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古老的神話體係中,是這樣解釋五色祭台的。


    這遠古神話時代,有五尊帝皇,他們與尋常尋常人不一樣,並非像是現在的皇帝,除了至尊無匹的身份以外,其實際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這五尊帝皇,卻和人有本質的區別,他們流出來的鮮血和正常人的顏色不一樣。


    其中軒轅黃帝體內流淌出來的鮮血是黃色,金光燦燦如同仙金一般;太昊,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人皇伏羲,他體內流淌出來的鮮血顏色是綠色,據說伏羲的鮮血隻要有一滴滴落在地上,那地方就能夠長出一株仙草來,常人吃下去,可以身體康泰,百病不生,正是因為伏羲體內的鮮血蘊含了無盡的升級,所以被後世人稱之為春皇。


    炎帝,體內流淌的鮮血是赤紅色的,這個赤紅色不是人們常說的紅色的獻血,而是那種如同紅色瑪瑙一般,掉落在地上,便可以凝結成為血珍珠;據說遠古時代,天地荒蕪一片,沒有可以耕種的田地,天底下的人口在不斷的增多,但是荒蕪的土地上卻種不出糧食來,炎帝便把自己赤紅的鮮血灑滿大地,荒蕪的土地這才生長出來各種各樣的糧食作物,天底下的百姓方才有了果腹的實物;在後世的傳說中,神農便成為了神農大帝。


    少昊,乃是皇帝長子,名為玄囂。傳說玄囂體內的流淌的鮮血是純白色的,所以他還有另外一個帝號——白帝!這世間有傳聞,說白帝玄囂的本體乃是一頭真鳳!


    鳳為雄,凰為雌。


    顓頊,乃是黃帝的孫子,此人治理天下水勢,關於他最有名的事情,就是共工氏與顓頊爭奪帝位,最後失敗了,共工氏怒而觸不周山,這才有了女媧補天的傳說。因為顓頊治理天下水勢,非常有名聲,所以為水神;當然,最主要的一種,可能是因為顓頊帝體內的鮮血是……黑色的!


    據傳說中,顓頊帝體內流淌出來的鮮血丟落在地上,就會變成息壤,息壤落地,瞬息就可以變成高大山脈,阻擋住奔湧在大地上肆虐的洪水。


    張發丘看得非常清楚,黃色火焰中,有一尊蓋世大帝的虛影,手中提著四根繩索,繩索的盡頭連到了其他四簇火焰上。


    青色的火焰中,有一尊古之大帝的虛影,掌中提著一個圓規,勾勒天地角度,輕輕一點,便可以在星空中點亮一顆星辰;或者是輕輕一劃,就可以把星空中的某一刻星辰劃掉。


    紅色的火焰中,有一個赤紅色的聲音傲然挺立,掌中有一個秤杆,能稱量天地山川。


    白色的火焰中,同樣有一個身影,手中提著一個尺子,那尺子名為量天尺,是測量天地距離的尺子,天高一尺,地厚一丈;這量天尺便隨之增高;所謂古之大帝鎮壓天上地下,上可以摘下星辰,下可以鎮壓九幽,或許便是如此了。


    在最後,那一簇黑的令人心慌撩亂的火焰中,那一尊大帝的身影是盤坐著的,他頭頂一地循環的黑色水滴,若不是仔細看去,都不一定能發現那黑色的水滴懸浮在他頭頂上,滴溜溜轉動。


    四尊大帝,對應著春、夏、秋、冬!


    張發丘心中有了某種明悟。


    “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於吉待的張發丘把所有的東西都看到了眼中,這才開口說話。


    張發丘點頭,這是闡述宇宙由來的說法。所謂之宙,說的是時間概念;所謂之宇,說的是空間概念,兩者合在一起,稱之為宇宙,就是時間空間,乃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所有根本。


    “天地有正氣,我道日興隆!”於吉強撐一口氣,大聲喝道,好似隆隆天音,振聾發聵,猶如真知至理,使人有種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你要將這所都融合到你的身體裏。”於吉說道,伴隨著他手指落下,中央那一團金黃色的火焰,頓時衝向了張發丘心口!


    “噗——”


    最外層的衣服徹底被火焰焚毀,金色的火焰烙印在了張發丘心口。


    “啊——”


    這時候,張發丘嘴裏發出來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一個人,而是野獸!


    “中央天帝,坐鎮中央,是為人之根本!”於吉沉聲喝道,一隻戳在張發丘眉心,張發丘被戳的一個踉蹌,跌坐在原本黃色火焰的地方。


    緊接著,便是綠色的火焰,“噗”的一聲,竄起很高,一下就得到了張發丘左手手心中。


    於吉又道:“人體如四季,陰陽平衡,春夏秋冬不斷轉行,方才可以存活。”


    “噗——”


    赤紅色的火焰挑起,竄入到張發丘右手手心!


