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已經四個多月了,時間也已經到了正月,距離過年沒幾天,全國各地都開始有了過年的氣氛。

    紀如許從節目出來之後,就發現了新的玩兒法——直播。

    他沒簽約哪個平台,所以直播的平台一直不固定,隻是每次想到哪個了就用哪個播。

    他的微博個人賬號也終於標了大黃v,粉絲數已經和現在當紅的幾個頂流差不多了,他每次直播的時候就在微博提前半個小時發個通知,每次來看的人都能把直播間擠滿。

    他每天的直播內容不固定,有時候是沉浸式碼字,有時候是教大家養花草的注意事項,有時候是和大家一起學新的技能,更多的時候是直播做菜,總之內容很豐富,而且也不無聊。

    這一天他一大早閑的沒事,就開了直播,直播打太極。

    彈幕起初都是一排的問號,不過好在大家都習慣了他的不安常理出牌,所以沒多久就都成了“哈哈哈哈”,還有不少已經放假的學生,都和他一樣沒事做,就都跟著他一起打太極。

    紀如許就是個半吊子,運動實在不適合他,所以他才找了這麽一個強身健體的方法。

    但現在他也隻是連著做了兩套就不動了,捧著手機張羅著做早飯。

    他直播的頻率很高,而且每次直播做飯的情況最多,很多人都跟著他學了不少手藝。

    “今天咱們做個港式早餐。”紀如許輕車熟路地給手機找好了位置,之後就開始忙活起來。

    “因為有人不愛吃海鮮,所以鼎鼎大名的蝦餃今天咱們就不做了。”紀如許抬手和麵,“就做幾個叉燒吧。”

    屏幕前的觀眾笑嗬嗬地搭話:

    [呦呦呦,是誰不愛吃海鮮哦?總不會我們紀大廚吧?]

    [肯定是某位姓韓的小妖精唄。話說最近看韓總起床越來越晚了,這都快八點鍾了,傳說中的內卷狂魔終於卷不動了嗎?]

    [哈哈哈哈韓總估計是在冬眠,我最近看著韓總出鏡的時候,氣色是比之前好了。]

    [紀大廚的手法依舊這麽嫻熟呀,我已經把紀總的直播間介紹給我母後了,我今天早上也能吃到港式早點了嘿嘿~]

    [中午做什麽呀?我想學做東北大亂燉,紀總考慮一下不?]

    紀如許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笑道:“大亂燉?那不是挺簡單的嗎?中午安排。”

    他話音剛落,畫麵外

    就傳來韓策帶著困意的聲音:“好香啊,紀總今天吃什麽啊?”

    紀如許朝某個方向瞥了眼,笑罵道:“你能不能先把眼睛睜開,我剛揉麵你就聞到香味了?”

    “嗯。”韓策迷迷糊糊走到紀如許身後,習慣性地環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頸間。

    韓策最近的睡眠質量蹭蹭提高,每天早上不定上兩三個鬧鍾他都醒不來。

    紀如許被他抱著也不覺得尷尬,主要是這幾個月來他倆的膩歪程度已經廣為人知,微博上還有個專門的話題“偏愛還能有多膩歪”,把他們倆之間的互動做成了剪輯,每天更新。

    “你別抱我,很礙事兒。”紀如許說是這麽說,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

    韓策輕笑,眼睛也不睜,紀如許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手就沒從紀如許腰間拿迴來過。

    “你先去洗漱。”紀如許用沾了麵粉的手拍了拍他的頭,“再不快點就遲到了。”

    韓策霸總發言:“我是老板,又沒人扣我工資。”

    紀如許無言以對:“你知道直播間裏有多少你家員工不?你這麽說不怕他們氣壞了?”

    彈幕上整齊一片地劃過:[不氣不氣,韓總請繼續芙蓉帳暖度春宵!]

    “你看,他們不介意。”韓策懶洋洋地瞥了眼彈幕。

    紀如許看到之後哭笑不得,但還是把韓策趕走了。

    等韓策洗漱好下來的時候,紀如許已經做好飯了,直播也已經關了。

    “紀總,你今天穿我昨天帶迴來的那套西服好不好?”韓策抬眼看向紀如許。

    “為什麽?銀色的那個嗎?太幹淨了,而且上麵還有真鑽,我怕穿壞了,等以後有什麽正式場合再穿吧。”

    “別啊。”韓策急道,“我想看你穿,再說衣服買迴來不就是穿的嗎?你放在家裏生灰幹什麽?”

