也知道對方不會說,便停住了問話,轉身向呆愣著的蘇言走去。


    可才轉身,又聽得背後風聲起,而他的部下也驚唿。他眼中冷光乍現,也不迴頭,持著綠沉槍,反手向後麵刺去。噗嗤的入肉聲起,他知道那要搞襲擊之人被他刺死了。


    他這才微側身,斜視著已轟然倒地的人,“想不到你手腳都受到重傷之際依舊勇猛,要不是我功夫還行,必定被你襲擊到沒命。”說著從那人開始渙散的雙眼,看向那緊抓著有毒的刀,真心說一聲可惜。


    是啊。可惜了。那人彌留之際這麽想著,他也曾是大祁人,卻因為家鄉遭災,父母親眷皆亡,不得已,搭上蘇言的賊船,一步錯步步錯......若是早日遇見眼前這人,該多好啊.....一句“該多好啊”永遠的留在他的腦海,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這說不清到底是誰的不幸了。


    “若是他遇到的人是我,今日他便是一員大將,而不是這樣卑微的流寇。”薑維被這樣悲涼的氣氛感染,第一次對蘇言明明白白地展露了他的厭惡。


    蘇言咧著嘴慘笑,,一個字不說,又過了一會又隻是對著薑維哈哈哈大笑。笑誰?笑自己?笑薑維,還是笑那拚盡小命也想救他的人?


    “把他關起來。”薑維想了想,帶著人又想出門去看看金郢那邊事情的進展。可就在他出門的時候,收到了洛陽那邊傳來的書信。一封是給金郢的,一封是給他的。


    孫念在信上提及,不可傷害蘇言的性命,留著他,自有用處。


    “能有何用?”薑維納悶,可是想不明白,“便宜他了。可憐金郢還得為他準備幾十日的糧食。可真是......”薑維一邊念叨,一邊往迴走,一點不介意蘇言在一旁聽得被氣得要暈倒的樣子。


    既然要看好這蘇言,出於謹慎,薑維便打消了去看金郢熱鬧的念頭,一門心思的守在這裏。有他在,管他天上戰神下來,也要與之一戰。


    薑維是愜意輕鬆了,一樣有任務的金郢卻不好受。


    此時,瀑布水簾洞裏,一片火把照亮了山洞。


    金郢站在高處看著底下這些被束縛住的人,問:“你們,都是哪裏的人。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原羌國之人。”


    此話當真如同火種瞬間點燃了幹柴。


    迴應金郢問題的,不是七嘴八舌的迴答,而是嗷嗷大哭。一群大老爺們哭成這個樣子,金郢真是哭笑不得。他的部下沒金郢想的多,看著這些要引起金郢侯爺注意的人沒那麽好脾氣,大喝一聲:“都閉嘴!侯爺問你們話呢!好好迴答!”


    金郢隻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說話的部下,看到大家都不哭了,也是鬆一口氣。


    “侯爺,俺是滏宜縣的金林村人。去歲大旱,俺村子的人一大半的人都餓死了,我一家九個人,就剩俺一個了。俺沒法子了,就......”就如何?最終結果不是就是認賊為君,為的是活命罷了。


    金郢聽了,火冒三丈。雖說他遠離洛陽那邊,可還是知道曲陽、滏宜一些地方的情況的。不是說滏宜縣得了救了嗎?怎麽會有百姓餓死了?


    “我聽說曲陽渠是已接通了滏宜,連接了大江,而且,收成還是有點的,你們村子是出了什麽事,會有那麽多的百姓慘死?”


    此話一落,又有五個人一同跪在先前那人旁邊,哭訴道:“曲陽渠修到滏宜,俺們村子的人也去修了,可是村裏的裏正欺上瞞下,愣是騙了俺們將家底都掏盡了,叫俺們去修渠道,最後還把俺們的錢克扣下來,而家裏的老小沒了錢糧,隻能活活餓死啊!”


    滏宜那邊先前不是有禦史大夫贏複在那裏看著嗎?怎麽還會出了漏子?是底下的人太過狡詐,還是禦史大夫隻能行軍打仗,不懂官場是非?白白讓許多無辜百姓死於非命?


    金郢看著這些人有說不完的話,就下令帶他們迴去再說。現在此地也是不宜久留。


    一路上,金郢都在思考著這聽來的事,連帶著對贏複也有了猜疑。畢竟榮華未定之時,贏複可能還隻是想著打天下的事,但是當大官久了,免不了下麵的人要用美人銀錢來對贏複使勁,要說心思變了是很容易的事。


    這麽想著,他暗中決定,迴去後,將這些人說的東西都記下來,給孫念給送去,至於孫念如何處置,他是不會擔心的。或者那時候有人會說他不顧及同僚兄弟情,那又如何,在他心裏,陛下和大祁才是重中之重。任何人都不能超越,包括他自己。


    於是,隔了一天,遠在洛陽的孫念再次收到一封讓震驚無比的書信。上一次,就是匯報薑維路遇蘇言,險遭殞命的消息。這次也是讓孫念暴怒。


    “這些人真是喪盡天良!贏複在當時是在忙什麽?竟然不知百姓之困苦險境?傳寡人命令,傳禦史大夫贏複來見寡人!”


    贏複聽了內侍傳旨,驚疑不定。他尚未知曉,他真是坐於家中,禍從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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