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好飯,江月依還沒上馬車就困得不行,在祈允懷裏睡著了。

    昨晚上祈允雖然已經很收斂了,但小姑娘年紀小,祈允又是個常年習武的,實在是承受不住。

    今日又早起各宮跑了一圈,江月依又困又累,根本睜不開眼睛。

    迴到府中,祈允把江月依放到床上,親手給她脫下了外衣,輕手輕腳拿掉她頭上的發飾,全程都沒讓別人插手,親力親為的收拾好,自己洗漱完才去書房處理公務。

    容慧嬤嬤和綠芽綠芙在一旁幹看著,直到祈允走了,綠芽和綠芙看向容慧,仿佛在說:“嬤嬤,您懂了嗎?”

    容慧嬤嬤雖然有些詫異,但迴過神來也不禁感歎一句,江月依當真是福氣深厚。

    放眼全天下的男人,有哪個能像他們駙馬爺這樣照顧妻子,更何況還是手握重權的國公爺。

    容慧當年跟在太後身邊時,也見過先帝對太後的獨寵,但彎下腰給太後脫鞋褪襪這種事,她也從未見過。

    “以後你們記著,隻要駙馬爺在屋裏,主子們不叫,你們別隨意進去。”

    畢竟也是老人了,容慧哪裏看不出來,駙馬爺連他們這些做貼身奴婢的醋都吃。

    綠芽綠芙連連點頭,主子們的感情好,她們的日子就順。

    ……

    江月依一覺睡到天色擦黑才醒,揉著眼睛茫然地坐起身。

    “綠芽,”

    嗓子還有點啞。

    “醒了?”

    不過進來的不是綠芽,而是祈允。

    江月依點了點頭,乖乖抬頭:

    “我渴了。”

    祈允立刻轉身去倒了茶,吹了吹試了溫度不燙,才遞到她嘴邊。

    “現在什麽時辰了?我怎麽感覺自己睡了好久。”

    喝了茶江月依清醒了不少,下床伸了個懶腰,透過窗子可以看到院子裏燈籠都亮了。

    “睡了半日,精神好點了嗎?”

    祈允又拿過來外衫搭在江月依肩膀上,怕她著涼。

    “好多了。”

    江月依還望著院子裏,神情有些落寞。

    “祈允,你知道我院子裏有一顆桃樹嗎,出嫁前它結了果子,就是還沒熟。”

    祈允知道,小姑娘想家了。

    她剛嫁過來,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等後日我和你一起迴家看看熟了沒,好不好?”

    “嗯嗯,爹爹說那桃樹都種了五六年了,之前都沒結果,今年我迴來了它就結了果子。”

    想到後天就能看到爹娘,江月依心情才好了點,抱著祈允不肯鬆手。

    祈允笑道:“證明公主福澤深厚。”

    江月依沒說,她方才做了噩夢。

    夢到了前世她嫁給燕鴻遠的第二日,父親突然被貶,然後全家被流放。她跪在燕鴻遠麵前苦苦哀求他,求讓自己再去見爹娘和哥哥一麵。

    醒來之後依舊有些恍惚,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太深刻了,讓她心裏莫名不安。

    無意識抱緊了祈允,祈允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問道:

    “做噩夢了?”

    江月依沒點頭也沒搖頭,雙手摟著祈允的脖子,忽然看到他的喉結下麵有一個小小的痣,而且還是紅色的,微不可見。

    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伸手就戳了一下。

    祈允瞬間抓住了作案的小手:“別碰。”

    “不是,你那裏有個痣,好特別欸。”

    江月依賊心不死,伸出另一隻爪子在喉結下麵戳戳碰碰的,大有一種想把這個痣扣下來的衝動。

    祈允滾動了下喉結,她絲毫沒察覺對方的眼神逐漸危險,還伸手捏住祈允,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疑惑道:

    “為什麽我沒有喉結?”

    祈允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被江月依撩得不上不下的,偏偏這小姑娘還一臉不知所謂。

    沒忍住打橫抱起江月依,嚇得她驚唿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放在了床上,祈允的身體就壓了下來。

    江月依下意識就伸手去推他,嬌聲道:

    “你幹嘛呀!”

    好好說著話呢,突然就……

    祈允捏著江月依的手放在自己喉結上,帶著她的手上下遊走,聲音暗啞。

    “公主對臣的身子那麽好奇,臣當然知無不盡。”

    “我,我不好奇了,我要找阿蘭他們吃飯去。”

    祈允怎麽會讓她逃,伸手捏住纖細的柳腰,另隻手拉下床簾,沒一會兒裏麵就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原本說好的吃晚膳,等江月依正兒八經吃的粥時,已經月掛樹梢

    上了。

    小姑娘剛沐浴完,渾身上下都是粉嫩嫩的,柔若無骨地靠在祈允懷裏,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瞪著他。

    祈允正親手喂她喝粥,語氣帶著討好的意味:

    “這是你喜歡的雞絲粥,喝了就不餓了。”

    “混蛋。”

    江月依咬牙切齒,祈允在這事上有著天然優勢,她毫無抵抗之力不說,為什麽每次結束之後她手都抬不起來,而祈允卻神采奕奕?

