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對上他笑意勾人的眸子,李元歌就後悔了。

    “等……等等……”心慌意亂之下,她忙往後躲了躲,可話未曾出口就已被悉數淹沒在唇齒纏綿之間,了無痕跡。

    他一聲沉沉的“阿元”就已撩撥得她毫無招架之力,還說什麽坐懷不亂,等著看他什麽勾人手段,到底還是她動手勾的腰帶。

    陸緒本想淺嚐輒止,誰知她卻如此主動,反倒生了幾分怯意,一時分神就被她反撲在上,對上她笑意融融的眉眼,開口叫她:“阿元。”

    “是你自己分心的,可不是我欺負人。”看他神色微變,隻當是別奪了主動權,覺得委屈,李元歌一手勾著他下巴,一手按在他心口處,眼尾輕輕揚起眸中媚意從生。

    瞧她會錯了意,陸緒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印上她的唇又是一陣輾轉纏綿後,方開口與她說:“我隻怕,委屈了你。”

    “委屈什麽?難道你……不太行?”李元歌一時沒明白,委屈是個啥意思,腦袋裏轉了半天,隻蹦出來這麽個答案來。

    她總能語出驚人,對上她寫滿了同情的眼神,陸緒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也不與她多言,攬著她的腰往懷裏微微一勾。

    李元歌正琢磨怎麽問才能顯得委婉一些,誰知他卻忽然動作,低唿一聲跌進他懷裏,兩手搭在他肩上驚魂未定地聽他在耳畔沉沉說了句:“多說無用,阿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這……

    沒等她想好怎麽迴話,就被他打橫抱起,兩手忙扣在他頸後,磕磕巴巴地說了句:“阿緒……你可千萬別……別勉強……”

    “阿元一會兒可別哭。”望進她有些慌亂的眸子裏,陸緒隻沉沉一笑,“就算哭了,我也是不饒你的。”

    這話讓人沒法接,李元歌到底還是紅了老臉,看都不敢看他,埋頭在他心口裝死,半個字都沒敢說。

    什麽叫粉身碎骨,李元歌算是領教了,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瞎說什麽話,害得她一遍又一遍糾正錯誤,那句“我家阿緒特別行”,他真的是百聽不厭。

    害,自作孽,不可活!

    ##太傅大人起晚了

    翌日醒來時,李元歌隻覺得身上寸寸都叫石碾子滾過一遍,連唿吸都是痛的,齜牙咧嘴地想要翻個身,誰知卻仍在某人懷裏,絲毫動彈不得。

    “阿元莫動了,不然,少不得一會兒又要哭著跟我求饒。”陸緒其實早醒了,隻是

    一雙眼睛落在她眼角眉梢,隻看著就覺心中無限歡喜,如何舍得離開。

    他沉沉低笑中透著十足的危險意味,落入李元歌耳朵裏,腦袋裏瞬間放煙花一樣,不用一會兒了,她現在就想哭。

    瞧她瞬間沒了動作,乖乖地迴了句不敢動,陸緒反倒故作失落般微微一歎:“阿元不聽話的時候,似乎更惹人喜歡。”

    我可去你的吧!

    不聽話,可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借我十個……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

    這一點,李元歌昨夜已經切身體會過,人還在他懷裏呢,哪兒敢不聽話?

    “嗬嗬……我瞧外頭天都亮了,阿緒再不起身可就誤了早朝時辰了。”她實在不想時刻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隔著芙蓉帳子望了望窗子上灑下的燦爛陽光,笑得別提多乖巧了。

    聽她此言,陸緒倒是不甚在意,拿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來,看著她一雙茫茫然無措的美眸,低頭在她唇上輾轉一陣後,方開口道:“春宵一刻,我如何舍得。”

    沒防備他會忽然動作,等迴神時已毫無招架之力,反正躲是躲不過了,她想著總不好讓他這樣輕易得逞的,所以轉被動為主動,兩手撐在他肩上,側身輕輕一躍,轉眼間兩個人已換了主次。

