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忠誠站在那井口旁邊,沉默了好片刻。


    眼睛微閉,掐指一算。


    摸了摸他那莫須有的胡須:“吾觀此井,陰氣逼人,陰氣深重,井底有一頭大蛇,想要借助驚雷飛升,隻是,它並沒有成功了,身受重傷,井水沾染了血液,所以變了色。”


    “什麽?大蛇??這……這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啊?”


    “大濕,這……這到底該怎麽辦啊?”


    “大師,您可要收了這妖怪啊,休要它出來害人啊。”


    井底有大蛇?


    我很好奇。


    從生物學角度而言,咱們這種地方,根本不適合巨蟒生存。


    即便是有巨蟒,活動的時候,也會被人發現的。


    再說了,那口枯井都已經幹枯了幾十年了,裏麵怎麽可能生活那麽大的巨蟒呢?


    很不科學。


    還有就是,巨蟒飛升化龍,那都隻是一個傳說,誰都沒有親眼見過。


    我感覺,喬忠誠這怕是故弄玄虛吧。


    因為井底有古怪,他不想讓村民們靠近,繼而避免禍亂。


    村中的人,一聽說井中有巨蟒,


    一時間,人心惶惶。


    幹枯多年的老井,忽然冒出了血水,這是多麽駭人的事情。


    連我見到這古怪的一幕,都被嚇的魂不守舍。


    特別是那血水,滲人可怖。


    有些膽兒小的人,嚇的退後了好幾米遠,躲在眾人的身後。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在那井底,一股股井水,正在向上噴湧著。


    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刺鼻的血腥味。


    隱約之間,還帶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像是肉體腐爛的許久的黴味。


    嚇的眾人接連後退,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喬忠誠卻是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


    麵不改色心不跳,穩如老狗。


    “淡定,蛋定,大家稍安勿躁,不要驚慌,那孽畜已經被天雷所傷,重傷垂危,待我施展術法,將之收服。”喬忠誠安撫著眾人。


    隨後他劍指並曲,劍指夾著一張黃符,


    手指用力一點,


    那張黃符竟是脫手而出,飛向了半空。


    下一刹那,竟是被定格在了井口的正上空。


    嘶……


    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寒氣。


    這特麽是什麽秀兒操作?


    簡直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


    隔空定物……


    我一直以為爺爺那套戲法,都是雕蟲小技,現在看來,都是雕龍大技啊。


    更為神奇的是,當那黃符隔空而立之時,


    井口的水,竟是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


    一切又恢複到了平靜。


    瞬間,眾人紛紛露出了無比崇拜的眼神。


    這一神仙操作,我給滿分,想不服都難。


    正當眾人都以為喬忠誠已經成功收服那井底巨蟒的時候,一聲奇怪的聲音,從那井底深處傳了出來,威震天地,傳遍四方。


    那聲音很是空洞,不像是動物的叫聲,仿佛來自地獄,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嚇得眾人臉色驚變。


    一陣陰風從那井底傳出,井口上方的黃符,左右搖擺,烈烈作響,似乎井底的那巨蟒就要衝出來一般。


    恐怖如斯,奇詭無比。


    一些膽小的村民,早已經逃迴了家,緊鎖上了房門。


    我很好奇,剛才那種奇怪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


    真是讓人膽戰心驚。


    讓人靈魂深處都能夠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隻見喬忠誠眉宇翩動,表情淡漠,一聲怒喝:“孽畜,休要猖狂。”


    劍指伸出,變戲法般夾著一個銅板,


    揮手用力,嗖的一下,


    那塊銅板便是精準無誤的擊打在那黃符之下,


    下一刹那,黃符竟是詭異的燃燒了起來。


    沃特?


    隔空點火?


    這怎叫人不吃驚?


    大吃三斤半啊有木有。


    我和我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


    震驚的無以複加。


    看來這個喬忠誠還真有兩把刷子。


    而後喬忠誠又朝著尼老頭,厲聲道:“如今,這孽畜渡劫失敗,身受重創,元氣大傷,奈何陰氣濃重,咱們需用陽氣克之。公雞身上的陽氣最盛,尼老頭,你去村裏,捉一隻大公雞過來,記住,雞冠越紅越好。”


    尼老頭聞言,滿臉的苦澀:“大濕,咱們村的公雞,早已經被偷盜完了。”


    自從三清橋下的那柄古劍被盜之後,咱們村中的家禽,接連不斷的失蹤。


    最為主要的是,還找不到兇手。


    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別說是大公雞了,就是連母雞也都沒有了。


    喬忠誠陷入了沉默,繼而又道:“那好吧,那就準備一些狗血吧,最好是黑狗血。”


    “好,我這就去辦。”尼老頭迴應了一句之後,就帶著村中的幾個小夥兒離開了。


    大概過了吃一根香腸的時間,他們便弄來了一隻哈士奇。


    喬忠誠並未立刻取狗血,而是用一根紅繩綁住它的狗頭。


    這隻哈士奇渾身漆黑,沒有一絲雜色。


    一看就是稀有品種。


    “三聲犬吠渡輪迴,七魂已過陰陽關。踏尋無覓得來處,陰歸天地索無常。”


    緊接著,他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三下那哈士奇的腦袋。


    哈士奇便開始自主的沿著那井口旋轉了起來。


    呃……


    我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聽話的哈士奇。


    哈士奇旋轉了三圈之後,便開始取狗血了。


    取血的時候,那隻哈士奇,也不哭,也不鬧,很是安靜。


    我震驚了。


    喬忠誠到底何許人也?