    怕不是話本子裏說的采陰補陽的男狐狸精吧?

    吃飽喝足的祈允心情十分美好,江月依罵他他也欣然接受,並且認同地點了點頭。

    “都是我的錯,今晚不鬧你了好不好?”

    祈允好說歹說,才把人哄好,漱口之後就摟著她睡下了。

    一夜無夢,第二日一早兩人終於在早膳的時候到了飯廳。

    “阿蘭阿君早,”

    祈蘭和祈君已經到了,見到江月依和祈允進來,連忙起身。

    “嫂嫂,兄長。”

    江月依立刻甩開了祈允的手,上前拉著祈蘭坐到了一起,笑道:

    “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幹嘛,快點坐下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祈蘭彎了彎唇,給江月依夾了一塊蝦餃。

    “嫂嫂嚐嚐,這是我做的。”

    “是嗎?這個一看就很好吃欸,你的手藝自然沒話說。”

    說實話祈蘭原本是有些緊張的,因為江月依身份上的變化,郡主和公主之間也差著一大截呢。

    不過江月依絲毫沒變,也從不擺架子,她的緊張這才消失,安心和以前一樣相處。

    姑嫂倆有說有笑的,祈允和祈君麵對麵坐著大眼瞪小眼。

    祈允覺得,有些事還是得靠自己主動爭取。於是伸手給江月依盛了碗粥,溫聲提醒:

    “小心燙,”

    江月依正和祈蘭說著昨日她在滿月樓吃的新菜,聊的正起勁呢,聽到祈允的話也隻不過敷衍地點了點頭,頭都沒抬一下。

    祈允:“……”

    祈君一邊吃粥一邊看著自己兄長被忽視,忍不住偷笑。

    祈允的眼神掃了過來,祈君渾身一激靈,立馬把腦袋埋進碗裏。

    他什麽都沒看見!

    祈允收迴目光,看了看江月依,又看了看麵

    前的粥。

    “嘶!”

    忽然一聲,碗裏的粥撒在了祈允的手背的,瞬間燙紅了一片。

    江月依迴過頭,就看到祈允捂著手,緊皺著眉頭,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她一驚,連忙拉過祈允的手看了看,心疼不已。

    “這是怎麽弄的?!綠芽,快點拿冷水冰塊過來!”

    祈允慢吞吞解釋道:

    “粥太燙,不小心打翻了,我沒事。”

    “都燙成這樣了還嘴硬,”

    綠芽端了涼水進來,江月依把祈允的袖子挽起來,手洗幹淨之後放進冷水裏冰了一會,又小心給他塗上燙傷膏。

    全程祈允都是一臉乖巧順從的樣子,即便江月依把他的手包的像個粽子,他也一臉感動地望著江月依。

    祈蘭/祈君:“……”

    兄長一定是被掉包了吧?!

    但是江月依顯然很吃這一套,拿起碗給祈允喂粥,祈允也不挑食,江月依喂什麽他吃什麽。

    末了,還趁著江月依夾菜的時候看了一眼祈君,仿佛在說:還笑嗎?

    祈君:……

    對於自家兄長成親之後的突然降智,姐弟倆為了不被滅口,隻能假裝眼瞎看不見。

    吃過早膳,祈蘭就讓人抬著賬本來了他們院子,將庫房的鑰匙和印章都放到了江月依麵前。

    “嫂嫂,這是府中庫房的鑰匙,還有一些房契地契、仆人的賣身契等等,都在這裏了。”

    江月依一口茶差點沒被眼前幾大箱的賬冊嗆到。

    “咳咳咳!”

    緩過來之後,她連忙把東西往祈蘭麵前一堆,搖頭道:

    “你都處理這麽多年了,而且管的很好,我也沒管過家,所以……還是算了吧。”

    能躲一時是一時!

    祈蘭不認同地搖了搖頭,又推了迴去,道:

    “正因為嫂嫂沒管過所以才要從現在開始學習,其實不難的,你就先看賬本,看完咱們再學其他的?”

    “而且,嫂嫂是國公府的女主人,哪有小姑子掌家的,到時候出去聚會什麽的少不得被別人笑話。”

    祈蘭說的句句有理,江月依無從反駁。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嫂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懶。”

    祈蘭一語道破真相,江月依紅了紅臉,隻好硬著頭皮收下了這些東西。

    “別緊張,府裏好多都是我爹娘在世時的老人,人數不多,有什麽事情管事會來問嫂嫂的。”

    江月依點了點頭,依舊生無可戀。

    正好祈允這時走進來,江月依立馬癟癟嘴,一臉委屈地開口:

    “祈允哥哥,”

    祈蘭牙一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兄長瞪了一眼。

    “欺負你嫂子做甚,”

    然後轉身就把江月依摟進懷裏,柔聲哄道:

    “怎麽了,”

    江月依委委屈屈:“這麽多賬本,看起來需要好長時間的。”

    祈允大手一揮,毫無猶豫道:

    “那就讓阿蘭幫你看,”

    祈蘭哪裏敢說個不字,隻能點頭應下。

    剛抬頭,就看到江月依靠在祈允懷裏朝她扮鬼臉。

    祈蘭:……

    這夫妻倆果然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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