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

    而後女主平安歸來,要揭穿原主真麵目,處處當著她的麵兒與陸緒親近,讓他錯以為是愛的迴應,守的雲開見月明。

    原主更是生歹心,又與女主庶姐設計,欲讓女主橫死山野。

    女主早已知曉是計,卻隱而不發,將計就計,差人給陸緒送信兒,千鈞一發之際,陸緒趕來為她擋下原主的刀,並將長劍刺入原主心口,當場氣絕。

    原主死後,陸緒肅清了後院兒,滿心歡喜地請了媒人上門提親,卻被女主當場拒絕,推說不過是兄妹情意,是他想多了。

    陸緒起先以為是女兒家害羞,反倒怪起自己魯莽來,後來見她與男主出雙入對,情意綿綿,無法接受心中的白月光竟從不屬於自己,逐漸黑化。

    黑化後的陸緒,表麵上仍是溫柔隱忍,實則用盡手段隻想把女主留在身邊,女主本就覺得有愧於他,是以總是不忍看他受傷,去看他的次數越來越多,留在陸府的時間也越來越,這才警惕起來。

    漸漸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求證,最後得知他一麵離間自己與男主感情,一麵暗地裏迫害男主,毅然與他決裂,迴到了男主身邊。

    後來,陸緒就光明正大地針對上了男主,成為男主青雲路上的絆腳石,幾次害得男主差點兒命懸一線,絲毫不知收斂。

    女主心知男主不是他的對手,隻得想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計,假意順從願棄男主轉投他的懷抱,甚至自己提出要在府中住下。

    精明如陸緒,自然知道她別有所圖,卻還是舍不得放她走,貪戀著她帶著目的溫柔關切。

    最終女主通過欺騙他獲取了罪證,有恃無恐地說他不過是占有欲作祟,根本不懂什麽是愛,與世人一般將他歸為亂臣賊子一流。

    自我欺騙的幻想最終被女主毫不留情地打破,陸緒黑化得徹徹底底,揚言要讓她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而後走上了謀反之路。

    他說到做到,僅僅半個月就發動了兵變,劍指天子令其退位,誰知女主以性命要挾他收手,一句“無餘哥哥個,別讓我恨你。”,就心甘情願地放下了手中長劍。

    他放下了劍,男主卻拉滿了弓,利箭直貫心口,當場氣絕。後來,還是女主求情,才換他全屍草草下葬,連塊碑都不配有。

    男女主立下大功,男主加官進爵,女主得封郡主,皇帝賜婚。

    男女主he。

    李元歌當時看文的時候,就表示心疼太傅大人,要是讓她穿書,一定要讓女主和太傅he,不惜一切代價。

    穿進書裏,真真切切見了本人,李元歌才知道這個美強慘,美是真的美,強也是真的強,慘都是因為原主攪和,對女主愛而不得才慘的。

    所以,現在女主重生了,故事主線也要走起來了,讓她眼睜睜看著陸緒走愛而不得黑化老路,堅決不行!

    這一次,女主必須是陸緒的,我磕的cp,必須贏!

    “夫人……夫人?”衣裳已穿好,卻見她坐著久久未動,一副磨刀霍霍的表情,看得玉露心裏頭直打鼓。

    恍惚聽見玉露叫她,李元歌忙收迴思緒,扭頭衝她嗬嗬一笑:“想事兒呢,剛才沒聽著。”

    這麽入神,想什麽呢?

    正要問呢,就見玉珠從外頭進來,笑得滿麵春風:“夫人,爺迴來了,老爺也來了!”

    姥爺?

    誰姥爺?

    “玉珠,是夫人娘家老爺來了?”玉露瞧她有點兒迷茫,忙問清楚。

    玉珠高興地不得了,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拿手一拍腦袋懊惱一聲:“哎呦,我忘了夫人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瞧瞧我隻顧著高興了!”