    一時間,他左手爆發青光,隱約之間可以聽到龍吟,能見到以後青色的蒼龍繚繞與左手掌指之間;忽而,他右手掌指間赤霄光芒報賬,透體而出,將他整個右手的手掌都照耀的血肉通透,連帶著手臂都像是透明了一樣。


    很快,白色、黑色的火焰齊齊飛動,分別落入到張發丘左右雙腳的腳掌心,這一瞬,四個光點都散發出來一股肉眼可見的“線”,在張發丘四肢中湧動,最後全部都對接到了張發丘心髒哪裏,那一抹金色的火焰上!


    一尊帝影在張發丘心口浮現,手提四根神鏈,掌控四季輪迴,這一瞬,葬經的吟誦聲在張發丘腦海中瘋狂湧動起來,他整個人的入股近乎透明,有無盡的光雨在他眉心哪裏燃燒。


    同樣隻是一瞬!


    一瞬萬年,一瞬千古!


    張發丘的眼睛能再次看到東西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眉心多了一個東西,像是一個四葉花,葉子以青色、紅色、白色、黑色分別對成分布,最中間的花骨朵,是金黃色的,如同神金澆鑄而成,這金色的光芒,比金子還要耀眼。


    四季輪迴,五方天帝盡數加於一人之身,從而凝結天尊印——這,就是封神,這就是天尊!


    “道門十八代傳人於吉!拜天尊!”


    於吉深深一拜。


    張發丘趕緊把於吉扶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若是沒有前輩,何來今日的我?不堪承受著一拜。”


    “承受得!”於吉很激動:“我已經油盡燈枯,你們一路北上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就讓我在發揮一下餘熱,為天尊開道,盡最後一點餘力!”


    “不!”張發丘決然道:“你都已經說了,我現在是天尊,那我有很強的力量,我去擋住外邊的人。”


    “還不夠!”於吉欣慰的看著張發丘:“好孩子,現在還不是你暴露的時候,你的天尊印會在一段時間以後內斂的身體中,除非是你全力出手之下,方才會顯露出來,唯獨有葬經一脈的人,方才可以活著的時候,就被封神為天尊,就算是你現在成為了天尊,一旦遇上張角,他照樣可以為將你奪舍。”


    左慈曾經和張發丘說過那種奪舍的辦法,一想到這個張發丘就一陣惡心。


    “師父!”


    明蒼道人和白素貞都走了進來,激動的問道:“成功了!”


    “不得無禮,次以後,張發丘為天尊,你必須像侍奉我一樣侍奉他!”於吉強撐身體,看得出來他現在無比虛弱。


    明蒼道人沒有絲毫遲疑,轉身就想著張發丘一拜:“拜見天尊!”


    張發丘趕緊扶起明蒼道人來:“明蒼大哥……”


    “明蒼,你知道這神廟中的暗河,帶著天尊從哪裏離開,我來擋住後邊的追兵,今天見過你們的人,全部都不不能活下來!”


    於吉解釋起來,張角強奪天尊造化,已經成為必然,為了證道成仙,張角已經瘋魔,所以來長白山這裏的道人,一定是道門中最精銳的人,別說是他們師徒兩人,隻怕就是在這裏擺上十萬大軍,在這一股力量麵前,也要飛灰湮滅。


    所以……隻能暫時逃走,而且必須留下一個分量足夠的人來拖住追兵。


    明蒼道人心頭一震,把剛才神殿外邊發生的事情和於吉說了一下,這是他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念想,想著左慈真的迴來了。


    於吉搖頭,他領著三人來到了一處石洞邊上,這裏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骨鏡。


    “這叫做迴魂鏡,可以把一個人的影像留在裏邊,你們之前看到的左慈,就是他當年留在這鏡子裏邊的幾道影子,每一道影子都可以發出一道劍氣阻擋敵人……這也是我們最後底牌了。”


    於吉說著,把盡自己交給了明蒼道人,似有些不舍:“是師父無能,沒有撐起一個道門來,現在外地入侵,你隻能慌慌逃走。”


    “不!”張發丘打斷了於吉,認真道:“一個道統,隻需要一頭真龍便可,而不是一窩子蟲!”


    “好一個隻需要一頭真龍!”於吉身軀一震,原本已經黯淡下去了的眸子,再一次明亮起來,他欣慰的看著明蒼道人:“孩子,為師希望你能成為一頭真龍,就像你左師叔一樣,一人獨占天下,一劍鎮壓道門數百年歲月!”


    “徒兒……謹記師尊教誨!”明蒼道人哽咽。


    “好!”於吉催促起來:“你趕緊帶著他們走,這迴魂鏡一定瞞不住來人,他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折迴來……這裏將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墓葬,把這長白山中所有的秘密都埋葬下去。”


    “咚咚咚!”


    明蒼道人重重的給於吉磕了響頭,站起身來,一句話都沒有說,轉頭領著張發丘就要走!


    “前輩!我們還能再見嗎?”張發丘掙紮著,大聲喊道。


    “再見……”於吉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張發丘已經走遠,於吉大聲喊道:”會再見的!有緣……終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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