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蒼道人對於神殿非常熟悉,直到後來張發丘才知道,明蒼道人的幼年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所以這神殿中的每一寸磚瓦,他都無比熟悉。


    繞過神殿最後邊,這裏有一處密室,剛剛走到了密室邊上,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寒氣從裏邊衝出來。


    “這是一天陰河?”張發丘吃了一驚,陰河走死人,走亡魂;陽河才走活人,走生靈。


    “走!”明蒼道人第一個跳了下去,張發丘看了一眼白素貞,低聲問道:“我記得你們不是能騰雲駕霧,為什麽不直接騰雲駕霧離開這裏?”


    “當然不能!”白素貞苦笑道:“要是我們騰雲離開這裏,外邊的人影能看到,這樣就更加走不了了,而且騰雲的消耗非常道,除非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


    張發丘轉頭看了一眼神殿遠處,那裏似乎還能看到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


    “走!”明蒼道人的身影從密室底下傳來,張發丘咬咬牙,轉身跳了下去。


    一如陰河,沒有想象中哪種寒氣刺骨而來,知道這個時候,張發丘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


    陰氣完全有陰氣匯聚而成,每一滴水滴中都蘊含著非常強烈的寒氣,一個大活人要是掉到了陰河裏邊,瞬間就能凍結成為一個冰雕,連靈魂都會縮在凍死的肉身裏邊出不來。


    “跟著我走!”黑暗中,明蒼道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遞了一根繩索到章法求手中,張發丘趕緊遞給了白素貞一截,三人在陰河中摸索起來,很快就陷入到了寂靜中……


    “轟——”


    就在三人進入陰河不就以後,一道白亮的劍光斜斜飛來,劈斬在密室上頭,密室頓時爆碎開來,轟然塌陷下去……


    遠處,那盤坐在地上的身影緩緩起身,從他的手中心中吞吐出來一口寒冰般的劍。


    於吉伸出中指,在劍身上微微彈了一下,這寒冰般的道劍散發出來一陣清脆悅兒的聲音,於吉連接彈指,落在劍身上,竟然像是變成了一首非常有節奏的曲子。


    於是,於吉開始唱了起來:


    “十五學道終南山,不見仙人不低頭;而今已是半百身,那堪歲月來欺人?當年風華今何在?天驕豪傑一抔土!大道渺渺欺人心,天道隆隆不可聞;紅顏作伴留霜劍,老來空許半山河……”


    悠悠的歌聲傳出很遠,老道人盤膝坐下,就在神殿入口處,他橫劍雙膝上,眸光清冽,寒風微微浮動著他的白發。


    傳聞,於吉在十五歲那年,看到心儀已久的少女上了一個富家子弟的車馬,他心灰意冷之下,便到了終南山尋訪仙道;等到他修成道法再度下山,準備仗劍走天涯,除魔天地間的時候,偶然又一次迴到了家鄉,本想去見一見年少時候那個少女。


    最後人沒有見到,隻見到了一座荒墳!石碑上刻錄著的,就是那少女的名字。


    一番打聽之下,於吉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那個少女上的富家子弟車架,隻是她本家的堂哥而已,少女的父親乃是當朝大員,隻不過是因為在朝堂上觸怒了皇帝,這才被貶官到民間,後來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便重新啟用少女的父親。


    少女隻是向著跟隨父親去一探洛陽城,然後就迴來,如果左慈還不去提親,她就自己來找左慈說這件事情。


    等到少女迴來以後,隻聽人說那個阿郎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心灰意冷,離開了小鎮,從此就再也沒有消息。


    少女不相信於吉會這般絕情,一隻都在小鎮上等著,足足等了二十年,從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成為了老婦人。


    某一個降霜的造成,家裏人發現這個孤寡的老婦人死在了等郎橋便的芍藥花下。


    那時候,意氣風發的左慈一夜白頭,掌中一口霜雪明的神風劍,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變成了一口霜劍。


    於吉幾乎成道,但是心中有怨;所才有了這一首怨仙歌。


    遠處,上百道人人影瞬移般飄忽而來,為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去而複返的月神將。


    一行人全部都已經到了神殿外,眸光森冷,凝視著於吉。


    “於吉老道,一首怨仙歌唱得不錯,我等遠遠的就聽到了。”月神將冷冷道,眸子中是難以掩飾的殺意。


    於吉依舊盤膝坐在雪地中,橫劍雙膝上。


    “魑魅魍魎,想要死的過來。”於吉猛然開口,口鼻間吞吐風雷,張口說話,竟然噴出一道狂風,卷動地上風雪,最前頭的數人被硬生生吹風,砸落在山崖上,血肉模糊,直接就斃命了!


