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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他看見眾人隻是頗為敷衍地點了點頭, 也沒人表示不滿。


    瑪麗見他歸來,便和伊麗莎白小聲嘀咕幾句,任由姐姐先行去看望簡, 而她則走到了福爾摩斯麵前。


    “你打算何時離開, 先生?”瑪麗關切地問。


    “下午。”


    “迴到倫敦繼續追查線索嗎, ”瑪麗接著開口, “是從卡特上尉調查起, 還是從向賓利先生推薦供應商的合夥人調查起?”


    福爾摩斯先生挑了挑眉。


    他沒迴答瑪麗,反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她。


    四目相對, 瑪麗的雙眼閃了閃:“想聽聽我的看法嗎,先生?”


    福爾摩斯欣然點頭:“請,班納特小姐。”


    瑪麗笑了起來。


    雖然和歇洛克·福爾摩斯真人的接觸也不算太多,但幾番交談足以瑪麗大概明白偵探先生的交流習慣。他和瑪麗所認知的那樣頗為自負, 且無視大部分既定的道社會規則,但並非是個聽不進旁人說話的人。


    相反, 瑪麗覺得他還蠻重視自己的意見和看法的。


    或許是好奇吧,也可能是因為瑪麗認可他。就像是原著裏偵探先生也喜歡詢問華生醫生的意見一樣。


    這種鼓勵和微妙的默契足夠讓瑪麗偷偷迴房歡唿了。


    當然,表現還是要表現的。於是瑪麗偏了偏頭思索一番, 然後篤定迴應:“我覺得, 應該從卡特上尉開始調查。”


    “你的理由?”


    “我覺得卡特上尉與案件的相關度更高, ”瑪麗一邊斟酌字句, 一邊說道, “假設他就是教唆犯, 那至少應該知道未簽名的合同有什麽用處;而合夥人就不一定了,商人的社交既廣又雜,而且尋找更便宜的供貨商更是本分,未必與案件真正相關。”


    “就是這樣。”


    她話音一落,福爾摩斯就高聲認同道:“若是倫敦的警察有你一半的才思敏捷,我的工作則會變得容易得多!”


    瑪麗簡直要被誇的不好意思了:“謝謝。”


    福爾摩斯:“我正是打算從卡特上尉調查起。”


    瑪麗:“這並不容易,在卡特上尉離開之前,小傑弗裏就已經被送去修鐵路了,他難免會有所警惕。”


    福爾摩斯:“我或許需要賓利先生的幫助。”


    瑪麗:“……”


    那這樣的話,賓利先生豈不是要離開內瑟菲爾德莊園,前去倫敦了?


    糟糕。


    意識到這點後,瑪麗的笑容驀然一僵。


    在《傲慢與偏見》的原著裏,因為達西的錯誤諫言,導致賓利先生誤以為簡對他的愛情是貪圖錢財,所以暫時搬離了內瑟菲爾德莊園,前去倫敦了。


    這樣的誤會可是讓瑪麗的寶貝姐姐傷心不已,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兩個人才曆經曲折終成眷屬。


    而現在,達西先生兩次向班納特家的小姐道歉,未必會再對瑪麗的家人心生偏見,但是……


    怎麽繞來繞去,賓利先生還要去倫敦呀?


    瑪麗是想他去倫敦不假,但那得是和簡互訴衷腸之後,否則的話,看簡對賓利先生的迷戀,怕是又要飽受相思之苦,瑪麗可舍不得自家大姐受折磨。


    而瑪麗的神情變化,自然也落在福爾摩斯眼裏。


    瘦削的紳士不動神色地看著她慢慢收斂了笑容,淺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


    最終他思忖片刻,突然開口:“撮合你的姐姐與賓利先生,的確能為你增添離開鄉下的機會,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小姐。”


    “哎?”


    瑪麗震驚地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福爾摩斯一哂:“你的長姐同賓利先生兩情相悅,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女士!而你又對萬事萬物都那麽好奇,顯然不甘心拘泥於鄉村生活裏。”


    好吧,誰說歇洛克·福爾摩斯情商低來著?智商超群、思維敏捷,又有著可怕觀察能力的偵探先生,怎麽會錯過旁人的情緒變化。


    這麽看來,他可不是情商低,他是情商太高了。


    情商太高,導致福爾摩斯先生早早地就看透了人情世故和道德規律,“人性”對尋常人來說虛無縹緲又無法捉摸,而對他來說眾生卻如同玻璃般透明。


    因此他不容易被他人的看法和社會習俗左右,從而顯得毫不在乎兒女情長。


    “我認為,”福爾摩斯冷冷地說道,“女士,若是你想離開鄉下,大可以嫁給一名倫敦人,最好是商人,好陪著丈夫各地奔波,世間各地的風土人情和奇珍異寶足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瑪麗不假思索:“我不想隨便嫁人。”


    福爾摩斯:“那就經濟獨立。”


    這一句話直接說到了瑪麗心坎裏了。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換做任何一名年輕姑娘,都不會覺得福爾摩斯這番話有什麽問題——哪個獨立的成年人不是自己賺錢、自己養活自己呢?