    紀如許失笑,無奈道:“行行行,你快吃吧,我中午穿著去。”

    “好。”韓策當即眼睛都亮了,“我在公司等你!”

    紀如許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然呢?你還想在哪兒等我?”

    韓策傻笑了一下,說起了別的事兒。

    ——

    等韓策走後,紀如許又收拾了家,之後進臥室打開衣櫃,把昨天韓策帶迴來那身西服拿了出來。

    西服是銀白色的,做工精細,是按照紀如許的

    身材量身定做的,左肩上碎著鑽,衣領處別著寶藍色的領針,是天然的玉石打磨成的,這一套下來又不知道多少錢。

    紀如許好笑,韓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自從他失憶後穿西裝開始,韓策就總時不時給他帶來一兩身高定西裝,讓紀如許都忍不住懷疑他是在玩真人版奇跡暖暖。

    雖然覺得這一身不好穿,但紀如許也還是穿上了,還為了配上這一套衣服,特意抓了抓頭發。

    自從韓策教過之後,紀如許現在抓頭發也輕車熟路,一點不像之前那麽陌生了。

    他穿著一身昂貴的西服,拎著和這一身很不搭的粉色食盒,一路到了華西。

    他進了辦公室後卻發現韓策不在,但午休室的門卻是關著的,一般時候這門都是開的,隻有裏麵有人的時候才會關上,所以韓策現在應該在裏麵。

    紀如許有些疑惑地叫了聲:“韓策?”

    韓策沒迴答,等他走近休息室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卻自己開了。

    “你幹什麽呢,這麽半天都......”紀如許話說了一半,就怔在了原地。

    他呆滯地看著前方,直到韓策走近了他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他就下意識後撤了一步,又仔仔細細打量起韓策。

    韓策今天出門的時候穿的是很普通的黑色西裝,但現在,他身上這一身卻大變了模樣。

    都不用細看,紀如許就發現他身上這一身和自己身上這一身是一樣的,隻是他穿的是銀色的,而韓策的是黑色的!

    這兩身衣服除了顏色之外,隻有肩上鑽鑲的位置不同,紀如許的在左肩,韓策的在右肩,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不同!

    “你幹什麽?!”紀如許後知後覺今天的韓策有點不對勁。

    從今早他讓自己非穿這身的時候就不對勁,隻是紀如許沒細想。

    但現在看著韓策,他就有些隱隱的預感,心跳也不自覺地快了不少。

    韓策的頭發像是精心打理過,整個人都精神抖擻,隻是表情和身體都有些僵硬。

    他輕咳了一聲,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個,咱們先吃飯吧?”

    紀如許揚眉,但沒多問:“哦。”

    韓策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他,在吃飯的時候,因為兩人穿的都不太方便,所以吃的很小心。

    韓策更是,不僅吃的少,還心不在焉,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

    紀如許發現他的不對勁,但沒戳破,隻是暗暗想了想。

    今天既不是他們倆誰的生日,也不是什麽紀念日,更不是過節,韓策這樣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道是要求婚?

    上次韓策求婚太草率,被家人朋友和屏幕前的粉絲觀眾都笑話了一遍,之後他就一直沒再提,紀如許也矜持著沒說。

    紀如許搖搖頭,應該也不是,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吃完飯後,韓策沒收拾餐盒,也沒讓紀如許收拾,而是把林清叫來了。

    林清似乎早就等著了,二話不說把他們吃的東西收拾了,而韓策則是支支吾吾地對紀如許道:“那個,一會兒有個挺重要的發布會,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說完,怕紀如許不答應,他又說道:“人家都帶家屬,我也想帶,不能讓他們小看我。”

    紀如許眯眼打量了他幾眼,就這幾眼,韓策就整個人慌得很明顯。

    能讓韓大總裁這麽慌的,除了婚姻大事好像也想不出什麽了。可一想到韓策可能是要跟他求婚,紀如許也開始有些緊張。

    但他又連忙讓自己別抱期望,不然到時候萬一不是,他不是很尷尬很失望?

