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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之聽來不免要惱,嬌滴滴一聲“奶奶真是的”,便拉著扶意要進裏屋去。


    老太太忙道:“你小心著點,別拉扯你嫂嫂。”


    聽這話,又見扶意行動小心,閔延仕意識到,扶意恐怕是有了,可憐她一個人在京城,但想祝鎔是保家衛國去,以她的心胸,必然不會怪罪。


    “延仕,坐下吧,讓她們姑嫂姐妹去說說話。”老太太滿麵慈愛,“你嶽父昨夜吃醉了酒,這會子才醒,說了不叫你過去,等他們來便是了。大伯和三叔沒有這麽多天的假,都忙朝廷的事去了,你大哥哥往各家送迴禮,怕是路上耽擱了,飯前一準迴來。”


    閔延仕一一答應,來到這家裏,沒有嚴陣以待的長輩坐滿堂,一家子人各做各的,看似好沒規矩,卻是讓他分外輕鬆,原本就不熟悉的人,何苦非要彼此拘束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裏屋這邊,姑娘們圍著韻之,從小在一起的姐姐,才三天不見就怪想念,二姐姐如今盤發了,更是瞧著新鮮。


    映之略大些,問話想事情不免嚴肅:“姐姐,她們家的人,有沒有欺負你,那個閔初霖最壞了。”


    韻之搖頭:“不妨事,有你姐夫在呢。”


    提起閔延仕,她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撂下姐妹們往外廳來。


    此時父母還沒到,隻有大嫂嫂帶著懷楓和嫣然先過來了,一家子人正商議,往後他們是該喊舅舅舅媽,還是姑姑姑父。


    “奶奶,有件事,我先說在前頭。”韻之道,“您孫女婿新婚之夜喝醉的事,怕是家裏已經知道了吧?”


    老太太頷首:“怎麽了?”


    閔延仕聞言站了起來,韻之走到他身邊說:“這件事,我們夫妻倆都講好了,他已經向我賠了不是,這會子身體還有些弱,您可不能再責備他。”


    聽這話,打量了一眼弟弟,初雪笑道:“真真是,我家延仕如今也有人疼了。”


    閔延仕看向大姐,心裏一咯噔,再怔怔地看向韻之,他的新娘則一臉驕傲:“放心,有我在。”


    初雪看在眼裏,心中歡喜,向老太太說:“奶奶,您就放心吧,韻之且知道疼人呢。”


    剛好門外有人來,是下人擁簇二夫人進門,卻不見祝承業一並跟來,老太太還以為次子擺譜,要新人過去行禮請安。


    二夫人卻尷尬地輕聲對婆婆說:“不知昨晚吃壞了什麽,睜開眼就上吐下瀉,斷起不來了,也不敢叫女婿去見他狼狽模樣,請母親這兒擔待些,替他照顧著。”


    老太太說:“他老大不小了,往後再不能如此,待我命人往宮裏請太醫來瞧瞧,不能大意。”


    二夫人謝過,便落在受新人叩拜,見女兒神采飛揚,雙頰飄著紅暈,她心裏十分高興,又見女婿虛弱蒼白些,忙叫人攙扶起來,叮囑關照幾句後,便要趕迴去伺候丈夫。


    韻之拉了拉閔延仕的衣袖,輕聲道:“可願意去東苑看看我爹,下迴也不知幾時才來,今日還是把禮數做足了,隔著門或是隔著屏風,也不必彼此見麵,省去些尷尬。”


    閔延仕答應:“也好,如此我也安心些。”


    二夫人聽聞兩個孩子主動要送她迴去,更是歡喜,辭別老太太後,一路帶著他們往東苑走,路上問起貴妃來,說她明日就要進宮,向貴妃娘娘謝恩請安。


    閔延仕說平日裏若不隨祖父輩進宮,他很少單獨見姑母,倒是見四皇子多些。


    二夫人便道:“你要勸勸四皇子,他一表人才,頗有先帝風骨,遠比太子強,還是要多關心朝堂天下才好。”


    閔延仕正不知怎麽迴答,韻之便毫不客氣地反駁母親:“這是犯上作亂的話,娘信口就說來,不怕掉腦袋也不怕割舌頭嗎?”


    二夫人好生尷尬,一時也生了氣:“你當著誰的麵說話呢,這孩子,難道在婆婆家也沒規矩?”