    所以瑪麗非常讚同福爾摩斯先生這短短的一句話,可他們身處十九世紀。


    十九世紀的女性沒有公民權,而資本主義社會剛剛處在上升發展的階段,像她這種南方鄉紳家的女兒,既不能和窮人家的孩子一樣進入工廠,也不能像大地主家的貴族少女一樣擁有著廣泛的人脈和上流社會的視角。


    更重要的是,瑪麗還有四個姐妹。


    她要是獨生女,再怎麽任性妄為驚世駭俗,父母隻有這一個孩子,大抵也不會多說什麽。但現在,瑪麗但凡做點出格的事情,遭殃的可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妹們。


    瑪麗沒莉迪亞那麽自私,她可以選擇除了嫁人之外的道路,但受時代局限的其他班納特小姐不行。


    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瑪麗深深地歎了口氣,“先生,我確實有幾個經濟獨立的方案。”


    撮合簡和伊麗莎白的感情隻是第一步。


    首先她得有機會去倫敦,才能想其他法子展開經濟獨立的路線嘛。


    至於歇洛克·福爾摩斯,偵探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瑪麗覺得他會出言提醒,應該也是看她折騰來折騰去,仿佛繞彎子,覺得麻煩而已。


    但即便如此,瑪麗還是由衷開口:“不過還是很感謝你。”


    畢竟不是哪位十九世紀的男性都能對著一名未婚小姐說,你需要經濟獨立——僅僅是這份超乎時代的眼光和肯定,對於瑪麗來說已然意義非凡了。


    至少這深深地鼓舞了瑪麗,讓她確信自己這般不明智地堅持自我並非不知好歹。


    “這是你的選擇。”福爾摩斯先生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姿態。


    “還是先著眼當下吧,”瑪麗見好就收,心滿意足地轉移了話題,“我有一個請求,福爾摩斯先生,如果這起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否能從倫敦寫信給我?盡管賓利先生也能滿足我的願望,可我覺得你來親自講述,我或許能夠學到更多。”


    “當然,”福爾摩斯頷首,“如果有進展,我會告訴你。”


    瑪麗揚起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她的雙眼亮閃閃的,其中仿佛容納了漫天的星星:“那說好啦!一定要同我來信,等不到的話,等我到了倫敦,我可要親自上門質問的。”


    福爾摩斯挑了挑眉:“即便我與你寫信,你也可以上門。”


    瑪麗:“……”


    等等,這是歇洛克·福爾摩斯事先給了她可以上門拜訪的許可了嗎??


    天啊!


    瑪麗覺得,是時候把之前考慮好的人生規劃提上日程了,她早一日到倫敦,就早一日能去拜訪偵探先生呀!


    十九世紀正值資本主義上升期,若是瑪麗擁有那麽一技之長,即便困難重重,也勉強有路可走。


    比如說裁剪衣物,借由二十一世紀的經驗,瑪麗完全可以利用現代設計開個女帽店,說不定還能比幾十年後的香奈兒女士更早出名呢。


    然而瑪麗的女紅一塌糊塗,她可沒耐心坐下搞針線活。


    再比如說擅長廚藝糕點也可以,攢攢積蓄,或者利用借貸開個小店,經營一番也能夠達到溫飽水平。


    但瑪麗穿越前是個倚靠外賣生存的單身狗,穿越後又有女仆幹活,她也沒那個水平。


    再不濟,就算瑪麗精通經濟知識,進行金融投資,或者借債券發財,成為一名大資本家,待到腰纏萬貫、富可敵國之時,誰還關心她要不要嫁人?


