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足的話,就會看到這樣的防那個盜章哦~  她的病來得快, 走的也快。上午低熱退去後, 下午就已經恢複了精神。盡管因為病情初愈簡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可到了晚上, 她已經能離開臥房, 到餐廳同大家一起吃飯了。


    賓利先生見她麵容蒼白,但心情還不錯。特別是餐桌上瑪麗一直在同簡竊竊私語,時不時把溫柔美麗的班納特大小姐逗得笑容連連。


    這叫賓利先生放下心來, 便吩咐下人去朗伯恩送信。


    待到晚餐結束時,歸來的仆人將班納特家的信息帶迴了內瑟菲爾德莊園, 說明日班納特太太會親自來看望自己的女兒們。


    賓利先生將這條信息傳達給簡, 不意外地換來了她感激又動人的笑容。兩位年輕人彼此客套著,態度那麽小心,仿佛生怕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 要把自己在對方眼裏的好印象破壞掉一樣。


    看看簡這真誠的態度和羞怯的表情,賓利先生竟然覺得她對他沒有感情?


    瑪麗坐在一旁在心底不住感歎, 直男就是直男, 就算是賓利先生這樣的體貼人, 也不能摸清女孩子的細膩心思。


    在她看來,簡就是性格過於內斂,滿腔愛慕和崇拜因為害羞而藏得嚴嚴實實,才導致有了原著那麽一出誤會。


    而現在, 瑪麗覺得是時候幫自己的大姐和未來的姐夫一把了。


    等到賓利先生和簡又說了幾句話, 準備離開時, 瑪麗趁著伊麗莎白和簡不注意,悄悄地溜出客廳。


    “賓利先生!”她拎著裙擺攔住了賓利。


    “怎麽?”


    “有點事……”


    瑪麗神秘兮兮地開口,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客廳,似乎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她。


    這幅煞有介事的模樣,叫賓利誤以為瑪麗有什麽大事要宣布,溫和的紳士神情一凜,然後指引著瑪麗朝著走廊走了幾步,避開了客廳大門。


    “你現在可以說了,瑪麗小姐。”


    “我是來幫簡捎信的。”


    “嗯?”


    賓利先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想抬頭看向客廳,直至視線撞上牆壁,才意識到他們在這兒看不到簡·班納特。


    如此謹慎,一定是很鄭重的消息了。


    “什麽事情,”賓利先生認真迴應,“若是她有什麽需求,我一定盡力辦到。”


    “別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啦。”


    瑪麗出言揶揄,見賓利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笑出聲:“簡隻是托我告訴你,她有些心裏話想私下同你講,明天我們的母親就要來了,趁著這個機會,簡想明早同你說一說,早餐之前她會在花園裏等你的。”


    “什——”


    賓利先生聽見這句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年頭,一名未婚淑女還能有什麽“心裏話”要對一名單身紳士私下說?連歇洛克·福爾摩斯對賓利先生道出案件線索時,他都沒有此時此刻震驚。


    “等一下,瑪麗小姐。”


    意識到了瑪麗的潛台詞,賓利頗有些誠惶誠恐,他忐忑地試探道:“有心裏話……是指什麽話?”


    瑪麗狡黠地眨了眨眼:“非得要說我明白嗎?”


    賓利:“我的老天。”


    他是發自真心地認為簡不喜歡他呀!瑪麗哭笑不得,看著一位有錢體麵的紳士因為簡而患得患失,真不知道該為簡高興好,還是該著急上火好。


    “別喊老天了,”瑪麗提醒道,“還是好好想想如何麵對怎麽重要。”


    “我——咳。”


    意識到自己失態後,賓利先生輕咳幾聲,然後換上了真誠的表情。


    “我知道了,小姐,”他無比感激地看向瑪麗,“謝謝你!”


    “不用謝。”


    瑪麗笑眯眯迴道。等你娶了我姐姐,記得經常請我去倫敦坐坐就好了!


    賓利先生這邊搞定之後,瑪麗倒是也不著急。


    客人們見到簡走出了臥房,難免要多問幾句,但她依然臉色蒼白,並沒有過多糾纏,確認了她的確恢複健康後,便勸她早點休息,好恢複體力。


    等到簡迴到房間時,換好睡裙的瑪麗才偷偷地跑到了她的臥房裏。


    “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簡,”她壓低聲音,故作玄虛道,“剛剛人太多,我怕有人聽見,可憋壞我啦。”


    “什麽事?”簡問。


    “你看她這幅模樣,”伊麗莎白比簡更了解瑪麗,見她形容誇張,免不了開口,“一準沒好事。”


    “大錯特錯。”


    瑪麗得意地反駁:“這還真的是一件好事!”


