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日高掛,人行於路上,真好比魚在熱鍋裏行,再走就要成“煎魚”了。


    半山腰上,一個受傷的黑衣人瞻前顧後,好不狼狽,一個不慎,就跌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還要苦哈哈地爬起來。殊不知後麵有好多的人在跟著他。


    那跟隨他後麵的人,正是金郢和他的隨從。至於薑維,則是被金郢托付了一個重要的任務——將蘇言押到長安。


    薑維本是很抗拒這個任務的,在他看來,就該一刀解決了這個禍害。當初陛下若不是心慈手軟放過了他,就不會有今天這個亂糟糟的局麵。


    金郢也想殺了蘇言,可到底這樣做會是牽扯太多。


    “不殺他,才是牽扯多。”


    但是,金郢性子倔強,不管薑維怎麽勸說,他都堅持等他稟告了陛下,再對蘇言的處置做定奪。


    “你不能學沈尚那家夥,他可是將一個匈奴王先斬後奏於陛下。當時可是差點亂了陛下的計策,所以,你要引以為戒,切不可任性妄為。”金郢在追離去的黑衣人前,不安興地叮囑了薑維幾次,幾乎讓薑維惱羞成怒。


    想起薑維那個怒發衝冠的模樣,金郢就覺得可樂。不過,蘇言還真是不能殺。要死殺了,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遲早會知道。到時,會逼得這些人再立領頭人,一個他們好不認識的領頭人。屆時,可能會因為不大熟悉而及其不好對付。


    隨著那人走了一個時辰,明月已高掛東邊樹梢,俏麗溫柔。


    那人忽然在一棵樹下坐下喘氣,而後忽然學著貓頭鷹叫聲,先急後緩地叫了幾聲。不消一刻鍾,那人的前方窸窸窣窣的穿越草叢的聲音響起,叫人精神頓時振奮。


    終於來了!


    金郢此時的雙眼當真如同狼目見著食物的時候,好不攝人。


    來的是幾個穿著黑衣的人,身材高瘦,身手靈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風中飄來些話音,其中雜亂無序,但是還是聽到提及蘇王爺。


    蘇王爺?難道蘇言已自封為王?若果真如此,蘇言絕不能有事,得活著,然後引出這許多的暗藏之人。


    金郢的雙眼在黑夜裏也能看清事物,是以在觀察其中,看到了有個貌似也是話事的人竟然麵上有不樂意之神色。或者是不大樂意去救蘇言?


    幾人爭吵幾句後,便是離開。


    見狀,金郢等人立即遠遠跟著。


    又翻過了一座山,來到了一處由著飛流瀑布之地。隻見那些人在在岸邊的一塊大石上摸索了一會子,竟使得山壁上出現了一道蜿蜒向上直通瀑布的石梯!踏過最後一級階梯,便是入了瀑布裏頭。是不是別有洞天福地?


    金郢甚是妒忌。他的府邸還是一貫的大氣,裏麵一點景色都無。哪裏記得上此地半分?


    再端看了此地地形,金郢心知,不能在此時進去將那一窩的狐狸一網打盡,隻能退而防守,等他想好對策再來。


    不過,想到薑維手上的那人,他又是明白,所謂狡兔三窟,這些更加狡詐的狐狸怕是會很快離開這裏。一旦離開此地,便不容易再找到。


    金郢打了個往後退的手勢,後麵的人有序地往後走,一點多餘的話也無,端的是令行禁止。


    一路上,金郢的隊伍也是沒有任何的對話,直到入了長安城,金郢才對著部下道:“好了,現在夜也深了,你們都來我府邸上,我叫廚房準備了吃食,你們吃了再在我那裏待一晚上,明日一早隨我出城。”出城做什麽?當是抓那一窩的狐狸啊。


    薑維聽到金郢這樣的安排,很是不看好:“你不是說他們謹慎又多疑嗎?你怎知他們夜裏不逃走?”


