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中,兩人先去拜見太後,然後又去拜見皇帝皇後。這一趟下來,跪沒少貴,禮物也沒少收。

    不過兩人一同從禦書房出來時,碰到了蕭王。

    “琅玥這是與駙馬一同進宮?”

    蕭王依舊一派溫和的笑意,隻是不達眼底。

    江月依的腦海裏瞬間響起那日燕鴻遠對自己說的話“蕭王想要皇位”。

    按照之前燕鴻遠的種種言語可以判定,他好像是突然也有了前世的記憶。前世江月依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身為燕國公的燕鴻遠肯定知道。

    燕鴻遠沒必要撒這個謊,但是蕭王謀反,他的兵馬在哪?皇伯父在位,還有太子,蕭王如何謀反?

    腦海裏一瞬間想過許多,江月依麵上不改,依舊如往常一樣,笑道:

    “見過蕭王叔,皇伯父還在等您,琅玥就不打擾了,與駙馬先行告退。”

    蕭王含笑點頭,目光與祈允相觸既離,那一瞬間的刀光劍影,無人可知。

    “公主,當心台階。”

    祈允伸手握住江月依的手,仔細看著她腳下,怕她踩空。

    臨進門前,蕭王扭頭看了這對年輕的夫婦,扯了扯嘴角,眼底浮起一抹殺意。

    他沒想到,這兩人命不是一般的大,自己三番五次派人都讓他們倆活下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了。

    而這邊祈允和江月依出了宮門,又碰到了熟人。

    燕鴻遠站在那裏,看到他們出來之後迎了上來。

    “祈允兄,我有事想與郡,公主單獨說。”

    祈允看了眼江月依,正要離開,被江月依一把拽住。

    “本宮與駙馬一體,燕世子想說什麽直言便是。”

    燕鴻遠心中一痛,但他明白是自己讓明珠蒙塵,已不配再擁有她。

    “我此去蘇州,短則三年,長則不定。家中父母年邁,望祈允兄看在我們幼年相識的份兒上多加照顧。”

    祈允點了點頭,燕鴻遠這才看向江月依。

    “曾經我有眼不識泰山,再三冒犯公主,多謝公主寬容不曾計較。此後鴻遠絕不再擾公主清淨,願公主與祈允兄幸福安康,鴻遠告辭。”

    燕鴻遠雙手抱拳,朝江月依深深彎下腰,行了臣子之禮。

    江月依明白,燕鴻遠這話是對他們的

    前世做了斬斷,也放下了對她的執念。

    她朝祈允看了一眼,祈允上前扶起他,平靜說道:

    “燕伯父那裏我會定期讓太醫去府裏,你盡管放心。”

    其實他懂燕鴻遠的意思,燕鴻遠以自己放手為條件,換來燕國公府的繁榮。

    雖然祈允並沒有把燕鴻遠當成對手,但情敵這玩意兒,當然是能少一個是一個。

    兩人送走燕鴻遠之後,祈允立馬吩咐車夫去滿月樓。

    “還真去啊?阿蘭阿君還在家裏等咱們迴去吃飯呢,下次吧。”

    江月依覺得自己太沒規矩了,大旻剛成親的新婦應該上奉公婆,下顧姊妹。

    她倒好,今早是弟弟妹妹主動來他們院子拜見,出宮之後不迴家就跑出去拋頭露麵。這要是在高門大戶,她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雖然……她的確很饞滿月樓的新菜。

    祈允伸手捏了捏江月依的臉頰,認真道:

    “若是我娶了你,反倒讓你備受桎梏,豈不是違背了我在嶽父麵前發的毒誓。”

    “啊?你還跟我爹發毒勢了?”

    江月依瞪大了眼睛,祈允卻轉移了話題。

    “今早你送給阿蘭的話,我現在也轉送給你。你不必同那些高門大院的夫人們學什麽規矩,隻要你高興就好。”

    “若是有誰說你,我找他們去。”

    看是那些人的碎嘴子厲害,還是他的刀厲害。

    江月依張了張嘴,她早就知道麵前的男人肚子裏沒有幾兩墨,說不出什麽甜言蜜語。

    但聽完祈允這段糙話,她卻覺得勝過所有的情詩承諾。

    江月依隻覺得心尖滾燙,一頭紮進祈允懷裏,嗓音軟軟糯糯。

    “祈允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呀!”

    祈允揉了揉懷裏的小腦袋,心中甚是滿足。

    祈允派人迴府跟祈蘭說了一聲,滿月樓的掌櫃早就聽說兩人昨日成親,這會看到兩人攜手走進來,連忙笑著迎上來,還不忘給江月依行禮。

    “草民恭賀公主與將軍新婚,昨日草民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十裏紅妝,真心替殿下和將軍高興!”

