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離開的時候,倒是在門口碰到了春蘭和冬梅。


    “見過皇上。”她們二人向蘇澤尊敬地行著大禮,假裝是第一次見到蘇澤,心中有些惶恐。


    蘇澤心中懷揣著景柔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異常。他以為他們就是皇宮中眾多的普通宮女之一,連目光都沒有向他們投來便離開了。


    “皇上來了這裏,肯定是來找景柔的,不知道景柔有沒有從中有沒有什麽收獲?”


    姐姐的拉著妹妹就要去找景柔,嘴裏不停地說道:“她最好不要想隱瞞什麽,不然…”欲言又止,卻並不帶有善意。


    “剛才我們看見蘇澤來過了。”姐姐嚴肅地發問,她感覺景柔在隱瞞著什麽。


    景柔沒有料想到她們二人竟然發現了蘇澤,正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皇上這次來是專門為了宛嬪娘娘一事來質問我的,並不是你們想的這樣。”無辜純良的眼神,讓人不忍心對著景柔咄咄逼人。


    “是這樣最好。說起來你也好久沒有向太後報告蘇澤的消息了,不知這幾日你有什麽新的發現?”春蘭就代表著太後的勢力,她說話強硬,滿滿都是對景柔的懷疑。


    “皇上近來並沒有什麽大的動靜,隻是他和宛嬪的父親走的比較接近,不知是不是在謀劃些什麽?”說了一些信息,但是都不太確定,景柔隻是為了應付交差。


    冬梅不屑地開口:“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你可別忘了,我們太後娘娘那裏可有著你表哥的性命,你不要忘了。”


    景柔想到了身上佩戴著的那枚表哥的玉佩。自從那日隨手放在桌上之後,第二日她便把它佩戴在身上。原因有二,一是平白無故多一枚男子攜帶的玉佩保不準會惹來流言蜚語,二來也是為了紀念表哥。


    景柔想到這裏,就對太後娘娘咬牙切齒。隱忍的性格讓她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太多,她還是她那慣常的樣子,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對著春蘭和冬梅說:“兩位姑娘放心,景柔念著表哥的安危也絕不會做出背叛太後娘娘的事情。”


    蘇澤自打那次去看過景柔之後,就一直忘不了景柔看向他的眼神。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個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向她,帶著失望和深情,又透著絲絲委屈。這明明是幾種矛盾的情感卻在一個人的眼睛裏交織在了一起。


    雖然景柔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但是蘇澤明白,因為他表現出來的不相信景柔與他到底還是疏遠了些,不似從前那般熱絡了。


    他也去景柔那裏又過過幾次夜,景柔沒了當時的熱情,兩個人的交合並不是很愉快。


    蘇澤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到了景柔脖子上佩戴著的玉佩,這不就是那日他看見的那枚,不知道是屬於蘇毅的還是那個叫白歸的男子,又或者是還有其他什麽人。


    蘇澤很不解,為什麽,為什麽景柔就是不能忘掉那些人呢,他到底輸在了哪裏?


    “果然是下賤的婢女,什麽玩意兒都隨便往身上戴,你不嫌髒,我還嫌髒呢。”怒火燒心的蘇澤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出口就傷人。


    他甚至沒有拿證言看景柔,隻是用餘光掃過,將滿滿的嫌惡表現的淋漓盡致,盡管他們剛做過最親密的事,但是此刻卻像兩個陌生人一樣。蘇澤拿起一旁景柔的衣物,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是觸碰到了不潔的東西。


    景柔充滿了難過,但是她欲哭無淚,傷心到了極致,反而流不出眼淚了,甚至有些想笑,也許她是瘋了吧,景柔這樣想。


    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欠了蘇澤的,蘇澤這樣對她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當年在他那麽關鍵的時刻是自己拋棄了他。


    那張清麗的小臉上帶著倔強,景柔這樣說:“迴皇上,這並不是什麽隨便的東西,它對奴婢來說很珍貴。”這是她表哥的玉佩,是表哥如今和她唯一的聯係了。


    蘇澤卻認為她是在為奸夫辯解,將手撫上景柔的下頜,景柔的臉被扳過來正對著蘇澤。“嗬,難道不是你相好的送你的信物嗎,連我都要為你們的愛情感動了呢。”蘇澤心裏滴著血,喉間因為傷心傳來一陣疼痛,就是嘴上不饒人。


    景柔被迫與蘇澤對視,她默了一會兒,說道:“隨便皇上怎麽想吧,總之這是我十分珍視的玉佩,希望皇上能夠對它不要那麽厭棄。”她的以禮相待,倒顯得蘇澤有些理虧了。


    蘇澤一把奪過玉佩,這件事對於常年來習武的他來說是輕而易舉不過了,他將玉佩奪過之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留一絲情麵。


    “不要。”景柔驚唿,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難得的有了焦急,她甚至伸出手想要製止悲劇的發生。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景柔所願,玉佩在地上被摔成了兩半,景柔的心在那一刻好像也被摔成了兩半。


    蘇澤剛從愣神中緩過來,他沒有想到景柔會那麽在乎那塊玉佩,摔碎的那一刻景柔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看著一點生氣都沒有。


    蘇澤感覺到自己好像做錯了,可是驕傲如他,想要道歉卻想不到合適的辦法。


    “皇上如今滿意了吧。”景柔淡淡地開口,其實蘇澤怎麽對她她都能接受,但是這玉佩與表哥有關,是她欠了蘇澤,表哥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


    蘇澤落荒而逃,他想不到該如何去迴應,理屈詞窮的他想要逃走。


    蘇澤走後,景柔小心翼翼的將那兩塊碎片撿起來,表哥的信物就這麽碎了,這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麽。


    景柔轉念又一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一塊玉佩並不能夠說明什麽問題,剛才蘇澤臨走時的驚詫景柔也是感受到了的,或許蘇澤還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隻是不願意表達而已。


    景柔望著那塊玉佩,將它重新拚成一塊之後寶貝地放在了一個盒子中,想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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