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搖頭歎息了一聲,狠狠一踱手中的鋤頭,麵色嚴肅的道:“壞了,搞不好,你是把那墳主人給背迴了家……”


    此話一出,小軍頓時被嚇的臉色慘白。


    原本我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可聽見老大爺說背鬼迴家,一瞬間讓我變了色。


    難不成他真的就把那陰鬼背迴了家?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搞不好,那墓主人非常的熱情好客,真的會來邀請他前去住幾晚的。


    小軍急忙又道:“老三爺,那……那我該怎麽辦啊?”


    老爺子再次抗起了鋤頭,神色慌張的道:“走,快跟我迴家,取白石灰。”


    說完二人就快步的朝著村子走去,幾個唿吸間,就消失在了山間的小路。


    他們走後,我小聲的詢問著瞎子道:“瞎子,那老大爺,說的可都是真的?”


    畢竟,最近可是發生了不少邪乎的事情。


    瞎子點了點頭。


    頓時,我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豈不是說,這裏也鬧鬼?”一瞬間,我神情激動了起來。現在,提到陰鬼我都過敏。


    瞎子眉頭緊皺,淡定道:“這裏鬧不鬧鬼,不好說,好了,咱們抓緊時間,快走吧。”


    說完,瞎子繼續趕路。


    自從遇到那個紅衣女鬼之後,隻感覺,滿世界的陰鬼都闖了出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村口。


    鄉村的清晨,安靜的出奇,由於山裏的緣故,這裏也黑得出奇,就像是晚上一般。


    鄉村就是不一樣,沒有城裏裏的喧鬧嘈雜,一切都很安靜祥和,美不勝收。


    隻是發生了水庫和小軍的事情之後,我也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種美色。


    相反,這種寧靜與漆黑反而是給了我心靈上的恐懼,讓我覺得很不安。


    特別是大山裏,更讓我本能的有種莫名的恐懼。


    當初爺爺就是在山上出了事。


    再加上,石盤村原本就透漏著古怪的氣息。


    警惕著防範著,可剛一走進村口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村子裏的溫度,明顯驟然降低,我都感覺像是入了冬一樣,寒氣逼人,胳膊上都起了凍皮疙瘩。


    怎麽會如此的陰冷?


    瞎子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同尋常,小心的提醒道:“這裏有點兒不同尋常,小心些。”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忽然間,我在那村口的石台上,看到了一竄手鏈。


    莫非是有人不小心落下了?


    我急忙撿了起來:“哎,這裏怎麽有個手鏈?好像做工還很精致。”


    聞言,瞎子神情一變,當即厲喝道:“小唐,這來曆不明的東西,可不能隨便瞎撿,你忘記大牛的事情了嗎?”


    頓時嚇的我菊花一緊。


    大牛那晚不聽我的勸阻,暗中偷拿了古墓裏的東西,差點害了我們幾個人的命。


    不過,我覺得瞎子這是小題大做,一塊別人丟失的手鏈而已,至於嘛。


    好不容易走運,撿到這麽一塊手鏈,貌似還能值點錢,就這樣丟了,著實有些可惜。


    最終還是聽了瞎子的話,把那手鏈放迴了地上。


    瞎子解釋道:“搞不好,那人陰人給你下的彩禮,你若撿了迴來,指不定晚上就有小姐姐過來找你了,到那時可就後悔莫及了……”


    我也懶得和他扯犢子,我感覺瞎子就跟我家那老爺子一樣,特別能忽悠,說什麽都很有道理。


    往裏還未走幾步,我感覺越來越冷,陰森森的。心裏更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貌似周圍好像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一樣,這種感覺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忽然間,在我們右邊,有一個巨大的石磨盤,在那石磨盤的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太太,正低著頭,光禿禿的手臂,正拿著鐮刀割著地上的雜草。


    一下,兩下,三下……


    我去,


    一時間,嚇了我一跳。


    大早上的,穿什麽紅衣服啊。


    簡直要命啊。


    老人枯瘦如皋,恍如皮包骨頭,不知為何,看著這個老太太,直覺脊背發涼。


    我忍不住的道:“瞎子,你看,那兒有個穿紅衣服的老太太。”


    不知那老太太是因為年齡太大了耳朵不好使,還是割草太專注,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聲音,繼續彎著腰,割著那些雜草。


    瞎子神色激動,一聲低喝道:“不要看她的眼睛,快走……”


    說完,瞎子急忙加快了速度。


    我也不敢停留,頭也不迴的趕緊追了上去。


    從石盤經過的時候,隻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甚至還有種莫名冰冷的感覺,總感覺剛才那個老太太正抬著頭盯著我們一般。


    可是想著瞎子剛才的話:不要看她的眼睛,快走……


    嚇的我渾身一個激靈,不敢迴頭,生怕一迴頭就看到了她的眼睛。


    可我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啊……”


    這一看不打緊,差點兒嚇的我大小便失禁。


    隻見老太太依舊低著頭,割著那雜草,隻是,這個時候,她的手腕處,竟是詭異的多出了一竄精致的手鏈。


    見到那竄手鏈。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那不是剛才咱們在村口見到的那竄手鏈嗎?