    隻是瑪麗對當下經濟的了解僅限理論,也不過區區皮毛,紙上談兵可以,實際操作卻是不太現實的。更為現實的是,投資經營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哪兒來的本金呢。


    身為同人小說的女主角,瑪麗覺得自己也太沒用了點。


    思來想去,她唯一能做、且可行性比較大的,就是效仿簡·奧斯汀、阿加莎·克裏斯蒂,以及勃朗特姐妹等等的女作家們,執筆創作,投稿出版了。


    畢竟她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而寫作是其中比較體麵又可行性比較大的方案之一。瑪麗別的沒有,總歸是比這個年代的人們多了百餘年的見識呢。


    特別是福爾摩斯先生離開後,瑪麗頓時對整個內瑟菲爾德莊園失去了興趣。


    她不喜歡繡花,更不喜歡橋牌,而大家都在客廳的時候,她躲進別人家的書房也不合適。因此這幾天來,瑪麗倒是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的確可以寫書試試看。


    身為一名犯罪冒險和推理懸疑的愛好者,瑪麗有一肚子的故事可以寫。抄襲名家的事情她決計不幹,哪怕不說尊重原創的問題,退一萬步講要抄襲,又抄誰的?既然這個世界有歇洛克·福爾摩斯,又有誰能保證不存在著赫爾克裏·波洛偵探和馬普爾小姐呢?


    再說,瑪麗大可以從現實罪案中提取靈感,為什麽要抄襲別人嘛。


    她坐在內瑟菲爾德莊園的客廳桌邊寫寫畫畫,全然忽略了旁人交流娛樂的喧囂,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伊麗莎白注意到了瑪麗的心不在焉,出聲問道:“你在寫信嗎,瑪麗?”


    瑪麗迴過神來:“嗯?沒有。”


    這勾起了伊麗莎白的好奇心,她放下手中的繡活走到瑪麗身邊,看向攤開的紙張,上麵列著十餘個陌生的人名,幾個名字後麵還分別畫了圈和叉。


    “查爾斯·曼森、特德·邦迪、加裏·裏奇韋……(*見注)”


    伊麗莎白念出打頭的幾個名字,一臉困惑:“你在寫什麽?這些人我可一個都不認識。”


    瑪麗:“……”


    伊麗莎白:“瑪麗?”


    瑪麗:“……沒,沒什麽。”


    就是《傲慢與偏見》中的女主角念出百餘年後幾位著名連環殺人犯的名字,那種感覺真是太違和了!


    瑪麗因為詭異的時空錯亂感淩亂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收斂了神情,認真說道:“我想自己賺點錢,福爾摩斯先生啟發了我,既然倫敦的偵探小說都能賣到朗伯恩來,我也可以寫寫試試。”


    “賺錢?”


    “是呀,”瑪麗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又不如你和簡那般好看,性格也不有趣,更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看來是要當一輩子老姑——。”


    “呸呸。”


    伊麗莎白當即蹙眉,攔下了瑪麗的話:“哪兒有你這麽詛咒自己的?”


    瑪麗:“我說的是實話嘛。”


    伊麗莎白:“……”


    當姐姐的深深看了瑪麗一眼,良久無言。


    平心而論,瑪麗的姿色著實不夠出眾。班納特太太年輕時美麗動人,這份美麗不怎麽均等地贈與給了她的五個女兒們,瑪麗則是其受到遺傳最少的。


    偏偏她還是一副機靈古怪的性格,討人喜歡歸討人喜歡,那得瑪麗自己願意才行。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母親叨叨三天三夜,她也充耳不聞。


    為愛嫁人,伊麗莎白絕對同意,她希望瑪麗這麽聰明的姑娘,能找到一個配得上她的紳士。但聽聽瑪麗這個語氣,分明是放棄婚姻的打算了。


    這可怎麽行!


    “好啦。”


    瑪麗見伊麗莎白神情凝重起來,不用她開口也猜中了其中擔憂。


    在這個年代,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影響非常不好。按照“體麵”的社會習俗,理應是五個班納特姐妹從簡開始,上頭的出嫁之後下一個才能出來社交然後結婚——幸而班納特一家在鄉下,也不太在意這種繁文縟節。


    但饒是如此,伊麗莎白也不能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女性發自真心的覺得婚姻不重要。


    像往常一樣,瑪麗笑嘻嘻地攬過伊麗莎白的手臂:“我就是想寫寫東西而已,幹嘛這麽不開心。萬一我的小說比倫敦的賣的還好,說不定還要反過來供養你們呢!”


    伊麗莎白:“哦,那現在你寫了多少?”


    瑪麗:“呃。”她連寫什麽都沒定下來呢。


    見她神情空白無言以對的模樣,伊麗莎白噗嗤一聲笑起來。


    倒是這個理,伊麗莎白不讚同瑪麗放棄尋覓一位好丈夫,但寫寫東西充當消遣沒什麽。就如瑪麗所說,萬一她的小說成功出版,銷量火爆,誰還嫌棄錢多呢。


    “我不打趣你,”伊麗莎白說,“隻是你要是寫出來了開頭,我可得當第一個拜讀的人。”


    還是算了吧!


