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孫念告知鄭漵,等他獲得首次試略前三名之後,他父親的右相之位,自然可以讓他來坐。


    鄭漵在未見孫念之前,還是心有忐忑,擔憂陛下私下又磨難自己,卻不料陛下念舊,竟是這般厚待鄭家。自此,鄭漵明白,他和鄭家所有的榮耀均係在君心上,由不得鄭家有半點的怨憤與不滿。否則,他的父親鄭右相就是前車之鑒。好在鄭家尚在君子之澤中的第二代,更是慶幸,君王新國,尚念舊情。


    鄭漵走遠了,孫念還站在窗台前站著,看著樓下行人,忽然覺得自己辛苦多年,即使被人詬病誤會,也是值了的。


    “好久沒出來走走了。誰去看看王後與她的侍女走到哪裏了?”


    “陛下!小的去!”孫念話音方落下,一個年紀最小的侍衛已是跑到孫念跟前“毛遂自薦”。


    孫念沒有責怪他魯莽,隻是笑著說:“好,去吧。現在都餓了,請王後過來用膳,然後我就陪她再走走。”


    “謹諾!”


    趁著侍衛去找王後十三娘之際,孫念立刻招唿了店裏的夥計,無視夥計火辣的眼神,平和地點了兩桌菜,道:“待會等我內子來了,便即刻上菜。”


    “謹諾!”夥計已是知道孫念的身份,不敢直稱陛下,隻好隨著那些侍衛道一聲“謹諾”了。


    沒過一刻鍾,樓梯處傳來了蹬蹬的著急腳步聲,孫念和薑維一聽,就知是有事了。


    薑維幾個疾步,走到樓梯口,恰好方才要給十三娘傳信的侍衛衝了上來,一個不注意,就撞倒了薑維,惹得樓上的眾位侍衛和孫念俱是悶笑不已。


    “莽撞!”薑維冷撇了侍衛一眼,轉身離去,絲毫不理會趴在地上的他。


    “好了。說說何事讓你如此緊張?”孫念慢慢地凝了笑容,問道。


    侍衛一骨碌地爬起來,“陛下快去!王後在後麵那街頭裏被一群女人圍著罵呢!我去幫忙,被那些女人噴了一臉臭口水!”


    “竟然還能聞著人家的口水是香的還是臭的?”侍衛們偷偷地嘀咕著,可看到孫念的冷臉,莫敢大聲說。


    孫念聞言,呆愣了一下子,一陣風的從窗戶飛踏而落,惹起驚唿陣陣。孫念一身銀白錦袍,滿頭的銀發,似從天而降的仙人,不知不覺中倒是驚擾了多少少女之心?也不知讓多少少年郎驚羨?


    緊隨其後的,是薑維,再後麵的,就是那些身手一般的侍衛了。又是讓百姓一飽眼福。大家一打聽,都知道了那驚豔如仙的人竟然就是遠離他們的君王麽?竟是他們見過最俊的君王了。


    孫念一身冷意地奔馳到了十三娘身邊。十三娘尚且未察覺他的到來,還氣唿唿地與那些女人對峙著呢。倒是一些女子一臉嬌羞地撇著她(?),她才驚覺,原來有他在!


    “阿念哥,你如何來了?”想起方才狼狽逃去的侍衛,十三娘卻是笑了,道:“原來是那個小子通風報信了?”


    “汀兒猜得不錯。”孫念斂起笑容,冷瞧了一眼周圍的女人,皺起了入鬢的劍眉,轉頭問道:“她們不知你身份?即便如此,也是她們以下犯上!對你不敬。”


    十三娘搖頭,“她們知道我是誰。”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她們如此行事,必定圖謀不軌。她表示暫且放下懲戒,倒是她們對她說得的話才是要立即處理的。“尚不論這些,阿念哥可知她們對我說了什麽?又因何事竟敢與我爭吵?”


    孫念拉著她往後退了一步,淡漠地看著她們,說道:“關於後宮?”


    十三娘點頭,想起她們的話,又氣憤得緊,道:“她們竟然以女戒來堵我!”


    女戒?孫念聞言,怒火中燒。當初他的阿母,就被孫家本家的人用女戒為標尺來迫害過。更是妄想將他打為孽障之列!好在阿母是個剛強有謀的將軍,救了他們母子二人。而今竟然又有人拿女戒想來迫害他的摯愛王後,當真是罪不可恕!


    “來人,將這些女人都綁起來!”既然她們以女戒為準,那麽就讓她們嚐試一下被他的侍衛捆綁繩索的滋味,如此這般,可算得上是失貞了吧?


    十三娘抿嘴,知道孫念此番舉動,必有深意,就壓下想說的話,緊緊地攥著孫念的衣袖,卻被孫念反手握住了。


    孫念此令一出,女人們驚恐尖叫,卻哪裏是白甲侍衛的對手,還不是蓬頭垢臉的被侍衛拿繩索捆綁了起來?


    這時候,孫念才冷笑出來,道:“現下,寡人倒是想聽聽你們對寡人的王後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孫念指著一個抖得特別厲害的女子,厲聲喝道:“你來說!”


    “我......”


    “你要自稱民女!”方才迴去報信的侍衛也是大聲地怒斥。


    “是是是!”那女子點頭如蒜,戰戰兢兢地說道:“民民民女,說,聽說她們,聽她們講,王王王後要在,要經過此地。她們憐惜陛下身邊隻有她,隻有王後一個,母,母老虎,就想用女戒來問責一番王後,讓她明白自己的過錯,以女戒為訓,婦不賢,則無以事夫。知道為陛下廣納後宮,才是王後的本分,才是最好的伺候陛下的法子......”


    孫念聽罷,竟是瘋癲一般大笑起來。使得原本那個挑事的頭兒很是興奮,以為陛下可是讚同她們的話呢。


    可旋即,這些女子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孫念忽然停下了笑聲,一臉冷漠地盯著她們道;“寡人平生最恨的人,一是寡人的仇家,二是所謂漢朝女史學者班昭,三是那些持著班昭所寫的女戒來禍害的人。前者被寡人殺了,中間者,自己化成了灰灰。最後的,寡人不知該賜她怎樣的死法。”


    “領頭挑事的人是誰?你們告訴寡人,寡人免你們一死。”


    “是她!”眾女指著那個離孫念和十三娘最近的一個紫衣女子大喊。那紫衣女子怔愣著,直直地看著孫念,似乎還不敢相信,這麽無情狠戾的話乃是出自於孫念之口!


    看著孫念揚手要叫人來,她心跳如鼓,大喊,“我是奉命行事!並非我本意!還請陛下從輕發落我吧!”


    “是誰?”


    “鄭右相的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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