    伊麗莎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鬼靈精怪的腦袋瓜裏還能蹦出什麽歪點子來。”


    “可不是我的想出了什麽歪點子,是賓利先生托我捎話,”瑪麗隆重宣布,“他剛剛喊我走出客廳,生怕走漏了消息,就是為了讓我告訴簡,明天早餐前他會在花園等你。”


    “等我,”簡很是驚訝,“等我做什麽?”


    “自然是……”


    瑪麗拉長音調,見兩位姐姐同時露出焦急的神色,才繼續說道:“自然是有些心裏話要對你說啦,簡!”


    “天呐!”


    簡還沒做反應呢,伊麗莎白就捂住了嘴巴:“賓利先生這是……簡,他這是要向你求婚呀!”


    “別瞎說!”


    伊麗莎白一聲驚唿,著實讓簡鬧了個大紅臉,她急忙辯解道:“說不定隻是詢問我的身體狀況,莉齊你不要多想!”


    “他今天已經詢問了呀,”瑪麗笑吟吟道,“明天還要‘單獨詢問’,那可真是太體貼了!”


    “瑪麗!”


    被簡出言斥責,瑪麗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嘻嘻哈哈地同伊麗莎白打趣幾句,直到簡羞得都抬不起頭,把兩個沒完沒了的妹妹趕出臥房才安靜下來。


    隻是落得清靜的簡,躺在床上怎麽也合不上眼。


    她知道賓利先生對她有好感——這件事在周遭鬧得沸沸揚揚,恨不得整個社交圈裏的人都在傳言賓利先生對簡·班納特一見鍾情,就等著求婚現場了。


    越是如此,簡越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生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毀了自己的名聲不說,還讓賓利先生也牽連在內。


    原來他是真的喜歡到自己,要和她共度一生的地步了嗎。


    簡輾轉反側,想得臉頰通紅,仿佛又發起燒來。


    等到第二天,心事重重的簡幾乎在天剛亮時就睡醒了,她按照昨日瑪麗“轉述”那般,梳洗完畢後,不等早餐時間便踏著清晨的露水來到了花園。


    而查爾斯·賓利先生果然已經在等他了。


    看到他英俊的側臉和挺拔的身軀時,簡的心跳漏了兩拍,羞得幾乎想轉身逃跑。


    但在這個念頭剛剛形成時,賓利先生就看到了簡的倩影。


    她不得不上前,小聲問候:“早,先生。”


    賓利禮貌地點了點頭,神情局促:“早,小姐。”


    然後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幾秒之後,又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同時開口:“聽說——”


    賓利:“……”


    簡:“……”


    意外的默契讓氣氛變得輕鬆了一些,賓利搖了搖頭,試探道:“你看起來心情激動,小姐。”


    “你也是,”簡低聲說,“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是的,是的!”


    賓利先生有些緊張,他的神情熱切:“我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


    “沒想到,小姐,你也對我……”


    簡的臉立刻紅了,她根本不敢看向賓利的眼睛,隻得挪開目光:“我、我……”


    “上帝啊!”


    賓利先生退後幾步,激動的來迴踱步,最終他下定決心般停了下來,鄭重其事地開口:“我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心事了,小姐,請聽我講!”


    向來溫和的賓利先生,可從沒用過如此堅定的語氣對簡說話,這讓簡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她望向他明亮的眼睛。


    “第一次舞會時你就深深地吸引了我,小姐,”賓利深情地說道,“隨後我發現你是名靈魂同外貌一樣美麗的女士,便不可自拔了。這期間我也猶豫過,困惑過,直到昨日我意識到——我總要結婚的,簡,可是當我想象自己的婚禮時,實在是無法忍受與我共同站在牧師麵前宣誓的不是你!”


    簡驚呆了。


    即便有所準備,她還是在賓利如此熱情的告白前愣了愣神。


    “請原諒我的失禮,”賓利繼續開口,“我是如此愛慕你,班納特小姐,希望我的愛情能夠挽迴在你麵前損失的形象。”


    “什、什麽?不!”