    “他們不會,暫時明天晚上前不會。”


    “為何?”


    “因為他們明天要來解救蘇言,也就是他們新鮮出爐的蘇王爺。”


    薑維聞言,嘴角微動,哭笑不得,“真是賊心不死。可以看出他的目的,還真是想複國。”


    “我們攔不住他們白日做夢的。那如此,便隨他。”金郢諷刺地說道,而後沉吟了一下,問:“若是我給你分派一些人手,你有把握將那要來這裏的狐狸都抓住嗎?”


    “你要去做什麽?”


    “我想帶著人,趁著哪裏少了一部分人,將那洞天福地霸占了,再將裏麵的人都抓了。或者再放一兩個,追蹤他們,看他們能否會再引出一些人。”


    “大善!”


    果然不出金郢所料,第二日,他帶著人才出了城門,就聽得消息說可疑之人已入了城。


    這很好。


    “傳我令,極速前進!”說完,一馬當先,望著昨晚走過的路疾馳而去。底下的人很是激動,又有大戰!建功立業的機會又來了!


    因為金郢知道隱藏的機關,他們可以選擇直接衝進瀑布裏頭,可是裏麵情況不明,金郢不會貿然前行誤了部下性命。


    於是乎,他便叮囑部下,將弓弩和佩刀佩劍都放在趁手之處,遇到危險,就能方便反擊。


    可是等他才按動了機關,裏麵的人就警覺了,都以為他們的蘇王爺就要迴來了,卻在探身出瀑布那一刻,驚呆了。


    不是蘇王爺歸來,而是惡人來了。


    身手特別好的,幾乎都被派了出去營救蘇言了。留下的一些人實在能力較差,就有點小聰明,在金郢麵前也不夠看......


    話說長安城裏,金郢府邸裏,劍拔弩張。


    薑維正把蘇言的衣領抓在手中,盯著那些翻牆而來的黑衣人。


    “你們來得不是時候,這個人吃了太多東西,得了痢疾。也不知能否治好了。”


    蘇言被羞辱得蒼白的臉一時間變為了紅果,“薑維,你莫要欺辱我太甚!這筆債我遲早要跟你算了!”


    話才剛完,暗箭便來了。還是直衝蘇言而去。


    薑維舉起綠沉槍一擋,暗箭就成了兩截。蘇言臉氣得又白了。他知道,這暗箭是他的人放的。而薑維是救了他一命。


    “嗬!不知是誰要想殺了你,好代你坐你王爺的位子呢。”


    蘇言先是一愣,繼而大驚!薑維知道他是蘇王爺!那也即是說金郢也知道了?而今金郢不見人影,那是不是說?


    蘇言越想越害怕,他不知道金郢怎麽知道他的事情,但要是知道他被稱為蘇王爺,那必定是知道了他的隱秘藏身之所!他好不容易才湊齊的義軍怕是要麵臨滅頂之災!可憐這來的人,還想滅他蘇言的性命,哪裏知道,黃雀在身後,他們小命早就是虛有。


    來的人,有對蘇言忠心耿耿的,有一直在搖擺不定的,也有那想要蘇言性命的。可憐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秘密已泄露,有滅頂之禍。


    不管他們忠心如何,此時還是一派奮勇上前解救他的模樣。


    薑維一把將蘇言推到他的心腹跟前,道:“看好他。我去會會那人。”說罷一擺綠沉槍,直去那頭領。


    那頭領的功夫並不及薑維。兩人打鬥了小半個時辰,那人便被薑維製服。


    看著眼下抵著自己喉嚨的綠沉槍,那人感受著那冰涼陰寒之感,笑著說:“這位將軍,息怒。我們隻是切磋武藝。沒必要,如此狠吧?”


    “我......”薑維不是這個意思,可他隻說了一個字,便看到那頭領慘叫一聲,跌落塵埃,嘴裏喊著“痛”的滿地打滾,不久,七竅流了黑血,血盡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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