    急忙迴頭向著村口的石台望去。


    頓時,菊花亂顫,局部地區都快要裂開了。


    手鏈……手鏈居然不見了。


    這一幕,嚇的我老臉慘白,菊花一緊,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剛才明明就被我放在了那個石台上,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戴在了老太太的手上?


    事情竟是如此的詭異,邪乎之極。


    難怪瞎子剛才會厲聲提醒我,不要看她的眼睛,更不要去撿地上的東西,看來這老太太有點邪乎。


    幸好剛才聽了瞎子的話,沒有撿那竄手鏈,不然晚上的時候,這個小姐姐,啊呸,這個老baby肯定會前來找我的麻煩。


    我嚇壞了,急忙快步跟上了瞎子,跟他靠的很近,生怕那個老太太前來尋找我麻煩。


    一路之上,滿奶子都是手鏈的事情。


    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戴在了那個老太太的身上,難不成,那個老太太是鬼?


    迴想著她穿了一身紅衣,還皮包骨頭的模樣,頓時就不寒而栗。


    邪乎,太過邪乎。


    可,接下來發生了更加詭異的事情。


    我們繼續往裏走著,可,走著走著,咱們又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剛才的村口。


    轟隆隆。


    這一下,我都快要懷疑狗生了。


    怎麽迴事兒?


    咱們怎麽又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村口?


    瞎子停下了腳步,濃眉緊皺道:“你有沒有發現不對?”


    聽瞎子的語氣,我內心裏一咯噔。


    該不會是剛才那個穿紅衣的老太太真的就纏上我們了吧?


    偶買噶,寶寶冤枉啊。


    我也就看見地上有一串手鏈,撿起來看了一下而已,之後,我又把它放迴了原位,我也沒有拿啊。


    也不知道那老太太到底施展了什麽術法,竟是詭異的收了迴去。


    退一步講,我根本就沒有拿她的東西。


    我神情緊張的道:“瞎子,咱們,咱們又來到了村口。”


    瞎子環顧著四周,像是在查看周圍的環境。


    我去,我很好奇,瞎子的眼睛,不是已經瞎了嗎?你確定能夠看的見?


    想著瞎子這一路上,走起路來,比我都快,有些時候,真的很懷疑,瞎子到底是不是真瞎。


    而且,他走路很有方向感,絲毫不受影響,就感覺是個正常人一般。


    同時,我還有一個大大的問題,他眼睛已經瞎了,況且,之前他跟我說,他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那麽,問題來了,他到底是怎麽知道路的?


    難道瞎子不瞎?


    亦或者,他有別的辦法能夠幫助他打探周圍的環境?


    按照常理而言,瞎子是看不見的。他的兩顆眼珠子都已經徹底壞死掉了,完全看不見的那種。


    通常,大多數瞎子都會依靠導盲棒來打探路況的,行走的比較緩慢。


    眼前的這個瞎子卻是與眾不同,走起路來,那是健步如飛,恍如開了小馬達,要不是我有八塊腹肌,連我都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就納悶兒了,瞎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絞盡腦汁和乳.汁也沒能整明白。


    瞎子麵朝著剛才路過的那個石磨盤,一陣失神。


    順著視線望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剛才還在割草的那個紅衣老太太早已不見了蹤跡。


    “瞎子,剛才那個老太太怎麽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呢,剛剛還在這裏的。”我不由得著急的大喝道。


    此時此刻,真想怒吼一句:藍臉的多爾頓盜尼爸……


    瞎子聞言,老手不禁一抖。一聲厲喝:“不見了?”


    一向淡定如水,穩如老狗的瞎子,似乎也慌了神,他眉頭微皺,停住了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


    我忽然反應了過來,緊張道:“瞎子,咱們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瞬間心態炸裂。


    你還別說,還真有點兒像鬼打牆。


    但又有所不同。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貌似大致相同,可兩旁的路,卻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明明就是同一條小路,可村口堆砌的石頭,以及剛才那石磨盤的位置都發生了變化。


    嘶……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詭異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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