    簡立刻迴神:“你沒有失禮,先生,隻是……”


    “隻是?”賓利先生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隻是,”簡羞赧地說道,“我或許是被上帝親自祝福過,否則怎麽能得到你的垂青?”


    賓利的眼前一亮:“你的意思,小姐?”


    簡:“我,我也傾慕與你,先生。”


    說完她捂住了臉頰,仿佛再多說一個字都會暈倒過去。


    賓利見狀,幾乎是刹車般收斂了狂喜的笑容——簡·班納特大病初愈,要是再刺激到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他還是很高興,誰不會因為兩情相悅而歡欣鼓舞呢?


    “上帝也一定親自祝福了我,天啊,我仿佛在夢裏,”賓利感動地開口,“昨日瑪麗小姐說你有心裏話要同我講,我激動的一晚上沒睡好。”


    簡聞言一僵。


    她困惑地放下手:“我同你有話講?可是瑪麗說的是,你同我有心裏話要講,先生。”


    二人對視兩秒後,簡立刻明白了。


    “我知道了,”即便是水一般溫柔的簡也有些動了脾氣,惱羞成怒,“是瑪麗在捉弄我們!”


    賓利:“…………”


    迴過神來的賓利,在意識到瑪麗做了什麽之後,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親昵地牽起了簡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麵前:“恕我直言,小姐,你的妹妹真是一位滿腦子鬼靈精的天才,我得好好感謝她捉弄你我才是!”


    而“罪魁禍首”瑪麗·班納特小姐呢,正在臥房裏,捧著一本書,享受著早餐前的晨讀時光。


    伊麗莎白梳著頭發,瞥了一眼瑪麗手中的書,頗為驚訝道:“你竟然在看莎士比亞,還是愛情喜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偶爾調劑調劑心情也不錯。”


    瑪麗笑眯眯地闔上書籍,精裝書籍的封麵露了出來。


    ——正是莎士比亞的喜劇《無事生非》。(*見注)


    查爾斯·賓利先生向簡·班納特小姐告白了!


    這件事在短短兩天內,就從內瑟菲爾德莊園傳到了梅裏頓去,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盡管整個梅裏頓的社交圈對此早有預感,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賓利先生的親朋好友們似乎並不讚同他的“衝動行事”,據說連向來撲克臉的達西先生,在得知此事後也露出了不讚同的震驚。


    當天他同達西先生仔細談論了這件事,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但之後這位高傲又冷淡的紳士,竟然沒有當眾表現出任何態度——既沒說支持,也不說堅決反對。別人問起也隻是說尊重賓利選擇,絕不多言半句。


    至於賓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則在大為驚訝的同時,又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據說賓利小姐為此還生起了賓利先生的氣,因為她想撮合兄長和達西先生的妹妹。


    然而賓利先生心意已決,非要娶簡不可,誰要是不同意,誰就是和他一輩子的幸福過不去。


    這些內瑟菲爾德莊園的事情,瑪麗自然是從自己的媽媽,班納特太太口中聽來的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瑪麗正在客廳裏閱讀信件呢,被母親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打聽迴來的班納特太太人還沒跨進門檻,聲音就先到了。她喜不自勝地在客廳中大聲宣布了周圍人的反饋後,還洋洋得意地補充了一句:“在看到賓利先生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這事能成,像他那樣可親可愛正直大方的紳士,眼光自然不會差!”


    “是了是了,”班納特先生已經聽了妻子整整兩天的絮叨,耐心都要耗光了,“我看你最好再問問賓利先生,他需不需要多娶幾位妻子,最好把剩下的四個女兒全娶走才好。”


    班納特太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但大好喜事擺在眼前,班納特先生的嘲諷不值一提,班納特太太望著自己的大女兒:“不知道何時賓利先生前來議親,越快越好,隻是等你出嫁之後,千萬別忘記自己的妹妹們,還有母親的功勞。”


    伊麗莎白聞言失笑出聲:“我倒覺得簡應該銘記瑪麗的功勞。”


    簡嗔怪一聲:“莉齊!”