    經過玉珠詳細說明,李元歌才明白,這老爺,說的是原主的爹。

    李元歌總算理清楚了,卻覺得更方了,所以,我那隻存在於別人口中的爹,來了?!

    ##委屈一下?

    等她領著玉珠匆匆趕到花廳,悄悄躲在門邊瞅了一眼裏頭狀況,指了指坐在陸緒右手邊的儒雅中年美男子,問了句:“我爹?”

    “是老爺!”玉珠忙樂嗬嗬地點頭,又與她說,“看見老爺,我就有點兒想家了,還想太太。”

    瞧她這就要灑思鄉淚,李元歌忙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打了個岔:“還想桂花酥糖,對吧?”

    玉珠就點點頭笑了,倆人又偷瞄了一會兒,李元歌才站直了深唿吸,醞釀好情緒,捏著手迅速眨了眨眼,開口帶著些哭腔:“阿爹!”

    這一聲兒讓儒雅中年美男子停下了與陸緒說話,迴頭看見許久不見的女兒,瞬間紅了眼眶,站起來有些不敢往前走,聲音顫顫地開口:“阿元……”

    按著玉珠的說法,原主在家時是很受寵的,李家夫婦的掌中珠,抱著老爹撒嬌耍賴是她最擅長的事兒,是個無憂無

    慮的小甜心。

    “阿爹,我好想你。”所以,李元歌衝上去二話不說就抱住了李老爹,別說還真有那麽點兒想哭呢。

    李老爹顯然是很習慣她這樣的表現的,一時恍惚覺得她仍是在家裏頭撒嬌的小姑娘,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阿元乖。”

    等迴過神兒來,才覺得當著女婿的麵兒,多少有些不妥:“賢婿莫怪,小女在家一向任性慣了。”

    “嶽父大人見外了,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陸緒笑了笑,又請他坐了。

    見李元歌捏著手坐在了下邊兒不說話了,這才與她說:“迴程時經過徐州,陛下體恤準我前去看望嶽父嶽母。正巧白鹿書院的梁山長有意請嶽父修補孤本,就一並啟程同行。”

    “是啊,梁山長盛情難卻,為父本想年後開春啟程,誰知賢婿來得這樣巧,倒是省了許多功夫。”李老爹也連連附和著,一口一個賢婿叫著,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李元歌反正也聽不懂,隻好笑著點頭,說了聲真巧。

    一路舟車,他們還是連夜趕路,在花廳敘了半天,大廚房也備好了早膳,三個人就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安排李老爹在客院歇了。

    離了客院,李元歌才悄悄鬆了口氣,演戲真累,還得編瞎話,腦瓜子疼。

    她才迴了院子,一盞茶沒喝完,張墨雲就來了。

    “我聽說李家老爺來了,迴來晚了,管家安置的可還妥當?”張墨雲笑著走進來,坐在了李元歌身邊兒接過茶盞來嚐了一口,才又問起李老爹來。

    李元歌瞧她風塵仆仆的,衣裳都沒來記得換,有點兒心疼她:“都安排好了,怎麽也不歇歇就跑來了?”

    “這不是急著與你說事兒,就直奔著你這兒來了。”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手爐,張墨雲笑笑,“李家老爺在府裏住著,若是知道了爺宿在書房,恐怕不好。”

    聽她這麽說,李元歌想起來飯桌上,李老爹上來就說她跟陸緒倆人客氣得過分了,甚至還悄悄地問她是不是陸緒對她不好,被她搪塞過去,這才算罷。

    李元歌其實也很理解,從李老爹那兒她也體會到了濃濃的父愛,總是不想讓他擔心的。

    “那我一會兒去找他商量商量,要是不行,那就隻能想辦法瞞著了。”李元歌想了想,覺得她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為了讓老父親放心,隻好委屈陸緒了。

    瞧她答應了下來,張墨雲忙點頭:

    “爺最是通情達理的,想來也是願意成全了夫人一片孝心的。”

    “那我一會兒就去書房找他。”李元歌卻沒她這麽樂觀,不過總是要去試試看的。

    張墨雲走後,李元歌讓玉珠從廚房拿了兩碟點心,又盛了一盅冰糖雪梨,裝了食盒提著一並往書房去。

    從如意院到書房,李元歌一路上都在組織語言,推翻了好幾版,最終決定隨機應變。

    站在書房院子門外,她在心裏默念:為了老爹安心,為了家庭幸福,為了耳根子清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院子門開著,李元歌邁步進門,一眼瞧見長爺背著手站在書房外,像個門神。

    瞧見她來了,長夜倒是不覺得意外,反倒微微揚一揚眉梢,動作幅度極小,很快就恢複了不苟言笑的嚴肅樣兒,拱手朝著她行禮:“見過夫人。”

    畢竟有求於人,李元歌還是很殷勤的,道了聲辛苦,而後直入主題:“我有點事兒找夫君商量,你去幫著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見我?”

    “夫人言重了,主子早交代過,不論裏外都是夫人說了算的,無需過問旁人。”長夜卻沒走,反倒是又朝著她拱手行禮,說完了側身往門邊退後兩步,恭恭敬敬請她進門。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讓李元歌更不好意思了,要不要這麽周到?

    讓她當家做主,隨她高興那些話,李元歌原以為他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倒是貫徹落實得非常徹底。

    別說,還是個說一不二的。

    這麽一想,李元歌就更堅定了磕cp,一定要幫他追到女主的想法。

    “你在廊下等一等,我很快出來。”李元歌也不矯情,轉身接過食盒交代過玉珠,提著裙擺進了書房去。

    從她一進院子,陸緒就知道了,卻在她進門時,裝作不知,視線始終未離案上卷宗。

    李元歌進門一眼就看見了堆成一座座小山的書卷,而陸緒則全然被淹沒在高高的書冊之後,隻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個頭頂。

    這麽忙,能有時間聽我墨跡嗎?

    審時度勢後,李元歌選擇速戰速決,提著食盒兒走進來,隨手放在屋裏的圓桌上,而後找了隻凳子坐下來,也不吵他,捧著臉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忙完。

    陸緒翻閱卷宗的動作不停,心思卻不在上頭,聽她半天沒有動靜,這才放下手中案卷,抬頭見她靜悄悄地坐在那兒等著,有些好笑,起身裝

    作才瞧見她一般,問了句:“來了,怎麽不叫我?”

    “這不是怕打擾你辦公,我帶了雪梨湯和點心,嚐嚐嗎?”聽見他說話,李元歌迴神,抬頭衝他盈盈一笑,轉身又去開食盒兒。

    業務不熟練,導致她手忙腳亂好半天才將蓋子揭開,剛剛伸手要去拿點心碟子,卻被陸緒搶了先。

    陸緒先她一步將碟子拿了出來擱在了桌上,見她又要去捧燉盅,忙說:“還有些燙手,你別動了,放著我來拿。”

    李元歌動作一頓,乖乖聽話收了迴來,當然也不能讓他燙著:“放著晾一晾再拿吧,我怕燙,你就不怕了?”

    “也好,那就先擱著吧。”陸緒瞧她緊張兮兮的,生怕自己燙著,輕輕一笑隨了她。

    他未動桌上點心,李元歌想著大概是不喜歡,也就沒多讓:“我來,是有個事兒想拜托你幫幫忙,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遇上為難的事了?”瞧她有些為難,陸緒神色微微一緩,說話時聲音溫柔得很。

    李元歌忙擺擺手,想著總得說的,一咬牙就張了口:“我爹不是要在家裏住下,要是叫他知道咱倆感情不好,怕他多心,所以,想拜托你先搬到我那兒去住。”