    綠芽連忙上前扶起她,又遞了個紅色的荷包。

    江月依笑道:“掌櫃多禮了,請掌櫃吃喜糖。”

    掌櫃這才雙手接過,笑眯了眼睛還不忘

    請兩人上樓。

    “多謝殿下,兩位樓上雅間,今天這頓草民請了,就當是為了沾沾殿下和將軍的喜氣。”

    說完就樂嗬嗬地下樓照顧廚房做菜,完全不給江月依他們拒絕的機會。

    江月依無奈笑道:“掌櫃的太豪爽了,真的不怕我吃垮了他們家。”

    “滿月樓的生意好是有原因的。”

    祈允坐在一旁燙了茶杯,給江月依倒茶,全程綠芽隻能幹看著,完全沒有機會出手。

    完了,她感覺自己的活都被駙馬爺頂替了。再這麽下去,她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江月依扭頭看向綠芽:“綠芽,你和綠芙再找個房間先去吃飯,等我們要迴去的時候再喊你們。”

    因為江月依發現了,祈允在外人麵前總是繃著臉,冷冰冰的,綠芽和綠芙都怕他。

    “可是公主這裏……”

    綠芙心動,她也想吃美食!以前他們跟公主出來,都可以和公主坐在一起,聊天用膳的。

    現在公主有了個十項全能的駙馬爺,她們會的駙馬爺會,她們不會的駙馬爺也會,簡直不讓人活!

    “我這裏有祈允,你們去吃吧,帳待會一起結了。”

    綠芽綠芙這才點頭,行禮退下。

    他們倆一走,江月依直接坐到祈允腿上,笑嘻嘻地問他:

    “駙馬,現在可以了嘛?”

    祈允麵色平靜,坐懷不亂道:

    “這是在外麵,殿下注意形象。”

    “那你倒是把手拿開,”

    江月依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看向放在自己腰上的一雙大手。

    “咳,”

    祈允一時語塞。

    不過腰間觸感極好,他沒忍住摩挲了幾下。

    江月依怕癢,立馬按住他的手。

    “癢,臭流氓。”

    流氓?

    祈允默默看著江月依,看得江月依心裏發虛,正打算從祈允懷裏下來時,又被祈允一把抱住,放在了靠裏邊的位置上。

    江月依剛坐好,小二就推門進來,低著頭上好了菜才關門退下。

    巧的是,兩人剛吃了一會兒,來了個不速之客。

    “在下聽掌櫃說公主與駙馬爺都在這,就厚著臉皮上來蹭個飯了。”

    梁令依舊一

    身紅衣手持折扇,一點都不帶客氣地直接在兩人對麵坐下。

    “小二,加副碗筷。”

    祈允:“你很閑?”

    梁令搖了搖扇子,笑道:“太平盛世,在下閑來無事走走逛逛,駙馬爺難道有意見?”

    說完扭頭看向江月依,笑得像個妖孽。

    “公主,在下主要是來見您的。”

    祈允的眼刀子立刻飛向了梁令,然而梁令絲毫不畏懼。

    江月依疑惑:“我與梁公子好像並不相熟,公子找我何事?”

    “……你們夫妻倆說話還真是如出一轍。”

    吐槽完,梁令想到自己的人生大事還沒著落,又連忙掛上笑臉。

    “在下與駙馬爺是好友,自然與公主也是好友了。”

    話說完,梁令意外地沒等來祈允的補刀聲,詫異餘光一看,祈允正在專心致誌給江月依剝蝦。

    剝好蝦直接放進江月依的碗裏,還不忘給她夾菜,溫聲叮囑。

    “蔬菜也要吃,”

    江月依不喜歡吃青菜,癟癟嘴表示不樂意。

    祈允旁若無人哄道:“公主吃完,我待會帶你去買糖葫蘆。”

    江月依最喜歡糖葫蘆,但是因為小時候吃多了壞牙,就被眾人勒令少吃。

    聽到可以吃糖葫蘆,江月依這才妥協點頭,一臉視死如歸地吃下青菜。

    “不是你們倆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

    梁令差點暴走,祈允怎麽成個親跟換了個人似的,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祈允還能這麽有耐心。

    菜還沒吃一口就被他們倆喂飽了,梁令開門見山道:

    “公主,在下真心求娶如妍郡主,您就幫我約她出來再見一麵把。”

    事關江如妍,江月依放下了筷子,問道:

    “梁公子既然想求娶如妍,就應該請家中長輩拜見王太妃,表明心意。私下約見未婚女子,若傳出去我們家如妍該怎麽辦?”

    梁令連忙道:

    “在下家中隻是一屆商人,實在是無法輕易見到太妃娘娘。所以這才想求公主有沒有什麽辦法,梁令萬分感謝。”

    梁令三番五次想要和江如妍見麵,字字誠懇,江月依也問過祈允,梁令曾經與江如妍卻有過一麵。

    轉了轉眼睛,江月依開口道:

    “不

    過……我的確有個辦法。”

    梁令立刻坐直了身體:“您說您說,”

    “太妃娘娘近日的確想為如妍尋一名如意郎君,並且還找人畫了各家適齡男子的畫像。梁公子若是願意,我可代公子把畫像轉交給太妃娘娘和如妍。”

    王太妃看重的人中的確沒有梁家,畢竟梁家在朝中沒有一官一職,下麵的人也不會想到他。

    梁令想來想去,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為了娶到那個傻姑娘……他拚了。

    二話不說起身告辭。

    “在下這就去找京城最好的畫師,明日就送到府上,有勞公主了。”

    他一定要讓畫師畫出最完美的自己,可千萬不能被那些歪瓜裂棗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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