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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勸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惡人綁起來,然後召集最多的人,再當著這些人的麵,把惡人殺掉。法場,是一個除惡的刑場,更是一個勸善的課堂。


    溫如玉在天南觀迴來之後,就決定要殺人,殺多一點人。不但入室搶劫的人要殺,那些傳播流言的人也要殺。於是出動衙役,又去石頭城抓了幾十個。溫如玉很看重自己的官聲,所以那些容易傳播流言的地方,一直有官府的密探。


    行刑的公告早就貼了出去,這一次與以往的行刑不一樣。以前去看行刑的人,主要是自發圍觀。這一次官府要求毎一戶的戶主,必須去刑場觀禮,否則也是要被收監的。


    石頭城的民風純樸乃至於懦弱,溫如玉一直以寬厚示人,偶爾殺一兩個,在勾決時還要歎息許久,猶豫許久。這一次卻一反常態,勾決時沒有稍作停頓,幾百犯人,半刻之間便被定了死期。


    立夏剛過,三天後就是行刑日。本來肅殺的冬日才是行刑的季節。但溫如玉不想再等,勾決時說了一句:“冰霜可證天威,流火可證天怒,夏日除惡,就是老天爺要發怒了。”溫如玉想用這一場痛快淋漓的殺戮宣告:“在石頭城,我就是天!”


    天南觀之所以建在白石山上,就是因為白石山是一座白色的山,與冰雪終年不化的昆侖聖山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山體一片潔白。因為潔白,所以顯出了聖潔之意。


    除了白,這座山當然還很美,是晉國三大名山之首。


    天南觀的小金殿也是模仿昆侖金殿而建的,當然不是金黃色的龍香木,而是一座純銅連體鑄造而成。金黃色本顯得富貴,金黃色屋子,就有點暴發戶的嘴臉。但這種房子是神教建的,就隻能說是威嚴。加上滿山的白色,天南觀就跟昆侖宮殿一樣,顯得聖潔而又威嚴。


    徐九九坐在宏大金殿內的那一張黑玉椅上,椅子太大,就顯得徐九九很嬌小。這本是天南觀觀主的坐位,但此刻的天南觀觀主卻站在七級黑玉台階下麵,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荊楚就站在徐九九身側。


    “本公主既然來到了天南觀,你有什麽資格答應溫如玉?”徐九九的聲音並不狠厲,平平淡淡地說道。


    “屬下以為不過舉手之勞,而我神教將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幾個小賊的事,屬下以為,以為九公主不會放到心上,如果九公主以為屬下處置不妥,屬下這便派人下山通知溫如玉,就說咱們天南觀不便參與這種俗事。”天南觀觀主雖表現得恭順,但這番話卻隱隱指向徐九九不懂事,胡亂插手天南觀事務。


    “觀主的意思是準備出爾反爾了,這樣恐怕對我神教聲譽不好吧,如此一來,我神教還有什麽資格在晉國妄稱囯教?”徐九九冷冷輕笑道。


    天南觀觀主從來沒有與徐九九打過交道,隻聽說教宗的獨女纏綿病榻十幾年,今年才被一個異僧治愈,此時聽到徐九九的話,才生出幾分著急:“未來的教宗如此女兒態的任性刁蠻,我神教的前景堪憂啊。”於是有幾分賭氣地說:“那就請九公主聖裁吧。”


    徐九九等的正是這一句,於是生出笑容,把雙手輕放在黑玉椅上,端直了身子,道:“你既然答應帶兩個人去刑場,那自然要去,不過,不管來的人是什麽俠,觀主千萬別墮了我神教的威名,這種越叫得響的江湖名號,往往越是本事稀鬆,所以,觀主大人知道怎麽做了嗎?”


    “自然是要拿下這個悍匪,不過軻山二字,讓人懷疑他可能會是那人的徒弟,所以屬下把本觀另兩位知命也一並帶上,哪怕一擁而上,也要擒殺此獠,教宗既己迴山,便是軻山子弟又能如何?”天南觀觀主揚聲道。


    “好個一擁而上,不管他是誰,你一個觀主並兩個知命,就是殺了人家,這以多欺少的名聲傳出去,難道咱們神教臉上還有什麽光彩?”徐九九嗤道。


    “公主放心,屬下早就同溫如玉說好,屬下著黑衣鬥篷裝成他的護衛便是。”天南觀觀主有幾分自得地說。這個惡賊匹馬殺入司馬戊帥府,摘了司馬戊的頭顱,據說司馬戊養了兩個供奉,可都是知命境,天南觀主雖然己是知命巔峰,但單打獨鬥,著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荒唐,神教身為晉國國教,以你身份,溫如玉隻配給你牽馬執蹬,你居然要化身小小知府的護衛,我如果不來天南觀,神教數千年聖譽,就要被你毀於一旦。”徐九九斥道。


    天南觀主垂首不語,用倔強的沉默表示不滿,心道:“既然沒把握單獨幹倒軻山什麽聖俠,當然要一擁而上,難道要一個一個上去送死不成?再說了,我既蒙了麵,誰敢說我就是天南觀觀主。”


    “人家既然敢一人前來,我們就應該堂堂正正,身穿神袍,亮明身份,以一對一將他拿下,就是敗了,也要敗出神教的傲骨,當然,你如沒把握,就不要出手,我神教天南觀主是不能敗於這種江湖遊俠之手的,別跟我說什麽軻山門徒,我相信軻山門徒不會這麽無聊,把名號取得這麽俗濫。我與九霄宮主也會去,這個什麽聖俠,既然敢犯我神教庇佑之地,他便跑不了!”徐九九終於失去了誘勸的耐心,吩咐道。


    天南觀觀主細細想來,覺得徐九九的安排更霸氣,更合乎神教的形象。於是生出幾分敬服,心道,果然不愧是教宗的女兒。於是輯手告退,安排去了。


    荊楚見天南觀觀主的背影消失在殿外,覺得此人有些可憐,於是歎了一口氣。


    徐九九笑道:“荊叔因何歎氣?”


    “你不想他們群毆那個小賊,直接吩咐便是,何必老用神教的聲譽去嚇唬天南觀觀主,我神教的戰鬥,一向以結果論英雄,教宗常說,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觀主是神教老人,追逐勝利,當然用最正確的方法。”荊楚笑道。


    “這不因為有荊叔壓陣嘛,既然是必勝之局,當然要打出點氣概才行。”徐九九又翻作小兒女態,剛剛還對天南觀主耍盡了公主的烕嚴,現在卻又撒起嬌來。


    荊楚拈須微笑,心道,九公主為了這個小賊,可謂能屈能伸了。


    “荊叔,我想認真問一句,你殺得了他嗎?”徐九九又問道。


    荊楚想起金殿內的那場荒唐戰鬥,那個小賊一身銅皮鐵骨,在人類修行史上簡直是前所未有。於是歎了一口氣,道:“捉他可以,殺他就難。”


    “我想請荊叔替我狠狠在眾人麵前揍他一迴,再把他捉到天南觀來。”,徐九九走下黑玉椅,竟曲膝微蹲,對荊楚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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