    瑪麗瞥了一眼紙張上幾個殺手的名字,覺得還是不折磨伊麗莎白的神經為好。


    她拿起紙張,伊麗莎白注意到人名之後的圈和叉,忍不住問道:“這些記號是什麽?”


    瑪麗:“嗯,我在想構思。”


    其實她是在想哪個案件更適合改編。


    十九世紀和二十一世紀就差了百餘年,可社會發展如此迅猛,現實生活中的案件,有一些並不適合放在維多利亞時期講述。比如說名單中的加裏·裏奇韋——他有個更響亮的名字,綠河殺手。


    綠河殺手逍遙法外幾十年,警方早早地鎖定了他,卻始終找不到證據逮捕,直至dna檢驗技術正式運用在了刑偵破案上,才得以起訴罪魁禍首。


    而在歇洛克·福爾摩斯活躍的當下,人們可不知道dna是什麽。


    所以需要運用現代科技破案的必須排除掉,而那些不需要現代科技的,也不是每一個都適合。


    社會發展迅速,代來的是人們的心理變化。資本主義對人與人,人與社會關係的異化扭曲,絕非十九世紀的人們可以想象的。


    維多利亞時期的兇殺案,無非是仇殺、情殺,以及為了錢財走投無路、急紅了眼。人們的動機很是直接,但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執法方發現,在一個又一個越發詭異的案件中,他們往往無法從連環殺手的行為中找到一個明確的動機。


    不是沒有動機,而是變得更複雜了。


    因此要是想從真實案件中提取靈感,瑪麗要做的可不是照搬破案過程。


    她既得保證現在的讀者能夠理解角色的動機,又得保持小說的戲劇性和曲折性,把故事講的引人入勝。


    這麽篩選下來……


    “畫叉的是不適合寫的故事,”瑪麗指著名單對伊麗莎白解釋道,“空白的是我在考慮,畫圈的是可以寫的故事。”


    伊麗莎白的目光立刻停留在十幾個姓名中唯一一個畫圈的名字上。


    “愛德蒙·坎伯。(*見注)”


    她小心地念出了這個名字:“隻有他的故事適合寫,對嗎?”


    瑪麗:“…………”


    真的好奇怪啊!


    不怪瑪麗多次感歎,她漂亮端莊靈動大方的好姐姐念出一名惡魔的姓名,瑪麗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她點了點頭,剛想胡亂敷衍過去,就聽到賓利小姐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你們在說寫什麽故事?”


    瑪麗麵無表情地收迴紙張:“沒什麽。”


    然而賓利小姐卻並沒有聽懂瑪麗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她也可能聽懂了,就是單純不想。賓利小姐自顧自地坐到了瑪麗身邊,笑道:“我可全聽到了,瑪麗小姐是打算自己動筆寫小說,好要出版成書,是嗎?”


    “……”


    有點羞恥。


    瑪麗本來就不是張揚的性格,而且她還沒動筆呢,就這麽嚷嚷出來,實在是太尷尬了好吧!


    然而賓利小姐可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她這麽一開口,連和賓利先生打橋牌的赫斯特先生都聽見了。


    “寫小說?”


    賓利先生興致勃勃地放下手中的牌,認同道:“瑪麗小姐才思敏捷,我覺得她一定能寫出好故事來。”


    “可不是。”


    賓利小姐附和道:“你瞧,在座的各位見多識廣,也讀過不少書籍。要是想寫書,不如把故事梗概給大家講講,好讓先生們提提意見,說不定還能幫你引薦出版商,你說呢,瑪麗小姐?”


    瑪麗的迴應則是立刻掛上了她招牌的假笑。


    她哪兒能不懂賓利小姐的意思?現在這位年輕姑娘可是把自己當做頭號情敵,誤以為她對達西先生芳心暗許,因此恨不得瑪麗在達西麵前狠狠出醜才好。


    講道理,瑪麗對達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她自然不介意充當伊麗莎白的擋箭牌。然而就算是賓利小姐用的不過是小學生手段,沒完沒了也好煩啊!


    特別是她這番慫恿,言行舉止都寫滿了“瞧不起”三個大字,分明是不相信瑪麗一個鄉下小姐能想出什麽好故事來。


    既然這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好啊,”瑪麗笑眯眯道,“那我就講講。”


    連窗外一個人影都能把賓利小姐嚇暈過去,瑪麗就不相信她聽完真實案件後還能這麽放鬆,是她自己要聽的,可不是瑪麗故意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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