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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意想起她和鎔哥哥的新婚之夜,兩情相悅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


    不是要為了給誰一個交代,又或是急著趕那一晚的良辰美景,隻因相愛,彼此又都通曉人事,耳鬢廝磨間便是水到渠成。


    可韻之卻在為此煩惱,他們的第一晚太過重要,仿佛要影響一輩子的幸福那麽嚴重。


    果然是情未至,意難起,眼前的和樂美滿,不過是表象。


    “我心裏是明白的,眼下還不能夠。”韻之說,“他並不喜歡我,也不是個遇見女人就能衝動的人,而我也……“


    “害怕?”


    “是,我害怕。”韻之深吸一口氣,說出這些話,是有多不甘心,可事實如此,好在還能有個人,讓她能無所顧忌,“我不想讓不喜歡我的人,碰我的身體,哪怕是他。扶意,有這樣的念頭,是我不好嗎?”


    扶意搖頭,溫柔體貼地說:“你愛惜自己的身體,何錯之有?這本就該是你情我願的事,你也好,他也好,總有都想要的那天。梅姨娘是好心教你那些話,我想眼下或許還用不著,待你們將來兩情相悅,不分你我時,也就有意趣了。”


    韻之不免害羞,抬手要打扶意的胳膊,像從前那樣的“親近”,可想到扶意懷著孩子,更想起她昨天被閔初霖撞那一下的疼,立時把手收迴了,好好地說:“你說你的命多好,和我哥隔著千裏,也能走到一起。我們家和閔家不過幾條街,我和他卻像天南地北,要走很遠很遠的路,才能真正在一起。”


    “有路走,好過無路走。”扶意勸道,“你能和閔延仕說開,這就是開了個好頭,誰也不憋屈著,他心裏明白你的想法,你也知道他的心思。但往後,還會有各式各樣的麻煩,要更勇敢些,今日你們不在家,估摸著那母女倆,就該算計著如何對付你了。”


    韻之毫不懼怕,傲氣十足地說:“我可不會像你,動不動罰跪反省,昨天就把我那婆婆氣得夠嗆,閔延仕還高興呢。往後,言語上的刻薄,我能忍就忍,可她若敢對我動手,或是虐待我的下人,別怪我不客氣。我又不是她生養的,她但凡慈愛些,我自然孝敬,可她不是那樣的人,我連爹媽都不服呢,我去受她的氣?”


    扶意好生羨慕韻之的底氣,真真是公侯千金,在家受盡寵愛,才敢在外頭昂首挺胸。她雖也有爹娘能護著自己,可門第之間相差太大,又遠隔千裏,扶意絕不忍雙親為她操心。


    韻之道:“不必擔心我,我在閔府吭一聲,這家裏就能殺過去,該害怕的是閔家人。反而是你,大伯母不喜歡你,大伯父也隻是看你肚子裏的孩子,往後長長久久的日子,我看我哥哥必定會比現在更忙,你要照顧好自己。”


    扶意想了想說:“眼下我腹中有孩子,身體也不大好,困在家裏也就罷了。但將來,我另有一番誌向,待時機到來,我再與你說。”


    韻之又小心翼翼摸了摸扶意的肚子:“姑姑疼你,你要平平安安來到這人世,不要折騰你娘。”


    話音才落,隻見香櫞進屋裏來,稟告道:“大夫人就要出門,正吩咐準備車馬轎子,看樣子就快出來了。”


    二人起身來到清秋閣外,果然不多久,便見下人擁簇著大夫人,赫赫揚揚而來。


    若非韻之在這裏,大夫人興許就徑直走過,此刻不得不停下,客氣地問了聲:“二姑娘迴家來了?”


    “正要去向大伯母請安。”韻之道,“就快午飯了,您怎麽要出門。”


    大夫人頗有些得意:“宮裏傳來消息,太子妃要生了,我進宮去看看,你也傳話給老太太,家裏該準備賀禮。”


    韻之應下,扶意也應下,但婆婆根本不看她一眼,帶著人揚長而去。


    “你會難受嗎,被這樣無視,她都不和你說話,也不看你。”韻之擔心不已,“她想把你怎麽樣呢。”


    扶意卻笑道:“不是挺好,又何必逼著她非要做出慈母的樣子來,做婆婆的為什麽非要喜歡兒媳婦,這也是沒道理的。反正我不在意,你別也放在心上。”