    ““求我,就饒了你。”居高臨下,李元歌笑得有些得意,以手比刀輕輕搭在他喉間,壓著聲音給自己顯出幾分氣勢來。

    瞧她氣勢洶洶的,全然沒了之前乖乖巧巧的小兔子模樣,陸緒隻是沉沉一笑,而後雲淡風輕地說了句:“阿元隻管放馬過來,我絕不反撲。”

    箭在弦上,若這會兒怕了,那往後可就隻有被他按著欺負的份兒了,這麽一想,李元歌覺得堅決不行,慫也得上。

    她實在莽得很,陸緒卻很信守承諾,絲毫不抵抗,予取予求,任她攻城略地,乘勝追擊,自是樂在其中,餘韻無窮。

    到底還是她先求了饒,生無可戀地窩在他懷裏,拿手指繞著他的頭發絲哼哼唧唧地跟他講條件。

    自然是她說什麽,陸緒隻有聽著的份兒,卻偏偏愛極了她撒嬌耍賴,連哄帶蒙,還要張牙舞爪的模樣,到底堅持了半天才應了。

    李元歌可不知道他是存心的,隻當是自己的法子奏了效,往後打算一招鮮吃遍天,還毫不吝惜地誇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瞧她正沾沾自喜呢,陸緒但笑不語,伸手撩開帳子往外瞧了一眼,與她說了句:“時辰

    不早了,再不起,你一會兒闔府都要知道了。”

    知道什麽?

    李元歌沒明白,茫茫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什麽?”

    對上她眼中十足的好奇,陸緒卻賣了個關子,披上外衫朝著外間走過去,開了門瞧見兩個丫頭頓時分開一些,低著頭忙欠身行禮。

    “往後無需提前候著,等開了門也不遲。”瞧兩個人原本歡歡喜喜的模樣瞬時收斂起來,陸緒略一頷首,說話時聲音比往日緩了許多。

    聽慣了他冷冰冰的語氣,這會兒兩個丫頭都是一愣,好在玉露反應快些,忙點頭應下:“謹遵爺吩咐。”

    玉珠也忙跟著學話,瞧他轉身迴了內間,忙又悄悄地扯了扯身邊人的袖子,笑得那叫一個高興。

    見他迴來了,李元歌又要問他,到底知道什麽。

    誰知他卻還不肯說,正要故技重施撒嬌耍賴,不等開口就見玉珠捧著盆子走進來,忙收了迴去,訕訕笑了笑:“早啊。”

    “夫人,已經不早了,梳洗罷就該進午膳了。”玉珠放下了盆子就到了她身邊兒,看著她眼角眉梢皆是風情,到底沒忍住輕輕笑著迴了一句。

    吃……午飯?

    這迴李元歌笑不出來了,隻聽著玉珠這話,瞬間老臉一紅:大型社死現場,救命!

    陸緒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照常自個兒梳洗穿衣裳,臨走時還不忘問她要早點吻,說話的時候那態度要做自然,就有多自然。

    玉珠還是很知道規矩的,忙停下手裏的活兒,往後退了退,悄悄地側了側身,還裝模作樣地抬手擋了擋臉,可卻一點兒不耽誤她近距離磕cp。

    “你是魔鬼嗎?”不用看,李元歌就知道玉珠這會兒是個什麽表情,在他湊過來時,咬牙切齒地拽著他腰間玉帶低低吼了一聲。

    陸緒卻一點兒不覺得哪裏不對,反倒趁勢朝著她迎麵就往她身邊兒坐下來,打算自個兒動手豐衣足食。

    李元歌哪裏肯讓他得逞,兩手撐著床沿兒往後躲了躲,抬腳就要踹他:“你信不信,等會兒我就把你的普鋪蓋卷兒扔出去,往後還抱著那些書和折子睡去!”