    所以,他沒敢深想,隻是在韓策緊張又期待的視線裏,“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韓策深深鬆了口氣,一旁的林清也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之後連忙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麽。

    “不管他。”韓策牽起紀如許的手,帶著他往外走,“咱們自己開車去。”

    紀如許心中的雀躍和期待也開始冒頭,但被他強壓了下來,不能亂想,萬一想錯了他會很難過的!

    兩人下了樓後,腳步不停地上了車。

    一路上,韓策都緊張的異常明顯,為了緩解氣氛,他甚至調出了一出相聲。

    還別說,這相聲還挺解壓,紀如許本來有些緊張的情緒也奇跡般地被安撫了,時不時還能聽樂了。

    見他“沒懷疑”,韓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緊張感卻完全沒下去,反而因為目的地越來越近而更嚴重了。

    紀如許聽了一路相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們現在走的路有些熟悉。

    “這是去京大的路吧?”紀如許不確定道。

    韓策瞬間僵住了,然後幹巴巴地“嗯”了一聲。

    紀如許轉頭看

    他:“你說的發布會是在京大?京大不是都寒假放假了嗎?”

    “昂。”韓策點頭,“有個發布會租了學校的小禮堂,一個校園劇,以京大為背景的,所以京大才願意借給我們。”

    紀如許揚眉:“我們?發布會是咱們公司的?我怎麽不知道華西娛樂最近有什麽和京大有關的項目呢?”

    公司的項目現在很多都經過了紀如許的手,尤其是華西娛樂的,所以現在紀如許對公司情況也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

    韓策語塞了片刻,又強裝鎮定道:“不是咱們公司的,就是參與投資了。咱們公司項目那麽多,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紀如許抿了下唇:“行吧。”

    之後他很自然地轉過頭看向窗外,隻是相握的手卻不住地攥緊了。

    韓策表現的也太明顯了,這麽緊張一看就是大有問題,紀如許覺得自己的猜測多半要成真,於是連帶著他也開始緊張。

    兩人接下來的路都沒說話,隻有相聲演員賣力地在逗樂。

    到了京大後,他們的車暢通無阻地進了校園,韓策熟門熟路地開往了小禮堂。

    現在是寒假時間,所以校園裏沒多少人,但也有零星幾個沒迴家的學生,正結伴走在校園裏,還有好幾對小情侶。

    看著這熟悉的畫麵,紀如許忽然笑了:“你記不記得我們倆第一約會是在哪兒?”

    “湖邊。”韓策秒答,車子正好開到了湖邊,他便笑道,“那時候咱們其實還沒在一起,但卻是咱們倆第一次單獨出門。”

    紀如許笑道:“對啊。那時候我追你的事兒都傳遍學校了,可你卻一直沒答應我。”

    “沒答應我,卻也不拒絕我。”紀如許笑了瞥了他一眼,“你這不就是渣男行為?釣魚呢?”

    韓策失笑:“冤枉了,那時候我每天都糾結的要死,我可是想了很清楚才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我那幾天可是把咱們後半輩子都想完了。”

    紀如許笑出聲:“但我當時可是真的在擔心的,就怕你不答應,不過從你答應和我單獨來小湖邊我就沒那麽擔心了。”

    那時候紀如許追韓策追的火熱,但韓策卻一直沒迴應,整個學校的人都在關注他們的進展,還有不少人說如果連紀如許都入不了韓策的眼,那韓策肯定是無性戀。

    因為像紀如許這樣的人,無論男女,隻要是個人都拒絕不了。

    紀

    如許卻沒那麽大自信,他後來實在是忍不了了,就直接找了韓策,問韓策晚上能不能單獨和他出去逛逛,不帶祁丞和沈意合。

    他本來還以為韓策至少要想一下,可韓策卻毫不猶豫直接答應了。

    那晚湖邊的人異常多,情侶湖那晚卻沒多少情侶,反而全是一些愛看熱鬧的,他們的目標全都是韓策和紀如許。

    兩人順著湖邊走了大半圈都沒說話,但好在兩人也沒覺得尷尬,一直走到湖心亭的時候,紀如許才停下腳步。

    “你記得你當時跟我說什麽了嗎?”韓策側頭看向紀如許,笑問。

    紀如許想了想,故意說道:“不記得了,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我哪能記得。”

    韓策側頭看了他一眼,幽怨道:“你怎麽這樣啊?我可一直記得,你問我‘能不能給個準話,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我就找別人了’。”

    韓策幽幽歎了口氣:“我一聽就慌了,你可是我初戀,我本來都想好怎麽答應你了,你突然這麽一說,我整個人都傻了。”

