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依碰巧今日進宮看望太後,結果一進門就聽到有人詆毀祈允,瞬間就有些不高興了。

    安明候老夫人此時也看清楚了來人,心道這江王之女真不懂規矩,一時也沒了笑臉。

    江月依走上前給太後行了萬福禮:

    “皇祖母萬安,方才依依聽聞有人汙蔑祈將軍,便著急了些,請皇祖母恕罪。”

    太後自然不會怪罪她,不輕不重說了兩句就翻篇了。

    等太後說完話,江月依才看向安明候老夫人,麵露驚訝之意,說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安老夫人,晚輩失禮了。”

    “郡主客氣,”

    老夫人不冷不淡的來了一句,正準備起身告辭,又聽到江月依說:

    “老夫人,晚輩聽聞貴府想與祈將軍結成連理被祈將軍婉拒,不知安小姐可還好?”

    安明候老夫人心裏一咯噔,連忙看向太後,她並沒有告知太後祈允已經拒絕此事。

    她原本想的是既然祈允不同意,她先說服太後,然後讓太後親筆懿旨送到直接送到祈允麵前,看他還敢抗旨不遵。

    待事成之後,即便太後知道自己當初沒說出實情,但也不會再追責。

    隻是如今被江月依這麽一說,太後豈能允許自己被別人蒙在鼓裏,還差點強行給人指婚,自然暴怒。

    “安老夫人,不知琅玥說的是否屬實?”

    太後麵露冷意,安明候老夫人這次拐杖也不需要了,手腳麻利地跪下請罪。

    “太後息怒,實在是臣婦的孫女兒揚言非祈允將軍不嫁,甚至以絕食明誌。臣婦就這麽一個孫女兒,於心不忍,這才鬥膽想請娘娘指婚。臣婦知罪,任憑娘娘處罰。”

    老夫人話說的極為漂亮,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大錯,她也隻是為了兒孫才犯下錯。

    太後沉默良久,才道:

    “父母愛子為之計深遠,但溺愛孩子也得有個度,哀家不願當那不明所以就隨便給別人定下一生的惡人。孩子們兩情相悅方能長久,強扭的瓜不甜,這話你也轉告給你那孫女兒,早日醒悟過來才是。”

    “哀家最近身子不適,你也不用進宮了,好好管教家中子女,以免造成誤會。”

    安明候老夫人明白,太後這是短時間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她隻好行禮告退,臨走之前,抬頭看了眼江月依,卻不

    想江月依正盯著她,兩人對視的瞬間,老夫人先移開了目光。

    安明候老夫人走後,太後才笑道:

    “這下出氣了吧。”

    江月依得意地哼了兩聲,上前去扶太後。

    “不說他們了,皇祖母,今日禦花園的景好美,依依帶您去看看吧?”

    “您一直躺在榻上,不活動不是更沒有力氣,自然也吃不下飯。外麵的空氣也好,說不定您立馬就好了呢。”

    “你這張小嘴啊,聽得哀家都心動了。”

    太後點了點江月依的鼻尖,示意容素拿衣裳過來。

    太醫一直建議太後臥床靜養,太後早就不想躺著了,奈何容素他們都聽太醫的勸她臥床。

    正好今日江月依提出來了,太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換好衣服梳好妝發一行人就從太後宮裏走到了禦花園。

    原本的鳳輦也被江月依拒絕了,說是要多走走活動活動。

    她挽著太後的手臂,一句與太後聊起父親哥哥,太後也十分有興致跟她說起以前的事。

    或許是這些陳年舊事轉移了太後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禦花園。

    “這花開得可真好看,”

    “皇祖母,您先到涼亭裏歇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江月依忽然想到什麽,一溜煙就鑽進了花園的小道裏,綠芽想追都沒追上。

    “郡主,您跑慢點,別摔著——”

    “果然還是個孩子,你們也別一直跟著她,讓她自己玩去。”

    太後樂嗬嗬的並不怪罪,被容素和容慧扶著走到了涼亭坐下。隨行的宮女立馬奉上點心茶水,望著五顏六色的花,翠綠的草地,太後還真覺得舒坦了不少。

    趁著江月依不在,太後又問了容慧江月依平日的飲食。

    “這丫頭幼時好幾迴差點沒救過來,哀家大約是十年前去過一趟江南,那會看她又瘦又小,怕生人,一直躲在門後偷偷看著哀家,哀家這心裏就不大好受。”

    “奴婢瞧著郡主如今已經大好了,性子也活潑開朗,模樣在整個大旻都找不出第二個,您啊就放一萬個心吧。”

    容素怕太後再迴憶就想起那些不好的舊事了,以免她老人家傷神,趕忙轉移注意力。

    容慧也道:“是啊娘娘,您是不知道,郡主與祈允將軍也相處的甚好。那祈允將軍雖然看著怪不近人

    情的,但對咱們郡主好的沒話說。”

    於是低聲把前兩日在安明候府門口兩人交談一事告訴了太後,太後曾經也有過年少青春懵懂的時候,聽得津津有味。

    “哀家之前也不是沒考慮過作廢兩人的婚約,畢竟祈允那孩子是從戰場上一路廝殺過來的,為人處世不會婉轉迂迴。”

    “琅玥又是千嬌萬寵著長大的,怕兩人性子不合,讓琅玥受了委屈。”

    “如今聽你這麽說,哀家算是徹底放下心了,他能好好待琅玥,哀家自然能保他祈家長盛不衰。”

    太後說的平靜,容慧和容素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底的深意。

    太後這是要立遺召了。

    被討論的主人公之一的江月依,此時卻遇到了點困難。

    她原本是想給太後折幾朵鮮花,還尋了打理禦花園的內侍問過可以摘這才去的。

    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被人猛地嗬斥一聲。

    “大膽!誰允許你動這動花兒的!”

    江月依迴頭,看到了一名正指著她的宮女,宮女的身側站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宮妃。

    “又是誰允許你這麽指著我的?”

    江月依想起了眼前的人是劉昭儀,聽說進宮不到兩年,便從才人一路直升到了昭儀,地位僅次貴妃,也算後宮裏獨一份盛寵了。

    不過瞧劉昭儀這意思,明顯是把她認成了某個宮妃?

    果不其然,江月依說完,那劉昭儀瞬間怒了。

    “哪裏來的野丫頭這麽不懂規矩,來人,給本宮掌嘴!”

    那宮女應聲而動,江月依平靜地站在那裏,正打算怎麽讓這位劉昭儀長長教訓的時候。

    那邊忽然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穿著明黃色龍袍,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不過皇上身邊那位的衣裳……好眼熟的說。

    劉昭儀自然也看到了皇上,嘴一癟手帕一甩,張口就要哭著朝皇上撲過去。

    “皇——”

    “皇伯父,有人想要打我!”

    劉昭儀剛開了個口,就忽然被江月依打斷,然後就看到江月依瞬間竄了出去,等到了皇上麵前時,已經淚流滿麵。

    劉昭儀的慣用招式忽然被人搶先,頓時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一度不知道該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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