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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意笑道:“你呀,天天跟我抱怨,把好兄弟嫌得什麽似的,到頭來還不是處處為他設想?隻是眼下長公主還不宜出門,去平山難免車馬勞頓,這會子可去不得。”


    他們往清秋閣走,扶意不自覺地輕輕搖晃著彼此的手,祝鎔側臉看她,臉上的笑容,讓他恍惚迴到了紀州,想起了那個舉著糖葫蘆跑向自己的姑娘。


    他原以為,看見大嫂嫂穿上誥命服,扶意多多少少會有些失落,這是原本屬於她的榮耀和光芒,如今看來,她是真不在乎。相反,仿佛卸下了重擔,仿佛迴到了江上船頭,那個想要將自己融於天地的姑娘。


    “造火器,少不得離京。”祝鎔說,“采礦開山的,一去少說幾個月。”


    扶意想也沒想,就說:“我跟你一起去。”


    祝鎔問:“可你不是要輔佐大姐姐?”


    扶意搖頭:“我若正經在那個輔佐的位置,才要遭大臣們攻擊,而我和大姐姐還有長公主的願望,更要慢慢來,一點一滴地影響民心民意。當年太宗皇後大力推行女學後,結果引出無數禍端,將原本想要念書的孩子直接推進火坑,都是前車之鑒。”


    祝鎔亦知此事,而這也會成為大臣們反對的借口,他還想不到自己屆時該做些什麽,但他一定會盡力支持和守護。


    扶意又問:“搬家的事兒,和大哥哥商量了嗎?”


    祝鎔道:“大哥說我爹還在,興華堂就一直讓他住著,正院不正院的,他無所謂,倚春軒也寬敞。”


    二人將至清秋閣,身後有下人趕來,送上紀州來的信函。


    扶意嘀咕了句:“我還沒來得及給爹爹迴信。”


    他們當下拆開看,言景山已經擬定了上京的日子,會帶著幾個赴考的學生,連帶著學生的家人,在京中找客棧落腳,不必女兒女婿張羅。待春闈放榜後,學生散去,他們夫妻再來公爵府叨擾。


    扶意笑道:“就隨了爹爹吧,他一心一意為了學生,也說了,放榜後他就來家裏住。”


    祝鎔收起信紙:“算著日子,父親應該還能和王爺碰上一麵。”


    勝親王既然答應,絕不會因知道了機密之事而為難父親,更何況如今那遺詔已經毫無意義,扶意對此已經不再擔心。


    反而是自己沒了孩子,當初說好等母親來進京陪伴自己分娩,結果變成這樣,她實在不知如何交代。


    祝鎔看出扶意的心思,安撫道:“懷安的事我來說,到時候,我來向二老解釋。”


    提起雙親,扶意忽然想起開疆問她的話,再問祝鎔是否提過王妃娘娘的決定,祝鎔沒好氣地說:“告訴他做什麽?”


    扶意笑道:“還是告訴他吧,聽郡主的意思,開疆很擔心自己被王爺和娘娘嫌棄。”


    祝鎔知道扶意心軟,自然他也在乎開疆,便吩咐門前下人:“去尚書府,請慕公子來。”


    扶意進門換衣裳,才喝口茶的功夫,西苑就來人說小公子發燒,三叔和嬸嬸都不在家,她不得不趕去照顧。


    平珍因難受而哭鬧,幾個奶娘怎麽哄都不管用,倒是入了扶意的懷抱,稍稍安靜下來,嗚咽幾聲後,犯困要睡了。


    “這幾日,都是四公子夜裏帶著小哥兒。”奶娘在一旁笑著說,“別看做哥哥平日裏淘氣,照顧起弟弟來,可有耐心了,隻是公子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哪裏懂那麽多,昨晚像是叫小哥兒著涼了。”


    扶意找了地方坐下,平珍漸漸長大,她的力氣可抱不動,但一脫手怕又哭鬧,非要把孩子哄睡了才行。


    “我等平理迴來再走。”扶意說,“你們就別當著平理的麵,說平珍著涼,他該愧疚了。”


    說著話,另有人來稟告,是四公子派人傳消息迴來,他下了學要去太尉府,晚飯不迴來用。


    “知道了。”扶意吩咐,“晚些時候,去倚春軒也告知一聲,怕大公子擔心。”


    是日傍晚,平理隨好兄弟來太尉府做客,原是期盼看一眼秦太尉新搜尋來的上古兵器,但好兄弟在他爺爺跟前碰了釘子,這會兒留平理一人在院子裏,要再去找祖父交涉。


    平理時常來此地,就和祝鎔去開疆家一樣隨意,此刻等得百無聊賴,就轉進書房看看。


    然而走過書架,但見一抹倩影立在其中,心無旁騖地看著手中的書本。


    “你跑你哥書房來做什麽?”平理發問,“查他的東西嗎?”


    書架下的秦影,猛地唬了一跳,慌忙將書本塞迴架子上,吹滅手邊的油燈,繞到另一邊要出門。


    平理故意追來攔下,神情語氣十分反感:“他是你親哥,你不能總坑他,就不能讓他做些喜歡的事,連他的藏書你都要搜?”


    秦影瞪著他,剛要開口,但聽外麵下人的動靜,便隻道:“別對人提起你在這裏看見我,我們家的事,和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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