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熏風醉人,suan-lumnightbazzar的高大摩天輪欣然點亮了曼穀紙醉金迷的夜生活。而市井平民化的patpong夜市看起來卻更俱泰國風情,來這邊的遊客自然也就多了幾成。

    “翡翠皇宮”夜總會霓虹初綻,燈火輝煌,如一位絕色名伶恭候著來往的賓客。門前停泊的豪車被豔麗的光華映照得閃閃發亮。

    “什麽意思,沒有妞?真見鬼!”一張過分年輕的麵孔憤怒的皺在了一起,對著身旁的同伴問道,“容生在哪裏,還沒有來嗎?”

    “這兒呢!”身著寬大休閑服的韋容生答著話,懶散的打門外晃進了“翡翠皇宮”裝飾華麗的接待大廳。

    “哎,你老人家怎麽才來,剛剛有人告訴我這兒沒有妞?”少東家一出場,死黨趙政便開始囂張的大聲抱怨起來。

    “別嚷,當心嚇壞了媽媽桑,先問清楚。”韋容生隨即揚起笑臉,客氣的問:“怎麽迴事,欺負我們年輕,可不要耍花樣哦,夜總會不會真的沒有妞吧?”

    “小帥哥,其實我剛剛已經給他們介紹過幾位靚女了,是他們太挑剔嘛!”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的媽媽桑,衣妝濃豔,抄著濃重的潮州華語委屈的解釋到。

    “什麽,就剛剛那幾個,還靚女?省省吧!不如迴家”食自己“嘍!”趙政的表情十分誇張。

    “不會這麽差勁吧?翡翠皇宮”可是美女如雲的。我能叫出名字的也至少有十幾個。“韋容生滿心不解。

    “不好意思,今天因為有貴客包場,這兒的台柱都有了客人。”一臉怠慢的媽媽桑輕蔑的瞥了瞥麵前的幾個生嫩的毛頭小子。什麽嘛,一群學壞的小孩子!

    “有客人可以轉台嘛,想想辦法嘍?”韋容生掏出大把的鈔票,態度溫和的要求到。

    “轉台?小子,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某些時候錢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什麽人是不能得罪的,我到想見識一下。”韋容生周身透露出不遜。

    “芬迪,出了什麽事?”一個高大的人影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在“翡翠皇宮”把場子的統統是“不動尊”的人馬。

    “是幾個客人對我們的小姐不滿意!”媽媽桑極不耐煩的迴答。

    高個子男人轉過身,剛想向滋事者“諮詢”。卻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會是韋家的少主子。立即換了張麵孔,低頭陪著笑臉,抱歉道:“原來是太子爺駕到,屬下這就去為您安排。芬迪剛過檔。不知水深淺,我先替她給您賠個不是。”

    “好了,我們就在這兒等。”韋容生招唿幾個死黨落坐,自己也將身體舒適的靠在寬大的沙發上。

    “轉台?為什麽轉台,我不給錢啊?不行!”酒過三遭,康競生抱著懷中嬌滴滴的美人兒,借著酒勁兒死活不肯放手。

    “什麽意思啊,你也要走?”薑正揚望著身邊尤物,敦實矮胖的身體幾乎暴跳起來。

    “怎麽迴事?”季文輝十分不悅,低聲尋問著身邊妖嬈的長發美眉。

    “季哥,我們也不知道狀況啊,媽媽桑讓過檔就過檔嘍?”小美眉幾乎將整個身體懸掛在季文輝的脖子上。

    “去告訴芬迪媽咪,一個都不能走。”“不動尊明王”微紅的雙眼隔著金邊眼鏡露出色迷迷的光芒。

    坐在沙發等了太久,韋容生開始感覺到不耐煩。不遠處芬迪媽咪正與把場子的打手交談,分明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他心裏漸漸判斷出眼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這個地方,有誰會不賣他韋容生麵子,實在混蛋!“翡翠皇宮”,乃至整個曼穀,除了梵天,他最大!憤然起身,直奔夜總會最奢華的貴賓包房。