    “然後你就抱著人啃啊?”紀如許笑起來,“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還以為你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韓策也跟著笑,當時確實很傻,他倆都是第一次談戀愛,連怎麽接吻都不知道,就傻嗬嗬貼了貼,就那樣他們倆卻都臉紅脖子粗的,現在想想當時可真是沒見過世麵。

    韓策放緩了車速,兩人一路走一路迴憶,才發現原來整個大學期間,他們之間的迴憶居然那麽多。

    直到車子停在了小禮堂門口後,兩人才又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

    韓策給紀如許開了車門,牽著他的手,低聲道:“走吧。”

    紀如許輕輕唿了口氣,點頭:“嗯。”

    小禮堂裏很安靜,空無一人,大部分地方全都是暗的,紀如許看到後更緊張了,緊緊攥住韓策的手。

    韓策這時候卻又冷靜下來,低聲安撫他:“沒事,乖。”

    兩人誰都沒說什麽,但卻又默契地知道了點東西。韓策帶著紀如許走到了小禮堂第一排的座位上,讓他坐下了。

    “寶貝。”韓策在他額間親了一下,柔聲道:“你先坐著,我出去一下。”

    紀如許乖乖點頭:“好。”

    韓策便一步三迴頭地向後走去,很快就隱沒在黑暗中,隻有舞台上亮著暖黃色的柔光,照亮了前方的座位。

    紀如許攥著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舞台,心如擂鼓。

    他沒注意到,從身後的黑暗中,鬼鬼祟祟冒出好多個人影,足有二十來個,沒有例外全都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中間的座位上坐下。

    如果紀如許能迴頭看一眼,就能發現這些全都是熟麵孔,熟到不能再熟了。

    那些人坐到座位上後,又都低下頭,把自己藏在座椅身後,生怕被紀如許看到。

    紀如許的心思和注意力卻根本不在他們身上,隻一門心思撲在舞台上。

    忽然,舞台上方的燈光都暗下來,整個禮堂都陷入黑暗中。

    等了兩秒後,紀如許才看到黑暗的舞台上,走上了一個人。那人的腳步聲很沉穩,皮鞋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熟悉的頻率除了韓策不會有別人。

    舞台是暗的,所以紀如許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忽然,台上傳來韓策的聲音,因為禮堂足夠空闊,所以即便沒有擴音設備,他的聲音也帶著迴響,足夠震蕩紀如許的心緒。

    “這首曲子,在七年前就該是送給你的,但當時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最後。”韓策輕笑了一下,“不過不重要了,因為在今天,我要把它專門拉給你一個人聽。”

    紀如許心跳越來越快,他知道韓策說的是什麽了。

    是他七年前校慶上拉的那首曲子,當時的紀如許不太懂古典樂,所以不知道韓策表演的是什麽,隻知道很好聽。

    後來他才聽祁丞說,韓策本來定下的曲目是另一首,可他在上台後卻臨時換了一首。

    而他真正表演的那首曲名,也是紀如許之後才知道的,叫《一見傾心》。

    當時紀如許聽過之後並沒有多想,隻是因為覺得好聽,所以在沒開始追求韓策那半年時間裏,他一直在單曲循環。

    可現在,他卻忽然聽到韓策說,這首曲子,本來就是韓策給他聽的。

    話音落下,舞台上倏地打下一道燈光,白色的光柱籠罩在韓策身周,韓策左肩架著琴,右肩上的碎鑽點著光,他的目光落在紀如許身上,眼底含著無盡的愛意。

    紀如許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其他什麽都想不到,整個世界好像都隻剩下韓策一個人了。

    韓策揚唇,衝他眨了眨眼,低聲問他:“準備好了嗎,我唯一的聽眾?”

    紀如許眼眶微潤,輕輕點了下頭。

    韓策接到指令,便抬臂搭弦,琴弓觸到琴弦,小提琴特有的華麗音韻蕩漾開來。

    這是紀如許第二次聽韓策演奏,之前那些年他雖然想聽,但韓策實在太忙了,所以他從來都是懂事地沒提過,但沒想到再聽第二迴,就拖了七年之久。

    華麗的音符激蕩,紀如許想起了自己為韓策而努力過的那半年,每個夜晚都是這首曲子伴他入睡。

    他能明白這曲子表達的所有含義,青澀的暗戀,忍不住的關注,每每見到對方想接近又強裝起來的不在意,一邊做著夢,一邊又小心翼翼擔心對方等不及......

