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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了飯,眾人從倚春軒散去,遇上從家外歸來的閔延仕和韻之。


    彼此見禮,韻之一臉好奇地問:“你們怎麽在一起,是不是背著我,商量大事?”


    平珞則問:“該問問你去了哪裏,怎麽這麽晚迴來,延仕,韻之去戶部找你麻煩了?”


    閔延仕忙解釋:“迴大哥的話,我們選中了一處宅子,約了今晚去看一眼,那宅子並不大,怕宅門外的街巷若是吵鬧,影響我夜裏處理公文,韻之也睡不踏實。”


    初雪笑道:“你們可真細致,但怎麽就急著去選宅子,老太太都說了,會從她名下給你們安排一處。”


    韻之說:“就想都看看,哪裏合適就住哪裏,反正就算另置宅子,奶奶也說了會貼補我們。”


    要長輩貼補扶持,閔延仕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平理還故意從他們身邊走過,輕聲說韻之是人精。


    彼此“積怨”已久,韻之哪裏肯放過他,一路追打著,一定要揍平理。


    那邊是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鬧,丫鬟婆子們都跟過去,勸他們別鬧,平珞和祝鎔懶得管,但大哥還是那句話:“延仕,你要管管她。”


    閔延仕笑而不語,之後眾人要散了,他才跑來攔著張牙舞爪的韻之,平理得意地做了個鬼臉,輕盈地跑開了。


    小夫妻們各自迴家,祝鎔心情愉悅,行走如風,直到扶意拽了他的手說:“慢些,我跟不上。”


    祝鎔察覺到扶意的情緒並不高興,便問:“怎是生我的氣了,氣我背過你直接向大哥商量。”


    扶意搖頭,但不知說什麽好。


    祝鎔道:“嫂嫂說她有野心,隻是沒信心和魄力,若非要她做當家主母,她願意一試,為了懷楓和嫣然將來,能有更好的前程,他們興許還會有孩子,都一樣。”


    扶意問道:“你覺得,嫂嫂是真心話嗎?”


    祝鎔反問:“難道不是嗎,她為什麽要騙我們?”


    扶意說:“不至於是騙,但一定有三分是為了我們而犧牲,在哥哥嫂嫂麵前,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嫂嫂一定很想成全我們。”


    祝鎔想了想:“那我們為何不成全她想要成全我們的心思?”


    扶意怔然,話雖如此,但……


    祝鎔道:“我哥還沒答應我,他不是三心兩意的人,他們夫妻今晚一定會商量,大姐說過,難道隻有我疼媳婦?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哥若是覺得不妥,若是覺得嫂嫂太勉強,他會權衡輕重,最終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朝廷賜還爵位就在這幾天了,不能再拖延。”


    扶意凝望著祝鎔:“我總覺得,你有些奇怪。”


    祝鎔一笑:“難道我有什麽事瞞著你?”


    扶意說:“等我想明白了,再問你。”


    她說著往前走去,祝鎔跟上來道:“你這麽一說,我也不明白了,我怎麽了?”


    扶意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反正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算賬。對了,我爹來信了。”


    祝鎔忙正經起來,問:“父親怎麽說?”


    翌日清晨,男眷們早早離家上朝,下人們隨行伺候,再不見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隻有年輕人俊朗挺拔、朝氣蓬勃,一個個走出去那氣勢排場,隻要大齊昌盛永固,祝家再要三百年不在話下。


    大哥先行離去,閔延仕攔下祝鎔說:“韻之叫我問你,昨晚你們在倚春軒商量什麽事。”


    祝鎔道:“讓我大哥繼承爵位的事,大哥說平理也有份,找他一起商量,平理不幹,在我意料之中。”


    閔延仕笑道:“怎麽,要學我?”


    祝鎔不屑:“你是從此和閔家脫離關係,我可沒打算離開家,再說,我學你幹什麽?”


    閔延仕問道:“那你為何要讓爵,總要有個理由吧。”


    祝鎔說:“皇後娘娘和長公主,對扶意有許諾,會重新推行太宗年間的天下製度,扶意將來有更多的事要做,不想她被困在柴米油鹽裏。”


    閔延仕很佩服:“可以想象,將來她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祝鎔瞥了一眼,莫名有些敵意,就算深知閔延仕是正人君子,可人總有小氣的時候。


    下人牽馬來,他便上馬要走,可閔延仕又攔住他,說道:“我若猜的不錯,你絕不會輕易把這個擔子推給我姐姐,她性情柔弱,並不適合做當家主母,而以扶意的能力,哪怕將來要兩頭兼顧,也不是不可行。”


    祝鎔微微蹙眉:“你想說什麽?”


