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這樣說,張發丘卻什麽都感覺不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你們快看,天空中的太陽隻有一個了!”白素貞驚奇的嚷道。


    張發丘也驚奇道:“不僅隻是天空中的太陽,就是泰山上的雲霧,都消失不見了……”


    從泰山往下走上來,能看到一路的白霧遮掩,那是龍氣逸散。


    十個血紅色的太陽,已經消失不見,張發丘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一個雙魚形狀的紋身圖案,心中更加踏實。


    “我們現在就走嗎?”張發丘問到。


    “走!”左慈點頭,叫張發丘背著明蒼道人。


    一邊走,白素貞一邊把張發丘消失以後了,外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發丘很吃驚,以前雖然覺得左慈強,可是卻沒有想到左慈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


    “張角再多年前就已經受傷,但是我卻一直都在進步。”左慈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可能道門都不會分列成為兩派。”


    “想開點!”張發丘寬慰道。


    “沒有什麽事情是想不開的。”左慈歎息一聲,順著山路底下走了去。


    明蒼道人的脊椎骨斷了,需要找一個地方療養以後,這才可以繼續上路,免得留下後遺症。


    張發丘也和左慈說自己還有一支車隊,會在後續過來,需要一段時間療養。


    ……


    一處別致的庭院中,重傷的張道天已經醒了過來,張角就在他身邊。


    “一定是他,這個人一定是左慈的弟子張發丘!”


    張角看著神情激動的少子,淡淡道:“你以前機過他?“


    “我們那一塊修羅養屍地,就是被他破壞掉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葬經傳人!”張道天惡狠狠地說道。


    “如果你說的張發丘就是葬經傳人,那左慈為何還要承諾以後不對我出手,叫我離開玉皇頂?”張角反問道。


    如果張發丘就是葬經傳人的話,那左慈這樣遮掩,也就沒有了實際的意思。


    可是張道天看得真切,就是張發丘一下消失在天台上的,如果張發丘不是葬經傳人,那還能有誰?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最難叫人辨認。”張角道:“不管是不是左慈故意迷惑我,以後見到張發丘,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抓迴來。”


    “為什麽不直接殺掉?”張道天不解,這樣一個禍害,直接殺掉,豈不是更好?


    “不殺!”張角道:“葬經傳人身上有天命,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過的那一個奪取天命的方子嗎?”


    張道天眼底深處出現一絲恐懼,問道:“父親說的……是徐福徐天尊創造出來,準備奪舍張良的哪一個方子?”


    “不錯!”張角點頭,“漢王朝氣運已經衰敗,亂世爭雄,若是能對葬經傳人進行完美奪舍,就再好不過了。”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人抓迴來!”張道天近乎保證般的說道。


    張角沉默了一會,這才問道:“太阿劍、誅仙古劍的力量,你已經看到了,我的身體雖然有舊疾,可是我的力量依舊存在,左慈以為我身體有舊疾,力量就不會隨之增長這是他最自負的地方。”


    “是孩兒無能,沒有擊殺明蒼道人。”張道天低著頭,神色有些暗淡。


    “不怪你,當年我召集過很多高手,都沒有將他斬掉,於吉師兄調教出來的弟子,怎麽可能會是弱者?”張角倒是有些讚許的說道。


    “你還需要時間,張氏一門,乃至於道門中,所有的氣運都已經匯聚到了你身上,為父一心想要證道,如果我等不到這一天,那你一定要做下去。”張角慈愛的看著張道天,確有一些不舍的說道:“這就是命數。”


    “這世間……真的有仙嗎?”張道天忽然問了一句。


    張角遲疑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如果沒有的話,那這數千年以來,道門的人追尋的又是什麽?”


    “我明白了!”張道天點點頭。


    “好生睡一覺,睡醒了,一切病痛就會好了。”張角慈愛的看著張道天。


    張道天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屋子裏再一次陷入到了沉寂中。


    ……


    在最為古來的傳說中,人死以後,就會進入地府,閻羅王會判定生魂身前的罪過功勞,然後判定他下一世走畜生道、還是人道。


    阿璃辭別了張發丘以後,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她迴顧自己的一聲,就像是做了一個非常大的夢,從她的出生、成長,到最後的死亡。


    等到她再一次看到光的時候,她感到有一個東西在背著自己行走,就像是小時候,自己的娘親背著自己,在田埂上挖野菜一般。


    這後背寬厚、堅實,能給人安全感。


    遠處有兩個血紅色的燈籠,一陣有一陣古怪的聲音迴蕩在這漆黑的空間裏,阿璃捏緊了拳頭,向著那個男子和他說話。


    “一個叫左小青的姑娘……”阿璃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知道走到了血紅色的燈籠底下,阿璃這才看清楚,原來背著自己走路竟然是一個草人。