    “等迴來補上,翻倍的。”瞧她當真要惱,陸緒倒是很識趣,故作失落般站起身來,揣著折子一步三迴頭,那模樣要多不舍又多不舍。

    玉珠雖然忍著沒笑,李元歌卻仿佛聽見了她的心聲,幹脆破罐子破摔,抱著手嘟囔了一句:“想

    笑就笑唄,反正我的臉早就被他丟盡了。”

    瞧她翻身將自己埋在了薄被裏,玉珠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可愛,倒是給了她足夠的空間,悄悄地端著盆子退了下去。

    久久沒聽見動靜,李元歌這才掀開了被子一角,瞧她不知何時走了,沒忍住仰天長歎:“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告訴自己逃避沒用,就坦坦蕩蕩地認了,順便秀一波恩愛的,可對上一屋子人興味盎然的目光齊齊注視之時,她還是很沒出息地紅了臉。

    不過她這模樣,倒是讓眾人很放心,尤其是嶽輕吟,當即撫掌笑道:“好了,好了,總算叫我等到了!”

    “大姐,你要不要這麽高興啊?”她這般歡唿雀躍的模樣實在是讓李元歌覺得心好累,生無可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兩手捧著臉長籲短歎。

    嶽輕吟卻一點兒不收斂,反倒笑著問其他人,瞧她們個個兒都說全是一樣的盼望著呢,更是高興了:“夫人瞧見了吧,都眼巴巴地求著呢。”

    未等她話音落下,眾人就已紛紛應和,李元歌頓時悔不當初,早知道就該裝死到底,隻當聽不見,看不著,隨她們去。

    反正這會兒是沒人聽她說話的,幹脆一手做枕,將腦袋搭在上頭,一手蘸了茶湯在小幾子上寫寫畫畫。

    等寫完了才反應過來,又懊惱不已,重又蘸了茶湯將陸緒兩個字塗抹掉了,改畫小豬,小豬畫得半點不像,倒是越來越像隻狐狸。

    她這小動作悉數落在張墨雲眼裏,拿帕子點了點上揚的唇角,也不點破,隻是笑著為她解了圍:“時辰差不多了,散了吧,一會兒爺該迴來了。”

    “那咱們就撤了,別誤了美事。”聽她此言,嶽輕吟忙跟著搭腔,說著話就張羅著騰地兒呢。

    眾人倒也配合默契得很,二話不說就各自尋了借口忙去了,頃刻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屋裏就靜了下來,隻聽李元歌生無可戀一聲長歎:“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陸緒後晌迴來時,進屋就見她橫七豎八地歪在榻上,手裏抱著隻團扇晃晃悠悠地要掉不掉的。

    看著她沉沉睡著,隻覺得一顆心瞬間就被填滿了,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扇子來擱在一邊,將人抱起來往內間去。

    等她睡醒時,望著頭頂芙蓉帳子懵了半天,翻身爬起來往書案前頭瞧了一眼,意外的連他的人影兒都沒見著。

    “不應該啊,總不能是夢遊了?”視線從案

    前挪開,在內間轉了一圈兒仍不見人,李元歌就納悶兒了,自言自語了一陣後,聽見外間好像是玉珠在說話,就叫了她一聲。

    玉珠聞聲忙挑了水晶簾走進來,原想著是要什麽,卻聽她張口就問是不是陸緒迴來了,瞬時眉開眼笑地迴了句:“迴來有一會兒了,正在院子裏跟夜侍衛說話呢。”

    “沒事了,你可以往外邊兒去放肆笑了,消失消失。”聽說的確是人迴來了,李元歌這才放了心,隻要不是莫名其妙添了夢遊症就好。

    瞧她仍是羞答答的,玉珠還真不笑了,一本正經地抱著手跟她說了句:“要是夫人不高興,往後再不敢玩笑的,可好?”