    閔延仕道:“你是不是覺得,她以公爵夫人的身份立世,將來不論做得多好,她永遠隻是你祝公爺的娘子,所以你才要擺脫這一切,讓她去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祝鎔眼含敵意地瞪著閔延仕,但不過須臾就破功笑了,一手搭在他的肩頭:“這話,別對韻之說,我不想讓扶意知道。”


    閔延仕點頭:“我明白。”


    祝鎔道:“你這腦子,分一點給開疆該多好,不至於把長公主氣成那樣,你說那小子,到底在想什麽?”


    閔延仕搖頭:“他到最後都沒有救郡主嗎?”


    祝鎔抱起手臂道:“他說因為我剛好進門了,如果那一刻我沒出現,他會出手,可事後再說這些話,長公主能信嗎?你信嗎?”


    閔延仕亦是無奈:“我們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公主。”


    此時邊上的下人上來提醒:“三公子、二姑爺,再不走,可要耽誤了早朝的時辰。”


    二人忙取了馬鞭,翻身上馬,直奔朝堂而去。


    當差的一走,家中繼續忙著各處收拾,公爵府裏漸漸恢複了原貌,也有別府女眷前來拜會探望。


    但如今大夫人離家,二夫人養身體,三嬸嬸去了靖州,所有的事兒,都落在了扶意和初雪的身上,韻之雖也能幫忙,可她頂頂厭煩這些送往迎來的事,寧願留在東苑照顧爹娘。


    扶意和大嫂嫂向來配合默契,又彼此照顧,事事打理得仔細利索,此刻坐下喝茶,廚房來問午飯擺在哪裏,初雪看著天說:“已經要正午了?”


    扶意問道:“嫂嫂是不是要去東苑看一眼?”


    初雪說:“不是,那兒有韻之,我如今也學著放下一些事,我不知是他們的兒媳婦。”她說罷,便吩咐下人,“去門前瞧瞧,二少夫人到了嗎?”


    扶意問:“二嫂嫂要來?”


    初雪應道:“昨兒約好了,要她今天再來一趟,我有些東西要給她,做哥哥嫂嫂的,他們成親那麽久了,我們總要有所表示。”


    果然不多久,廚房又來問午飯時,二嫂嫂柔音到了。


    妯娌三人在前廳旁的小暖閣裏用飯,吃罷了好繼續打理家務事,三人圍坐著,親親熱熱,可扶意細看柔音的眼眉,總覺得二嫂嫂像是哭過的。


    初雪問起弟妹怎麽來晚了,還以為她要吃了飯才來,柔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敷衍說:“忙著收拾東西,沒看時辰鍾,就耽擱了。”


    巧的是,倚春軒來人說嫣然發脾氣,哭鬧著一定要娘親,怎麽也哄不好,初雪沒法子,隻能先迴去了。


    扶意便屏退了下人,關心地問:“若是我多嘴冒犯,還望嫂嫂原諒,您是不是哭過了?怎麽了,和二哥哥吵架了嗎?”


    柔音摸了摸臉頰:“看得出來?”


    扶意點頭:“不過大嫂嫂應該沒發現,嫂嫂,二哥哥他怎麽了?”


    柔音說:“我想讓他留下,不願他為了我拋棄家人,可他不答應。我沒有家,沒有家人,原先不曾見過府裏的長輩兄弟和嫂嫂妹妹們,倒也罷了,如今見過了,相處得那麽好,我實在不忍心他為了我和家人分開。”


    扶意道:“所以你們吵架了?”


    柔音難為情地笑:“他自然不會和我急臉,我自己覺得難受,沒忍住掉了些眼淚。”


    扶意說:“您要想明白,二叔和二嬸嬸,您的公公婆婆是很難纏的。去年春天,我剛來這個家,不知見大嫂嫂被罵過幾迴打過幾迴,不是您現在見到的模樣。雖然您的性情一定比大嫂嫂強些,可我們韻之性子也強,她也受不了閔府的公婆。”


    柔音說:“我都明白,可我更明白他,他心裏其實舍不得,隻是兩頭為難,他就偏重了我。”


    扶意頷首:“是這樣,還是該您和二哥哥自行商量。”


    她們說著話,飯還沒吃完,又有事情找上門,扶意不得不放下碗筷來處置,柔音等了半天不見迴來,出來看了眼,隻見下人們進進出出,一刻不停。


    她站著看的光景,大嫂嫂迴來了,另一撥人趕緊圍上前,一堆的事要請少夫人做主。


    此時有丫鬟走過來,恭敬地說:“少夫人,老太太請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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