    韻之攙扶她往祖母的院子走,說起方才母親要求女婿多提點四皇子,歎氣道:“他們真是不死心,不僅如此,還蠢得可怕。”


    扶意心裏則另有算計,眼下根本不是太子和四皇子爭,而是先帝遺留下的麻煩,才剛開始。


    清秋閣裏,少夫人和二姑娘離去後,因不必準備主子的午飯,下人們便各自去吃。


    翠珠沒跟著去內院,便與其他丫頭們一起吃飯說笑話,正高興時,清秋閣後門的婆子找來說,她的娘找來了。


    翠珠深知沒好事,跟著到後門來瞧,果然見母親等著,一見麵就問:“你手頭可有銀子,勻我一些?”


    “不是才給了一兩銀子出來?”翠珠惱道,“在府裏吃喝主子供著,你們哪裏花銀子去?”


    “你小點聲。”她母親拉著女兒到一旁,不耐煩地說,“你爹尋了一家錢莊,利錢給的高,我們想賺一筆,可他們起手就要一百兩銀子,還差了三十兩,你爹叫我找你問問。”


    “府裏可是嚴禁放貸,你們怎麽?”翠珠惱道,“我沒有錢,你走吧。”


    “小點聲,你想害死你老子娘嗎?”她母親惡狠狠道,“沒心肝的小賤人,為了你,我們損了多少銀子,如今你跟著少夫人,在這院裏做大丫鬟,要三十兩銀子還不能夠?”


    翠珠恨道:“我才來多久,月錢加起來也不夠,你們還分了去一些,現在又來要。救命的錢也罷了,你倒是敢開口說是放貸,就不怕我一拍兩散,去主子跟前告你們。”


    翠珠的娘氣惱了,一巴掌扇在女兒臉上:“你去告,你有膽子你就去告,我和你爹不好了,你在這府裏也抬不起頭,你隻管去告。”


    後門的人,聽見動靜趕來瞧,見翠珠捂著臉像是挨了打,便上來攔著。


    翠珠的娘隻在後院當粗使,不敢和這些主子身邊的人拌嘴,啐了女兒一口,悻悻然走了。


    內院裏,平珞和妻子帶著閔延仕又迴來,女眷一席,男眷一席,好在薑家也來了幾個兄弟,不會太冷清。


    女眷這邊,韻之正和大嫂嫂爭辯,該是教孩子們喊姑姑姑父,還是舅舅舅媽,扶意有些害喜,獨自坐到窗邊透氣,卻見清秋閣的丫鬟找來,在門外與香櫞說半天話。


    “怎麽了?”待香櫞迴來,扶意問,“屋子裏有事?”


    “翠珠的娘找來,不知怎麽把她打了一巴掌。”香櫞恨道,“那個婆子壞透了,親生女兒這樣作踐。”


    扶意惱道:“去傳話,往後不許她再進前頭來,哪個放進來連帶著一起攆出去。”


    香櫞勸:“怕隻怕鬧的難堪,翠珠臉上掛不住,別人以此欺負她。”


    扶意心裏正因害喜煩悶,不由得氣勢也足了:“這都是後話,你先去派人去傳便是了。”


    靖王妃在席上,見扶意臉色不好,便走來關心道:“若是難受,就先迴去吧,你身體要緊。”


    老祖母聽見了,也說:“迴去吧,歇著才好。”


    靖王妃便道:“我送孩子迴去。”


    眾人起身,她道了免禮,便攙扶侄媳婦走出來。


    離了膳廳,扶意如實秉告清秋閣的事,靖王妃笑道:“這都是小事,既然是小事,還要投鼠忌器,這主子做得也太窩囊,她敢打翠珠,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你的確該借此立威。”


    扶意道:“姑姑,之前我查賬,家裏下人貪得可不少,雖說家私殷實,可若還指望代代相傳,不能再縱容。我總想,是自己小門戶出身,見不得繁華富貴,可姑姑您說,咱們家有些事,是不是太鋪張浪費。”


    靖王妃笑道:“這就是大事了,且是長年累月的結果,的確不好辦,而你早晚是要當家作主的,第一把火要燒的旺才行。”


    姑侄二人迴到清秋閣,翠珠臉上還有幾分紅腫,她也是橫了心,便在扶意跟前告狀,說她爹娘在外放貸,錢不夠了,來問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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