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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達右手提著秦石林,左手手指連彈,十餘個想要解救自己大少爺的護院便齊齊摔在地上,竟都被朱達的指風彈斷了大腿。這些護院可都是隨著自己父親上過沙場的驕兵悍將,秦石林膽寒之下,額頭爆出豆子大的汗珠,叫道:“一家人一家人,千萬別殺我,我是你大舅哥啊”。


    朱達皺了皺眉頭,手指微微用力,秦石林的臉就成了豬肝色,用喉管裏僅能進出的小股氣息嘶聲道:“我妹妹被你害得快要死了,你還要殺我。。。。。。嗚。。。。。。”。臉上竟哭出了兩行淚來。那二十幾個護院心知實力相差太遠,拚命也無濟於事,齊齊跪倒在朱達麵前,嚎叫起來:“千萬別殺我們家少爺啊,不然我們全家老少都沒法活了。”。


    剪刀街的街坊與朱達做了八年的鄰居,哪裏會想到他竟然擁有如此高明的功夫。一時間,擔憂便化成了感歎:


    “有一次,他不肯多賣酒給我,我還堵他家門口罵了半天呐,天呐,我居然罵了他。”


    “你這算什麽,常有良那個沷皮還上他家收走過一兩銀子的保護費呢。”。


    “這個胖子說是人家大舅哥,我看是嚇得亂攀親戚吧”。


    此刻也擠進來看反轉戲的防隅軍隊正實在忍不住,喝道:“什麽胖子,這位是成國公的獨子,未來的成國公,京城四少之首秦小公爺,小公爺會亂認妹夫嗎?據說小公爺的妹妹生得極好,與這位高人正是男才女貌,我看這其中定有文章,諸位街坊切莫胡言亂語,壞了國公府的名頭你們可吃罪不起。”


    嚇得一眾街坊趕緊捂緊嘴巴,隻管延頸看戲,誰也沒有留意到那隊正說完話後便帶隊悄悄地溜走了,既然鬥毆雙方自己都惹不起,還是走為上策。至於秦小國公能否保住性命,隻好請他老人家自求多福了。


    一騎紅塵滾滾而來,那人的騎術既高,馬又是千裏良駒,一團紅影衝來,距朱達十步左右方才止住,身著紅色披風的秦奈何跳下馬,看著正提著秦石林的朱達,俏臉微紅。幻想過許多次與對方相見的情形,不料卻在大庭廣眾之下以這種形勢見麵。也不知自己一向魯莽的哥哥與對方說過什麽,自己剛剛在馬上就聽到人群一片的議論聲:“看哪,這一定是國公府的小姐來了。”。如果不是小丫頭慌忙過來稟告,自己深知對方深不可測的功力,擔心哥哥惹出天大的禍事,秦奈何是萬萬不願這樣來見這個搶走了自己芳心的強盜的。


    自從與這個帥強盜初見,從小丫頭口裏得知他就是造出佳釀的人,秦奈何便常常一個人穿著男裝坐到酒鋪對麵的茶樓喝茶。酒鋪再沒有開過門,偶而有一個小孩子進出,也不知那個強盜還在不在,跟茶鋪老板旁敲側擊地把鋪子裏的情況打聽了一遍,得知這家酒鋪連一個女主人都沒有,芳心可可更是生出了波瀾。


    自己這幾天寢食難安,其實不是相思成疾,而是在仔細推敲設計與那強盜的見麵方式。是大大方方敲門相見呢?還是派人守在茶樓侯他出來,自己再創造出一場偶遇。比如那強盜如果遊湖,自己就在他能見到的地方落水,等他救自己出來。再比如在酒樓,找幾個人來調戲下自己,讓那強盜來行俠仗義。不料父兄打亂了自己的全盤妙計,甫一見麵,就讓自己尷尬丟人。


    秦奈何倒真是巾幗英豪,雖然一肚子的少女衷腸,外表卻愈是落落大方。微帶羞色,英氣中更添三分平時根本見不到的嬌豔。抱拳作男子禮,笑道:“強盜兄,國公府一別,還記得小妹否。”。