    “於吉老道一生遺憾無數,唯獨就是對不住她,紅豆啊紅豆,來生能否再見?”於吉撫摸著霜劍,臉頰流下眼淚,絲毫不作假。


    月神將等人大聲譏笑,謾罵起來,可是左慈卻什麽都沒有聽進去,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掌中的霜劍,動作非常溫柔,就像是在撫摸著情人的臉頰一般輕柔。


    “全部都上!於吉老道心生魔障,此刻不殺他,更待何時?”月神將唿喊一聲,率先動手。


    “殺!”


    “屠掉於吉老道!”


    來的都是高手,人人都下了殺手。


    於吉看著那爆射而來的上百道寒光,眸子的光華沒有絲毫改變,他像是看到了那個叫做紅豆的少女,夏日站在小舟上頭,偷到了蓮子時候的笑容。


    “真甜呐!真好看!”


    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


    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


    舡動湖光灩灩秋,貪看年少信舡流。


    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


    “是一首好詩!寫的好!”


    “好”字剛剛出口的是時候,於吉猛然拔劍指天!


    這一劍起,天地顫,風雲跪!


    方圓三百丈雪原山嶽,盡數崩塌!


    莫說世上無神仙,便是神仙見了這一劍,也要變色退避!


    “真甜呐!”


    倒塌的雪原和神廟廢墟中,悠悠傳來一個聲音,隱隱約約似乎看到有一抹雪亮的劍光衝破天地的束縛,劃開天宇,進入了茫茫未可知的寰宇蒼穹!


    江南!


    桃花鎮上,這天晚上四十三歲的周員外是又驚又喜。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後人了,卻沒有想到和自己同歲的娘子硬是懷上了,就在今天晚上就要生產。


    原本都已經找了大夫來看過,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可到了這節骨眼上,卻難產了!


    “老天爺啊,我裘富貴這一輩子,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救濟窮人,鋪橋修路,不知道做了多少,如今我老來得子,求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啊!”


    裘富貴跪在院子裏磕頭,房屋裏便是自己娘子殺豬一般的淒厲叫喊聲,聽得人心中發顫,如果可以,他寧願代替自己的娘子來承受著一切痛苦。


    當他抬起頭來看著夜空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抹璀璨的白光從星空中墜落下來,“轟”的一聲,直接掉落到了院落裏。


    “錚——”


    隱隱約約,周求富看到一抹比太陽都璀璨的劍光墜落在自家的池塘中。


    “哇——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把裘富貴心中的驚異帶了迴來。


    “生了!裘老爺,生了!是一個公子!”


    穩婆的聲音從房屋裏邊傳了出來,帶著一種害怕以後的釋然。


    “生了!”


    裘富貴急匆匆的擠了進去,從穩婆手裏接過那剛剛洗過了身子的嬰兒,抱在懷裏一看,裘富貴心中驚奇了一下,這孩子的眉心竟然……竟然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裘富貴伸手擦了一下,以為是血絲粘在上頭,可是就這麽擦了一下,這紅色的印記越發清晰起來,這……竟然是一個紅色的蓮花印記!


    一連摸了幾下,這孩子的眉心的蓮花印記就更加清晰,像是在這孩子的眉心滴溜溜轉動起來一樣,裘富貴心中巨震!


    “娘子!你看我們的兒子……”裘富貴正要指給自己娘子看,卻發現這孩子眉心的那一個蓮花印記不見了,皺巴巴的額頭上,還有一些水汽沒有幹。


    剛剛剩下來的孩子,皮膚還沒有張開,自然不會是光潔白亮的。


    “相公,裘家終於有後了!”裘富貴的娘子吳氏欣慰的看著自己的相公和孩兒。


    “娘子辛苦了!”裘富貴打算把今天晚上所看到這些秘密埋在心中,同時他在心中認定,這個孩子一定不凡;一時間,他都想到了古代穿著中,那些聖人生下來的時候,曾經就有各種各樣的異象伴隨而來。


    “老爺!荷塘裏邊竟然開了一池子的蓮花,香氣衝天!”


    正在裘富貴心中這樣想的時候,家中的仆人來了,激動地說道,然後看著裘富貴懷裏的小少爺,就說:“一定是小少爺帶來的這一池蓮花!”


    裘富貴心中驚訝不已,就把孩子交給了奶娘,和自己的娘子吳氏說了一聲,就來到了庭院中一眼,可不是麽,這原本種什麽死什麽的荷塘裏頭,竟然開了滿滿一池子蓮花。


    裘富貴看在眼中,猛然想到了自己兒子眉心出現的哪一個蓮花印記,和這一池子的正在開放的蓮花……何其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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