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牛老師牽著女童行走在山道上。商羊舞緊隨其後,腳步有些急切慌亂。轉過一個山坳,牛老師隨便尋個山石坐了,道:“看來你不磕幾個頭,問個清楚,怕是連路都不會走了。”


    商羊舞忙跪地,認真地磕了幾個頭,一出口就是埋怨:“師父你既然用計,為什麽不跟弟子們先打個招唿,害得我們白白傷心了這麽久。”說完又偷偷望向女童,定定出神。這女童莫非是師父與伊姑生的女兒?哎喲,這可真是老蚌生珠。可是,這女童似乎在哪見過呢。


    原來牛老師竟是軻孟!


    軻孟似乎沒有關注商羊舞的神色,極歡愉地哈哈笑道:“我要是先告訴你們,就憑你們那雛嫩的演技,恐怕別人早就猜到你師父我還在人間,如此,大魏的暗流怎麽會浮出?神教又怎敢捉走你?二教教宗又怎麽會遠赴極西之地探尋為師登天的真相?又怎麽會被為師用陣法把他們困在西海的一個孤島上?若神教教宗在,昆侖山豈容你去撒野?”


    商羊舞讚道:“難怪師父自稱牛老師,果然很牛。”


    “不,最近為師拈斷幾根胡須,做了一句‘俯身甘為孺子牛’的好詩,於是姓牛。”軻孟拈須自得道。


    商羊舞撓撓頭,自己練筆胡亂抄來的句子,師父怎麽知道了呢?而且霸占得這麽自然,師父還是很牛啊。


    商羊舞終於忍不住,指著那個女童,期艾道:“她,是……師父在極西途中生下來的小師妹嗎?”


    “撲”商羊舞幹脆利落地吃了一個爆栗。軻孟也不說話,牽著那女就走。


    商羊舞摸著頭,心道,“是”還是“不是”,您老人家倒是說個明白呀,打人幹什麽?啊哈,莫不是師父在害羞呢。商羊舞忙飛身趕上,喊道:“師父,師父,我要送小師妹一份大禮。”


    即便是大禮,卻再也引不動軻孟迴頭了。


    商羊舞把白澤帶到翠湖邊,遇到三師姐秦奈何,一聽說師父迴山了,現在正在清華園上課,欣喜若狂,也不聽下文,也不招待白大爺了,就飛身下山找師父去了。白澤還來不及追去,便被兩個好奇的女人堵在翠湖灘上。


    自從知道白澤會吐人言,秦奈何的丫頭小香就嘰喳問個不休。當白澤自我介紹“通萬物之情”,連秦奈何都加入了提問行列,比如女人怎麽保養皮膚,怎樣才能讓一個魯男子懂點感情……白澤最後終於不說話了,圍著湖灘煩躁地蹓圈,一左一右夾著兩個好奇心旺盛的女人。


    湖上高台上飛下來一個男人,笑得極傻,連說話都帶著十二分的傻氣:“哈哈……小師弟迴來了嗎?哈哈,哈哈!”把軻山都要震翻的傻笑。


    白澤本頭痛欲裂,被這傻笑一震,頭就要炸開了,暗暗歎息:“軻山上都什麽人啊,唉,也不知商老弟平時過的什麽日子。不行,等他迴來,我得帶他去闖蕩江湖四海為家,好好的聖人苗子,別被這幫人整傻了。”


    商羊舞還沒來得及被整傻,白澤自己先傻了。因為他感受到了人類第一強者的氣息,那種熟識的氣息,一見就永不能忘的氣息。


    商羊舞從軻孟身後跑過來,笑得有些焉壞,道:“來來,白兄弟,我給你隆重介紹下,這就是我們師父。”


    軻孟走得越近,白澤不自覺地,腳越是發軟,仿佛踩在了棉花堆裏,仿佛有人在敲打自己驕橫的膝蓋,忍不住想跪,不得不跪,不跪就活不過今晚的那種感覺。白澤飛快地做出決斷,撲通,曲起四足,幹淨利落地跪在沙石上,嘴上還拉著關係:“哎喲,第一高人,咱們又見麵了,三十幾年不見,小白實在做夢都在想念你老人家啊。”不但跪,還自稱小白了!


    商羊舞始料不及,大睜雙眼,就這貨,還天天吵著要澤被蒼生?


    白澤偷瞄下商羊舞,本以為他會出言替自己講講好話,不料他傻不楞登隻顧發傻。白澤不敢起身,仰起臉,媚意不做絲毫遮掩加工,道:“我原以為商老弟是個修行奇才,想不到他是你老人家的徒弟,現在看來,他的天賦簡直是差到令人發指啊。”


    軻孟不喜不怒,不疾不徐,臨近白澤,悠悠道:“何意?”


    “他既是你老人家的徒弟,到如今還不過知命,豈不是等同於廢物?”白澤俯首道。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軻孟手中多了一條戒尺,直直往白澤頭上抽去。


    “巧言令色,鮮矣仁!”撲,一下!


    “連仁都談不上,何敢言聖?”撲,又是一下!


    兩下把伏在沙石上的白澤頭顱,敲到埋進沙石裏。白澤不敢稍動,四肢摩擦沙石發出聲音,是的,那是白澤在發抖。


    軻孟打完,也不看眾人,把女童的小手交付到商羊舞手上,自顧自上駐仙台去了。


    商羊舞開心地牽著小女童,看了又看,這才對傻嗬嗬樂著的朱達遞過去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道:“我們終於有個小師妹啦。”


    眾人都直直地看著他,沒有人接話,連禮貌附合的笑聲都沒有。


    商羊舞望向花海石屋方向,有些訝異地自語道:“惜年這個時候肯定又在睡懶覺,我迴山這麽久了,也不見她過來。”


    眾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臉上都多了幾分憂傷和疼惜。最後還是朱達開了口,歎道:“其實,你牽著的,就是惜年。”


    商羊舞發瘋一樣,扳過小女童,摸摸短小了許多的手臂,叫道:“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成了這樣呢?”


    小女童眼中充滿了迷惘恐懼,抱住自已的頭蹲到地上,死死不發一聲。


    商羊舞把頭轉向朱達,澀聲道:“大師兄……”


    朱達幾乎不敢看商羊舞的眼睛,支吾道:“你被擄走那天,惜年被師父救迴時,已然受了重傷。師父,師父說是神魂受損,雖然被冰魄火晶鎮住神魂,傷勢沒有惡化,不過也沒有多大好轉。惜年現在非但變成六歲小童,不會說話,恐怕,恐怕連許多記憶都沒有了。現在她隻是每天非要迴花海石屋。師父怕她一個人寂寞,就一直帶她去上課,她好象也挺喜歡上課。”


    “師父怎麽說,難道連師父都沒有辦法讓她完全複原了嗎?”商羊舞急道。


    “師父說,等你迴來治好她。”朱達也不明白,連師父都治不好的,小師弟又怎麽治得好呢?


    白澤艱難地從沙堆裏拔出頭,有些怯懦地問:“我,我可以說話了嗎?”


    秦奈何訝道:“當然可以呀!怎麽不可以?!”


    白澤看著駐仙台方向,小聲說:“尊師說我‘巧言令色鮮矣仁’,恐怕是不喜歡聽我說話呀。”


    “沒事,說吧,師父又不在,你別說他壞話就行。”秦奈何鼓勵道。


    “小鳳凰的病,商老弟當然治不好,隻有我,才能治好她啊。”白澤這迴沒有自稱白哥,白大爺,而是老實巴交,自稱一個“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商羊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二但不麻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二但不麻子並收藏商羊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