    不提還好,一提瑪麗的惡作劇,簡的臉又紅了。


    盡管瑪麗完全是出於好心,而她的鬼點子也出奇製勝,幫助簡和賓利先生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可一想到前日的場麵,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以後可千萬不要這樣了,瑪麗,”她叮囑道,“你年紀輕輕,又是單身,若是讓旁人知曉了你膽敢這麽做,可是有損名聲的。”


    瑪麗才不在乎呢。


    她笑嘻嘻地揶揄道:“誰叫你和賓利先生禮貌來禮貌去,就是不肯表白心跡,看的我著急死啦。要不是我騙你們兩個,賓利先生還以為你對他毫無感情呢。”


    這個倒是。


    聽賓利先生傾訴衷腸,善解人意的簡首先反思了自己——她心儀賓利先生,說是愛他也不為過。正是如此,簡才更為嚴格地約束自己,生怕一個衝動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沒想到她的收斂,反而讓賓利先生誤會了。


    要不是瑪麗突然惡作劇,還真不知道要誤會到哪天去。


    “的確得好好感謝你。”於是簡紅著臉,由衷開口。


    “不用感謝我,還是感謝莎士比亞吧,”瑪麗說,“我最近剛好在重讀《無事生非》,便靈機一動,用了劇本中的點子。”


    班納特先生聞言,頗為訝異地抬起頭。


    他總算不嫌自己的妻女家長裏短勞力嘮叨厭煩了:“看來,瑪麗喜愛讀書確實沒錯。平日鄉下交際不見得有用,但賓利先生是位有見識的人,莉迪亞帽子上的裝飾可就不如才智有價值了。莉迪亞,還不快向瑪麗道歉?”


    莉迪亞當即不願意了:“爸爸!”


    班納特太太也不以為然:“等她什麽時候用才智釣到金龜婿,莉迪亞再道歉也不遲。”


    伊麗莎白噗嗤一聲笑起來。


    “你笑什麽,莉齊?”班納特先生好奇問道。


    “沒,沒什麽。”


    別人不知道瑪麗揣著什麽心思,伊麗莎白能不知道?別說,要是瑪麗和簡一樣如願以償,恐怕還真得靠才智。


    而瑪麗呢,聽到這話也不過是翻了個白眼,繼續低頭閱讀信件去了。


    “看來,”班納特先生打趣道,“講得再多,在瑪麗眼裏也不如手中的信件重要。”


    “是誰的信件,瑪麗?”簡好奇問。


    “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瑪麗說完,不意外地看到了伊麗莎白揶揄的神情,然後才不急不緩地補充,“準確地說,是他寄給賓利先生的信件。”


    福爾摩斯先生臨走前,瑪麗曾經懇求他,若是案件有什麽線索一定要寫信告訴自己。當時的偵探答應了,但這也不意味著行事作風極具效率的偵探會特地再寫一封信。


    案件的確有進展,而歇洛克·福爾摩斯則是把信寫給了當事人賓利先生。賓利先生大人大量,閱讀完信件後,直接把它轉交給了瑪麗。


    整封信不長,偵探的言語幹脆利落,短短幾行便將線索全部描述了出來。


    迴到倫敦的福爾摩斯先生立刻展開了對卡特上尉的調查。他沒有直接上門,而是偽裝成車夫,偷偷觀察了卡特上尉幾天。


    卡特上尉的社交圈同其他軍官沒什麽兩樣,然而就在福爾摩斯先生盯梢他的第三天,發現卡特上尉似乎和某位來自北方的工廠主有過私下見麵。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好吧。


    福爾摩斯先生還在信中說,目前還無法確認這位工廠主的身份,如果確認了他來自於米爾頓……那恐怕知情者就不僅是卡特上尉一人,那位推薦賓利先生更換供貨商的合夥人也是共犯。


    如此勞師動眾,用以攪亂棉花原料市場,他們能獲得什麽利益呢?特別要是工廠主也參與其中,生產可是直接關聯到自身利益的,產業鏈斷掉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呀。


    並且,賓利先生不簽合同,他們又為什麽要偷合同迴去?


    瑪麗陷入沉思,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信件的最後一段。


    敘述完事件後,福爾摩斯先生懇請賓利先生將線索代為轉達給瑪麗·班納特小姐,並特地說明,假設她有什麽新的想法,可以寫信給他。


    可以寫信給他!


    迷妹做到這個地步,瑪麗真覺得死而無憾了——還有什麽比偶像特批可以寫信更幸福的事情嗎?!說這話就證明,他一定會看的呀。


    趁著母親和姐妹齊齊打趣簡的功夫,伊麗莎白得到準許,迅速地掃了一眼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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