    看見少主子直闖而入,門口的幾名打手攔不住,也不敢攔!急忙找人通知經理金枝。看樣子是要出大事。

    趙政等幾個小子怕兄弟吃虧,相繼追了上去,隻聽“咣當”一聲,韋容生狠狠推開鎦金刻花的包房門,一屋子人刹時怔在那裏。

    向來滴酒不沾的“軍荼利”曾墨第一個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立即迎上前去:“世侄怎麽來了,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吧。”

    “難怪這麽囂張,我當是誰呢,幾位”明王“在這兒聚會啊,實在是打擾了!”韋容生絲毫沒把這些老不死的家夥放在眼力。

    “容生,進來喝一杯嘛。”“大威德”薑正揚也陪著笑臉,邀請到。

    “嗬嗬,得了。我們年輕人和老人家玩不到一起。就請叔叔伯伯們給麵子讓我帶幾個小妹妹走,怎麽樣啊?”韋容生毫不謙讓。

    “世侄,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梗直的康競生可不吃那一套。小孩子,猖狂什麽!他有什麽麵子,還不是依仗著“梵天”。要不是韋震的兒子,他早一拳打扁他了。

    “各位貴客,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講?”金枝聞訊匆匆趕來躬身抱歉道。

    “你是誰啊?”韋容生甜膩一笑,那表情象極了韋震。

    “我是這兒的經理,金枝。”

    “哦,久仰大名。”梵天“難道沒有教過你嗎,男人講話的時候女人最好滾遠點。”韋容生臉色驟然一沉,當眾讓對方下不來台。他會不認識她?掠奪他母親愛情的下賤女人!

    “容生,不要太過分了!”季文輝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以訓斥的口氣怒嗬到。

    “季叔,我很討厭這個女人。”韋容生居然一臉無辜,晃晃悠悠的進了房間,接著問:“我可以帶幾個小妞走了嗎?”

    “去吧。”季文輝拿這小子實在沒辦法,誰讓他是韋震的兒子呢?他能揍他一頓嗎?雖然他的手暗地裏已經纂成了拳頭。他堂堂“不動尊明王”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老天,怎麽會弄成這樣?據阿虎的消息,“八大明王”在自家的場子被當眾羞辱,整個曼穀已傳的沸沸揚揚。始作俑者還是他韋震的那個不肖子——韋容生,真讓人頭疼。

    “有心事?能說嗎?”看見韋震正盤坐在地上兀自出神,蝶影從背後溫柔環住他的脖子。

    “是曼穀,我們得迴去了。”韋震語調低沉,握起她柔滑纖長的玉手,將後腦抵在她胸口。

    “出什麽事了?”

    “你弟弟和幾位”明王“起了衝突。我必須迴去當麵給”明王“個交代。”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事情一定很嚴重。

    “這樣啊。我這就去收拾行李。”蝶影不由多了幾分失落,她很快就要從夢境跌落到現實之中了。

    “我們臨走前,還是要先去拜訪一下伊藤,向他道謝。這次他的確幫了我很大的忙。”他與蝶影此時有著同樣的憂慮。一旦迴去曼穀,他們又得規規矩矩作迴父女。他極不情願,若有所失。

    次日,再次來到伊藤忍的住處。遺憾的是伊藤此時正在陪同身為山口組五代目的父親進行肝髒移植手術,因此沒能見到。無奈之下,韋震留了封親筆書信,便帶著蝶影趕去羽田機場,登上飛往曼穀的航班。

    前方路途遙遙,終點讓人揪心。東京之旅提前結束了,懷抱裏空空如也,而伴在身旁的美麗女子是否依舊是那個讓他魂繞夢牽的彌生?韋震的心被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如果他不是韋震,不是“梵天”,他情願背井離鄉,一直躲在日本。可命運卻是無法選擇的,他身後背負了太多太多東西……

    蝶影的心緒同樣落寞。泰國越來越近,她的心驟然跌入穀地。身邊的他是誰?是她仁慈的父親,還是她心愛的男人。她接下來又將如何與他麵對?她得時刻與他保持適度的距離,拿出十二分的謹慎去保守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親近他,不能擁有他,隻能守著一席迴憶,一枕掛念,了此殘生?

    她知道自己會心疼,也清楚一迴到曼穀“梵天”便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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