    秦石林大喜,強行扭過被捏緊的肥脖子,對朱達叫道:“看,這就是我妹妹,你敢說不認識?趕緊放我下來。”。


    秦奈何見朱達凝神不語,似乎想不起自己來,嗔怒道:“那日強盜兄在我國公府叩門而入越牆而出,先講禮再耍威風,我國公府可沒有半分怠慢,今日我兄妹代家父迴訪,不過在你家門口小小玩了一把焰火,強盜兄何必如此嚴陣以對。”。


    朱達微微一笑,放下秦石林,轉身便進了院門,秦奈何猶疑片刻,還是跟了上去,準備也跨進院門看個究竟,自己對這個院子日思夜想,實在是很好奇啊。但麵前生出一堵氣牆,憂如鋼鐵,自己哪裏跨得過去。知道這個強盜既不想閉門給自己難堪,也不想再見自己。不禁心痛難捺,終於流下淚來。轉身對秦石林說:“請醫生把斷腿的街坊治好,不然我定然告訴爹爹。”。說完低頭上馬不敢再看周圍圍的人群一眼絕塵而去。


    大魏皇宮,鄭公公碎步走近皇帝,小聲地說了幾句。皇帝笑道:“秦石林不愧是京城惡少,居然敢在皇城根下公然縱火行兇。”


    鄭公公見皇帝並沒有什麽怒意,反而言笑晏晏,才又低聲秉道:“防隅軍雖及時趕到,但秦石林的人不準救火,防隅軍不是秦府家將的對手,隊正挨了一個耳光,便被嚇跑了。”。


    皇帝看了一眼鄭公公,淡淡地說:“剪刀街的那戶人家,不是誰想燒就能燒的。本來朕還擔心他不願住進軻山,秦石林這麽一鬧,小小的剪刀街怎麽還藏得下這尊大神。朕不明白秦石林身邊參與此事的暗衛為什麽不勸阻他,朕也不明白防隅軍接到火警的隊正為什麽不向上司報告,而擅自帶那麽一小隊人去救火,是有人想謀害成國公呢?還是有人想借秦石林的手燒死那戶人家?”。


    鄭公公也並不驚謊,從皇帝身側後退兩步,正對著皇帝跪下,伏低道:“事情都是老奴安排暗衛統領單明做下的,老奴雖然不知道剪刀街住著的人是誰,使既然蒙皇上如此看重,就不能讓他與成國公結成了親家。”。


    “此話何意?”


    “陛下有所不知,成國公的女兒怕是對剪刀街人家中的一位起了情意,前段時間每天女扮男裝去剪刀街人家對麵的茶樓,除了打聽那戶人家,就是守在窗前癡癡地看著人家的大門,沒幾天就迴家生病了,依老奴看,恐怕得的是相思病。”。


    皇帝走上前去扶起鄭公公,歎道:“如果不是因為對朕忠心不移,以你這一身的大修為,豈能在宮中當這苦差。你是朕兒時的玩伴,連林叔都誇你既有天賦又勤勉,朕又何曾把你視為奴仆,之所以不告訴你剪刀街人家究竟是何人,是因為朕答應過他不告訴第三人。”。


    鄭公公垂手低聲道:“是老奴愚蠢。”


    皇帝坐迴座位,正色道:“朕知道你不欲成國公勢力過大,才意欲挑起成國公與這戶人家的仇怨,甚至你準備讓剪刀街的那位出手把秦石林殺了,好方便朕平衡這兩處勢力,是麽?”。


    鄭公公汗不敢出,唯唯:“是老奴孟浪了。”。


    皇帝擺了擺手:“忠心可嘉,孟浪一點也算不得什麽。不過朕今天告訴你,對有些人,你要學會真誠相待,有時候沒有謀略才是最大的謀略。能得到他們的幫助,是一種緣份。”


    鄭公公服侍皇帝幾十年,見多了帝王心術,今天第一次聽到“真誠”二字,對皇帝崇敬之餘,實在掩飾不住那一絲的錯鍔。


    皇帝悠悠歎道:“有些人,你既絕對惹不起,又做夢都想得到他們的幫助,真誠當然就成了唯一的正確溝通方法了。”


    鄭公公躬身道:“那剪刀街的縱火案?陛下是否有口諭密旨?”。


    皇帝笑道:“什麽縱火案,既無原告又無被告,哪裏來的什麽案件,一件最普通的失火小事,豈能請動朕的密旨?”。


    鄭公公更添仰慕,身子躬成一隻小蝦米,道:“是是,老奴糊塗,老奴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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