    居然連同哈士奇這種動物,見到他,都是如此的聽話?


    簡直神人也。


    取了小半碗的狗血之後,便倒進了那井水之中。


    隻聽那井水一陣倒騰。


    就像是煮開了的水一般。


    再一次咕嚕了起來。


    旁邊的人,表情驚恐,生怕那頭巨蟒會衝出井外。


    好在那種咕嚕聲,僅僅持續了片刻,就又迴歸了平靜。


    之後,喬忠誠信心滿滿的道:“大家不必驚慌,井中的妖孽已除,稍安勿躁。”


    “大濕,不愧是大濕。大濕一出馬,神鬼皆懼,天神都怕啊。”


    “這……這就被滅了?”


    “真的假的?”


    一群人顫顫巍巍,不敢相信。


    剛才,那巨蟒可是在井底興風作浪,翻騰不息,恐怖如斯,


    竟是輕而易舉的,三兩下就被ko了?


    看著一群人驚魂未定的模樣,喬忠誠也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道:“你們就放心好了,那妖孽已經被我給除掉了,現在,井水已經恢複了清明,不信,你們自己來看。”


    眾人聽著,哪裏敢上前,害怕的不要不要的,紛紛搖了搖頭。


    村中幾個膽兒大的精神小夥,壯著膽子,來到了井邊,微微探著頭,向那井中望去。


    “我靠,真的哎,井水真的已經變清澈了。”


    “厲害了,我的哥。”


    見幾個人都是如是說,


    這時,村民們這才如釋重負,紛紛前來古井旁觀望。


    嘿,


    那井水真的就變清澈了。


    沒有一點血色。


    神奇無比。


    尼老頭兒的臉上掛著說不出的喜悅,連忙對著喬忠誠拱手拜謝道:“多謝大師,替我村消災,我們真是感激不盡啊,多謝大師。”


    其他村民們也紛紛拱手道謝。


    “大師真乃神人也,一出手便降服了這妖孽。”


    “牆我都不扶,我就服這位大師。”


    “大師真是男人的榜樣,女人的偶像,城市的代表,國家的形象啊,厲害,我是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神一般的男人……”


    一時間,都把那喬忠誠吹上了天。


    看著仰慕崇拜的神情,我陷入了沉思。


    同樣是人,別人一二十歲的年齡,動不動就七八十萬,而我卻是吃不上飯。


    同樣身為年輕人,人家開著勞斯萊斯,我卻開個破五菱宏光。


    人家能夠降妖作法,而我卻一直被妖孽欺負,


    生而為人,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一旁的大牛也忍不住的誇讚了起來:“牛逼plus啊。”


    就連咱們半碗村的村花羅小雨也都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哇,大師可真厲害,優秀ing……”


    見到危機解除,我心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畢竟,今晚我還要下井搬石呢。


    頓時,與羅小雨打趣了起來:“小雨,他,他,他哪裏優秀了?他除了那輛勞斯萊斯,除了一個有錢的老爸,除了家裏兩百畝的別墅,除了會一些抓鬼的道行之外,他還有什麽?他還是個啥?一無是處,不像我,家徒四壁,食不果腹,除了努力,別無選擇!!”


    大牛:“……”


    村花:“……”


    喬忠誠依舊警告著眾人道:“不過,這井中陰氣濃鬱,切不可靠近。一旦沾染,小則大病,重則死亡。特別是小孩子,抵抗力差,千萬不能靠近。”


    眾人聽說如此,早已經躲的遠遠的。


    待的眾人離開之後,我悄然來到那口古井旁。


    我想要看看,井中的水,到底是不是真如他們說的那樣?


    看了看那古井,


    井中的水,確確實實已經變清澈了。


    就連之前的那種腥臭味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很是神奇。


    我就很納悶兒了。


    喬忠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了起來:“大濕,這口井,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啊?”


    我可不相信,井底有什麽巨蟒,


    還什麽渡劫飛升。


    那都是一種傳說罷了。


    並不真實。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


    喬忠誠看了看周圍,這才小聲的解釋道:“這井底哪有什麽巨蟒啊,隻是我安撫村民的一個小戲法罷了。不過,這井底啊,確實鎮壓著一個邪祟,了不得。”


    什麽?


    還真有邪祟?


    我就納悶兒了,倘若這井底真的有什麽逆天的邪祟,那麽這麽多年,那邪祟並未出現啊。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柄懸劍被盜,陣法出現了鬆動?


    在仔細迴想那天在城郊亂墳場的那一幕。


    喬忠誠說,和他戰鬥的那個紅衣女鬼,竟然隻是那女鬼的一個分身。


    難道說,井底的那個紅衣女鬼還並未真正的脫困?


    依舊被困在井底?


    真是她實力強大,能夠使分身脫離禁錮?


    喬忠誠又道:“那個女鬼不簡單,實力強勁。陣法出現了鬆動之後,她能夠讓分身脫離禁錮,再這樣下去,怕是這陣法都壓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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