    “你放心,我知道咱倆根本就沒感情,我絕對不會有非分之想,規矩我都懂,不叫你為難的。”李元歌生怕自己說不明白,讓他誤會,不肯答應,趕緊又補上一句。

    等她說完了,惴惴不安地等著迴複,卻見陸緒不說話了,鎖著眉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覺得這事兒八成要完,沒忍住歎了口氣:“你要是實在為難,那算了……反正法子多得很,我迴去再想想。”

    “這事兒是我思慮不周,讓你為難了。”瞧她急火火的就要走,陸緒心下無奈,隻得先將別的心思暫且拋在一邊,叫她先別急著走。

    竟然還有門兒,竟然還批評其自己來了,李元歌此刻覺得他的形象不要更高大,慌慌張張就要迴去給他騰地兒,收拾東西。

    等走出幾步,才想起來他好像不愛吃那兩碟點心,又問他:“你愛吃什麽,我這就迴去給你準備。”

    “我不喜味濃,清淡些就好。”瞧她慌裏慌張的,陸緒忍著笑說了一句,等她轉身時眼見就要撞在門框上,忙叫她當心。

    誰知她動作實在太快,不等他說完,就差點兒跟門框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她機靈,偏頭躲開忙往後退開一步,抬手在心口上一頓輕拍,還不忘扭

    頭衝他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你忙!”

    實在是個冒失鬼!

    等院子裏沒了她的聲音,陸緒才輕笑一聲,低頭瞧見湯盅安安穩穩的還放在食盒裏,拿起來揭開蓋子嚐了一小口。

    意外的,味道竟也沒那麽奇怪。

    長夜領命帶了兩個小廝過來,不多時就將他要用到的重要物件都收拾起來,長夜將長劍掛在腰間,一手拎著一隻箱子,領著小廝跟著他迴了如意院。

    李元歌麻溜迴去帶著玉珠她們收拾屋子,還專門給外間的軟塌全換了新的鋪蓋,毯子也選了深色的,妥妥的極簡風很配大佬的清冷禁欲氣質。

    聽人說陸緒來了,忙迎出來,瞧著他背著手走在頭裏,身後的長夜滿手都是東西,忙叫人幫著卸下來。

    ##他慌了,他慌了

    “夜侍衛好厲害,這一隻箱子我倆都搬不動呢。”玉珠兩手緊緊摳著箱子角,瞧見對麵的玉露也在暗暗使勁兒,實在沒忍住歎了聲。

    長夜聽得這話,像是笑了笑又好像沒有,表情變得太快讓人來不及捕捉,沉聲迴了句:“還是給我吧,別劃傷了手。”

    兩個丫頭哪裏肯能,忙說抬得住,手下卻又使了一把子力氣,瞧見李元歌要過來搭把手,忙叫躲遠些,當心傷著。

    李元歌執意要幫忙,還拿她倆的話反駁迴去:“我也不差的,有手有腳怎麽不能抬?”

    她這樣一說,幾個人這才隨了她去,原本站在一邊的陸緒也不再背著手了,走過去伸手就要幫著長夜抬箱子。

    長夜哪裏肯,卻也知道不能拒絕他,幹脆叫他去接小廝手裏提著的食盒兒。

    陸緒倒也聽話,轉身從誠惶誠恐的小廝手裏接過食盒,一手提著掂了掂,提步跟了上去。

    不過他沒走出多遠,就被玉枝攔了下來,說是食盒兒擱在廚房就好。

    陸緒有點兒不樂意,抿著唇站了好半天,才不情不願地遞給她,快走兩步追上長夜,二話不說伸手拖著他手裏的箱子底,就往屋裏走。

    幾個人忙忙活活大半天,總算將兩隻箱子裏的書卷分了好幾摞,然後照著陸緒的指示大部分有序地擱置在書架子上,剩下幾卷說是一會兒要看的,就摞在了書案上頭。

    又是好一會兒功夫,總算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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