    她這樣一鬧,倒是讓李元歌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咳了兩聲方開口道:“我才懶得搭理你們呢,愛笑就笑去,我隻當看不見。”

    “那就好了,夫人晚膳想吃什麽,這就叫玉枝製去。”瞧她如此,玉珠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笑吟吟地問她。

    李元歌想了半天,卻說要自個兒下廚,露一小手。

    玉珠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總算可以瞧見夫妻倆又一次下廚房了,擔憂的是她十指尖尖,兩手不沾陽春水,著實怕她不留神傷著。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是下廚房,又不是上戰場。”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擔憂眼神,李元歌覺得自己的實力遭到了質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瞧她信心十足地挽著袖子就要往外走,玉珠還是心裏頭直打鼓,卻也知道不該表現得過於明顯,於是扯著嘴角笑了笑:“夫人出馬,一個頂倆!”

    “這還差不多,走著,讓你們瞧瞧什麽叫廚神。”得了她的肯定,李元歌倒是一點兒不謙虛,笑意盎然地迴了一句。

    ##請叫我廚神

    等兩個人出了屋子,瞧見陸緒正在廊下跟長夜說話,也沒打擾他,領著玉珠就往廚房去。

    事實證明,廚神跟她實在是沒半點關係,就在她差點兒炸了廚房時,玉珠搬來了救兵,這才阻止了一場食物之間的慘事。

    打臉來的太快,讓李元歌像隻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在陸緒身後,老老實實地打下手,做替油鹽醬醋的工具人。

    小半個時辰後,捧著臉坐在飯桌前頭,李元歌望著滿桌她愛吃的,唉聲歎氣地認了命:“我還是躺平做一條鹹魚好了。”

    “阿元有我,萬事不愁。”聽她一聲跟著一聲,哎呦個不停

    ,陸緒隻覺得好笑得緊,一邊兒將她麵前的小碗堆成了山,一邊兒笑著叫她寬心。

    這話怎麽聽怎麽順耳,李元歌心裏頭的鬱悶瞬間煙消雲散了,拿起筷子來戳了隻魚圓卻沒往自個兒嘴裏送,反倒伸手懟到了他那兒去。

    陸緒正忙著給她盛湯,隻笑著說了句:“勻出去了那些,總共剩了沒幾隻,我可不跟你搶食。”

    “有我一口,肯定有你一口,張嘴。”聽他語氣裏滿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寵溺,李元歌倒是不甘示弱,說著話就要喂他。

    瞧她如此堅持,陸緒隻得輕輕一笑,聽話照做,魚圓鮮香味美,還有些甜。

    他說甜,李元歌就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味覺來,很認真地討論了半天,才知其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點了點手中筷子說了句:“吃飯,吃飯。”

    一頓飯下來,又是肚子圓圓,李元歌仰頭長長歎了口氣:減肥是不可能減肥的,這輩子是別想了。

    又是十來天過去,陸緒近來忙得很,早出晚歸,還往京郊巡營去了兩三天,這樣李元歌卻是得了清閑。

    這天傍晚她從街上逛迴來,領著玉珠先往棲霞閣去了一趟,等迴到院子裏時,卻見長夜正抱著長劍從廊下走過來。

    “見過夫人。”長夜倒是比從前溫和了許多,跟人說話時表情也生動了不少,瞧見她時忙拱手行了個禮。

    李元歌隻隨意擺擺手,笑著與他說話:“迴來啦,今晚火鍋可以安排了,正好玉枝才製了蘸料,蘸鞋底都好吃。”

    雖然她這話誇大了些,可玉枝的手藝,長夜心裏還是有數的,聞言瞬間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唇角牽起淺淺弧度,在旁人看來就算是高興得很了。

    聽他說還有事要辦,李元歌也沒多牽絆,等他走了,轉身兒從玉珠懷裏接過錦盒兒來,叫她跟玉枝說說去。

    她自個兒拎著盒子迴了屋,挑了水晶簾進了內間,瞧見陸緒正伏案辦公,也不打擾他,挨著桌前做了徑自給自己倒了盞茶,慢悠悠地啜著。

    陸緒早聽見她在院子裏說話了,奈何手頭事就差了一點點,隻敢瞧了兩眼,按下滿心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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