    一個比它高達、壯實的草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的很輕鬆。


    期初看到這草人的時候,阿璃還有些害怕,可是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問道,一個宋玉般的男子。


    阿璃想不到太多的形容詞來形容那個人,隻是偶爾又一次,去城中繳納田地稅款的時候,聽到說出人將宋玉的故事,說宋玉是古往今來第一美男子,品行節操高,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渴望的終身伴侶。


    一路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兩個血紅色的燈籠之路,這個草人一聲不響,也不會說話,就這麽背著阿璃,悶著頭走路。


    漆黑的空間裏,越來越多嘈雜的聲音傳來,有淒厲哭喊的、也有癲狂大笑、更有低聲抽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是一片被時間遺忘的角落,前方開始出現了光,阿璃看到了黃沙、看到了黃色的河流……


    河流邊上有人張著嘴,從裏邊捧起來黃色的水來喝,可是一到嘴裏,就又漏了出來。


    阿璃這才注意到,這些人的下巴……竟然是被人生生砍掉了……隻有一個空殼,怎麽能吃得到東西?


    舌、頭在的空蕩蕩的口腔裏搖動,怎麽看都透露著詭異。


    “小姑娘,行行好,帶我老婆子一程呐——”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就像是夜梟的叫聲。


    阿璃轉頭看去,一個沒有雙腳的老婦人,滿頭的白發,趴在河灘上,苟延殘喘。


    草人就像是能感受得到阿璃的心裏在想什麽一樣,禁止轉頭,就向著河灘邊上走了過去。


    看到阿裏走了過來,那些爬在荷塘邊上,想要喝水,卻又喝不到的人,全部都跑了過來,把阿璃圍了起來,紛紛訴說著自己的苦難。


    一個眼眶裏全部都是蛆蟲的青年人,隻有半邊身子,說自己是在戰場上,被人砍了另一半身子,也想要阿璃的幫助。


    一個身姿婀娜的婦人走了過來,本來精致的臉蛋一下就發泡,皮肉綻開,活脫脫像是一個泡開了的胖大海,她也在響著說自己的苦難,被人誣陷紅杏出牆,被狠心的丈夫浸豬籠……


    還有有很多……七嘴八舌,有的人說著說著,身上的肉就開始爛掉,一片一片的爛肉往地上掉,混雜著蛆蟲,還有非常濃烈的屍體臭味。


    阿璃忽然很傷心,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卻發現完好無塤,依舊散發著光澤。


    “小姑娘,你是有貴人助你下地獄,所以不用受苦,你現在看到這條河,叫做黃泉河,這無盡的黃沙,就叫黃泉路!”


    一入黃泉無歸路!


    阿璃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走過,看到那血紅色燈籠的地方,就是鬼門!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一共出現了八隊燈籠。


    那就是鬼門關,鬼門有十六大鬼鎮守。


    老婆婆指著周圍的人說,這些都是經過鬼門關的人,現在踏上了黃泉路,餓極了,就吃黃沙;渴極了,就和黃泉河河水。


    隻有走過黃泉路,然後進入酆都城,酆都城中就可以投胎轉世。


    老婦人帶著阿璃看,真的有人在吃泥沙,可是到了嘴裏,卻又掉下去。


    黃泉路上無客棧,或許說的就是現在這一幕。


    阿璃對這草人輕輕說了一句,草人彎下腰,把老婆婆抱了起來,繼續行走。


    一群人走了,立刻又來一群人,在河灘邊上喝水,可是怎麽喝都喝不到嘴裏。


    “活著的時候,罪過越大,黃泉路就越長……越走越渴,越走越餓……越走越餓……”老婆婆開始念叨起來,陰風在河麵上吹動起來,阿璃看得真切,風沙中,似乎有數不盡的人影,密密麻麻。


    “罪過越大,黃泉路就越長?”阿璃的聲音飄忽起來,她看著那些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人。


    有的人身體完好,穿著的衣裳也非常幹淨,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而有的人,身體已經開始腐敗、腫脹……每走一步,就會在地上留下一個帶著黃色屍水的腳印……


    還有的人,已經露出了白骨,骨頭上沾染著破敗腐朽的衣服,腐敗的血肉隻剩下絲絲縷縷掛在身上,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這像是一群在黃泉路上走了數年……數十年……乃至於上百年的白骨骷髏……他們在向著一個方向走……


    “那方向是什麽?”阿璃忍不住問道。


    老婆婆抬起渾濁的雙眼,看著阿璃指著的方向,嘴唇顫抖了一下,緩緩地說道:“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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