    韻之毫不退讓:“您別再提這些話,我自然也就不說了。”


    “韻之,少說幾句。”閔延仕出麵阻攔,是妻子先為他解去尷尬,他自然也要幫著韻之打圓場,勸了二夫人幾句,一家子人便繼續往東苑去。


    臥房裏擺了屏風,翁婿隔著屏風說話,說起一些朝廷的事,祝承業就命女兒退下。


    韻之給了閔延仕一個眼神,退出屋子來,見梅姨娘從小廚房過來,手裏捧著點心匣子,笑道:“周媽媽帶著丫鬟正忙呢,叫我送來給姑娘看,這樣的匣子,裏頭各色十六件點心,共預備二十盒,可是足夠了?”


    韻之揀了一樣來嚐,滿臉歡喜:“味兒正好。”


    梅姨娘問:“夫人在裏頭?”


    韻之搖頭道:“有客人來,在花廳說話,裏頭我爹拉著延仕說朝政,把我攆出來了。”


    梅姨娘輕聲道:“姑娘,我問句不該問的,姑爺他醉一場病一場,你們還沒行房事吧。”


    韻之倒是大方:“太醫說了,且要禁幾日,也就不急了。”


    梅姨娘點頭,挽著韻之到邊上的屋子裏坐下,朝門外看了眼,粉麵含笑,略不好意思地說:“這床笫間的事,我倒有幾句話想對姑娘說,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韻之笑了:“姨娘要對我說什麽?”


    此刻,因爭鳴傳話,說收到公子的飛鴿傳書,扶意趕迴了清秋閣。


    小小的紙箋上,密密麻麻寫了好些話,交代了平理一切安好,交代了他們在韻之新婚那日打了什麽仗,到最後留著問候扶意的,隻剩下短短一行字。


    “他也不怕信鴿累死了,又或是半途被人打落煮了吃,這樣的軍機要事,怎麽也寫在上頭。”扶意直搖頭,喊來爭鳴問話,爭鳴說他們家的信鴿,經過特殊馴養,隻在夜裏飛行,若不是快到了地方,白天看不見,也就不怕碰見獵戶。


    扶意說:“那遇見貓頭鷹也不是鬧著玩的。“


    爭鳴笑道:“若真是軍機要事,公子斷然不能寫在紙箋上,您放心便是了。”


    扶意提筆,匆匆落下幾行字,告知丈夫自己和家中一切安好之外,請他保重,更不要再來信說戰事,隻道平安就好。


    爭鳴收了紙箋,就要去選信鴿送出去,迎麵遇見韻之迴來,聽說是哥哥來信,她跑進來問:“我哥和平理怎麽樣?”


    扶意笑道:“你們成親那天,邊境也熱鬧,姐夫帶著平理狠狠教訓了一頓讚西人。”


    韻之好生得意:“平理果然爭氣。”


    扶意則問:“你怎麽自己過來了,姑爺呢?”


    韻之說:“大哥哥迴來了,和他一起在父親跟前說話,他和哥哥熟悉,也就不必我在邊上了。”


    一麵說著,伸手摸了摸扶意的小肚子:“怎麽不見大起來。”


    扶意笑道:“才多久,冬天衣裳也厚,哪裏看得出來。”


    韻之見香櫞也出去了,便湊在扶意耳邊說:“方才梅姨娘拉著我說話,給我講了些被窩裏的事,她教我禦夫之道,要以退為進,曖昧香.豔地說了好些話,我聽了一半忘了一半。”


    扶意說:“順其自然就是了,不過……”


    韻之尷尬地一笑:“我知道,你擔心我和他,能不能相處得好,不瞞你說,新婚當晚我就不想嫁了,要不是喜歡他,換做別的人,我早就不管不顧地跑迴來。”


    扶意心疼極了,果然笑容背後,還是有不順心的事:“別急,慢慢說。”


    韻之歎氣:“因他嘔吐發燒,他母親第二天早晨就來興師問罪,被閔初霖一挑唆,緋彤挨了兩巴掌,還是奶娘親手打的,就怕她不出手,緋彤會被那家了的人打得更兇。我氣壞了,沒出息地掉了眼淚,一上午都想著,什麽嫁妝細軟我都不要了,我帶了人就走。”


    扶意抱過韻之,輕輕撫摸她的背脊:“可是都好了是不是?我看你和閔延仕進來,你臉上的歡喜,並不像裝的。”


    扶意說:“我們把話說開了,我想就算我要走,我也要圖個明白,他承認了,那家裏娶我,是為了金浩天的死。”


    扶意心裏寒了幾分:“當真?可就算是真的,他何苦說出來讓你傷心。”


    韻之道:“他醉了才說,倒也好,我寧願聽真話。而他是父母之命難為,並沒想過要將我們捆綁起來,他說既然已是夫妻,一定會好好待我。可我也知道,迴頭行房,又是一道坎,但早些晚些總要麵對,不然還做什麽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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