    又澀又甜,所有的心緒都為了一個人。

    一曲終了,韓策收琴視線依舊專注地落在紀如許身上。紀如許沒緩過神,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直到現在,他才好像終於確定了,他和韓策,從來都不是他的一廂情願,而是自始至終的兩情相悅。

    他站起身,怔怔地看著韓策,等他跳下台來。

    韓策溫柔地牽起紀如許的手,用柔軟的手帕幫他擦了淚,之後又把他抱進懷裏。

    “對不起。”韓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是我的錯,讓你等了這麽久。”

    紀如許迴抱住他,淚水斷了線一樣,洇濕了韓策的肩頭。

    忽然,禮堂裏燈光大亮,五彩的燈光閃爍著喜悅的光,隨著一陣熱鬧的歡唿,無數彩帶從天而降。

    紀如許嚇了一跳,連忙擦了眼淚退出韓策的懷抱,朝身後看去。

    這一看,他才發現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個個熟悉的人都從身後跑了過來,每個人都笑著鬧著。

    韓策的父母,還有祁丞、顧霜、林清、胡賢、蘇妍心、曲蕊......

    他們熟悉的朋友們都在,顯然是早有預謀。

    祁丞奔過來,把一大束火紅的玫瑰交給韓策,韓策接過來,在大家的起哄聲和紀如許的怔愣間,單膝跪下。

    紀如許又想哭了,他垂頭看著韓策,這才發現對方眼眶也是紅的。

    “紀如許。”韓策抖著手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方盒子,摳了半天才把它打開,之後忐忑地和玫瑰一起舉起來。

    他用土到極致又直白的話,問道:“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

    紀如許吸了吸鼻子,有些狼狽地擦著自己的眼淚。

    周圍人沒有起

    哄,都安靜地看著他。

    韓策眼眶紅著,看著鎮定,實則舉著戒指的都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紀如許嗓子發啞,他腦子裏一片空白,許久,才伸出手搶過了韓策手裏的花束,顫聲道:“還不給我戴上。”

    圍觀的眾人頓時歡唿起來,祁丞和蘇妍心都整個蹦了起來。

    韓策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戒指給紀如許套上。紀如許順勢把他拽起來,主動抱住了他。

    “親一個!”祁丞喊的嗓子都劈了,眾人邊笑邊跟著起哄。

    紀如許也破涕為笑,韓策卻不爭氣地哭了,緊緊抱著紀如許,在他耳邊哽咽出聲。

    “你哭什麽?”紀如許邊哭邊笑,“後悔也沒用了。”

    “我不後悔!”韓策趕緊止住哭,看著紀如許,哽咽道,“我以為沒這麽容易,我都做好準備了,我就是太開心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語無倫次地把紀如許都說笑了。

    紀如許環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把他的話全都堵了迴去。

    一場曆經七年的愛情長途,終於搭上了永不返航的列車,接下來,他們就是真正的人生同行者。

    ——

    求婚求的熱烈,眾人起哄也開心,鬧完了之後,眾人包括一對剛訂婚的新人,卻都苦哈哈地開始清理禮堂。

    “不是,這誰想出來的招?”胡賢無語道,“就不說求婚儀式多土了,你飄彩帶幹什麽?飄就飄了,你為啥不往台上飄呢,但凡沒往這些座位上灑,咱們打掃起來也沒這麽麻煩啊!”

    祁丞不樂意了:“說誰土呢?這彩帶你不樂意掃就別掃,我自己也能弄幹淨!”

    話剛說完,眾人都看向他。

    祁丞一呆,急忙道:“我錯了我錯了,各位爸爸,請大家幫幫我,我再也不出這昏招了。”

    眾人都笑了,隻有祁丞平白多了一堆爸爸。

    紀如許看向一旁掃地的韓策,笑道:“不是我說,這儀式是夠土的。”

    韓策苦著臉道:“別說了寶貝,我現在很後悔,本來可以更浪漫的,都怪祁丞非說越直白越能打動人,我就信了。”

    “嗯......”紀如許忍笑,假裝不經意道,“這也就是你,不然換成別人肯定打動不了我的。”

    韓策失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別想了,沒有別人,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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